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行吧。”
陳執見他站起來了,也不再堅持,站在一邊。
頭頂留着幾盞燈,隐隐能看到人影。陳執目光掃過去,看見男人身體靠在雕像上,手臂放在嘴邊,牙齒撕開衣服。然後動作遲緩的上手給自己包紮。
陳執已經聽到好幾次男人疼到極致,身體不受控發出的粗/喘聲。
陳執嘴角抽了抽。
何必呢。
一時間氣氛有些尴尬。
等到人差不多包紮好後,陳執問道:“問一句,你怎麽進來的?”
男人好半天沒有說話,過了快有兩三分鐘的時候,他緩緩說道:“我知道出口。”
話落,他的背從雕像上移開,試着走了幾步,對陳執說道:“跟我來。”
陳執挑了挑眉,跟在這個人的後面,看着這人的背影,越看越熟悉。
總覺得是自己認識的人。
*
陳執發現,男人好像對這個地方很熟,在遇到岔道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停留。他和這人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在前面走廊的盡頭出現了一道門。
男人沒有立刻開門,而是戴上帽紗,轉過身反手拉開門。
陳執開得越來越大的縫隙中,看到了一片汪汪的水潭。
Advertisement
水潭上房頂挖出一塊大洞,露出大片的漆黑夜空,夜空挂着碩大的月亮,月光鋪下來,照在水面上,風不時吹過,斑駁的水面顯得格外柔軟。
陳執眼神晃了晃,這就是艾麗夫人說的月潭?
而就在這時,男人開口了,“待會兒你下水,游到水潭牽扯,用手拍七下水壁,水壁上就會出現一個暗洞。你從暗洞進去,屏住呼吸,爬七分鐘就出去了。”
他說話的思路非常冷靜清晰。
陳執走到男人面前,外面的光亮了一些,但男人戴着紗帽,手背在身後,身上穿着極其普通的衣服,“真的嗎?”
男人給陳執的答案是直接跳了下去,他游到那個地方,像自己說的一樣敲了七下,這時水不知道從哪個地方抽掉,只剩下濕淋淋的牆壁。
牆壁咔嗒一聲,開出一個能鑽進成年男子的洞口,裏面漆黑一片。
男人扭了把衣服上的水,水是混了血的淡紅。他突然直接鑽了進去,聲音在洞口裏帶着回音的回響,“你跟在我後面。”
想了想他說,“最好抓住我的衣服。”
陳執沒理由拒絕,跳下沒有水的水潭,跟着進了洞。這條暗道狹窄而潮濕,應該還有股小動物死去的黴臭味,然而在這樣逼仄的空間裏,他只聞到了血腥氣。
“你的腿斷了,我們可以休息一下。”爬了一會兒,男人轉頭說道。
陳執伸手推了他一把,“走。”
男人的頭轉了回去,只是移動的步子漸漸放緩。
陳執莫名感覺這一幕有些熟悉,就好像曾經也做過相同的事情。
然而怎麽想也沒想出來。
爬了快半個小時,陳執一只膝蓋都快磨破了,終于看到出口的光。
然而男人沒有走出去,他竭盡全力貼在暗道的一側,讓出能夠讓陳執出去的位置,“外面是人工運河,跳下去順着水流就能出去了。很抱歉……”
“麻煩你擠一擠了。”
陳執沒說話,他托着腿往出口的位置挪,身體不可避免的和對方的身體貼在一起,然後他感覺到對方身體劇烈抖動了一下。
陳執抿唇,他像是沒感覺到一樣,探出個腦袋,外面是個晚上,風很凜冽,吹得他頭發亂舞。他換成坐的姿勢,轉頭看貼靠在洞壁的男人。
“你不走嗎?”陳執問道。
男人顯然沒想到陳執這樣問,愣了一下,他從牆上下來,扯掉一塊布條綁住流血的胳膊,“我還有事情沒做完。”
陳執把整個身體轉了過來,此時光線明亮,陳執能清楚看到男人手上的戒指,他神色一怔,眼睛眯起,“什麽事情?”
“…是……必須要做……的事情。”男人吃力地回答。
“我走了。”他急匆匆扔下一句話,快速把自己調轉了個頭,然後沒有任何猶豫地向暗道深處爬去。
“呵呵。”陳執冷笑幾聲,突然将人死死撲在地上。
腿壓腿,胸腹壓胸腹。
藍水瑩身體一震,下一秒,頭上的帽紗被暴力扯掉,一只手按在他的頭骨上,用力一掰,他半擡起的頭側按在地上,随即,他感覺到一陣苦茶香,帶着香氣和熱氣的嘴巴湊到他耳邊冷冷說道:
“藍水瑩,你活膩了是吧。”
藍水瑩眼瞳驟縮,臉色蒼白,空茫的表情出現了一陣後,他死死閉上眼睛抿着唇,身體劇烈顫抖,驚慌的好像一刻也不能忍受,“陳執,你,你放開我!”
陳執按在藍水瑩頭上的手揉進他的發絲,使勁晃了晃,就像在晃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娃娃,他冷着臉說道:
“你騙我還有理了是不是?”
“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還敢亂闖,以為自己是omega就安全了?我告訴你,這裏信號都沒有,随便哪個alpha都能直接把你标記了,估計等我找到你時你都生一窩兔崽子了。”
陳執說得有些口幹舌燥,舔了下嘴,繼續恐吓道:“你以為畜生一樣的alpha遇到心儀的omega能忍得住?他們指不定時刻想把你搞床上玩,你就會窩裏橫,現在知道錯哪兒了嗎?”
藍水瑩好半天沒有說話,當然也沒有動彈,陳執以為他昏過去了,于是松開了手,然而藍水瑩突然爆發一陣低笑。
陳執皺眉,“你笑什麽。”
藍水瑩從暗道裏坐起來,他摸了把被壓紅的臉,一眨不眨地盯着陳執的眼睛,“也沒什麽,就是挺好奇什麽叫……搞床上玩?”
陳執正在想怎麽解釋,還沒開始回答,藍水瑩膝行來到陳執身邊,身體懶洋洋地前傾,臉湊了過去,聲音低沉,帶着好聽的語調,“是……這樣嗎?”
話落,滾燙炙熱的嘴唇唌了上去。
舌頭鑽進嘴巴時,陳執還有點懵。
他眨了眨眼睛,下一秒天旋地轉,等陳執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被藍水瑩壓在地上。
藍水瑩的頭發不知道什麽時候散了,濕漉漉的頭發落在他脖頸上,陳執皺眉,藍水瑩的的拇指強行将他額頭順平,沖他一笑,“老婆,我好想你。”
粗糙的手掌滑進了陳執的ku子裏。
陳執一條腿沒法動,正好方便了他的行動。
突然一下,陳執脊背劇烈反弓,眼睛圓睜。
藍水瑩卻順着再次吃住他的嘴唇。
堵住了他的低/喘。
陳執從來沒有發現自己除了耳朵這麽敏感過,不過被摸了幾下,他幾乎被壓制的無法動彈,而且身體很奇怪,好像要失控,為什麽會這樣,藍水瑩到底怎麽了?
就在藍水瑩的頭往裏拱的時候,他輕聲說道:“藍水瑩,我不喜歡。”
“老公,不會做到頭的。”
“會很舒服。”
藍水瑩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陳執咬住嘴唇,不說話了。
就在這時,陳執身上一松,藍水瑩已經從他身上撤了下來,他将自己縮在邊上,抱着頭,“抱歉。”
陳執放下撩開的衣服,拉上褲子拉鏈,這時聞到濃郁的血腥味,他和藍水瑩挪開了半步的距離,“到底怎麽回事?”
“咯吱。”藍水瑩掰斷自己一根指骨,他閉上眼睛,聲音平靜了下來,“如你所言,我隐瞞了你很多東西。……你走吧。走了以後,就不要靠近我了。”
陳執不說話。
藍水瑩卻是摘下自己手指上磨得發白的戒指。
他拿衣服擦了擦手上的血,手指緊緊攥着戒指,最後伸出手,在在陳執面前一點點攤開,“小……小執,給你。”
月光照了下來,這只幾乎被血染紅的手顫抖的不像話,只有掌心的戒指,散發出幽幽的光芒。
陳執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這只手顫抖到好像支撐不住的時候,他才從他手上拿起戒指,然後一點點扣在藍水瑩的中指上。
藍水瑩身體抖了一下,陳執着他的手指晃了晃,“哥,你忘了我以前說要娶你?”
“砰——”
藍水瑩的頭砸在牆壁上,他平靜的聲音難得失控了起來,“你……你想起來了。”
陳執眨了眨眼,他小時候的記憶其實有些模糊,“可能?”
原來他開機甲墜毀被藍水瑩救下并不是他們相見的第一次。
實際上,在很早很早以前,藍水瑩就救過他一次。
那是他剛穿過來,和陳女士相依為命的時候,當時也不知道為啥,他總是很招人販子的注意,只要陳女士離開一會兒,就會有大人給他吃糖說要帶他去玩。
陳執多大的人了,即使在這具小孩身體時不時變得很蠢,但總不會被誘騙。
然而人販子拐賣技術提高了。
一天他正在撿垃圾,有個小女孩跑過來,說她媽媽不見了,要他帶她去找媽媽,哭的差不多快岔氣了,陳執聽得心煩意亂,為了讓這小屁孩閉嘴,就順手幫了一把。
結果就被拐了。
他和十幾個小屁孩被關在一起。
人販子說他明天就能賣出去,買的人是個貴族,不會虧待他。
其他小朋友都吓哭了,陳執其實并不慌,他在找機會把這人販子窩給炸了,順便把這群小屁孩都放出去。
然而到晚上的時候,突然從煙囪裏鑽進來一個比他們年齡大一點的小孩。
“快,我把他們打暈了。門鎖着我沒找到鑰匙,煙囪的隔離網我弄斷了,你們從煙囪出去。”小孩一臉灰說道。
“哇!!!”
被拐的小孩們激動的不行,都往煙囪旁邊湊,在這個小孩的組織上一個一個逃了出去。
等人差不多走完後,小孩看向縮在牆角一動不動的陳執小朋友,他走過去。
“你怎麽不走。”
“你走吧。”陳執抖着腮幫子上的肉,淡定地說道:“我要炸了人販子窩。”
小孩看着面前短腿短手肉嘟嘟的小團子,思考了幾秒,當即抱起陳執往煙囪裏送。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還有二更,到底咋回事很快就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