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愛情是生命的桂冠，搖擺就會讓它落地，因為我們的靈魂沒有愛情，生活下去就會很消沉。所以，要修正人格，昂起愛情的頭顱，自然會時時愛待你所愛的人。愛情是兩顆心撞擊的火花，愛情的法則是奉獻，愛情的橋梁是忠誠，愛情的燈塔是恒久，愛情是智慧的最高藝術，愛情的腳步無法阻擋！”——張榮寰）

李辰翼大一日記：12月——

愛，是一件快樂的事情，在完全不計較付出的起初。一顆心直奔着一個方向一個人去的簡單，是那樣沒有理由的占滿了我的所有時間。錦裏、寬窄巷子、武侯祠、金沙遺址………………幾乎成都所有就近的景點都留下了我和楊璟的足跡，這些日子對我來說是那樣的快樂、充實，卻又隐隐透着一抹澀味——

因為愛，總是需要回答。

而我，因為性別的關系，我沒有辦法如方薇那般幹淨利落的放手去愛，即使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對那個人好都無所謂，也怕自己一開口所有的一切都會回到原點。

對于楊璟，太多的不确定讓我對他沒有十足的把握，一再放緩前行的腳步。對于方薇——太多的顧及讓我找不到合适的處理方式。

這期間，我瘋狂的迷戀王家衛電影，尤其是《重慶森林》，他的電影幾乎每一部都重複着一句話：因為害怕拒絕、傷害，所以我們總是先別人一步拒絕、傷害。………………

可是《重慶森林》不一樣，大老王竟然在最後給這部電影續了一條溫暖又獨特的尾巴，我很詫異尤其詫異。這感覺就像是你本來看的是本武俠小說，特有的金庸古龍的味道，結果看到結尾你發現這是瓊瑤席娟寫的書。

是大老王的心态變了嗎，已然不是，因為在這之後這種情況再也沒有出現，所以《重慶森林》更加彰顯其獨特。

但，改變總要有個所以然吧，所以縱觀演員表之後，我把這改變歸結于——王菲。好的演員都有其與生俱來的獨特性，能以其自身的感染力予以角色非凡的面貌使之豐富、生活、活靈活現，而這些——王菲在《重慶森林》中都張弛有度的做到了。可，對于王菲究竟算不算一個好的演員這點我很糾結，因在這之後她所演的其他電影就飄忽所以了，《天下無雙》還行，卻只能說是玩的盡興，而《2046》，算了，估計王菲自己都沒有理解自己演的角色。也或許是脫離了《重慶森林》的王菲，再也找不到完全沉溺于一個角色-情感世界的感覺，可——，她就是她，能以自己特有的魅力撼動一部電影特定的基調，能以一人之力震動整個華語樂壇——。又或許，這跟她只選擇做自己，忠于自己有關，因，人的個性魅力總是充滿出乎意料的感染力……………

也在那時起，我的心中有了一份堅定：——同一條路，不同的人走一定能走出不一樣的精彩，人不一樣，結局也一定不一樣。

我開始不再和方薇暧昧，不管是動作還是言語，這點是瓊瑤的《一簾幽夢》教給我的，我不是“楚濂”所以無法做到在自己找到真愛後就對曾經的過往紅顏說一句——“我沒有給過你承諾，我從沒講過我愛你”了事。有些事情，做法往往比言語重要。只是——，我不太知道怎樣把控尺度，我想要把傷害降到最低限度，我不想處理不當連朋友都不是。

值得慶幸的是，在家教和中國的慣有理念下，方薇從不曾試圖捅破我和她之間的那扇窗，只是時不時在借我或還我的書籍中夾上——“有你真好，一路同行”的只字片語，我就繼續充當感情白癡的裝傻。

但有一個人闖進了我的三角生活——祝天擎。

“我倆談個戀愛怎麽樣？”有天他突然向我問了一句，如此直白。

“不怎麽樣。”我以為他在開玩笑。

“那至少還是樣，我愛上你了。”他說。

至少還是樣——？什麽理由啊。！我驚了個訝，“你這麽說我很惶恐，因為我沒愛上你。”

“為什麽沒愛上我？”他說。

“為什麽你會愛上我？”我反說。

“因為愛所以愛。”他說。

“因為沒愛所以不愛。”我說。

“你試一試。”他說。

我擡頭看天兩秒，“試了，不愛。”

“為什麽不愛？”他玩繞口令。

“因為，我不可能會愛你。”我起身走人，因為我心裏有人。

“那你可能不會愛我，好不好。”他不依不饒。

“不好。”我直接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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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李辰翼拒接祝天擎之後，祝天擎就沒再和李辰翼說過一句話，只是每次一上課就不間斷給李辰翼寫紙條——：為什麽？為什麽你就可能不會愛我？

“是不可能會愛你。！！！”每天重複的問題，每天重複的被祝天擎裝可憐的看着，李辰翼徹底陷入崩潰邊緣。

雖然李辰翼覺得長得帥不犯罪，可長得帥還裝可憐賣萌就可恥了。——由于周而複始的在心中郁結太多的賣萌可恥，李辰翼終于在祝天擎的又一次紙條追問中忍無可忍的罵出了——“賣萌可恥。”結果吼完之後他才猛地意識到自己正在上課，其後就立即悲催的被老師提着耳朵擰到辦公室，再然後李辰翼對着輔導員姚老師一番鬧騰終于得到解放，離開時姚老師回贈他一句話：——賣萌可恥。……………………

再，再，再然後，其實當時，萌字還沒流行起來。所以李辰翼說的只是大致是萌的意思。

李辰翼大一日記：1月——

今晚終于下定決心的找上祝天擎去操場談一談，杜絕他繼續胡攪蠻纏。——卻不料操場各處角落都有人在抱着你啃我啃，倒是我和祝天擎的出現擾亂了人家的節奏。轉換場地，前往教室吧，更有震撼力，看見的全是你滾我滾。

性教育缺失的中國啊。我搖頭拖着面紅赤耳的祝天擎，繼續轉戰根據地。“我們這好像是要偷情卻找不到地。”祝天擎小聲的說。

“噗”我樂出了聲，“轟”的一聲抖響，某間教室的教課桌被弄翻了。

………………

“別再問我為什麽了，”終于找到一個無人區，我坐下對祝天擎說，“愛上的理由可以很奇怪，也可以沒有理由，我不問你為什麽愛我，你也別問我為什麽不愛。”

“要是，我一定要知道答案呢？”祝天擎說。

“四個字，時機不對。”我說。

“有多不對？”祝天擎問。

“有關系嗎？”我啞然。

“沒關系，我就是想問。”祝天擎說，我大囧。“我還是有機會的對不對？”他又說。

“你非要這樣嗎？”我頭大，“天擎，不要這麽執着好不好，說不定再過個兩三年，你就對我沒感覺………”

“反正我有機會對不對？”

“你幹嘛，想被揍啊。”祝天擎猛地一下抱住我，吓得我趕緊推開他，祝天擎卻怎麽都不放手。

““你是外貌協會的，□你絕對沒問題……………………。你要是打我一拳，我就要求一個拳頭換一個長吻——戰略是這樣……………………”祝天擎說。

“什麽什麽，什麽——？”祝天擎的話說的我無比淩亂。

“……………………你這人心軟，做事卻很有原則……………………關鍵是找對機會……………………對，機會……………………。”祝天擎繼續說。

祝天擎的話雜而無章着，我臉上的表情雖然還維持着膛目結舌，心卻逐漸緩和下來。敢情，這孩子還有軍師啊。“用心良苦，就是背稿背的不夠熟，我看你還是把寫稿人叫過來助陣好了，我也能一睹其尊容。”我說。

“那這些方法到底有沒有用？”祝天擎問。

“有用個鬼。”我掙脫他，“警告你啊，适可而止，什麽亂七八糟的。”

“我一定要追到你，我一定會追到你，天翼，你可是我追的第一個男的。”祝天擎不依不饒。

“謝謝，有勞厚愛，無福消受。”我起身就走，卻被祝天擎按住。“記住，三年，三年的時間我一定追到你。”他說。

不是吧!!!我想哭，失神中，祝天擎強索了一個吻，我回贈了他一拳。

天，我是不是得罪了那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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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後，祝天擎吹響對李辰翼的三年抗戰號角，在這三年中祝天擎費盡心思的演繹一個名叫“執着”的詞，李辰翼苦不堪言的诠釋一個名叫“崩潰”的詞。

多年後的李辰翼回過頭來再看，笑的樂不可支，心中只想對祝天擎真心的說上一句——：謝謝。

不過，李辰翼始終是保持形象偶像、演技實力，盡管時而崩潰，有時又難免不着邊際的被感動，臉上的表情卻只是微笑微笑，深沉的裝着A和C之間的字母。——用他老媽的話來說就是：感動有個毛用啊，感動能感動一輩子嗎？關鍵是感覺。感覺對了，鬧鬧吵吵也覺得幸福。

所以，天知道李辰翼多想摸着祝天擎的腦袋對他說一句：乖，別折騰了，我對你始終是差點感覺。但又怕這話太傷人，往心窩插一刀還好，要是直接把祝天擎的心割掉就罪過了。

而祝天擎這孩子也真是個認死到地的主，身上那股打不死的小強的韌勁啊，李辰翼欣賞慘了，佩服慘了，崇拜慘了，可就是沒辦法愛上他。一個字——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