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他在那裏
天色漸暗, 那個房間裏現在空無一人。
我跟着記者同事跑上來的時候,只看到打開的窗戶、地上散落的染血繃帶,還有淩亂的床鋪。其他地方倒是很整潔, 人是自己走的。
記者同事氣得重重錘了一下門。
“是小鼬?”我的烏鴉也沒看到他, 可能也是做了點僞裝。但傷成這樣……卡卡西這家夥到底帶他做了什麽任務啊。
記者同事蹲下來檢查周圍的痕跡, 頭也不回地跟我說:“他肯定是回去找那東西了。”
“找什麽?”我把他拽起來, 這情況也不用查了,“他沿着你們來的路線回去了?丢了什麽東西這麽緊張?你們的任務……”
說到這裏我又不能繼續問了。
我也不應該過問他們的任務,但為了任務拼命的這種做法到底是跟誰學的?
記者同事搖搖頭:“不是, 他自己的東西。”
他站起來, 看看外面天都快黑了,語氣裏也有一點掩蓋不住的擔心:“昨天醒了一次, 說要回去找, 我怎麽知道那個東西掉在哪了,他趁我不注意從這裏跑出去,也是多虧了你鬧出的大事。”
如果不是我的話, 他連這個城都出不了。
我自知理虧, 不見的又是我弟弟,就放低聲音問他:“你有線索嗎?我跟你一起找。”
他這次沒直接讓我別插手了。
他說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鼬一路上過來,為了躲開敵人折返往複很多次,已經在這片區域來回轉了很久, 今天剛剛跟來接應的人聯系上。我想說的可能是不知火玄間, 然後他們接應的時候我正好把二尾放出來跟八尾打的天昏地暗, 怪不得同事看到我的時候沒什麽好臉色。
我說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了, 先找到人吧。
記者同事就跟我說了他們的路線, 以及小鼬提到東西丢了的時間,大致劃分出了幾個區域。他有點不耐煩, 換做我也會因為隊員做額外的事陷入危險中生氣,但記者同事的态度已經算是有點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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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多問了他一句,什麽時候找到他們兩個的。
他沒好氣地回答我,說一開始就找到了,宇智波鼬幫另一個小隊斷後的時候被雲忍偷襲,他後來去把人從屍體堆裏撿回來,不管傷的怎麽樣好歹還剩下一口氣……聽的我攥着拳頭不知道該揮向何處。
行,都死了,我還是找機會去砸雲隐村。
他看我不說話,也不繼續講那之後發生的事了,他給我說了一下小鼬目前的情況,又讓我先往某個方向找找看,他先聯系卡卡西和不知火玄間他們。
當時我和八尾一開打他們就暫時散開了,現在又是失聯狀态。
準備分頭找的時候我多問了一句:“所以小鼬到底弄丢了什麽?”
記者同事準備翻窗,一條腿已經搭在窗戶上了,聞言回過頭來跟我說:“一個苦無,也不知道是……”
我慢慢擡起手。
手裏攥着的苦無已經被新的一層血浸透了,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我問他:“你是說這個?”
記者同事默了會兒,點點頭。
我又看了看手裏的苦無,心想我怎麽沒在那裏留個飛雷神坐标。要是有的話現在就能飛過去。
“那我知道他可能在哪了。”
但是小鼬為了這個東西冒着生命危險回去,明明應該先擔心他,我到底在高興個什麽啊。
……
我說先走一步,丢下記者同事就往外面的坐标轉移。一連幾個跳躍之後到了城外最後一個坐标點,幸好我當時打算在這裏住幾天,不然我不會在任何任務地點留下不該留的飛雷神印記。
喔,說起來同事知不知道我會飛雷神?
距離撿到苦無的那座山還有挺遠的路要走,但只是這點時間一個重傷的人應該跑不了太多。
我放出烏鴉讓他們在夜空中尋找一個走失的少年,準備把這個離家出走的小孩找個機會打暈帶回去,絕不能讓他發現綁架犯還是那個已經走了多年的騙子和叛徒。
至于答應他的三色丸子……
下次再說吧。現在完全不是時候。而且憑記者同事描述的他身體狀況也不适合吃那麽多甜食。
“你已經管不了他了。”貓又得意地抓住機會嘲諷我,“你早就不是他哥哥,他現在怎麽作踐自己關你宇智波止水什麽事?”
我一邊往大致的方向趕,一邊告訴我的貓:“我當年讓你随便說是打不過你,你以為現在你還能在我這讨到好嗎?”
貓又哼哼了兩聲,滿不在乎地說:“我小貓咪有什麽壞心思呢。”
“要我提醒你今下午一爪子把人城牆搞塌了?”我看她就是沒打夠,偏偏在這時候找我的麻煩。
要是後面被人發現,我可不會付修理費。
烏鴉已經飛的很遠,但還是沒有找到小鼬的影子。我以為他根本跑不了多遠,但他已經消失在我的視線範圍內。
什麽啊……小鼬已經長大了。
就算是四代大人也說小鼬是天才一樣的人物,宇智波一族已經把他作為新一代的指向标,如果我想輕而易舉地就找到他,小鼬反而會因為被輕視而惱怒吧。
其實我還沒看到過小鼬真的憤怒的模樣。
因為那孩子在我面前,即使是生氣,我也會覺得他在撒嬌……又或許其實是我的問題?
正想着,烏鴉向我發出了警戒的信號。
遠處有幾個看不太清楚的影子從樹叢裏穿過,看穿着打扮應該是雲隐暗部。
他們的行動也像是在排查,還沒找到具體的目标。先前懷疑是不是在找卡卡西和小鼬,現在基本上已經确定就是他們兩個搞出這麽大事來。并且也許不只有這幾個人,小鼬現在的處境相當危險。
如果我這次沒趕到,會發生什麽啊……
最後我站在了那些雲隐暗部面前,下午綁的雲隐叛忍護額還忘摘了,導致他們一看見我就警惕起來。不過也沒關系,我又不是在跟他們好好打招呼的,我就往那一站:“找到人沒有?”
“你是誰?”
他們應該還有同伴,互相打了個手勢,我也不認識雲隐暗部的手勢,在暗處有個人準備悄悄離開的時候讓烏鴉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我耐心地說:“我答應過某個人不會亂殺人,所以你們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現在被我打暈等到明天,第二個是給我個地址找人給你們收屍。”
這待遇明明夠好的了。
雷之國戰時還是敵對國呢,簽盟約的時候別提有多熱鬧,差點又在談判桌上打起來。
當時他們要不是急着跟霧隐打架,也不會這麽輕易跟木葉講和。
雲隐暗部都做好了戰鬥準備,還對我說:“你一個叛忍要幫間諜?”
我“嗯”了一聲,把劃着一道的雲隐護額摘下來,然後随手一扔:“叛忍和間諜說不定是同盟呢,我挺喜歡間諜工作的。”
于是就打了起來。
——他們單方面認為的。
實際上我收起了萬花筒,揉了揉有點發酸的眼睛,這種時候一個幻術就能解決的事,為什麽要真的費力去跟他們打?
我一路上還見到一個小隊的雲隐暗部,也把他們愉快地吊樹上了。
離那個地點越來越近,天空都陷入一片純粹的漆黑,再拖一會兒就是天亮。我最後想明白,小鼬怕不是根本就知道東西掉在哪,直接奔那邊去了。
不是說當時在昏迷嗎。
我對自己說算啦,直接快點過去就好。東西現在在我手上,他找不到又要急了。
但我該怎麽解釋?
烏鴉撲閃翅膀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柔軟的羽毛蹭着我的臉頰,我回過神來才發現它們已經找到隐藏在陰影裏的小鼬,他狀态實在是算不上好。
他什麽時候已經到了……我還真是小看他了。沒想到小鼬會對速度這一方面感興趣,我甚至沒想到他趕路用的什麽忍術。
于是我讓烏鴉停留在遠處,他說過他不想再看見烏鴉。
等我一步步走到他附近的時候,才看到他身上綁着的繃帶,血跡,還有剛出現不久的新傷。他正在漫無目的地尋找,像個在大雨裏無家可歸淋的濕透的小孩。
走的很近的時候他才發現我的存在。
他轉身用刀對着我,動作很快,殺氣四溢,但握刀的手已經不是那麽穩。他的眼睛有點失焦,甚至沒法判斷出我準确的方位,不知道他認出我沒有。
我蹲下來,張開五指,把那個苦無放在他面前。
“你在找這個嗎?”我換了個聲音,這對忍者來說是最基本的做法。
他手裏的刀已經拿不穩了,好像馬上要支撐不住;我知道他趕了一夜的路才來這裏,他很累了。明明可以在家裏順風成長,非要跑到這種地方,也太讓人擔心了。
“我在路上撿到的,應該是你的東西吧?如果覺得重要的話,還是不要帶在身上了。”
我把手裏的苦無放在他手心,本想找個機會打暈他,可碰到他的時候才發現小鼬的手太過冰涼。我下意識摸了摸他的額頭,已經燙到我想下意識收回手。
我悄悄收回了小鼬長大了的那句話。
“你發燒了,現在要我送你回去嗎?有可以相信的人嗎?”我斟酌着語氣,試探地問他。
小鼬原本一直保持沉默,到這裏的時候他才開口,聲音有點啞,但還是:“我現在動不了。”
他手裏拿的那把刀也放下了。
這是我意料之外的話。我覺得有點難辦,但還是走形式地問了一句:“我背你?”
他說好。
答應的太痛快,以至于我沒反應過來。再想想這種地方也等不到別的救援,雲隐的人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來。
于是我先過去試着把他扶起來——
下一秒他手裏的刀就穿透了我的身體。
宇智波鼬緊緊握住刀,眼神兇狠,下手的動作哪裏像是走不了路。他把刀又往裏推了幾分,說出來的話帶着點殺意。
“宇智波止水,你現在來幹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更新會慢點。
啊、啊?真有人寫了16w了還沒百收嗎?貓貓嘆氣.jpg希望得到點建議,或者我摸了(自己腦內寫完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