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基地

我們一前一後往黎明組織的基地走。

小鼬, 宇智波鼬——他從木葉叛逃到這裏,但黎明組織既不是什麽叛忍的容身之地,也不是卧底的好去處。

走到基地門口的時候, 我停了下來。

識別出組織的戒指之後, 那些幻術就悄然在眼前消失, 露出一道古樸莊重的大門來。

“組織的公開代理是霧隐的鬼人再不斬, 這個你知道,他身邊那個孩子叫做白;平時他們都會在那邊工作,如果他找你幫忙就拒絕, 都是些沒情報的零碎事。”

“夜叉丸應該偷偷跟蹤砂瀑我愛羅回砂隐, 這兩天都不在,院子裏那些貓是由木人小姐的, 要注意它們不吃甜的, 也不吃魚。其他成員暫時不在,等他們回來再做介紹,不過都是公開露過臉的, 你應該知道他們。”

“現在, 問題是這扇門……”

我在門前站定,其實我平時一點都不想走這扇門。

這是一扇集合了今天之前全體黎明組織成員腦力和武力的大門,上面有無數你想不到的陷阱,而且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再不斬那裏都會登記新的防禦方式。它看起來只是古樸華貴, 但內裏可能已經被查克拉和術式蛀空了。

“門怎麽了?”宇智波鼬順從地接過了這半句話。

我思忖片刻, 就拉着他往另一邊走。平時也是翻牆進去, 我知道哪裏的結界比較好過。

拉着宇智波鼬從圍牆翻進院子裏, 我才跟他說:“平時我們也不走門, 如果你想通過那扇門,最好去再不斬那裏看每月更換的大門新設陷阱手冊。”

這時候還是午時, 再不斬一定趴在桌子上睡着,也有可能正在跟白破口大罵其他成員不幹人事;幸好波風鳴人已經回去了,宇智波帶土也不在這裏,他白天基本上都會回木葉上班。

宇智波鼬看了那扇門一眼,大致知道我的話什麽意思,他“嗯”了一聲,又說:“這座宅子,很像宇智波。”

無論是從建築整體還是細節的設計上,廊下的擺件和別致的景觀,甚至家徽——現在是标志——刻的位置,以及走過拐角時看到牆上和角落裏的裝飾,都總讓我想起還在宇智波一族的時候,小鼬應該也是這麽想的。

這座名義上是叛忍組織基地的宅邸,就像是坐落在鐵之國的宇智波族地的縮影。你甚至可以從書架上找到宇智波一族會喜歡的那類書,每個房間裏也都挂着式樣古老的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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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在前面穿過長廊,挂在檐角的鈴铛被風吹響,烏鴉們好奇地湊過來看我們兩個,我伸出手它們就争先恐後地擠到我胳膊上。

“你說這個啊,是宇智波斑喜歡。”

我曾經以為是宇智波帶土喜歡,他自己也這麽想,但仔細想想他對這些哪有什麽執念,這都不過是隐藏在淺層意識之下的宇智波斑留下的痕跡。

就算死了,他也在影響着無數人。我真希望那天宇智波帶土這家夥沒有心血來潮給我共享一份宇智波斑的記憶,這樣被坑到的就只有他一個。

“宇智波……斑?”

宇智波鼬臉上有點驚訝,但他掩飾的很好,不過對這個名字有所反應是宇智波的通病,那個本應該死了五十年的老祖宗的名字出現在這裏,任誰都會多想一點。

“他沒說過嗎?這個組織創建者的名字,是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

我面無表情地把真實的瞎話給說了出來。組織裏的文件都是這麽寫的,要是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真的複活了他們還能直接把組織劃歸個人財産——不過在這之上我和宇智波帶土兩個人有無數一夜之間摧毀組織的方法,被誰拿走都是無所謂的事。

“……”

宇智波鼬沒有立刻問一般人都會問的問題,此時我已經帶他走到某個房間門口停下。他來之前已經住了七八個人,但黎明大宅實在是太大,二樓空的房間多的有點離譜。

我把幾把鑰匙遞給他:“鑰匙在這裏根本沒用,你最好不要留重要的東西。”

他接過鑰匙,那雙手顯得蒼白了點,讓我停頓一下才把鑰匙丢到他手心。

宇智波鼬并不在意我說的這些,他來之前應該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推開門的時候他還是愣了一下。

我說:“反正你也不會回去,有人就把你的東西送過來了。”

跟他在宇智波一族的房間一模一樣,不、其實只是把原來的東西搬過來整理了一下。房間格局還要大一點,裏面本身也有其他的擺設,現在看起來又稍微有點滿了。宇智波鼬走的時候燒毀了一切可能暴露信息的東西,但終歸沒有放火把自己家給燒了。

是我回去的時候碰到了宇智波佐助。某種意義上,是宇智波佐助想送來的……事實不太一樣,但大致如此。

宇智波鼬用探究的目光看我,我下意識把圍巾往上扯了扯。

“不是我,我只不過幫了他一下。”

其實這個房間裏還放了其它東西,比如很多飛雷神印記,還有從窗口正對着街對面的丸子店,又比如其實這裏逃離組織最方便,不過這些都沒有必要直接告訴他。

“那你住在哪裏?”他忽然問我。

幾個老板都住在樓上,要是貿然跑上去說不定會遇到偶爾被宇智波帶土拎過來的波風鳴人……也可能是漩渦鳴人,說不定還能直接看到一邊吃紅豆糕一邊做上忍工作的宇智波帶土。

于是我說:“剛來就問前輩這個問題,不太合适不是嗎。”

“我想知道。”他不依不撓地要繼續這個話題,甚至隐約攔住了我的去路。

我只好又耐心地把不該說的東西說了一遍:“樓上有你不該看到的人,也不要去上面找我。”

“宇智波斑?”他迅速地問出了這句話。

某種意義上也确實是宇智波斑,還不止一個,還有千手柱間。唯獨面對小鼬我有種欺騙的負罪感,但還是堅持人設地說下去:“好奇不是好事。”

我現在其實已經不想數黎明組織以為這裏有的成員數量加起來有多少這件事了。

如果把我和宇智波帶土在各個成員之間用過的馬甲都算上,人數可以直接翻一倍。幸好他們要不然不談這個,要不然就是壓根不在意,甚至有人還用強大的思維能力補全。按宇智波帶土的說法,就是我們表面上地位越高,就越會有人自願為我們填補漏洞。

宇智波鼬表現的真的像一個組織的新人,但他把手插在口袋裏,就是攔在我面前不動。

我看他還想說什麽的模樣,就倚在牆邊,确定周圍沒有其他成員才把圍巾拉下來。

“算是新人特權,只有一個問題。我會如實回答。”

我慢吞吞地把話說完,心想就算他問黎明組織有什麽陰謀我也可以正大光明地說我不知道,就連宇智波帶土自己都沒想好要不要動用這個組織,其他人又怎麽可能知道。

為什麽宇智波止水會在這個組織裏、背叛的原因、當初的真相、錯過的事情和做那些事的理由,都沒什麽不能說的。

亦真亦假……說這種話,我很熟悉。

宇智波鼬、小鼬他沒怎麽猶豫,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開口:“還疼嗎?”

……什麽還疼?

他指了指,我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那時候他用刀捅穿時候造成的傷口。實際上早就愈合得差不多,這種沒傷害到髒器的傷口對漩渦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別把重要的機會浪費在這種地方啊。”我說。

明明是來做卧底的,也稍微敬業一點。明明當初由木人小姐就向宇智波帶土問了相當要命的問題,到小鼬這裏就開始詢問近乎無關緊要的事。

他固執地看過來,并不打算更換問題。

我擡手按了按那塊地方,還是稍微有點痛感,但對我來說什麽樣的痛覺都可以忽略。于是我說:“早就沒事了,換個問題吧,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是否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小鼬,這件事我還沒有得出完整的結論,但站在我眼前的已經是從暗部畢業的忍者,他早就身經百戰還經歷過無數大大小小的危機。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到他袖子裏的傷痕,一道道已經陳舊到快要淡去,唯獨那樣在陰影裏活動的感覺一分也沒有減少。

——見到他到現在,都沒有看到他笑過。

以前他雖然總是擺出一副嚴肅樣子,逗一逗總會笑的,現在他的眼裏半分波瀾也無,好像一潭死水在幹枯的地表上鋪開,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落下去。

他忽然笑了。

宇智波鼬說:“那介意我給你添一道那樣的傷嗎?”

我實在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讓我想問問是不是宇智波帶土又對他說了什麽;可宇智波帶土玩弄人心的本事點偏了,他只會用編織的美夢吸引人、用惡意的悲劇引誘你堕落,卻不會左右微小的情緒。

“宇智波鼬。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我問的時候已經算是半惱,也不知道該怎麽跟美琴大人交代;可他只是眨了眨眼,就改口說:“原來前輩信了。”

我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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