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醉酒熊抱

一出春香苑,桓生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好像去了一趟鬼門關似的,臉上的血色還沒有回過來。

“她醉成這樣,送回薛府嗎?”彥詩問道。

“嗯。”桓生點了點頭,幫瑾歌整了整被扯亂的衣裳,一邊冷漠道:“不然……扔哪兒?”

“……扔?”彥詩以為自己聽錯了,這話是從桓生嘴裏說出來的?簡直不可思議,也是服了這兩人了。

“你帶回府吧,她的小跟班兒不是還在你府上嗎?”

“可是……”桓生抿唇一窒,面露難色,“這樣實在不妥吧?”

彥詩冷哼一聲,戲谑道:“有什麽不妥的,反正再過幾天她也得住到你府上了啊,還得睡你床上不是。”

“你……能別說這麽直白嗎?”

彥詩看着桓生別扭的神色,大笑起來:“哈哈,我又沒瞎說,她已經算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了。”

聞言,桓生低頭看了看瑾歌,雖說內心一直清楚自己和瑾歌的關系,但從未這樣深刻的想過,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油然而生,對啊,彥詩說得沒錯,過幾天就要和她成親了,那就會變成夫妻,同床共枕……額……

桓生沒敢再想下去。

“再說,你送她回薛府怎麽解釋,難道你要跟你未來的老丈人說你帶她去喝花酒逛窯子了?”

“那我帶回府怎麽跟我爹娘解釋?我爹娘知道了不等于她爹娘也知道了嗎。”

“哦,那也是哈,那沒辦法了,你只能偷偷帶她回你的別苑。”

桓生無奈扶額,沉重的嘆了一口氣。

“我又沒有說讓她跟你睡在一起,放客房不就行了?你腦子裏在想什麽呢?”彥詩一臉狡黠的湊近桓生,笑道:“給你的秘籍詳閱了嗎?”

Advertisement

“我……”桓生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也不知道作何解釋,那書自己還沒看過,卻跟瑾歌一起看到了,那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沈府和柳府反向而行,一個城西一個城東,彥詩同桓生走到了城中便準備告辭回府了。兩人剛剛架着瑾歌一路尚且能走,但現在桓生獨自一人帶上瑾歌,要麽背,要麽抱。斟酌了一番,桓生決定背瑾歌回府。這彥詩剛一撒手,瑾歌就整個人往桓生身上倒去,背向她的桓生并未注意,直接被她按倒在地,差點臉砸地上。

見狀,彥詩簡直樂得不行,調侃道:“喂,你們倆這麽急幹嘛,好歹也回去再……”

“把她拉起來!”桓生一臉的生無可戀,這醉酒的人真不是一般的癱軟。

彥詩在一旁笑到前俯後仰,用力将瑾歌拽起來了,桓生才撐着身子爬了起來,想來活了這麽多年,還不曾這般狼狽過。

剛站到瑾歌身邊,突然,一個拳頭砸到他的手臂上,還沒來得及反應,瑾歌另一只手又朝着彥詩的方向扇過去,還好他反應及時,将瑾歌往前一推,躲過了一巴掌。

反應過來的桓生立馬上前接住癱倒的瑾歌,懷裏的人沒有醒過來,嘴裏砸吧着喊着‘壞人,去死吧’……桓生只覺哭笑不得,被打的都不疼,但腦仁兒疼。

最後,桓生斟酌一番,還是算了,抱着走吧。

告別了彥詩,桓生就自己一個人抱着瑾歌回去,此時已經到子時了,街上的行人寥寥無幾,燈火雖亮,但時不時吹來的涼風還是讓人不勝其寒。

因為喝了一點酒,吹了涼風,桓生腦子也有點暈乎,再加上還得抱着一個爛醉如泥的人,而且懷裏的人還不太老實。

月光微弱,半遮在雲層之中,伴着微弱的燭光,漸漸看不真切。夜風毫不客氣的直撲面門,讓桓生腦子更沉,腳步微滞,他抱着瑾歌蹲了下來,替她摘掉了那撮可笑的胡子,看起來舒服多了。

桓生剛露出一絲笑意,懷裏的人突然動了動,随即将頭轉向他的胸口方向,擡手一把摟住了他,呼吸平穩,漸漸睡得安詳。

感受着突如其來的熊抱,緊緊的摟着自己,桓生的心跳抑制不住的加速,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顏,桓生擡手替她撩了撩額前的秀發,加深了嘴角的笑意:你呀,可真是,不讓人省心。

雖曰天命,豈非人事哉?

此曰命運,冥冥。

好不容易折騰到了柳府門前,等候多時的阿松和聽竹趕緊上前來,幫忙扶住。

“少爺,你們可算回來了。”

“小姐?小姐……”阿松試圖喚醒瑾歌,但瑾歌醉過去了,嘴裏不知道咕哝着什麽。

“她喝醉了,快去備上熱水替她沐浴。”桓生吩咐完,又想到不能讓爹娘知曉此事,便問道:“老爺夫人呢?歇息了嗎?”

“歇下了。”如此,桓生才算放下心來。

阿松一聽說喝醉了還要沐浴,就愣住了,這麽晚了柳少爺還要把小姐給抱進去,是不回去的意思嗎?抱進去……我的天吶……不是吧……

“發什麽愣呢?”聽竹見阿松木楞楞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出聲喚道:“快進去,少爺吩咐了,我還得去給薛小姐洗浴,讓她盡早睡下休息。”

“你給小姐洗浴……”

“不然你嗎?”

阿松趕緊擺擺手,頭也跟着搖晃,“不不不,我不敢……”

阿松雖是瑾歌最親近的下人,趕上一個貼身丫鬟了,但畢竟是男孩兒,從不服侍瑾歌洗浴更衣這類事。

大半夜的,瑾歌被桓生帶回府上,還是從正門大張旗鼓的抱進去的,雖說老爺夫人尚且還不知,但府上的下人們,一個傳一個,傳得可快了。

“喂喂喂,你們聽我說,”一個丫頭疾步奔向房裏,壓低着聲音喊道,“你們猜我剛剛看到了什麽?!”

“什麽?”另一個丫鬟擡眼看了她一眼,一邊整着自己的被子随即躺下。

“少爺把薛瑾歌抱回府上了,而且直接抱回了別苑!”

“啊?!”衆丫頭都震驚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噓!”那說話的丫頭趕緊示意大家噓聲,這事兒确實讓人驚掉下巴,但聽竹已經吩咐了,不能聲張,“可不要出去亂說,我們自己知道就行了。”

“看來薛瑾歌鐵定是未來少夫人了。”

“對啊,前不久剛定親,現在生米又煮成了熟飯。”

“真替少爺不值。”各位丫頭七嘴八舌的,倒像是十分替桓生惋惜。

“也不知道少爺為什麽願意娶她,還對她挺好的,我剛剛親眼看到的,少爺抱着薛瑾歌,進了自己的別苑,聽說,還特意沒讓老爺夫人知曉。”

“那可不,這三更半夜的,兩人尚未成親,就……要是被知道了,可不知道會怎麽樣。”

“可別出去亂說,被上面知道了,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嗯嗯。”大家商議着,就這樣約定不說。

剛準備要睡下了,習秋突然出現在了門口,看着她們,皺眉問道:“你們在說什麽事不能被誰知道?”

“習秋姐姐,這麽晚了還查房啊。”

“怎麽,我還不能來查了?知道晚了還不快歇息,明日有精神伺候主子嗎?”

“知道了。”衆人應下,準備歇息。

“剛剛你們在說什麽事?”

幾個丫頭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後将目擊的小丫頭推出來回答。丫鬟将自己所見又說了一遍,基于上次習秋的叮囑,沒敢再直呼瑾歌的名諱。

習秋聽了這事兒,微微皺起了眉頭。随即叮囑她們趕緊睡下,自己回了老爺夫人的院子,猶豫着要不要将此事告知。

另一面。

洗浴好的桓生準備休息,想到瑾歌,還是有些不放心,便喚來聽竹:“聽竹,薛小姐睡下了嗎?”

“嗯,洗浴過後就睡下了。”

“那就好,今夜你就辛苦些,照顧好她。”

“是,少爺。”

吩咐完,桓生正準備進書房睡了,就聽到隔壁傳來瑾歌的聲音。

“阿松……”

緊接着就是一陣“砰砰”聲和水杯砸地的聲音。

聞聲,阿松立刻趕了過來,桓生走在前面,推門而入。

“掌燈。”

房間漸漸亮起,只見瑾歌正趴在地上,周圍的凳子橫七豎八的倒着,還有一地的碎瓷片。

“薛小姐。”桓生趕緊把她扶了起來。

迷迷糊糊地,瑾歌睜眼看到的是桓生的臉,近在咫尺,以為自己眼花,把阿松看成了桓生。

“阿松,我有些渴了,怎麽今天家裏的擺設變了呢?害我摔了一跤。”說着擡手揉了揉自己眼睛。

“小姐,我在這兒呢。”阿松站上前去,把倒好的水遞過去:“這不是薛府,是柳府,柳公子的房間。”

“啥?”瑾歌頓時瞪大了眼睛,清醒了一半,轉頭看向一旁的桓生,猶豫着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臉,不可思議道:“是真的……”

“……”桓生真是服了她了。

“我們怎麽在這兒?我記得……”說着開始回憶起今天的事來。

“小姐,”阿松打斷了她的思緒,把她往床邊推:“你快去睡吧,明日再想。”

“不是,那這是桓……他的房間,我睡的是他的床?”瑾歌指着桓生,又收手指向床,又驚又慫,偷瞄着桓生。

“是我的床,薛姑娘早點休息,明日再說,有什麽事喚聽竹便是。”桓生說完,轉身離去。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