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玄學大師完 · ?

覃靜州并不好為人師, 他對這個世界的兒女已經算上心,也不過是給兩個孩子一人一本小冊子,讓他們自學自悟為主。

但面對泠境,他就願意多說幾句了, “魔樞據我所知還是比較稀罕的, 不僅能當外丹用, 還能在關鍵時刻爆開, 魔氣四溢,侵染方圓數公裏內的修士以及修士苗子。所以我一直以為, ”他指了指眼前正“沐浴”在雷光中的太虛宗宗門,“他們挺重視這顆魔樞,直到解會長告訴我魔災降至。魔災真的到來, 太虛宗就能量産魔樞了。”

泠境頗為感慨,她的馬甲死過一次,此時依舊被紀晴剛剛那聲尖嘯刺激得耳朵嗡嗡作響,但她的神智絲毫不受影響,“所以收拾太虛宗最好的時機就是現在,即使紀晴在太虛宗布置好了一堆陷阱等着你跳。”

理先生的身體沒有修複徹底,狀态比泠境更差一點。

他跌坐在地, 雙腿的骨頭險些散架,可他看着在雷光中搖曳生姿的綠蘿,實在是……無語凝噎。

其他人都是純粹的活人, 雖然也被紀晴的尖嘯沖擊個正着,但活人在木系靈氣的滋養下恢複速度往往快得驚人。

然而這些出自古武協會和官方機構,見多識廣的“公務猿”們同樣盯着綠蘿, 幾乎把“我看不懂但大受震撼”寫在了臉上。

泠境見狀,尤其是靳家兄妹也一臉“求解”的表情, 她一手按着太陽穴,一手扯着覃靜州的袖子,“大佬,再解釋解釋呗?”

覃靜州有問必答,“一旦結成元丹,你可以自如選擇引動天劫或是繼續……茍下去。而天劫強度取決于功德,一株小綠蘿能做什麽壞事?所以劫雷于它而言不過是撓癢癢,縱然有燒傷片刻就能自愈。不過天劫發動,一般都會引來天道關注,太虛宗在劫雲範圍之內,紀晴光是奪運這一條就夠她糊之又糊。至于我身為金丹修士,劫雷不找我……”他指了指自己頭頂那缥缈的金光,笑而不語。

“紀晴奪運是為了多控制木偶吧?”泠境若有所思,“不強求非得做個大善人,但少作孽肯定有好處。”

覃靜州贊許道:“沒錯。”

衆人聽着二人對話,再看着精神奕奕的綠蘿,在刺目雷光犁地之際越發沒有聲息的太虛宗,他們難得默契:左前輩都不用動手,一株金丹期植物送過來,傳承上千年的太虛宗就此衰敗……我們悟了!

一刻鐘之後,雷光忽然停歇,而小綠蘿也和劫雲一起消失不見,地面上只剩一截帶葉藤蔓。

根據魔樞上殘留的氣機,覃靜州斷定紀晴和她最重要的相好,也就是太虛宗最強太上長老全都化為灰灰,他滿意地上前撿起這截藤蔓,意有所指,“我不會給大反派訴說苦衷的機會。”然後他就帶着泠境和兒女揚長而去,把雜活髒活都留給了協會的“觀察員”們。

回家的路上,泠境和靳子昀雖然沒怎麽說話但心情明顯不錯,靳元晟和顧毓就都……有些恍惚了。

魔化靳元晟完全想不到自己設想的“一場大戰”會是這樣收場,他爸……他僵硬地轉頭看過去:他爸鞋子上依舊纖塵不染,所以他上輩子都在忙活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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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自禁再次懷疑起人生的他又不免慶幸:老天爺是看他太苦太冤枉,讓他來感受躺贏的快樂嗎。只不過而且他爸對他動了手,他對于自己的未來,也不敢過于樂觀。

顧毓就坐在小舅子靳元晟身邊,同樣在懷疑人生:總覺得……不該如此?然而他又有種難以言說的釋然……應該不用擔心再有人來算計他和他的氣運了。

話說回來,他得知自己是氣運之子也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岳父家裏藏龍卧虎,每個人都有了不得的背景和故事——他就是個凡人中的氣運之子,在修真圈子能有個屁用!哦,也不是完全沒用,他是某些修士眼中的唐僧肉……這特麽又有什麽可自豪的?!

他基本感受不到岳父的好惡,但岳父身邊的紀小姐嫌棄他,重生的小舅子則幹脆不喜歡他……他對自己發出了靈魂拷問:他髒了啊!回家後老婆這一關怎麽過啊!

回到家裏,靳元晟和顧毓依舊一副“霜打了的茄子”相,都在等待着“命運的安排”。

而靳子昀也明顯存着心事,打了招呼就回屋整理思緒去了。

覃靜州也有感而發,“這任務咱們起碼做完一半了。”

泠境接話道:“毫無疑問,原著裏在魔災之中“吃到飽”的應該就是紀晴,她的裙下臣們喝到了湯……只要大佬你再控制住魔災的規模。”

“其實我沒想到魔災會讓協會和其他宗門都嚴陣以待。”覃靜州坦然承認,“在我看來,魔氣升騰和火山爆發一樣,是種平平無奇的周期性自然現象。這個世界的修真圈子研發能力不太行啊。”

泠境沉默了片刻,“雖然知道大佬你有把握,但你……真的很凡。”

覃靜州哈哈大笑。

晚上,女兒靳子昀單獨一個人過來敲了敲他的房門。

進門後她堅定地說:“爸爸,我想和顧毓離婚……不是一時沖動,很早以前我就想了。”

覃靜州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沙發椅,“慢慢說。”

靳子昀坐下後輕嘆一聲,“我和他有感情沒錯,但我為了這段感情,忍讓的地方太多了。他爸媽……想起來我都覺得惡心,顧老爺子也是狗眼看人低,總一副‘你花了我顧家的錢就給我老實點’的态度!可我在懷孕之前一個月工資也有兩萬多!我跟顧毓無論婚前婚後都沒花錢買過超過我自己工資能負擔的東西!”說到這裏,她十分委屈,“雖然他也在受夾板氣,但我尤其難受。如果他這次沒中計也就算了……我就是不想忍了!”

豪門媳婦哪是這麽好當的。

雖然現在顧家人全當起了縮頭烏龜,但女兒受過的欺負不能就這麽算了。

覃靜州點了點頭,“有爸爸給你撐腰,我閨女完全可以任性,盡管報複。”

靳子昀一下子哭了出來,還反駁說,“誰任性了!”

覃靜州一手給女兒擦淚,另一手抄起手機,把顧毓叫了過來。

顧毓此時正坐立不安,好不容易得到岳父召喚,進門……他就知道完蛋了:自己的婚姻完蛋了。

然而他再想挽回,甚至想再次求饒,終究不敢在岳父面前造次,因為岳父能讓昀昀通過暫時當寡婦的形式……離婚。

于是他也紅着眼睛道:“好,咱們離婚。”

第二天兩個人平靜地領了離婚證。

靳子昀沒有什麽不舍,甩脫枷鎖她感覺天都藍了,再看顧毓這張苦瓜臉也不來氣了,“原來這是我的心結!”說完她原地晉了一個小境界。

顧毓就更難過了。

即使他知道兩人有兒子,沒辦法徹底割裂。

離婚後顧毓搬出了岳父的四合院,搬進前陣子砸重金買下的隔壁的隔壁。

同時他雖然不進岳父家門,但花店準點必到。

因為自家的确缺少知根知底可信任的幫手,靳子昀也沒有出言趕他。顧毓也就順利地留下來,在花店繼續打工……沒有薪水的那種。

女兒的感情生活,覃靜州一概不多嘴。

至于靳元晟,無論是魔化的那個還是原裝的那個,即使他倆各懷心思,都無比樂見妹妹離婚。

泠境冷眼吃了幾天瓜,終于飄到顧毓面前,認真勸他,“你還算不錯了。另一位氣運之子蘇維維身上氣運差點被她媽媽紀晴抽幹,朝岚對蘇維維可是真愛,居然把他自己僅剩的氣運勻給了蘇維維,不然蘇維維真可能平地摔摔出個植物人。”

顧毓捂住自己的額頭,“當初我要是沒有自作主張,急着立功,不接昀昀她媽媽的茬兒,就沒有這麽多事兒吧。”

泠境應道:“是的。”頓了頓她又主動告訴顧毓,“蘇維維朝岚昀昀媽媽和昀昀繼父早已經相會在協會,被重點觀察。”

顧毓吐了口氣,“除了昀昀媽媽,其他幾個十年內都未必出得來吧。”

“保險起見,是的。”泠境有心提點,“魔災将起,你勤奮點,就算不能挽回婚姻,總能經常見到昀昀不是?”

顧毓重重點頭,“我知道。”

泠境剛轉過身,她的統子就出聲了,“獎勵刷新了!”

泠境興沖沖地去找在院子裏曬太陽的覃靜州了,“讓主角改邪歸正,果然有額外好處。這個躺贏了,獎勵大佬我要分你三分之二!”

覃靜州笑道:“你自己留着。”

“大佬你不差修煉資源嗎?”

覃靜州正色道:“我差的不是這一塊兩塊。”

泠境:……

話說協會帶走了太虛宗八成家底,經過分類後又分了八成給覃靜州送了來。

協會很會辦事兒,覃靜州就發話,“受了魔氣侵染的修士可以送過來,包治包好但不免費。”

來送資源的解會長直接笑出一臉皺紋來,“等的就是您這句話!”

五天後,覃靜州的花店接受的第一個被魔氣重度侵染的病人……就是理先生他師父,那位協會第一劍修。

既然是看得順眼的熟人,覃靜州讓兒女們搬了一堆靈植到病人身邊,直到那些花花草草把病人圍了整整一圈兒。

面色鐵青,幾乎沒有呼吸的劍修老爺子仰面躺在花草之中……雖然修士大多不講究這個但解會長還是半天沒言語:再挂個照片就成那啥告別儀式了!

就在他和他帶來的心腹們默默吐槽的時候,劍修忽地一個仰卧起坐,他環視四周再內視自己的丹田,“诶?魔氣怎麽沒了?”

覃靜州上前把人拎到一邊,對着瞪大眼睛的解會長道,“下一個。”

泠境大笑出聲,“這……還能搞成流水線作業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新故事,被吸血的覃爸要反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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