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寒門祖傳渣男6 · ?

十皇子和芮鹂稍微核對下記憶就知道變數在哪裏, 從而很容易推斷出誰可能和自己一樣,得了機緣。

覃靜州底氣十足主動上前,因為在男女主,哦, 已經成前男女主了, 記憶裏原主是死得最早的那個, 理所應當也該是知道的最少的那個。

別忘了他之前就建議女主芮鹂和離, 現在不僅是芮鹂,連十皇子都對他印象不壞。

起碼他忽然出現自報家門時, 沒有從十皇子身上感受到半點惡意。

十皇子依舊抱着芮鹂,他抹了下臉上的淚,“去我那兒。”

覃靜州拱了拱手, “固所願也。”吩咐小厮轉告推官族兄,他臨時有約晚點兒到。

小厮自然不認得十皇子,但眼神極好的少年瞥見十皇子領口那抹隐隐約約的明黃色,他繃起了小臉一溜煙兒地跑了。

十皇子的住處還是晉王世子借給他的,是個标準的四進宅子。

芮鹂一路上都讓十皇子牽着手,整個人顯得羞澀又不安,還不敢跟覃靜州對視, 畢竟她和雨德沛還沒有和離。

顯而易見,十皇子的“上一世”,和芮鹂相遇相知相愛但情深不壽, 覃靜州估計十皇子八成知道他走後沒幾年心上人也随他而去。

只有生離死別,才能讓十皇子剛剛當街抱住芮鹂且淚流滿面,情緒這樣起伏。

而芮鹂的“上輩子”, 則是被雨德沛坑害到死。

她在府城散心,“路遇”十皇子, 冷不丁被十皇子拉住訴了個衷腸……雖然她看起來急于脫身,實際上內心還是相信十皇子所言不虛。

有這樣的基礎,覃靜州對于忽悠這對情比金堅的小鴛鴦更有把握。

他是真想知道為什麽十皇子一重生男主光環就……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莫名其妙地轉移。

覃靜州和系統嘀咕,“我對他倆印象都不錯,按道理不應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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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也直言道:“我也感覺哪裏不太對。”

踏進外書房,覃靜州坐在梳洗更衣後的十皇子手邊,與芮鹂遙遙相對,開誠布公道,“我只知道芮姑娘為了與我那王八蛋兒子和離,十分不易。而那不肖子拿了銀子就去投奔他結識的相好……不得不說那小子有幾分本事,最後竟能攀上公主,然而多行不義必自斃,最後死于公主面首之間的争鬥,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雨德沛作為前提重要反派,他在男女主成親前領了盒飯。

覃靜州望着十皇子和芮鹂,笑了起來,我并不知道芮姑娘的新夫婿……”

稱呼芮鹂為芮姑娘已是表明了态度。

十皇子亦笑,“如今知道了。”

覃靜州道:“盡快和離……對了,我那不肖子前些天似乎做了某位貴人的裙下臣,我擔心他再生事已經把他的腿打斷了,總之殿下別翻我舊賬。”

十皇子放聲大笑:明知對方有所保留,他依然欣賞這樣這份坦誠。

他在來到府城之前就聽說雨靜州主動要讓小鹂和離,更是救下了表弟他們,看在小鹂和表弟他們的份兒上他也不會發作,卻沒想到對方不僅識趣,更他的“同道中人”。

自家事自己知。

他上輩子沒活到三十就去了,原因就是他領命在南下做欽差,徹查鹽政之際無意間中了招。而且他基本可以斷定,這藥就是禮王神不知鬼不覺給他下的。

這種藥十分罕見,又無藥可解,但本身并不直接致命,唯獨忌諱耗費心神,累心累身等同于催命。

偏偏他重生在了中毒之後。

意識到這一點,天生豁達的十皇子抱怨兩句後就完全接受了現實:怎麽說老天都對他青眼有加。

說實話,不同于他那些兄弟們,他雖然笑到了最後,但對皇位始終沒什麽執念。

重活一世,他依舊不适合殚精竭慮,就想着能早點娶到小鹂,多點時間相處,彌補前世的遺憾,讓禮王盡早下地去陪他親爹。

至于皇位,就随緣了吧。

對皇位不再執着,這話沒必要告訴雨靜州。

但其他的,十皇子也不覺得有什麽必要隐瞞,尤其是對付禮王這一點:他不信雨靜州知道雨德沛沉迷賭錢的真相後能忍下這口氣。

他不緊不慢地解釋說:“令郎其實是被選中了。雨先生可知道我五姐昭明公主?五姐才是父皇最疼愛的孩子,父皇不說予取予求也是寵信有加,我們兄弟姐妹加在一起有時都不如五姐一句話。五姐不愛錢權獨愛美色,禮王便投其所好,派親信有時幹脆讓自己的兒女親身上陣,借着四處游歷的機會收攏美人。”頓了頓他居然面皮微微泛紅,“不瞞雨先生說,我剛見到您只覺得眼前一亮。看到你的美貌,不難猜到令郎又是何等風情。”

芮鹂端詳了覃靜州一會兒,忽然接話,“他千不好萬不好,長相實在沒得挑剔!”

十皇子望着芮鹂笑了起來,滿眼寵溺,“确實如此。”

覃靜州:……

十皇子心胸還真不錯。

十皇子不等覃靜州回應,繼續道,“雨德沛攀上的,應該就是禮王的庶女,稱呼一聲郡主似乎也沒錯,雖然她并沒有封號。禮王的兒女們收集到美人,就拿捏住把柄再好一通收拾,然後湊足四個或是八個包裹得嚴嚴實實,一起送給五姐,給五姐個驚喜。”

覃靜州:……

好家夥,這不是開盲盒嗎?!

從十皇子暫住的宅子出來,系統就問,“州哥你真要跟他合作?他明明想戀愛養病兩不誤,但工作交給別人做!”

覃靜州點了點頭,一本正經道,“我大概知道為什麽男主光環會忽然轉移了。剛重生就只想着娶媳婦報個仇,身為言情文男主事業上幹脆鹹魚,這像話嗎?”

系統同仇敵忾道:“對,讓他自己來。”

“收拾禮王,我要助他一臂之力。”覃靜州坐上馬車,“我的任務總結一下,就是選個能坐穩皇位的皇帝,就能避免劇情最後的天下大亂,避免大梁亡國。連着兩次奪嫡大戰,對大梁國力的削弱不言自明。”

系統應道:“那倒也是。”

“我是真沒想到禮王操作這麽騷,不肖子為惡居然還有隐情。不過我回鄉後先把不肖子腿砸了個骨裂,随後迅速搬到縣城裏,小王爺還住得不遠,禮王的女兒才不敢再大喇喇地派人聯絡我那不肖子。”覃靜州笑了笑,“本來想把不肖子丢在老家,眼不見心不煩,現在看來這麽好的誘餌我得随身攜帶。”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州哥,我覺得你比雨德沛有魅力多了,我建議你做好心理準備……被昭明公主看上的心理準備。”

覃靜州頓了下,“有道理。實在搪塞不過去,我就把不肖子頂上去。”說完,他繃不住哈哈大笑。

他去推官族兄家吃飯,當晚留宿,第二天才離開府城回暫住的縣城去。

回到家裏,他終于肯正眼瞧瞧他這次的便宜兒子雨德沛,“倒也不是一無是處。”

雨德沛真是一次就讓老爹給打怕了,“人家看上的是我的臉。雖然那位貴人沒說,但她是想把我送給更厲害的貴人……我知道我得以色侍人,但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進身之階。”

覃靜州越發欣慰,“你竟然不是智障。”

雨德沛:……

然後他就委屈地哭了,“我也不想賭,可滿心怨氣無處發洩,賭錢能讓我暫時忘了這些煩惱!我也不是故意對小鹂動手,就……脾氣上來,完全管不住自己!”

說着他四肢并用,爬到他爹跟前,一把抱住他爹的胳膊,“爹,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雨德沛哭得有點撕心裂肺內味兒。

于是動靜比較大,吵到了隔壁住着的家人。

片刻後門聲輕響,覃靜州望過去,就見甜妞站在門邊,一臉糾結,“爹爹?”

覃靜州甩開不肖子,等閨女撲過來,他直接把閨女抱在懷裏,“你小姑姑讓你來勸我的?”

甜妞連忙點頭,聲音軟軟糯糯,“嗯!爹爹不要氣到了。”

覃靜州聽得心都酥了。

他抱住女兒,轉頭掃了眼不肖子,“我相信你剛才說的是實話。但撺掇你祖母賣掉你小姑你小妹,只怕同樣發自你的真心。”

雨德沛的心思十分好猜:他都掉進了火坑,怎麽能接受小姑和小妹還清清白白?而一旦賣掉小姑和小妹,祖父伯父們知道,他祖母縱然不死也會被關到死。

核心想法就是我不痛快,全家一起完蛋。

雨德沛果然不吭聲了。

覃靜州繼續道:“我也就是坑錢,你是要命。論卑鄙下作,我不如你。”他忽然話鋒一轉,“你的身契也在對方手裏?”

雨德沛輕輕地“嗯”了聲。

覃靜州捏住不肖子的臉蛋,“一張身契而已,看把你吓的。出息。”

雨德沛小聲道:“爹,那是死契!”

覃靜州擡手一巴掌按在不肖子的後背上,“處理死契很簡單啊,處理契書本身,或者處理掉持有契書的人。禮王一家子都是不擇手段的人販子,我替天行道怎麽了。”

雨德沛驚呆了。

但心裏總覺得他爹只是關着門說大話而已。

直到他跟着他爹,和一衆貴人們一起行動,親眼看見他爹左右手分別拎着一男一女,男的讓他爹丢向了小王爺,女的則被丢到了他腳邊。

他爹問他,“你認認人?”

雨德沛仔細端詳腳邊已經昏過去的女子,再擡頭堅定極了,“我化成灰也不會認錯!”

覃靜州點了點頭,心說幸虧自己有所保留,只有左臂再次脫臼。

他輕車熟路給關節複位,正要再教訓不肖子幾句,十皇子的心腹匆匆上前,把一紙文書遞到他手裏,“幸不辱命!”

覃靜州接過文書一瞧:可不就是不肖子的身契。

他在不肖子不解的目光中把身契收了起來,“現在你的生死都在我手裏。”

雨德沛:……

在一件長衫足夠的季節,他打了個寒顫。

作者有話要說:

不肖子做出的事兒不是哭上幾場認幾次錯挨打幾頓,就能過去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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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北上,我們這兒也暴雨預警了,老板說明天暴雨就別來上班了,他怕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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