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于绡說歸說,回到家裏,還是忍着沒碰她。
剛躺卧在床上,兩人的手機不約而同的響起。
四目相對。
李筱唅反手豎起屏幕,“劉晨”。
于绡眉尾稍動了下,“吳秋峰”。
于绡下巴擡起,拿着手機走向客廳。
兩人一屋,一客廳,同時接聽電話。
李筱唅剛按下接聽鍵,聽筒裏傳來陣陣抽泣,“氣死我了,吳秋峰這個直男”!
她和于绡的手機同時響起,李筱唅猜到應該是兩人吵架了,每次劉晨和吳秋峰吵架,她都會找她哭訴。
“他怎麽直男了”?
聽筒裏傳來吸鼻子的聲音,劉晨咬牙切齒,指責吳秋峰的罪行,“他問我國慶去不去玩,我說随便,結果他真的什麽都沒安排。七天啊,我還想着他能帶我去玩”。
劉晨氣囊囊的說完,開始大聲唾棄。
“那吳秋峰後來怎麽說”?
劉晨孑然而止,“別提後來,提到後來我就更來氣,他竟然說我說的随便,那就在家裏躺着,躺一周。誰他媽要和他一起在家裏躺着”。
“那你怎麽想的”?
都說勸架勸和不勸分,李筱唅每次絞盡腦汁想着怎麽勸和,電話另一頭的劉晨潸然淚下,哭的稀裏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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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能怎麽想?肯定想出去,在家裏窩着有什麽意思!他媽的,他不告訴我,他要早說他沒安排,我就安排了”!
李筱唅想着她和于绡明天會出去,可話到嘴邊,她又咽了回去。說實話,她想自私一次,想和于绡來一個二人約會,沒有任何人打擾的那種。
耳邊的哭聲愈來愈濃烈,李筱唅陷入兩難。
于绡按下接聽鍵,特意放遠了些。
吳秋峰的嗓音響徹雲霄,“于少,江湖救急,江湖救急啊”。
“說”,于绡坐在沙發上,懶懶的倚着沙發背,側目透過半開着的門往屋裏看。
“你們去哪裏玩的?能稍上我和劉晨不”?
于绡想也沒想,深閉固拒,“不能”。
“于少,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我家那位現在還在哭,你怎麽忍心”!
“關我什麽事!”,于绡反問:“你早幹嘛呢”?
“我最近真的很忙,給忙忘了。這次真的是我的問題,作為兄弟的你就幫幫忙吧,把你的路線給我,再多定套房,我雙倍價格發你”。
“不行”。
“三倍”?
“不行”。
“于绡,做人不能這樣啊”?
于绡耳朵動了動,隐約聽到挂電話的聲響,“挂了”。
“別,兄弟。四倍”。
“挂了”,于绡斬釘截鐵的掐斷電話。
他安排了一周的路線,豈是金錢可以衡量的,不為任何,只是想彌補他的小丫頭。
把手機随手丢進褲兜,關上客廳的吊燈,擡腳走進卧室。
李筱唅掀開被子,等着他進來。
于绡褲子口袋的手機滴滴響個沒完。
“劉晨和吳秋峰吵架了,她哭的挺傷心的”,李筱唅猶豫片刻,十分懊惱剛才的多嘴,征求的開口,“要不讓他們和我們一起?但是分開玩”。
“吳秋峰也在和我說這事”,于绡點開微信,吳秋峰一連串發了五條信息,快要把手機轟炸了。
吳秋峰:“于少”。
“爸爸”
“五倍”
“五倍真的不能再多了”。
“爸爸”。
于绡擡頭确認,“确定讓他們和我們一起”?
“嗯,要不然這倆還不知道吵多久。上年她倆吵架吵了兩個星期”,李筱唅撇撇嘴,覺得頭大,那段時間劉晨搬來學校和她一起住了段時間,最後吳秋峰來哄了幾次才哄好。
“行,那我答應吳秋峰了”。
于绡低頭編輯信息,“五倍,現在轉”。
随後把支付截圖發給吳秋峰。
兩秒後,吳秋峰轉來6666,于绡打開備忘錄,粘貼之前規劃好的路線,全數從微信上發送。
于绡熄屏,随手将手機丢在床頭櫃。
床頭櫃的手機還在滴滴的響。
李筱唅晃了晃他手臂,“不看嗎”?
于绡漫不經心的瞥了眼,“不用”,而後,伸出長鼻,把人往懷裏撈,下巴磕在李筱唅的鎖骨上,輕哼了聲,“困了”。
“那我們睡覺”,李筱唅雙手覆在男人修長的指腹上。
“睡覺”。
隔天一早,兩人剛吃完早飯,吳秋峰的轟炸電話就來了。
十足的電燈泡,于绡在洗碗,李筱唅拿着他的手機跑向廚房。
于绡轉頭,“直接接,你給他說”。
李筱唅按下接聽,随手打開免提。
吳秋峰:“于大爺,開門,在你家樓下”。
李筱唅:“好,馬上”。
吳秋峰支棱了起來,開始調侃,“小憨啊,于绡呢”?
李筱唅走到玄關住,按下開門鍵。
小區的安保設施極好,所有外來人員只能在一樓按門鈴,由主人給解鎖,才能進入。
李筱唅按了之後,轉身回到廚房,于绡還有最後一個碗就完事了,她把手機放在于绡面前,眼神示意他說,“叫爸爸幹什麽”?
吳秋峰:“好了啊,不要得寸進尺”。
于绡放下最後一個碗,“抓緊上來吧,挂了”。
不管吳秋峰那邊,于绡眼皮掀起,指着屏幕。
兩人會心一笑,李筱唅掐斷了電話。
電話界面随後淡去,映入眼中的是以前的舊照,畫中是一個紮着馬尾的女生,穿着卡其色的小風衣,拍的是側臉,這個角度一看便知道是偷拍的。
李筱唅想起謝子靜之前說的,她往前劃了劃,是她穿粉色羽絨服的一張背影照,再往前是穿着卡其色外套的背影照,繼續往前是跳華爾茲舞時的正臉照。
手機裏有很多照片,照片不是側臉,就是背影照。
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張正臉,還是他們并排而站的合照。
這些照片李筱唅再熟悉不過了。
一張是華爾茲舞的合照,一張是運動會結束時的合影,還有一張是國慶大合唱的照片,最後一張是畢業照。手機的主人剪輯修理過這四張照片,諾大的合照被修剪的只剩下兩個人。
一個人是于绡,另一個人是她。
聽謝子靜說時,她的心裏已經是五味雜陳,一顫一顫的,而親眼看到這些照片,胸腔裏積壓的情緒湧動而出,眼睫煽了煽,她實在是不想哭。
于绡捧起她的臉頰,擡起拇指擦掉剛落下的眼淚,滾燙滾燙的。
于绡取笑道:“哭什麽?馬上他們來,會說我欺負你”。
“沒,你沒欺負我”,李筱唅抽了抽鼻子。
“別哭了,要不然你男人我覺得很無能,總讓我女人哭”。
李筱唅墊腳捂住他的嘴,“你才不無能”。
于绡濕熱的嘴唇向前屈起,親了親李筱唅的掌心,而後握住嘴前的手掌,語氣狂妄拽烈,“無論是開心亦或者傷心,我都不想我女人因我而哭泣”。
叩叩
門外接種而來的敲門聲打破了這份祥和。
于绡不疾不徐的擦掉李筱唅剛垂下的淚水,摸了摸她腦袋,“我去開門”。
李筱唅恩了聲,男人才轉身走向玄關處。
大門剛露出個縫隙,吳秋峰和劉晨聒噪的聲音緊跟着響起。
于绡轉身拉着李筱唅進卧室,頭也不回的說:“随便坐,我們收拾東西”。
吳秋峰呵責他,“你是大爺,行吧”。
“我覺得還是爸爸好聽”,于绡說完,随手關上卧房的門。
其實兩人也沒有什麽東西要收拾,于绡只是單純的不想讓別的男人看到李筱唅現在這樣楚楚可憐的模樣,他要關起門來,留給自己看。
吳秋峰提議,四人開一輛車去爬山。
于绡也覺得可以,他今天定的計劃是爬山,榮山在京北下面的一座小鎮上,開車大學兩個半小時的車程。
他們今天并不打算返程,計劃在山頂住一晚。
去時全程是于绡開的車,抵達榮山,已經接近十一點,簡單的吃了午飯。他們四人便分開了,約好在山頂的旅館見。
榮山屬于五A級風景區,國慶假期的人卻沒如想象中的人多,一路上稀稀散散能看到一些人。
李筱唅确實挺喜歡爬山的,不為任何,只因為喜歡體會一覽衆山小的成就感,也喜歡站在最高處,大聲呼喊的快感。
于绡和李筱唅很快到達半山腰,中間沒有任何停歇。于绡中途硬拉着她休息了會,小丫頭倔的很,一股勁要沖到最前鋒。
于绡擔心她明天腿會适應不了,拉着她好說歹說,“休息會”?
“不,我還有勁”。
“休息會吧,不着急”。
“真的不用”,李筱唅擡擡腳,又蹦噠了幾圈,證明她的實力。
“确定不休息”?于绡最後問了遍。
“不用”,李筱唅搖搖頭,語氣铿锵有力。
于绡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故意使壞,又随即放開手,女人因慣力的作用整個身子往他身上撲。
于绡另一只手悄悄移到李筱唅腰部,保護着。
李筱唅雙手抵在兩人中間,擡眸對上他的視線。
面前的男人眉骨突出,五官俊秀立朗,于绡低下腦袋,玩味的往她的耳肉吐了口熱氣,充滿蠱惑的聲音跟着響起,“要把力氣省下來用在床上”。
“你……你再說什麽”!李筱唅推搡了他兩下,男女力量懸殊過大,她哪是于绡的對手。
于绡再次湊近她耳肉,敏感的李筱唅往後躲。
于绡扣住她的脖頸,“真想看看我女人,是不是在床上也有這麽多的力氣”。
李筱唅避開他滾燙的視線,往他懷裏蹭,覺得還不夠,把臉埋的更深,頭也不敢擡。
于绡覆上她濃密的長發,她修長的發絲垂落在身側,發絲下若隐若現的紅耳,心勾的一癢。
本來只是想激激李筱唅,讓她休息會。結果女人的本能反應把他搞得上下不能,懷裏一攤柔軟,他真想他媽的,就地辦了懷裏的人。
于绡逼迫自己移開視線。
兩人休息了十幾分鐘,才慢悠悠的繼續爬行,後面,于绡一直在控速,平緩的前行。
到達山頂,已是下午三點多,太陽的光亮把葉片照的晶瑩透亮,從山頂俯視一切的感覺很解壓。
李筱唅望着山頂邊緣繩鏈上墨鏽色的情人鎖,于绡擡手用食指和中指輕打了下她腦門。
笑着從口袋裏拿出一把同款色系的情人鎖,鎖上還系着紅色飄帶,跟着風吹拂到她的手背上,滲透到心坎裏。
“你來鎖”,于绡眼底一片笑着,把鎖遞過去。
李筱唅接過情人鎖,前後翻轉打量着,鎖面上有一個很明顯的X,像是被重力劃刻上去的。
“為什麽是X”?李筱唅摩挲着X的字體,問。
于绡拉着她往邊上的繩鏈邊走去,勾起眉眼,不回反問:“你說呢”?
“你是绡,那我最後一個字是晗,所以為什麽是X”?李筱唅墨跡着,等他說。
于绡抿了抿嘴,揚聲:“绡和筱”。
李筱唅重複,“绡和筱”。她一直以來覺得他們之間還是有些淵源的,最起碼在名字上還有一個同音字,這是未認識于绡前,她能想到兩人唯一的牽扯。
還把這視為真理,視為緣分。
兩人一同按下鎖,李筱唅擡手抛出高高的弧度,鑰匙跟着力度劃向半空中,在陽光下蹭蹭發亮,而後躲進繁密的樹林。
吳秋峰和劉晨沒一會也到了山頂,四人面朝陽光與清風,一股股風吹起他們的發,吹散一重重心事,留下的是美好與幸福。
劉晨連續拍了好一會的照片,自拍,風景照,四人的合照,嘴裏嘟囔着,要發朋友圈。
劉晨驚呼出聲:“哎呀,李向聞真的看到了極光啊”!
吳秋峰:“不容易啊”!
前兩天呂子豪在群裏問大家國慶的安排,李向聞說要去冰島看極光。
現在他們站在山頂,會想起曾經在山頂呼喊的夢想,都已經實現了,大家都在努力朝着好的方向發展。
于绡也拿起手機,一向不看朋友圈的他,直接點開微信朋友圈。
九宮格的極光圖,配文:十月二日,是我離你最近的一天。
這句話朋友圈裏會有很多人看不懂要表達的意思,而共同經歷過風雨的他們,當然知道這些年他有多麽思念他的母親。
他嘴上說着感謝母親,讓他真正成為一個男子漢,實則,心裏就有多麽想念!
終于,他也如願了。
他們又吹了會風。
劉晨:“累了,我們去住的地方歇會吧”?
吳秋峰:“小憨累不”?
李筱唅心虛的瞥向于绡,“累”。
于绡發出笑的氣音,擡起修長的手臂,摟住自家女人的小蠻腰,“走,我也累了”。
吳秋峰揶揄道:“你個大老爺們,喊什麽累”!
于绡:“怎麽,你不累?現在下山,我們在山頂等你爬上來”。
吳秋峰白了他一眼,“大可不必”。
他們的房間僅有一牆之隔,定的是兩個大床房。
于绡抱着李筱唅準備休息會。
房間的隔音效果真是差到爆,隔壁說話的聲音聽的一清二楚。
劉晨:“你慢點”。
吳秋峰:“還生氣不”?
劉晨:“就生氣”!
吳秋峰:“行,老子操到你不生氣為止”。
劉晨:“你混蛋”。
吳秋峰:“還有更混蛋的要不要試試”?
劉晨:“你慢點脫,別把我衣服弄壞了”。
吳秋峰:“還能說出話”。
劉晨:“別……別……”。
再後面,只有嗯嗯啊啊的恩愛聲,聲音有多響,隔壁的房間就有多激烈!
聽的于绡和李筱唅兩人意亂情迷。
李筱唅心潮翻湧的覆上于绡的唇。
于绡一下一下的親她,唇齒觸碰間,李筱唅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軟軟的癱在他臂膀裏。
不知不覺間,李筱唅的上衣被撩起,牛仔褲的扣子也解開了。
隔壁房哼的一聲,将于绡拉回現實。
于绡呼吸急促,咬牙為她整理衣服。
李筱唅主動勾住他的脖子,嬌羞的說:“其實,也可以”。
于绡低頭親了下她誘人的紅唇,猩紅的眸子若無其事的動了動,喑啞的嗓音覆在她耳畔,“會疼”。
李筱唅也知道會疼,都這樣主動了,卻被他拒絕了,從頭到腳的挫敗感,讓她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臉。
親身體會,什麽叫無地自容。
于绡從被子裏撈出人,耐着性子解釋,“明天還要下山,我今天如果真做什麽,你怕是明天一天都下不了床”。
他這麽一解釋,李筱唅更是無地自容。
于绡哄了好一會,才哄好。
隔壁,許是累了,也消停了。
晚上,劉晨和吳秋峰兩人都換了套衣服,于绡和李筱唅相視而笑,搞得他們像是偷情似的。
吃完晚飯,四人抵達山頂的觀景臺。
榮山高達2155.9,雖不是最高的山脈,但卻是京北一帶最接近星空的山脈。
夜晚的山頂傳來陣陣涼意,于绡脫掉身上出門前多穿的外套,披在李筱唅身上。
劉晨指着天空,“這裏有這麽多的星星啊,我從來都沒有一次性見過如此多的星星”。
吳秋峰:“我厲害吧”。
劉晨用胳膊肘倒了他一下,“你是厲害,但這是人于绡的主意”。
于绡和李筱唅沒理會兩人,擡眸凝視着一顆又一顆真實閃爍的星星。
李筱唅實在分不出任何心思去管別人,她眼裏只有于绡。本以為昨天的一切已是驚喜連連,而今天的一切一樣別出心致。
一顆顆細碎的眨動着的星光,像是被賦予了生命,光鮮亮麗,夜色下,它們就是天空的主宰體,它們無私的照亮整個世界。
兩人心有靈犀的十指相扣,旁若無人的在最高峰擁吻。
遠處的劉晨看到,眼疾手快的按下快門。
待了許久,李筱唅都沒舍得進屋。
薄幕沉醬,四周靜谧無聲,只能聽到秋蟬斷斷續續的低吟聲。
李筱唅想起在他手機上看到的自己的照片。
記得他曾經問:“你喜歡卡其色嗎”?
李筱唅:“不喜歡”。
于绡盯着她眼前的衣服,沒再繼續追問。
李筱唅問:“那些照片留了很久了”?
“嗯,現在喜歡卡其色嗎”?
李筱唅心裏像是被針尖輕紮了下,刺疼刺疼的,疼的她手心冒起一層層細汗。
他記得,她曾經說過的每一句話。
“我不喜歡卡其色。那時沒得選,也沒錢買衣服,別人給的衣服都是卡其色,所以……”。
于绡喉結在黑夜中動了又動,目光沉沉的抱緊李筱唅,“以後我給你買多多的衣服”。
“好”。
從李筱唅經濟自由到現在,她從未買過卡其色的衣服,從裏到外,一件也沒有!顏色是無罪的,從前能挑的顏色只有卡其色,但她真的無法釋懷,就像李溶,她也會和他通電話,會同他有說有笑,但心裏始終沒有原諒他!
接近十一點,兩人才回房間洗漱睡覺。
臨睡前,李筱唅訂好了看日出的鬧鐘,山頂的日景房一晚一千多,她骨子裏很舍不得,似乎看上日出就可以抵消高昂的價格。
隔天,六點,兩人準時爬到觀景臺。
清晨的第一縷曙光如約傾灑而來,太陽穿破雲層,破曉天際,帶來一束又一束的光亮。
生活是要像現在,是要有向往與遠方的。
于绡從身後抱住她,下巴磕在她肩膀,“serendipity”。
李筱唅掌心覆上他溫熱的手背,輕聲道:“緣分天定”。
于绡并不意外她會知曉另一層意思,以前以為她也許不會知道,可重逢那天,他就知道,他的女人是知曉的。
“李筱唅,緣分是天定的,我的命由你來定”。
李筱唅轉頭,鑷住男人的雙眸。
他們伴随日出,親吻彼此。
太陽光的光線全數照射而來,給兩人的輪廓鑲上了金色的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