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記者同事

都怪波風鳴人老是這麽說, 我下意識地就接上了。每次勸他回家他都說我才不要回去,而我自己……

波風鳴人會問我,止水大哥你不是也不回家嗎?

我就告訴他, 就算是我爺爺親自來找我我也是不可能回去的。木葉确實是我的家, 但現在不是回去的時候, 也許以後也不會。

記者同事沒想到我會這麽回答。

我也沒想到。

“父親已經不生你的氣了, 就算你還是不想跟他道歉,也回家看看吧。”我的記者同事面對路人的視線,面不改色地在我面前說。

我:“……”認真的嗎。

雖然我看起來似乎年紀很小——事實好像也的确如此——但是就這麽給我安一個離家出走的叛逆人設, 根本不擔心我接不住啊!

“聽大哥的話。”他拍拍我的肩膀, 好像真的是家裏的兄長。但實際上在今天之前我們基本上沒有真正接觸過,他跟鳴人玩的時候, 我都在搞飛雷神。

其實這種事我真的不是很擅長, 真的,我對演戲一竅不通。

旁邊的面攤老板甚至往這邊看過來,一副要聽八卦的架勢, 還用胳膊撐在臺子上。

我後退了一步, 深吸一口氣:“大哥,你不用說了,我是不會再叫他父親的,你也別想讓我再回到那個家。我有我自己的歸宿。”

“你弟病了。”記者同事說。

“……”唯獨這個完全沒法拒絕。

還沒說一個字, 我就看到他無聲說了一句話, 要說的話卡在那裏。

他說, 回木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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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了閉眼, 跟他說:“現在還不行。”

什麽啊, 我們很熟嗎……不要管這麽多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四代大人也一直在看着我, 所以就這麽下去不是挺好嗎。

如果我真的想回去,又不是做不到。就算是要完全洗清宇智波止水這個名字上的污點,重新出現在木葉也不是不能,只是現在我和四代大人都不會提出而已。現在這樣的情況是對我們最有利的。

記者同事說:“這樣啊。”

我剛想說是啊,忽然覺得氣氛有點不太對。記者同事眯着眼,跟我說:“你要是不回來,大哥就把你的貓扔出去了。”

貓?我的貓?

我早就沒有宇智波一族的忍貓……等等,他在說貓又?

我的記者同事為什麽知道我是二尾人柱力?

四代大人告訴他了?應該不會,隐部的成員互相都有保密,而且無論如何知道我事的人也是越少越好。知道我是二尾人柱力的人,只有……那麽幾個。

“我的貓,跟你來了嗎?”

我問的是卡卡西和小鼬。

記者同事也很快明白我的意思,他說:“它很想你哦,即使你把它扔在家裏,它也一直想出去找你。”

這話題說不下去了。

面攤老板看我們看了很久,最後輕輕敲了敲他的攤子:“你們兄弟倆,還吃面嗎?擋着我做生意了。”

記者同事飛快地道歉,拉上我就走。

我一時不察被他拉走,到最後也沒能直接甩開。等轉來轉去到了某家旅店門口,一進門我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老板。

旅店老板看見我,又看看記者同事,索性閉上眼當沒看見了。

等到進了旅店房間,他立刻就換了一副表情。

“你來幹什麽?”他抱着手臂,“這裏的任務應該不需要其他人插手。”

我關上門,背靠着門板也是注意外面的動靜,看他這副模樣反而放下心來:“我的行蹤還沒有必要跟你報備,最近沒任務,我去哪不行?”

其實是扔下手頭上的任務來了。影分-身那邊一直沒消息,不是還在路上就是還在路上,根本不需要擔心。倒是到現在一直沒找到小鼬,我有點不安。

記者同事上下打量着我,最後說了一句:“所以你帶着二尾來跟八尾打了一架,生怕這裏還不夠亂。”

“那是意外。我不知道八尾人柱力又離家出走。”我本來沒想搞這麽大破壞,但是事情總是可能出人意料,誰知道熱愛逃家的八尾人柱力從雲隐快快樂樂地出來,恰巧跟我走到同一個山頭。

記者同事臉上似乎就寫着你別添亂了幾個字,但他動了動嘴還是沒說出口。

我換了個話題:“所以,他們在哪?”

“我說了,這個任務不用你插手。”記者同事已經知道他們在哪裏,但沒有要告訴我的意思。他換了個姿勢,倚在窗戶那邊,甚至随時都能走。

“你不信任我。”我算是搞清楚了他的态度,這些年裏的接觸也是不能再少,只要鳴人不在場關系就會降到冰點,我也不知道除了叛忍身份還有什麽能解釋他對我莫名其妙的看不慣。

他直白地說:“是,我不信任你。你離開木葉太久了,你以為四代大人還能完全信任你嗎?”

“……”

他大概知道這句話說錯了,但沒有想挽回的意思。我知道村子裏大多數人都對我怎麽看,也知道四代大人不會一直完全相信我,就連我自己都會下意識防備所有人,這些都不重要。

我只要能夠看到想要的未來就好了。

在他重新組織好語言準備跟我說什麽的時候,我先一步打斷了他的話,我低聲說:“今年小鼬生日的時候我也不在……但我答應過給小鼬中忍考試通過的禮物。”

我說要欠一輩子的生日,說不定真的要欠一輩子了。我沒法給小鼬過生日,但是很久以前答應過小鼬,等他當上中忍,就親手給他做三色丸子的。後來我還跟輝樹學過,但是好像也很難送到了。

不知道該繼續說點什麽好,我困擾地摸了摸門把手,跟記者同事說:“我知道了,我會盡快離開這裏。”

話是這麽說,但我是絕對不會就這麽走的。

我背手打開門,正準備退出去的時候,聽到記者同事說了一句生日什麽的。

開門的聲音掩蓋了他的話,我沒聽清。

等我看過去的時候,他又恢複了面無表情的模樣。從夕陽照進來的角度,那一瞬間看過去甚至有點像我認識的某個人。

記者同事說:“我帶你去找他。”

我茫然地擡起頭,還不知道是那句話讓他改了主意,他重新披上自己的圍巾,挂上斯坎兒的笑容,徑直繞開我向外走。

我對我的同事好像一點也不了解。

我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麽願意加入隐,也不知道他為什麽用記者作為自己的僞裝身份,雖然記者實在是比農業部技術員好理解,但他是認真地在做記者這份職業,就好像這比忍者本身更讓他投入一樣。

不對、準确來說,他是更喜歡斯坎兒這個身份之下的自由感,我也看不清楚這對他來說是戴上面具還是脫下。

正如現在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後面,我們穿過這座城市的大半,他還能笑着和路上的人招手,讓我有危險又麻煩的任務根本不存在的錯覺。

“斯坎兒在成為記者之前,是做什麽工作呢?”

我跟着走的時候,為了打破僵局,也有些別的想法,就這麽問了。

他走在前面沒有回頭,我只能看到他棕色的後腦勺,記者同事用溫和的語調說着:“那個啊,因為最開始是遇到了戰亂,想要把那些畫面記錄下來,就決定成為戰地記者。所以從頭到尾都是做記者工作的哦。”

可是相機只能讓白紙記住戰争,沒法讓人記住。

我從沒想過只是記錄,或者只是旁觀,又或者随着時代的洪流就這麽前進。我生來就不想安于現狀,或許是迎來改變,或許是歸于塵埃,我總覺得我應該做些什麽。

于是我繼續問他:“可是現在斯坎兒記錄的都是些風景美食了,果然戰争結束之後生活已經變好了吧。”

他本應該很輕易地接下這句話,就好像真正的閑談一樣。

可是他停下腳步,還是沒有回頭。

我聽到他發出某個模糊的音節,又咽回去了。最後他繼續走,對我說:“不是那樣,就算是大家生活變好了,還是有些人沒法得到幸福。有的人跟廢物一樣,根本不配擁有這些東西,還有的人明明有資格,卻要永遠活在陰影裏。”

木葉醫院的心理輔導機構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關門了嗎?

有心理問題就去看看,一不小心走偏就是下一個宇智波帶土。戰争之後不是應該讓所有忍者都去做一遍測試,怎麽還有這麽消極的漏網之魚,四代大人也放心讓他待在身邊……嗯,我想起來了,他精通演技,所以心理醫生被他騙過去了吧。

“如果要說幸福這個字眼——”我頓了頓,繼續說,“沒有人能被排除在外。如果真的想要更好的世界,那一定需要讓所有人都有着相對完好的結局才行。”

不能在這種時候把自己審判出去啊。

就算是我自己也是有明知無法實現的奢望的。

“不過,斯坎兒先生就不用考慮這麽多了,因為玩弄平民和忍者的命運、操縱着未來的,不是政治家就是我們自己。我有一個朋友……”

這話沒有說完,斯坎兒就忽然往某個方向看去。

我看他表情不對,但那裏只有普普通通的一排房屋。

斯坎兒往那個方向跑過去:“人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但是小卡卡做錯了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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