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琮玉在車裏無聊地玩兒起線上鬥地主,對面的牌友有一只哈士奇寵物,她總是會想到爆破,不能集中精力,原本可以不斷翻倍,贏更多歡樂豆,最後只贏了保底。

她收起手機,突然有個問題浮現腦海,爆破是馬犬,從前是軍犬的可能性很大,看它的牙齒,撐死了五歲,但軍犬大多數在七八歲時退役,它為什麽退役那麽早?

她把腦袋靠在車窗上思考,不自覺瞥向霓月門口的一個炸串攤,由兩位老人經營,攤前圍了四五人,有一對學生情侶,男生背了兩個包,他的,還有女生的,女生手裏好幾串大肉串,吃得很美,男生癡癡地看着她,也挺美。

琮玉更餓了。

她把眼收回來,駕駛座的車門剛好打開,她以為是樂淵回來了,沒想到是九姐。

九姐上車後,沒看琮玉,目視正前方,姿态擺得高:“下周邱哥在甘西組的飯局,我跟樂淵都會去。”

琮玉知道飯局的事,但不知道在甘西:“哦,是嗎?”

九姐把一根未拆包裝的唇膏遞給琮玉:“當時給你買的,一直沒找到機會給你。”

明明昨天還見面了,但琮玉沒拆穿她。

九姐說:“你看起來挺聰明的,一定能想到這次飯局招待的是什麽級別的人物。”

“說明白點。”

“說白了就你這模樣,只要我把你安排進去,你下半輩子就不用愁了。”九姐說:“當然我也不是幫你,要是我帶去的人能把他們招待好了,我在邱哥這兒能更受器重,說不好下次再有什麽掙錢的買賣,還帶着我一起幹。”

她說完還掏心窩子地補充了句:“我歲數不小了,夜總會當個領班兒,掙那仨瓜倆棗也不是事,總得進點大錢攢點棺材本。”

琮玉笑了:“你不怕我把你找我這事跟樂淵說嗎?”

“随便你,反正我只是覺得你條件很不錯,跟我合作可以雙贏,你要是不同意,我捧一個條件比你差點的,對我也沒損失。”

琮玉打開手機的撥號界面,遞給她:“電話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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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姐輸完自己的手機號就下車了,琮玉看着她被風裹挾的頭發,又笑了一下。正愁去不了飯局呢,這九姐真是及時雨。

樂淵從霓月出來,上了車,琮玉想磨他帶她去吃炕鍋,突然一輛車一個急剎停在他們正前方,金絲雀從後座出來,大卷發和窄肩頭映入琮玉眼簾。

金絲雀一個不經意的回頭,掃過琮玉,看向樂淵,琮玉因而看到她的正臉,漂亮又有氣質。不同于九姐的風塵氣,她一看就不是本地人,跟琮玉給人感覺一樣,只不過她要比琮玉身材好,前凸後翹,抹胸抹不住的胸和包臀裙包不住的臀,琮玉可以說望塵莫及。

金絲雀的眼神沒在樂淵身上停留太久,很快消失在霓月的門口。

琮玉忍不住好奇:“為什麽野人這麽招人待見啊?”

“什麽?”

怎麽把實話說出來了?琮玉暗自懊惱了一句,轉移了話題:“就是,那個,我看朋友圈有人說去博物館看野人的蠟像,我很好奇為什麽要看野人。”

樂淵沒去追究她的本意,也不在意,說:“你下午看家,傍晚去遛狗。”

“你呢。”

“不是你該知道的事。”

琮玉說:“我不,奪吉下午來找我。”

樂淵表明态度:“你非跟他混跡在一起,拿我話當耳旁風,就別跟我談條件。”

“說得好像我不拿你話當耳旁風你就順着我一樣,不還是讓我看家遛狗?那我不跟他見面你能把你幹的事跟我說嗎?”男人真是糟心玩意兒,琮玉在心裏罵。

“能跟你說的事,會跟你說。”

琮玉挑眉,樂淵竟然改變态度了,而且做出了很大的讓步。

樂淵開了車,琮玉突然握住他的胳膊:“你是不是同意了!”

樂淵拿開她的小狗爪子:“同意什麽。”

琮玉再次把手搭上去:“就是說,你以後出門都帶着我,不讓我看家遛狗,我這麽理解對吧?”

樂淵沒答,一腳油門帶琮玉去了步行街,這趟街吃飯的地方很多,平時很熱鬧,但正值下午,人就不多。

琮玉看向兩側飯店,清真炕羊排,重慶火鍋,特色菜,西北民間菜,好多。

沒選擇之前,她只想吃炕肉,有選擇之後,她都想吃。

琮玉難以抉擇,正想讓樂淵推薦,他已經走進了炕羊排店。

琮玉跟上去:“萬一我想吃別的呢?你連問都不問我。”

“想得挺美,愛吃不吃。”

琮玉在他身後瞪他,野人真讨厭!

樂淵進門選了個靠邊的位置,把手裏的布袋放座位上,點了一個招牌炕羊排,一碗醪糟湯圓,一塊馍。

琮玉坐到樂淵對面,撕掉裝筷子的包裝紙:“剛才霓月門口那個女人,是邱文博的女人嗎?”

樂淵沒答。

琮玉把筷子擺放好:“她看你那一眼,含情脈脈的,沒比九姐的纏綿勁兒少多少,這件事要是讓邱文博知道了,你會不會被掃地出門?”

樂淵皺着眉:“廢話那麽多。”

琮玉不是很好奇樂淵的感情生活,只是随口一問,他答不答無所謂,她在意的是另一個問題:“爆破是軍犬嗎?”

樂淵依然不答,只看了下表。

琮玉也看向他的表,不是值錢的東西,但這手腕卻少找,手背的青筋條條彰彰,腕骨位置有一個燙傷的小疤,像小月牙。

樂淵打了一個電話,就拎着布袋上了二樓。

服務員把炕羊排端上來,琮玉就沒來得及問他幹什麽去。

琮玉吃了一口湯圓,朝樓上看了一眼,吃第二口的時候,樂淵跟一個男人一前一後從樓上下來。男人比樂淵矮一些,但五官周正,只不過被一副銀框眼鏡喧賓奪主了,于是比起外貌還是文人氣質更顯著。

樂淵走到大門正對的地方,停住了腳。

男人扭過頭,先看他的腳,然後看他的臉,同時挑起眉。

樂淵看了一眼琮玉,沒說話。

男人順着他的眼神看了過去,對上琮玉漂亮的小臉蛋和滴溜溜轉的大眼睛,那抹詫異更昭着了,但最後還是什麽也沒說,出了門。

樂淵回到琮玉對面,琮玉眼還追着男人,直到他的車前,一輛大概二十多萬的轎車,車牌號也很普通。但他手裏的手提袋很貴,看它鼓鼓囊囊的樣子,裏邊裝得錢應該也挺多。

“吃飽了嗎?”

琮玉收回眼來,沒答,而是問:“那是誰?”

“記者。”

琮玉知道了,夾了一口肉,說:“确實,找記者發點假新聞,也是這種□□性質的企業業務中不可或缺的一項。”

樂淵沒有接着她話說。

琮玉說完很久,突然擡頭,看着樂淵,嚼了一半的肉塞滿嘴巴,話說得她自己都聽不太清:“你告訴我了。”

樂淵真的開始讓她參與了!

霓月夜總會。

金絲雀上樓找邱文博時,撞到了一個臉色有些難看的女孩,她們像兩支玫瑰,雖有不同的顏色,但有同樣的芬芳。

在她們對視的三秒裏,夜總會的富麗堂皇瞬間黯然失色了,雕龍畫鳳的堂柱實在配不上她們金貴的年華。

女孩的眼淚突然止住,金絲雀的腳步也不再急切了。

屈什麽?自己選的不是嗎?

金絲雀進了邱文博的辦公室,邱文博剛結束一個電話,坐下來,金絲雀的眼一起霧,他就沖她伸出了手。

金絲雀走過去,坐在他腿上,下巴墊在他肩膀:“我們導師說我學分沒修夠,畢業的事遙遙無期了。”

邱文博還以為是什麽事,摟着她的腰,說:“那就不上了,又不是指着你那個野雞學校的文憑吃飯。”

金絲雀抽抽搭搭:“可是我怎麽找工作啊?”

邱文博親親她的臉蛋,擦掉她的眼淚:“傻了不是?我這麽多店,你以為給誰開的?”

金絲雀眼睛濕潤了:“可是這些我都不合适啊。”

“那哪些合适?”

“我以為我會做那種廣告部門的小職工的……”

金絲雀眼淚掉進邱文博的領口,邱文博明明不愛她也還是心疼了,爆了皮的帶着小胡茬的厚嘴唇親吻她的臉蛋:“你這個要求,我哥的公司倒是滿足。”

金絲雀看着他,眼淚挂在臉上,比黛玉嬌:“會不會不好?”

邱文博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笑着說:“自己家的公司,有什麽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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