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吳飛喊他們，“你們倆幹什麽呢，來滑啊”。
于绡應了聲，“好”。
李筱唅：“那我們去和他們那邊”。
他們兩人滑過去與大家彙合。
李向聞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膛，傲嬌道：“我給大家表演一個吧，沒想到滑冰也挺容易的”。
吳飛做出請的姿勢。
呂子豪拉着大家往後退，明面上是給他留足夠的舞臺施展，實則是怕他傷及無辜。
李向聞剛開始還挺順利的，到中間非往裏加動作，雙手柔軟的舞動，想要轉個圈，再而完美的收場。
可是他腳下的力度沒有控制好，突然，一個踉跄，腿往前傾斜，右膝半跪在地面。
聽到大家的譏笑聲，他随心所欲的往冰涼的地上一躺。
開始耍起小脾氣，兩條粗壯的腿舞動着，“啊，我生氣了”，嘴巴撅的老高了。
呂子豪得意的看向大家，“還好剛才咱們往後退了，要不然哦，準得被他絆倒”。
吳秋峰：“李向聞啊，你這臉往哪擱”。
于绡：“起來，後面有人在拍”。
李向聞趕忙從地上坐起來，看向身後。
吳飛滑到他旁邊，伸出右手，“來，扶你起來，丢人現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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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聞把左手附上去後又拿了回來，緊接着把右手遞上去。
猛的一用勁，吳飛猝不及防的倒下，李向聞別有用心的伸出自己的臂膀，把吳飛圈在懷裏，含情脈脈的眨着眼睛，“小飛飛，你看我接住你了”。
“哈，吳飛叫你去扶他，活該”呂子豪大聲的恥笑。
吳秋峰迎合着，“這倆人怎麽還挺配的”。
于绡：“确實挺配的”。
吳飛用力拍掉李向聞的手臂，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嫌棄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獰着眉頭“有病，我他媽需要你接嗎”？
李向聞跟在他屁股後面，“需要的，小飛飛，以後我就不跟子豪玩了，我就跟你”。
“你可別，我伺候不了你這樣的神”。
“我不是神，我就是個小公主”。
“老子他媽是直的，你哪裏涼快哪裏待着去”吳飛右手往外甩，示意他不要過來。
“哎呀，他們都說我們配呢”李向聞雙手輕輕的錘向他的肩膀，嬌羞道。
吳飛惡狠狠的瞪着身後一群看戲的人，“他們眼瞎，你不知道”？
吳秋峰：“這樣吧，你們倆比一局，從這邊滑到對面的終點，再滑回來，贏得人随意支配輸的人”。
吳飛拉着李向聞往起點滑，“老子非玩死你不可，跟我去起點”。
大家跟着一起去起點。
大家都充當裁判，一聲“開始”，兩人極速沖向對面。
三分鐘後，毫無懸念的，李向聞輸了比賽，氣喘籲籲的坐在地上，任人宰割。
吳飛：“跟他比沒意思，要不我們幾個比比如何”？
于绡：“可以，怎麽個比法”？
呂子豪：“這樣，咱們兩人一組，于绡和李筱唅一組，吳飛和劉晨一組，李向聞當裁判，哪組用時最多，請我們所有人喝奶茶”。
吳秋峰點點頭，“可以”。
大家一致贊同，李向聞可憐巴巴的用手機給大家計時。
李向聞手掐着腰，用力的在扮演最有話語權的裁判，“你們四組同時開始，還有必須兩人同時抵達終點才行，否則不算贏”。
呂子豪眉頭飛揚了下，“好說”。
說完牽起徐眠的手。
吳秋峰牽起尹迪的手。
吳飛：“那我們也牽着吧，畢竟團隊合作”。
于绡伸出手，眉骨動了動，李筱唅把手伸過去，一秒鐘就感受到了他帶來的溫暖。
“你手那麽冰”？于绡眉骨凸起，問道。
“我就是這樣的體質”。
李向聞：“三二一，開始”。
他們八人疾馳在諾大的溜冰場中，一時之間，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甚至有人停下腳步，專注的看着他們的比賽。
李筱唅冰冷的手被一點一點的的侵蝕，慢慢的變得有溫度，滑了一半，感覺掌心被熱水輕撫過，更熱了。
抵達對面時，他們排名最後。
李筱唅有些着急，“我們加快速度吧”。
“好”。
于绡的指腹從她骨節中穿過，兩人的手在冷風中十指相扣，沒有一絲縫隙，穿堂風都穿不過去。
最後這半段，兩人配合默契，猛力沖刺。
李筱唅看着他們超越第三名，第二名，心裏才稍稍松口氣，她可不想認輸。
于绡：“我們不會輸的”。
“我相信你”。
最後一百米，他們還在極力追趕，最終榮獲第二名。
李筱唅開心的舉起雙手，“啊，太好了，我們贏了”。
她舉起右手的同時，那只與她十指相扣的手很配合的舉起。
“嗯，說了我們不會輸的”。
李筱唅激動的看向身旁的少年，鴨舌帽下的雙眸裏裝滿了細碎的光，黑暗中，他笑的灑脫不羁。
餘光瞥到兩人緊緊牽着的手，她不自然的放下，趕緊移開視線，偷偷的松開手。
吳秋峰：“子豪兄，破費了”。
于绡：“子豪兄，還得再練練”。
呂子豪財大氣粗，“你們爺爺我，最不缺的就是錢好嗎？不就9杯奶茶，小意思”。
李向聞指着黑壓壓的天空，尖叫道：“下雪了啊”。
大家跟着擡頭。
廣袤無垠的黑色天際中，剛才那幾個突破雲層的繁星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
在明亮的光線的折射下，能看到飄落下來的一層層軟綿綿的雪花，它們像吹落的蒲公英，似飄如飛，忽散忽聚。
李筱唅伸出手臂，還好她今天穿的黑色羽絨服，散落的晶瑩的小雪花在黑色的襯托下異常亮眼。
這是今年的初雪，是她和于绡共同見證的初雪，都說初雪代表着純潔的愛情，那她希望明年此時，如約而至的不止是初雪，還有于绡。
吳飛吐槽道：“下雪了雖然意境很好，可是我還沒玩夠呢”！
吳秋峰提議：“不如我們四個再比一場如何”？
于绡比了個OK的手勢。
李向聞擠到他們中間，“我也要參加”。
呂子豪“行，那我們五個來一局，為了挽回我的面子，得把這厚重，耽誤事的棉服脫下來”。
于绡把黑色羽絨服也脫了下來，自然而然的遞給身旁的李筱唅。
李筱唅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雙眸瞪的圓圓的，疑惑着看向他，很不解風情的說了句，“你，不冷嗎”？
于绡被她的直白打敗了，笑道：“拿着”。
李筱唅抱着他的衣服，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我一定看好你的衣服”。
那股淡淡的青檸味再次襲來，這似乎是一股帶有魅惑力的味道，她深深吸了口氣，把味道随空氣一起咽下。
于绡撸起袖子，做好起滑準備。
一聲令下，少年的背影穿梭在嘈雜的人群中，黑色衣服裏包裹着一團橘色的火焰。
黑色如火團的少年，無論看了多少次還是那般耀眼。
一片片晶瑩如玉的雪花飄落在他毛茸茸的黑發上，冷風将他緊貼後背的衛衣鼓鼓的吹起，像是離弓飛馳的箭，急速又灼熱。
頭頂灰色的鴨舌帽把他的輪廓凸顯的更分明。
少年離她越來越近，近到她可以看到他滾動的喉結，還有他手臂上一條條爆起的青筋。
這次，于绡第一個沖破終點。
沖破終點時，他看着李筱唅，遞上榮光。
吳秋峰第二，吳飛第三。
李向聞和呂子豪兩人并列倒數第一。
于绡半弓着身子，雙手撐在膝蓋上，喘息着。
呂子豪和李向聞直接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李筱唅滑到于绡身旁，“把外套穿上吧，別一會感冒了”。
“其實這會挺熱的”。
于绡溫熱的氣息直接蔓延在四周。
“天冷，要不披上也行”。
“好”。
少年直起身子，從她手中接過羽絨服，将羽絨服穿在身上，而後理了理衛衣帽子。
一會兒的功夫，滑冰場變得濕漉漉的。
李向聞：“我們9人牽手一起滑一圈再走吧，這樣多有意義，你們想想，若幹年後，我們會想起2011年跨年的這天，多美好啊”。
吳飛：“我不要和你牽，你站在最邊下”。
李向聞咬着後槽牙，惡狠狠道：“哼，我也嫌棄你呢”。
吳飛嘴上絮叨，身體倒挺實誠，最後還是他牽起了李向聞的手。
李向聞站在最左邊，于绡站在最右邊。
李筱唅又一次牽上于绡骨節分明的手，他們伴着迎面而來的冷風，與晶瑩透亮的雪花為舞，自由的無所顧及的飛馳在諾大的溜冰場中。
那是青春歲月，燈光灑向溜冰場中央的他們，就像丁達爾效應一樣，他們出來的地方光芒都緊随其後。
溜冰場的監控裏拍下他們九人自由的背影。
零點的鐘聲響起，大家對着遠處的鐘表，一同倒計時“十，九，八……三，二，一”。
姹紫嫣紅的煙花如昙花一現，伴随着數字一，準時綻放在漆黑的天空，整個天際瞬間染上了五彩斑斓的顏色。
花瓣如雪，紛紛墜落，似乎觸手可及。
李向聞打開大大的懷抱，盡情的大喊道：“2012我們來了”。
呂子豪：“新年快樂”。
吳秋峰：“新年快樂”。
……
李筱唅轉頭看向于绡，“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于绡腦中極速回想這一年發生的事，最後想到他沒有李筱唅的扣扣號。
“加個扣扣吧”。
“我，我沒有扣扣號”李筱唅看着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眼神，“我沒有手機，就沒有申請”。
于绡太陽穴突突跳了下，嘴裏自然咧開，之前還困惑她為什麽不來加自己的扣扣，他甚至還有點郁悶，原來是沒有。
“以後我幫你申請個”。
“好”。
這一年故事很簡單，遇見他，認識他，還是那樣喜歡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