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玄學大師16 · ?

之前說這個世界所能容納的境界上限是築基期, 确切的說,是所能穩定容納的境界上限是築基期。別說金丹期修士,就是元嬰修士也能在這個世界待着,前提是不動用超出築基境界的實力。

不然被世界意志查知, 一道天雷劈下來就把人轟走了。

是的, 覃靜州至今只展示了金丹境界, 但沒有使用過真正超出築基期的實力。

毫無疑問, 紀晴非常清楚這一點,她現身本就是誘餌, 如果覃靜州出手,那就自己把自己送走;如果覃靜州忍住了,不得不前往太虛宗, 被紀晴的提線木偶們圍毆,一個不小心用了大力,還是得自己把自己送走……

紀晴的計劃實在好猜,泠境忍不住道,“這是陽謀啊,而且,”她望向古武協會總部的方向, “我可以負責任地說,協會給不了你幾個救兵,即使你也在為協會去處心腹之患。”

覃靜州拍拍女兒的肩膀, “協會裏肯定也有紀晴的裙下臣。”哄了下女兒他又看向泠境,“氣運收割和魅惑操控,居然都是紀晴的拿手好戲, 靠這兩招成為天下第一人,她是個人物。不瞞你說, 我最早也看走眼了,當初我以為氣運收割是太虛宗太上長老的絕招。”

泠境道:“說不定就是人家太上長老壓箱底的絕技,只是讓紀晴……嗯嗯啊啊要到手并發揚光大。”她話鋒一轉,“她居然沒想要勾搭你!”

覃靜州認真地考慮了一下,“因為我看起來就注孤生?我确實既不愛女人也不愛男人,不過我的孩子們是例外,女兒更是例外之中的例外。”他揉了揉女兒靳子昀的後腦勺,“臉都哭花了。”

靳子昀哽咽着說:“爸爸,我害怕……你不能去……已經賠了哥哥和丈夫,不能再沒有爸爸。”

覃靜州無奈地笑,“你也忒實誠了。好了,你再哭爸爸心都要碎了。紀晴挖坑,我憑什麽真往裏跳?爸爸有辦法對付她。”

靳子昀一邊抹淚一邊問:“真的嗎?”

泠境倒是精神一震,“你有好主意?”

說實話她擔心的一直不是大佬打不過紀晴和她的牽線木偶,而是大佬被逼無奈只能開大,連自己和紀晴她們一起帶走……大佬的任務可是守護靳元晟和靳子昀兄妹!

如果大佬不得不離開這個世界,憑她現在的實力可護不住靳家兄妹以及大佬在這個世界留下的“遺産”:光是靳元晟體內可以源源不斷産生魔氣且能當做外丹使用的魔樞,足夠那些壽元将盡的修士拼死一搏!而這種情況又完全指望不了自顧不暇的古武協會……她相信解會長的氣度和為人,無奈解會長明顯心有餘力不足。

覃靜州大方地揭開謎底,“紀晴其實幫了我一把。她這一出頭,方便我擒賊先擒王。”他沖泠境招了招手。

泠境毫不猶豫地湊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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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明面上是在咬耳朵,實際卻是通過系統在傳音。

泠境聽了一半計劃,已然驚呼出聲,“李代桃僵?!紀晴都要直呼內行!”

靳子昀眼淚都忘了流,“爸爸,怎麽回事?”

覃靜州站起身來,往女兒住着的東廂房走,“跟我來。”

他徑直打開卧室的門,就見顧毓在床上蜷成一只蝦米,面容扭曲。

靳子昀上前,含怒出手,一巴掌糊過去,顧毓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靳子昀吓了一跳,湊上前仔細看了看,發現因為中計而讓她恨得牙癢癢的丈夫不僅是昏迷不醒這麽簡單,“爸,他這是失了魂嗎?”

覃靜州颔首道:“差不多。”他轉過頭跟泠境解釋,“我估計原著裏紀晴也是先控制住親女兒蘇維維,再讓蘇維維和顧毓一定程度上氣運綁定,可持續地割韭菜。現在紀晴為了送我走,也為了盡可能多控制提線木偶,把韭菜根給刨了。”

這段話信息量有點大……

泠境瞪圓眼睛,看着覃靜州甩了張符紙到顧毓額頭:淡黃色的符紙上漸漸多了些黑點……在符紙快被黑點子占滿的時候,顧毓睜開了眼睛。

顧毓恍惚了幾秒鐘,認出了雙眼通紅面色鐵青的妻子,他……猛地坐起身來,慌忙滾下地,規規矩矩地跪好,“老婆……”

靳子昀根本不肯給丈夫一個正眼,她輕輕扯着她爸的袖子,“爸爸,怎麽樣?”

覃靜州把染上許多黑點的符紙在手裏點燃,等符紙完全化作灰灰才說,“根據紀晴殘留在顧毓身上的那點氣機,可以肯定紀晴能操控的木偶數量跟她掠奪到的氣運成正比。”

靳子昀不由驚呼一聲,“啊!”

顧毓也猛地擡頭。

覃靜州繼續道:“顧毓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之一,所以他老覺得自命不凡……倒也不是全無道理。”

顧毓心神劇震,隔了好一會兒他似乎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岳母聯系我,說昀昀他們兄妹全被岳父哄跑了,她有很要緊的話要說,再說一家人……圓滿又有什麽不好?我自己家已經是笑話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想昀昀回想起來會覺得遺憾……”

靳子昀大怒,一腳揣在顧毓腿上,“我用你替我們做主!”

覃靜州拉住用力過猛差點摔個跟頭的閨女,“走,去看你哥。”

靳子昀再生氣也會聽她爸的話,穿過自家滿眼綠意的小院子,跟着爸爸來到哥哥的西廂房。

靳元晟原本坐在窗邊喝茶,透過窗戶看到“來者不善”的父親妹妹以及有可能成為他後媽的泠境,他起身把家人們迎進門來,還不慌不忙地給家人們泡茶。

靳子昀捧着茶杯,看着周身黑氣萦繞的哥哥,忍了又忍還是問了出來,“你們兩個怎麽回事?我哥呢?”

哪怕她知道空降的哥哥是為她報仇而死,她還是更偏心自小和她一起長大的哥哥。

魔化靳元晟苦笑一聲,放下茶壺指指他自己,“你看,我都控制不住周身四溢的魔氣了。為了保護你哥,我讓他暫時沉睡了。”

靳子昀反應極快,“如果你控不住魔氣,他就再也醒不來了是嗎?!”

質問的語氣讓魔化靳元晟很不舒服,“魔樞開始和我的神魂融合,無法逆轉。”頓了頓他雙眼越發猩紅,“別再這麽和我說話。”

覃靜州放下杯子,擡手就是一巴掌。

他站起身,踩住靳元晟,從他後腦勺和脖子的交界處徒手摳出了黑得發亮的魔樞,不忘撣了縷木系靈氣過去。

等魔化靳元晟反應過來,他脖子上的傷口都快愈合了。

而覃靜州端詳了下手中的魔樞,點評道,“養得不錯。”叫上女兒就往外走。

魔化靳元晟倒在地上捂着脖子,整個人處于懵逼狀态。

泠境停住腳步,居高臨下地看着魔化靳元晟,“你的神魂境界是築基大圓滿,穿回來之後又非常勤奮地修煉,剛剛又和魔樞融合,你是不是理解不了你爸扇你的時候你別說反抗,連反應都反應不過來?傻孩子,”她神情和語氣都滿是憐愛,“你爸爸永遠都是你爸爸啊。還不趕緊起來,跟上去,難不成你還想再吃一嘴巴?”

靳元晟一個鯉魚打挺,甚至不等站穩,就快步追了過去。

泠境望着靳元晟的背影,慢悠悠地往外走,“孺子可教。”

覃靜州把孩子們帶到了自己的花店,當着孩子們的面兒,他把魔樞和一塊晶瑩剔透的靈石埋在他搖椅邊上的那株綠蘿的花盆裏。

看着綠蘿短時間內蹿高了半米,他又在心裏大致推算了一下:紀晴是罪魁禍首,而太虛宗長老們要麽是紀晴的木偶要麽本身就是紀晴“大計”的鐵杆支持者。

既然要掃清太虛宗築基期長老……他不僅要帶上泠境,兒子女兒,以及女婿地位不保的顧毓,還得從協會找幾個見證人來:做好事,特指這種一戰就改變整個花國修真圈子局勢的好事,怎麽能不留名呢。

即使忙到焦頭爛額,整個人有些心力交瘁,解會長仍舊第一時間接起覃靜州的電話。

覃靜州依舊開門見山,道明他的要求。

解會長真正見識過覃靜州的實力,也相信覃靜州不打無準備之仗,但他仍舊不免擔心,“我當初就預感魔樞現世,不是什麽偶然。太虛宗真的很會找時機……魔災将起,太虛宗之前跳得再高,魔災正是用人之時……”

覃靜州笑了笑,“我不會讓太虛宗真的傷筋動骨。”只是把太虛宗長老會連根拔起而已。

解會長聽完覃靜州的解釋,果然痛快答應:把理先生師徒以及包括趙會長在內的三位副會長暫時借給他。

解會長不僅借人,還借了一架直升機又附贈了一組見多識廣的機組人員。

覃靜州還在機上見到了另一位熟人,特事部的章主任……魔災可比太虛宗跳反嚴重得多,官方高手都受命鎮守四方,而章主任都特地跟過來,可見這次行動官方其實很重視了。

從京市飛到太虛宗宗門至多兩個小時。

他們走下直升機,站在嚴陣以待的太虛宗大門外,最後一個下機的覃靜州望向那白雪皚皚的山頭,吩咐靳元晟去把那盆綠蘿搬下來。

花盆剛一着地,覃靜州丢了塊靈石過去,“小家夥,看你的了。”

綠蘿微微搖動了下枝葉,旋即天空陰雲密布。

陣陣天雷直接向太虛宗山門轟了過去。

在這震耳欲聾的雷聲之中,覃靜州的聲音無比清晰,“天道一般而言都比較遲鈍,但有人渡劫時就例外了。紀小姐,我該提醒你,奪運和借運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一道幾乎要把山頭劈碎的天雷過後,撕心裂肺的尖嘯緊随其後傳入衆人耳中。

覃靜州不由笑道:“劈得挺準。”

衆人面面相觑:……

作者有話要說:

不揍兒子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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