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當你年輕時，以為什麽都有答案，可是老了的時候，你可能又覺得其實人生并沒有所謂的答案。每天你都有機會和很多人擦身而過，有些人可能會變成你的朋友或者是知己所以我從來沒有放棄任何跟人磨擦的機會。有時候搞得自己頭破血流，管他呢！開心就行了。——《堕落天使》”

盡管愛情來了，但作為學生學分為重，活動也必不可少。再加上李辰翼人長得還算清爽，——扯着嗓子唱歌又不至于吓得聽者下##.#半身失禁，所以表演節目也免不了——其實只因方薇是文藝委員。

練歌，跳舞………一整個排練下來，李辰翼又被劈成兩半的感覺，每天回到寝室就癱了，祝天擎天天任勞任怨幫忙打飯，這會又在幫李辰翼削蘋果。

“唉，嫁人當嫁祝天擎啊，賢夫良父啊，明個就給你多介紹幾個好妹妹以感謝你對我的良苦用心。”李辰翼躺在床上沒心沒肺的笑。

“得了吧你，有吃的就吃，能享福就好好享福，盡知道磨嘴皮子。”祝天擎把削好的蘋果遞給李辰翼。

“不耍嘴皮，就能有吃的？”張磊睡在鋪上沖祝天擎發嗲，“嗯——。天擎，我也要一個蘋果。”

“我也要。”“我也要……”……………幾乎全寝室的人都跟着起哄。

“唉，這天氣熱啊，蒼蠅也多，嘤嘤嗡嗡的吵死人了，誰有敵敵畏？”祝天擎充耳不聞。

“太沒天理了，同樣是人待遇差這麽多。”李文廣憤憤不平。

“這就是你們不了解實質性的問題了。”李辰翼大聲嘆氣引來寝室所有人的目光，“也許你們覺得自己是人，可是人家笑天不這樣認為。”

“滾——”

“操——”

“找打啊——”……………

一時間寝室枕頭亂飛。

“每天這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多好，就是不能習慣，可惜。”李辰翼說。

“有什麽不可以的，我養你一輩子啊。”祝天擎說。

“哇，原來是另有所圖，包藏禍心——”

“悲劇啊，悲劇啊，辰翼就是一個千年妖孽，禍害女的還不夠，還要毒害男的………”王笑天大其搖頭。

“正理，正理。”李辰翼老神在在的點頭，“這沒被我禍害到的全是不男不女。”

“………………………………”

寝室屋頂一群烏鴉飛過蕭殺四起，李辰翼一把拖過祝天擎在身前當擋箭牌。

打鬧中宿舍樓忽的準時斷點。——

“哎喲，這人品啊，人品啊，好了就是沒辦法。”李辰翼看着幾個摸黑回自己鋪的人大笑。

“天，你們看這小子得瑟得，哥幾個——”李文廣大嚷。

“是，這麽人見人愛明天虐他。”

“…………”

“今天我睡你這。”祝天擎小聲說。

“随意——”…………

…………

李辰翼大一日記：11月****——

昨晚熄燈後寝室門“嘭——”的突然被踢開，吓得所有人全部消聲。

“嘢，還真是文明寝室啊，全都睡這麽早。”門口的人影剛一出聲，寝室裏罵聲一片——。

“我操，不睡覺的跑俺們寝室幹嘛，寂寞難耐了，還是你寝室集體缺愛。”張磊說。

“缺不缺愛，你到我寝室侍下寝不就知道了，七對一吶，我倆換寝室。”祝天擎走進屋裏。

“得，我可是一純情少年郎，去你寝室玷污清白的事還是免了。”張磊翻身睡覺。

大夥都習慣了祝天擎時不時來我鋪擠着我睡覺各自聊天，只有王笑天問，“你娃又喝酒了？”

“被灌的，常祥福非要我幫忙介紹班上的女生給他認識。”祝天擎直接鑽進被子裏。

“他看上誰了？”王笑天問。

“方薇呗——”

“嘩——”整個寝室被震響。

“又是方薇——”

“辰翼，你小子要抓緊啊——”

“就是那丫頭死心眼，愣是便宜了辰翼——”………………

“方薇又不是辰翼女朋友。”喧嘩中祝天擎插了一句話卻沒引起任何回響，争論依然熱絡的繼續。

“你這麽認為？”我側過頭聞到他的一身酒氣。

“本來就不是。”祝天擎肯定的喘粗氣。

我笑了笑沒再說話，轉過頭去想星期六的事，楊璟打電話邀我星期六陪他去唱K。

沒一會功夫，寝室的話聲停止，鼾聲此起彼伏想起，我翻個身背對着祝天擎正要睡覺，祝天擎拉我手，“辰翼，你唱歌給我聽。”

“這時候唱歌！”我好笑又吃驚的翻過身。

“就一首，軍訓活動時你唱的那首。”祝天擎說。

“下次。”我拒絕，“大家都在睡覺。”

“那你就小聲點貼在我耳邊唱。”祝天擎往裏一擠，手一伸穿過我頸後就和我貼到一起。

“不行。”我把頭往裏挪了挪。

“真的一點面子都不給。”祝天擎抽回胳膊撐起身子看着我。

“幾歲啊你——”我才說話，祝天擎猛地向我壓下來吻住我的嘴，一股濃重的酒氣瞬間沖的我腦海一片空白。

他吻得很用力，像是想要把我吸幹，舌尖因酒精傳來點點的微辣，我感到一陣暈眩，呼吸難過。………

只是，這是不是鬧得有點過？！——

“別鬧——。”我猛地推開他，黑暗中他的眼睛亮亮的泛光。

“睡覺。”我不再理他翻身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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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辰翼大一日記：11月*****——

星期六一大早我把自己裝扮的跟個善財童子一樣，下樓吃早飯老媽被吓得夠嗆，“你這是要離家出走，還是準備私奔，給方薇媽媽他們報備沒有。”

我鄙夷的瞄她一眼，保持儒雅的形象悠悠進食，老媽驚得趕緊打電話和老爸商量是不是要把我送醫院。

誰想，左等右等，午飯都吃了，楊璟還是沒來，我惱了——這人不會把我忘了吧。

老媽提着蛇鱗斜跨包臨近出門前走到我身邊像安撫寵物一樣的摸摸我的頭，“娃兒乖哈，媽媽錯怪你了，穿的這麽人模人樣原來是為了和媽媽兩個單獨在家裏約會，你的用心媽媽收到了，可是外面的交際更重要，你也趕緊多找幾個小情人，媽媽不介意的。”

我雙眼噴火，狂吠一聲就去咬她的手，老媽飛快躲開，拿着包就在我頭上一敲邊走出門邊說，“都是被你老爸那部分不良基因害的，可憐沒人愛，還到處咬人…………………………”我在她身後狼嘯。

下午四點，楊璟終于在我盼星星盼月亮中出現，正要扯着嗓子罵他一罵他身後的人一摘帽子，一雙耀眼的大紅唇就把我驚得猛打一個寒顫。

“小楊，這就是你弟弟。”來人嬌羞的笑，我風中淩亂，楊璟這審美啊，蒼天啊——。

到了KTV，總共六個人，楊璟開了個大包間。一群人殺雞宰猴的唱了一大堆——《精忠報國》《我的老隊長》《中國功夫》……………………開心得我一個樂呵。

紅唇女特興奮對着楊璟的唱了一首《女人花》，她開花了，我笑得忘形，楊璟神情尴尬。而後，她又深情款款拖着楊璟一起合唱《知心愛人》，我在他倆身後笑的徹底樂嗨了，正要興高采烈鼓掌，紅唇女忽的打了一個飽嗝唱不下了，我整個人笑的縮進沙發裏頭埋在楊璟好友齊飛陽的身上。

音樂繼續響着，又沒人切歌，楊璟幾步走過來抓起我，要我和他合唱，“我男聲，你女聲。”

我止不住笑的被他拉起——，不就唱歌嘛，誰怕誰來着。字正腔圓的随着旋律和楊璟唱完，包廂掌聲雷動直呼再來一首，楊璟挑眉拍拍我的肩，“別給我丢人。”

“放心，一群人墊底喃。”我笑着讓齊飛陽幫忙點了一首蘇有朋的歌，一曲下來一發不可收拾，之後幾乎每個人唱歌都要帶上我一起唱，紅唇女也要拉着我和她一起唱《水晶》，好說歹說的一番好心勸解她才同意把歌換成《為了誰》，一曲下來，紅唇女自信心猛增，不再黏着楊璟轉而膩歪着我，楊璟心花怒放。

樂的和他們一番嬉鬧，我拉着楊璟合唱《大海》，人多的時候合唱老歌最有氣氛，唱到三分之一話筒就移手，楊璟拖我過去摟着我和他一起合用一支話筒，一首歌搞熱了整個房間的氣氛，到最後我已經完全不記得我唱過什麽了，只覺得開心。

KTV完已經差不多接近九點，紅唇女玩的盡興直說要請客，一夥人見有人當冤大頭誰也不反對，樂的讓她張羅。

來到餐館，紅唇女二話不說揮手就讓服務員上了一堆啤酒白酒，倒滿幾杯白酒，紅唇女端起就往我身邊坐，“來，小兄弟，姐姐和你幹一杯。”

“不好意思，我不喝酒。”我拿着她遞上的酒杯笑了笑放到桌上。

“別給我掃興，坐上桌就是朋友，怎麽都得喝。”其中一個警員也端着酒杯舉起來。

“他——”楊璟才要護短，我的手在他大腿上一按制止他，“真的不好意思，酒我真的不沾。”

“還是不是男人了——”紅唇女發話。

我笑着抿嘴站起身，“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到洗手間驗證一下。”

“屁喃——”紅唇女推我一把，鬧了個大紅臉，在座的人哄笑一片。

這時，服務員已經開始上菜，我抓起啤酒瓶挨個給他們滿酒。“我說你們也好意思，一個二哥都是當我哥的人，不以身試教，還跟着起哄，……………這空腹喝酒對身體不好，你們先吃點菜填下肚子，最好還能先喝碗湯。服務員——”我揮手叫服務員給他們一人盛滿一碗湯。

完事後我坐回楊璟的身邊，“朋友聚會最重要的是聯絡感情嘛，聊聊開心事和不開心事，你們一上來就把我灌趴了誰來陪你們聊天。……………這位是王哥，對吧？”我看向剛才吆喝讓我喝酒的人，“你今天來這——不就是想對姐表白嘛，你把我這策劃軍師灌倒了，一會酒後吐真言可就沒人給你助陣了………………”先前唱歌時，他就私下留意着紅唇女。

紅唇女低頭吃菜裝沒聽到，在座的其他警員哄聲四起吹起口號。“大家，——吃菜，吃菜——。”被我稱呼王哥的人臉紅脖子粗的舌頭打結。

“辰翼，你還就真沒喝過酒？”齊飛陽問。

“還真沒有。”我說。

“那要是有人強要你喝呢？”齊飛陽說。

“誰？”我問，齊飛陽沒回，我笑說，“我生命中最大的人就是我的爸媽，在我爸媽之上喃，就是我的外婆，可即使是她也絕對不可能勸我喝下酒，所有這世上除了我外婆再沒有大過我爸媽的人，自然也就沒有能讓我喝酒的人。”

“但是，雖然我不喝酒，我卻很敬佩那些能喝酒的人，端起酒杯就幹，氣勢豪邁啊，可是我學不來啊，并且，喝酒後醒酒那幾天的頭昏腦裂，我是真的怕，而且吧——”我捂着嘴小聲說，“要是被我外婆知道我喝酒，她鐵定提着掃帚在我身後追着打，多丢人啊。”

“那你爸不喝酒？”其中一個警員問。

“哎喲，別提這個。”我只求饒的說，“小時候，他喝醉了酒我去扶她，結果被他從頭到腳吐了我一身，想起來就是噩夢。”

“呀呀呀，吃飯呢——”紅唇女出聲，大夥一陣發笑……………

吃過飯各自回家，楊璟和我走在府南河邊夜色正曚昽，微風徐徐浮動發梢，身側的樹葉沙沙輕響，風的氣息含着濕氣卻沒有腥味。

楊璟一只手臂環在我的後頸，周身都泛着酒氣。他不言我不語，沿着府南河慢慢得走，時不時瞅他一眼，偶爾對上他也看向我的目光，聞着他身上散發出的酒氣，沒有喝酒的我覺得自己有點醉，身邊的草樹、車輛，仿佛變成了音符在跳動…………

這一夜，真的，好醉人……………

走到我家小區外的居民綠化活動區，時間淩晨接近一點，四周廖無人際，在蔥樹包圍的中心點，我和楊璟面對面站着，道別。

“我到了。”我笑看着楊璟，倒退着一步一步走開。

“小東西，到了家給我電話。”楊璟說。

“我這已經是到家了，哥。”我笑。

“那，明天見，我們可以去逛逛錦裏。”他說。

“已經是今天了。”我說。

“啊。”楊璟笑着撓撓頭，“別睡過頭，中午到我家吃飯。”

“要嘛，我們換個地方呆到天亮。要嘛——”我停住腳步，“…………我們數到三一起轉身各自回家。再這樣下去，我們都回不了家。”

“好吧。”楊璟說，“一，二，三。”

笑看着他數到三迅速轉身，我雙手交叉在胸前默默看着他的背影猛地朝他跑了過去。

“小東西，要不………”走了幾步，楊璟正要回頭，我笑着跳到他背上，——笑聲在沉寂的深夜裏悠然飛揚……………

“你壓根就沒想過要回家對不對？”從他背上下地，楊璟面色陰冷的盯着我下颚猛抽。

“你猜。”我笑，楊璟一把抓來，我急忙轉身就跑，迷蒙夜色中，我和他在昏黃路燈的照耀下放足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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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