第33章 寒門祖傳渣男5 · ?
皇帝想動鹽政不是一天兩天。
劇情男主十皇子正是和女主芮鹂配合, 徹底了解到當下鹽政情況,實實在在寫了半本詞典後的詳實又客觀調查報告,才得了皇帝青眼,攢下了第一份政治資本。
當然, 這是在皇帝派出的幾支小隊幾乎全軍覆沒的前提下。
覃靜州出手, 救回了兩個小夥子, 他估計……男主十皇子八成還是會來。因為男主擔任欽差來查鹽政, 不太像臨危受命,而是早有預謀。
覃靜州救下的兩個小夥子一個是男主十皇子的表弟, 另一個,也就是眼前這位,是宗人府左宗正的兒子。
大梁朝的宗人府的主要官員也是由親王郡王來擔任, 管眼前這位叫一聲“小王爺”總是沒錯的。
他于是提醒了一句,“小王爺?”
小王爺這才回過神,苦笑一聲,“遭遇意外那會兒我就懷疑她,如今看來我太高看她。裝暈就算了,還能真正傷到了自己,未免太蠢。”
覃靜州當即道:“合着你都知道啊。”
小王爺雙手合十, 然後攬着覃靜州的肩膀往裏走,“不會真讓你閨女嫁了的。”
覃靜州笑了笑,“姑且信你。”
族叔給臬臺當師爺, 當然是個見過世面的人物。
從小王爺走出來,他看了看衣着打扮氣質舉止,就粗略判定出了小王爺的身份, 所以覃靜州喊了聲“小王爺”,他是半點都不意外的。
但親眼見到小王爺跟覃靜州毫不見外, 族叔在心裏又把這個雖然同宗但論血緣關系都出了五服的侄子的位置提了三擋,當了興家麒麟兒的程度。
雨氏說是名門望族,實際上這幾十年聲望地位都在走下坡路,在京城做工部侍郎的族人已是傾全家之力的結果。
接下來族中唯一有機會升五品也只剩那位推官,不過那位也年過四十,再往上走的機會不大了。
Advertisement
更要命的是後繼無人。
年輕一輩讀書讀到二十多歲大多連個秀才都沒考中。這才是嫡支肯押注靜州的關鍵,哪怕靜州這孩子出身第十房,和嫡支有幾十年沒怎麽往來了。
族叔跟着管事往小院裏走,沒進二門便下了決心。他不再想暫時給這個侄子幫忙,而是塌心地幫侄子辦事。
話說覃靜州并不知道族叔只是見到小王爺便決心投靠,就算知道了也不當回事。
他跟着小王爺來到書房,分賓主落座後,小王爺便坦言相告,把能告訴的部分都娓娓道來。
這事兒得從皇帝還是皇子的時候說起。
先帝末年皇子奪嫡激烈程度堪比康師傅的九龍奪嫡,當今聖上早年也是抱着他太子哥哥混的小皇子。
太子被廢,沒多久便郁郁而終,據說死時還在詛咒害他的人不得好死步他後塵,先帝聽說後吐了口血,離世之前更是坦言後悔廢掉太子,臨終時當着一衆宗親重臣傳位給當今聖上,卻不忘讓聖上立誓,善待廢太子的子孫。
根據覃靜州拿到的劇情,太子是真冤枉,但是奪嫡并不講公道,菜就是原罪,只是太子死了,在先帝和既得利益的當今皇帝補償和庇護,太子的長子禮親王比他的叔叔和堂兄弟們過得都好,只除了好得跟皇帝穿一條褲子的晉王。
另外,大梁國的鹽稅不入國庫,而是直接劃歸到皇帝的內庫。
通常來說,皇帝會從鹽稅中再劃出一部分給太子,理解成皇帝給太子的工資或是零花錢都可以。
其他皇帝勳貴對鹽稅再眼熱,通常都是打擦邊球,摳點邊邊角角出來。皇帝和太子往往都睜一眼閉一眼:水至清則無魚嘛。
不過皇帝登基十幾年沒有立儲,先帝廢掉太子後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并沒有終止鹽稅劃撥到太子一家子的那一份。
禮王光靠這部分鹽稅,不止活得滋潤更助長了他的野心:開始還曉得吸取他老子的教訓,夾着尾巴做人,後來就……逐漸欲壑難平。
當今聖上看出禮王有不臣之心,就派了些人南下查一查鹽政,想敲打下禮王,萬萬沒想到他只是想敲打,結果敲出了大案子……禮王不是有心造反而是堅定地走在造反的大道上。
覃靜州喝了口茶,“這是眼見事情敗露,一不做二不休了。”
小王爺連連點頭,“自從恩公救下了我,晉王府派了府衛,我又不出城,禮王那邊來不了硬的,就……我本以為他們有什麽後招,結果就這?”
覃靜州道:“所以你知道我小妹和小閨女的婚約讓你這位外室拿到了手裏?”
小王爺尴尬一笑,“不會真讓你小妹和小閨女嫁過去的,我保證。”
覃靜州笑了起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你想試試我在威逼利誘之下會不會被收買?”
“我是沒想到你會直接找上門,她喊我的時候本來不想出面,仔細想想又怕你以後知道實情心裏有疙瘩……”
覃靜州接話道:“畢竟我治跌打損傷簡直一絕。”
禮王那邊看重他原因也是一樣,別說他只是舉人,就是進士,也不值得禮王放在眼裏。身為有絕招的大夫,可以威逼利誘,但只要想他以後動手治療,就不好太過得罪。
小王爺又幹笑一聲,“你都知道啦。”
當初救下男主表弟和眼前的小王爺,又從晉王世子那兒拿了銀子,就別再說什麽不站隊了,尤其小王爺話裏話外都是他已經通過考核的意思。
于是覃靜州就說:“婚約之事您幫我解決就是。”
小王爺立即道:“一定!”
從小院裏出來,覃靜州回到住處接到小妹和小女兒,帶兩個小姑娘以及從辭工後外地匆匆趕回來的三個侄子一起逛縣城,給他們掃貨的同時再給她們找兩個先生。
原主讀書幾乎抽幹了自己家以及岳父家的家底,所以侄子他們都只認得百來了個字,小妹更是只會寫自己的名字。
覃靜州穿過來,不僅要教導便宜兒女,也要給小輩們補足缺失的“九年制義務教育”。
不得不說,原主的母親和二嫂非常極品,但她們的兒女個個知道好歹——這個時代想請個好先生,最好帶着求學的小輩親自上門拜訪。
侄子和小妹表現得很好,覃靜州又是新科舉人,先生沒有猶豫,笑眯眯地收下了幾個學生。
從先生家裏出來,覃靜州又拎着大包小包再次去探望老岳父。
原主的岳父是位老秀才,和妻子感情甚篤,育有一兒一女,兒子意外去世兒媳婦則因為難産而亡,只留了個體弱的小孫子,女兒……就是原主的妻子了。
看看這家庭情況就不難理解老岳父為什麽甘願掏空家底也要資助女婿繼續讀書。
話說老岳父原本重病在床,眼見着壽數将盡,覃靜州及時穿來考中舉人,消息傳到老爺子耳朵裏,老爺子立時精神了不少。覃靜州回來後就拎着一大堆東西,帶着府城請來的大夫上門。
如今半個多月過去,老岳父已經能拄着拐杖下床走動了。
今天覃靜州再上門,大門都是老岳父親自來開的。
甜妞讓爹爹放下地,她晃晃悠悠地奔向老岳父,“外公!”
老岳父當場笑出了滿臉褶子,“外公的心尖尖!”
覃靜州本來就是要展現“我把岳父當親爹”的态度,所以他上門壓根不讓侄兒和小妹回避。他進門後更是坦言,“婚約的事兒小婿已經解決了。”
不知道內情的老爺子并不意外,拉住甜妞小手,和領着小孫子走出來的老妻相視一笑,才問,“知道難不住你。”
留在老岳父家吃飯的時候,覃靜州主動要帶一帶老岳父的小孫兒。
侄兒和小妹他們要上“掃盲班”,老岳父今年十三歲的小孫子上的可是“初中”……覃靜州在前去京城前正好教教這孩子,看看這孩子的天賦。
如果真是讀書的料兒,他争取教出個舉人來。
岳父岳母當即點頭應允,老兩口簡直求之不得。
大梁的春闱在三月中旬,而京城距離他家不過六百裏,所以覃靜州明年出了正月再啓程趕考也來得及。
而他拜帖請帖如雪片,他參加了幾場應酬就有些煩了,幹脆帶着小女兒跑到府城找推官族兄喝酒。
然後他就在府城遇到了女主芮鹂。
大梁民風開放,女子“抛頭露面”着實不是稀奇事。
但是芮鹂從馬車上跳下來想要飛速跑遠,卻被個俊俏的男子飛身……抱了個正着。
兩個人都是滿臉淚。
得虧這是官宦人家雲集的北城,行人不多。
不過覃靜州看了個偶像劇劇情,仍要啧啧稱奇,“男主這就來了。”
系統卡了一下,“州哥,男主重生了。”
“意料之中。男主沒重生不會這樣情緒充沛。”
“随着男主重生,男女主光環悉數轉移。而且我目前差不多轉移到何處去了。”
覃靜州:……
望着依舊緊緊擁抱在一起的男女主,他笑了笑,“有點意思。”他走下馬車,徑直走向這對不顧及旁人的小鴛鴦,“找個地方,聊一聊?”
芮鹂看清來人,有了瞬間的驚慌。
男主十皇子應該提前做了功課,“你想要什麽,盡管提出來。”
覃靜州擺了擺手,“我那個廢物兒子賭錢打人,他不配有媳婦,我也不會讓他再糟蹋別人家的姑娘。既然同樣得了點機緣,合該坐下來聊一聊,比如殿下為何登基後身體越來越虛弱?”
男女主:……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今天摸魚,結果預報本周可能有暴雨,全公司今天都收拾東西提前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