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寒門祖傳渣男12 · ?

實際上德妃被圈禁在鹹福宮中, 後宮嫔妃在依稀打聽到德妃犯了什麽事兒,就沒有一個幸災樂禍的。

即使貴妃的堂姐是禮王正妃,貴妃和六皇子才和禮王走得比較近,禮王也說願意助六皇子“一臂之力”……然而合作的下場看看德妃, 貴妃心急火燎, 把兒子叫到跟前, 母子倆一時間都相顧無言……

現在倒也不急着跟禮王說清楚, 因為禮王只怕也焦頭爛額,但她們母子可以趕緊查一查身邊人, 借機好生清理一番。

話說能在後宮中安然活到現在的嫔妃沒有一個蠢貨,跟禮王“眉來眼去”的貴妃都開始自查自糾,她們就更不能落後, 不為讨皇帝歡心,也得為自己性命着想。

動不動就下藥……誰受得住這個?

嫔妃們幾乎步調一致地清洗人手,一直閉門養病禮佛的皇後也終于坐不住了。

皇帝對皇後原本就有敬無愛,即使皇後娘家在皇帝沒顯山露水的時候心向皇帝的兄弟,等皇帝登基又滾回來跪舔,皇帝都沒說什麽,對皇後也一如以前, 真正導致皇帝和皇後感情幾近破裂的原因是:某次酒後,一言不合皇後發起酒瘋,給了皇帝一巴掌。沒打到臉, 但給皇帝的脖子上添了道口子。

皇後酒醒後懊悔不已,寫了封親筆信向皇帝認罪,交出宮權, 然後就借口養病,基本不問外事了。

帝後毆鬥傳出去總不是好名聲, 皇帝跟皇後還有感情,皇後又如此識趣,他就默認了,封住了在場宮人的嘴,沒有再牽連追究。

皇後憶起這段往事,越想越不對,“本宮傷了陛下,第二天只有十分模糊的印象,但為何出手,真是怎麽想都想不出!”她說到這裏,看向自己的陪嫁嬷嬷,“氣急了我只會罵人,這輩子哪裏和人動過手!”

嬷嬷反應極快,“禮王別是那個時候就能對您動手了吧?”

皇後深吸口氣,“只怕不止是本宮,昭明她娘皇貴妃的死也有些蹊跷。媽媽,帶上當年的口供,我要去見陛下!”

因為多年不理事,皇後很是後知後覺,她能猜到的東西皇帝怎麽可能想不到。

只不過最近調查的進展是禮王和慕容氏并非親密無間的同盟,坑害皇後謀害皇貴妃的幕後黑手應該是慕容氏。禮王借着慕容氏在宮中“遍地開花”應該是這幾年的事情。

清醒過來幾乎萬念俱灰的德妃也說禮王是年之前才找上她的,而禮王的人更是經她的手才漸漸進入宮中。

實際上禮王要是多年以前就厲害到想給誰下藥就給誰下藥,皇帝早該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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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理清這些年宮中貴人的病亡不都是禮王所為,皇帝仍舊驚怒不已。

只是禮王作為宗室,拿不到石錘,不好說服一衆宗親,所以還得繼續收集證據期間。

就在這個時候禮王的嫡出大女兒主動跑到皇帝面前,願意當“帶孝女”,大義滅親,她就一個要求:希望陛下把雨靜州賜給她。

皇帝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

此次皇帝對禮王一系的嚣張跋扈更為深惡痛絕。

看完泠境的小紙條,覃靜州直搖頭,“皇帝下定決心,禮王也不會坐以待斃,他應該備戰去了。第一個任務我是掀桌子的那個,這次我得當保皇派了。”

系統也笑,“此一時彼一時。禮王和禮王世子這父子倆要是能做到以正合以奇勝,也就算了,從頭到尾只走邪路,還相信自己終能君臨天下……他們就是有那個大病。”

覃靜州微微一笑,“父子倆都有大病,憑什麽禮王其他兒女會是正常人?”

然而他就算已經猜到禮王的大女兒要有騷操作,但他以為這位郡主會針對他,比如在飯局酒局散了後專門堵他,強搶或是套麻袋,他萬萬沒想到這位會買通家裏的仆從,把雨德沛連人帶椅子一鍋端了。

正和同科們喝酒的他,從跑得一額頭汗的管事這兒得知人渣兒子被擄走,他口中的酒差點噴了出來。

他擦了下嘴,趕緊問,“甜妞呢?”

管事忙道:“小姐無事。除了大少爺,全都無礙。”

同桌的探花郎頗為氣惱,“簡直下作!”

禮王一家子一直在讀書人之中名聲很差。

昭明公主也愛玩,但從來都講究一個你情我願。禮王的兒女們可就不一樣了,不情願的也會被情願。

榜眼則道:“這是掐着點兒故意逼迫你。雖然放了榜,咱們都是進士,但還不是官身。強闖民宅和強闖官宦人家,完全不是一回事。”

這話雖然有一定道理,但關鍵真的不在這裏。

覃靜州也不好保證自己對禮王一系知己知彼,但按照禮王一家子的邏輯,真相并不難猜。

昭明公主十出頭,至今無子,八成已經中招;甭管他喜不喜歡雨德沛,雨德沛總是他唯一的兒子。

所以抓走雨德沛威脅他倒還在其次,主要是雨德沛就算平安歸來,大概率會被“不明不白”地絕育。

接下來這位郡主會要求他做這做那,否則不給他雨德沛的解藥,讓他實質上斷子絕孫。

覃靜州再次笑着搖頭,“一輩子沒摔過跟頭,總是這樣自信。”

他心裏清楚人渣兒子不會怎麽樣,但終歸不好放着不管,就和同科們道別,和管事一起匆匆離開。

覃靜州先讓長随拿着自己的帖子去報官,再吩咐管家回家安撫一下侄兒和小妹,他自己則直奔昭明公主府。

既然大家都認為他是代人受過,找靠山解決問題,一點毛病都沒有。

泠境這陣子都住在宮中,幫着老父親清理宮中人手。

所以覃靜州只見到了公主府的大管家——泠境每天或是隔天送出來的小紙條都要經過管家之手,深知驸馬爺在公主心中是什麽地位的管家半點不怠慢,當即表示想辦法傳消息進宮。

昭明公主作為皇帝的心尖尖,宮裏宮外都有特權,管家親自往宮裏送信被侍衛順利放行,也就不稀奇了。

收到消息的時候,泠境剛和老父親吃完晚飯回到景仁宮。

收到覃靜州的小紙條,她衣裳都沒換,又返回乾清宮找她老父親去了。

覃靜州的小紙條上有他對郡主動機的猜測,泠境正好借題發揮,“爹,咱們都測一測吧。”

檢測中沒中秘藥其實不難,難的是這個時代的血檢不可能就抽你十幾毫升血,而是放血,一放就半碗。

宮裏娘娘們個個嬌滴滴,擦破塊油皮都得叫太醫來上一遭,若非必要誰又舍得放血半碗?也就是皇後決絕,為了洗清自己當初的嫌疑讓太醫檢測,結果真是中過秘藥,但餘毒至今尚未清除。

還有一條,別看皇後、德妃和十皇子都中過慕容氏秘藥,就以為宮中許多人都有可能中招,實際上真正中招的人數可能十分有限。

因為秘藥需要的藥材頗為難得,調制十分不易,而且秘藥多數都得口服,吸入以及皮膚接觸并行,不然可能效果很不如意。

既然中招的不會有多少,大範圍血檢似乎沒那麽必要。

這個時候皇帝看到了覃靜州的小紙條,又氣着了,血壓也跟着上去了,不過這不耽誤他答應女兒:檢,都可以檢!

不管是原主還是泠境,都是爽利人。

老父親發話,她當場就去請太醫,一刻都不耽擱……她身上果然有中過秘藥的痕跡,而且她子嗣艱難……也是真的。

所以只要再找回雨德沛,驗證一下就知道了。

皇帝直接讓他的心腹密諜副統領和京兆尹負責,禁軍以及五城兵馬司配合行動,一起尋找雨德沛的下落。

在衆人的不懈努力之下,于天明之際在南城的一處無人宅院找到了昏迷不醒的雨德沛。

這宅院在禮王郡主心腹幕僚名下。

雨德沛被放血做檢查的時候,忽然驚醒,看見自己的胳膊上有個大口子正汩汩流血,他瞪大眼睛,旋即兩眼一翻又吓暈了過去。

不過他暈不暈都不影響太醫繼續做血液檢查。

看看面不改色的公主和驸馬,太醫替驸馬嘀咕一聲:虎父犬子,可見還是偏疼兒子,揍得不夠。

早朝之前,結果出來,雨德沛雖然和昭明公主中的不是同種秘藥,但一樣子嗣艱難。

雨德沛剛好在太醫下結論的時候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聽完太醫所言,他眼眶裏漾滿了淚水,可憐兮兮地望向安坐在他對面的親爹。

覃靜州見狀,故意笑着和昭明公主說,“他廢了,咱們夫婦倆可以放心再要一個了。”

雨德沛“嗷”了一聲,又撅了過去。

一夜裏收集齊了證據,皇帝的效率不可謂不快。

然而早朝上不見禮王父子身影,即使心腹大太監告訴他禮王父子“都病了”,皇帝感覺還是有點不對勁兒。于是他在朝上便請宗令往禮王府去一趟、

下朝後宗令出宮直奔禮王府,進了禮王府,宗令見到了神情憔悴的禮王妃和禮王世子妃:禮王和禮王世子父子昨天就跑了……尤其是禮王世子把他所有的妻妾兒女都丢在王府,只帶走了他的心愛外室,導致世子妃深恨丈夫,在王妃還要想着做人留一線的時候,她對着宗令和盤托出:禮王父子是順着地道跑路的。

順着禮王府持續不斷挖了二十年的地道走到盡頭——禮王自打封王就住在禮王府,一住就是二十多年,出口距離京城西門不足百米。

這回可好,皇帝也不用再收集人證物證說服宗室重臣,直接宣布禮王為叛逆。

跑回位于大梁東北封地的禮物也不甘示弱,直接回了封措辭激烈的《告天下書》,歷數皇帝“無道不義”之舉。

《告天下書》覃靜州看了,看完讀後感就是:皇帝的同人小說寫得不錯,居然在胡編亂造的同時保證了沒有太讓皇帝OOC。

不過覃靜州能把《告天下書》當樂子看,皇帝可不行。他讓覃靜州這個狀元女婿趕工,好生寫篇檄文回敬禮王。

他接了任務,扭頭找上泠境,“把你收到的劇情抄幾段給我吧?”

泠境一聽這話立即來了精神,先甩了五十萬字原文過去,“早就說不能我一個人眼瞎,看完撐得住再找我要。”

覃靜州:……行吧,我盡量。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故事沒有幾章啦,下個故事是現代玄學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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