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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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蘭語暗嘆一聲糟糕,回眸強顏一笑,望着眼底全是懼意的心兒,“心兒,這個嘛……一時半刻和你解釋不清楚,你快吃飯吧,吃完我們還要趕路呢。”
心兒輕輕咬着唇,伸出一支手指指着正呆滞面向她們這裏的胖掌櫃,顫聲說道:“可是,他……他這樣會沒事嗎?”
柳蘭語順着她手指方向望去,有些不悅的側頭瞪了一眼白衣少年,“你要麽把他解開,要麽把他擊暈,幹嘛要将他定在這裏,會吓到心兒的。”
少年眦嘴一笑,眼神閃過一絲捉弄,“為什麽要解開?難道你不覺得有人誇你眼睛漂亮是件很高興的事嗎?他剛才拿到那些凡人的通緝畫卷時,似乎說過你眼睛美得像紅寶石吧,如今他又親眼看到了畫卷上的你,難道你不怕我把他解開之後,他會立刻沖出去找官府,将你帶回原來的地方麽。”
“那你想怎樣?總不能一直将他這樣定在這裏吧?”柳蘭語微微瞌起眼睑沉思一會,旋即擡頭道:“你還是将他的記憶抹去吧,只要不記得親眼看到過我,就沒事,在這之前,你把他移動那邊去。”
柳蘭語指了指櫃臺處。
說來也奇怪,大廳裏除了柳蘭語和心兒頻繁的呼吸聲,外面早已恢複熱鬧的街道而産生的喧嘩卻一點也沒有傳進來,似乎無形中被隔阻在外。
柳蘭語是妖,在以往還擁有妖力時,經常這樣将自己周圍設下無形結界,讓結界外的人發現不了她,而她卻能清晰近距離的觀察每一個人,所以現在這種情況應該是蛟龍提前施下的結界術吧。
第9卷 第66節:66 毛都還沒長全的小怪物!
白衣少年先是不屑一顧的側頭看了一眼那掌櫃,随後小手一揮,也不見有什麽支撐,那肥碩的掌櫃身體便自行飄浮起來,緩緩向遠邊飛去。
這一詭異現象,惹得心兒再次失聲驚叫,伸手指向飛騰在空中的胖子,懷中的包袱也随着她的動作而跌落在地,“他……他……在飛!娘娘!”
在這緊急關頭,她早已忘記之前與柳蘭語商定好了的規定,脫口喚她為:娘娘。
“娘娘……”白衣少年好整以暇的望着柳蘭語,“女人,你居然是東方家的媳婦,可是從那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他孩子氣的望着柳蘭語左肩處,似乎能透過衣裳看到那肌膚上被他印上的齒印。
“哎呀哎呀,你別在我面前充大人了,真是不爽你這模樣。”柳蘭語雙手直揮,表示不滿,血紅色的眼眸随後恨恨的瞪着身旁的白衣少年,“我是什麽人對你又有什麽關系?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在那水裏呆的好好的,幹嘛非要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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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啊,你身上的印還在呢。”白衣少年睜着一雙無辜大眼,望着柳蘭語。
此時胖掌櫃肥碩的身軀已穩穩的落在地上,而一直聽着柳蘭語和白衣少年對話的心兒,再也接受不了這些不在她思考範圍內的東西,起身靠近柳蘭語身旁,拉起她的手便要離開,“娘娘,咱們快走吧。”
她彎腰将地上的包袱撿起,等待柳蘭語的回答,卻是連看都不敢看白衣少年一眼。
“我有這麽害怕麽?”蛟龍皺着他那秀氣的眉,側頭向柳蘭語稚聲詢問。
柳蘭語嘆了一口氣,指着桌上的菜肴,“你若當真想跟在我後面游歷天下,就得聽我的命令:從現在起,你給我閉嘴!安靜吃飯!”
說完再也不看他,回頭安撫心兒,“心兒,雖然有些話我不能對你說,但以後你會明白的,現在聽話,乖乖吃飯,吃過飯我們就趕路好嗎?”
“他……他也要跟着我們?”心兒瞟了一眼坐在椅上的白衣少年,輕聲問道。
“這……”柳蘭語停頓一下,俯身貼在心兒耳邊輕言,“心兒,你不用怕他,他不會傷害你的,只要你乖乖的,吃過飯之後,我們想辦法把他擺脫掉,行嗎?”
若讓柳蘭語選擇心兒和蛟龍小怪,她當然會選擇已經相處了幾個月的心兒了,而且心兒又勤勞能幹,讓心兒跟在她身後,她得省多少事啊。
雖然這個理由有點自私,但柳蘭語就是這樣,她的确認為心兒的價值比那蛟龍小怪要強多了。
只是一個未成人形的小怪物,居然還敢斷言她是他的女人——毛都還沒長全!
柳蘭語在心中将蛟龍小怪狠狠的鄙夷了一番:再怎樣,至少也成為真正的人形之後,才有資格嘛。
三人圍坐在桌邊,只有柳蘭語一個人獨自吃得歡。
旁邊的白衣少年只是微笑着靜靜的看着柳蘭語,嫩氣十足的俊臉上,卻透着與模樣不符合的莫測表情。
而另一邊的心兒,她不是不想吃,而是不敢吃,雖然柳蘭語已經那樣承諾了,但想着白衣少年的莫測能力,能不能将他擺脫還是個未知數。
第9卷 第67節:67 可憐的女兒
想着以後一路上這少年都有可能跟在自己和主子身後,她全身便不由自主的輕顫起來,連夾菜的力量也沒有,哪還有心思吃飯啊。
也只有給她感覺越來越神秘的主子——柳蘭語,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泰然自若的自顧自的吃着。
遠在千裏之外的連城——柳王府
一個身穿黑色長袍,面相肅然的老者正悠閑自在的坐在一張紅得發黑的老木椅上,享受陽光的洗禮。
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位身穿絲綢錦衣的老婦。一身素色錦衣襲身、滿頭黑發仔細的盤于頭頂,束成一個複雜而鬓漂亮的發鬓,上面還用插有幾珠銀飾金釵,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有一種慈祥的靜态美。
只是此時,她卻滿臉憂傷,若仔細觀察,定能發現她那雙黯淡無光的眼眸裏,正泛起層層白光。
“老爺,難道你就這樣放任語兒在外麽?皇上已經派兵全國捉拿她,名頭居然是刺客,咱們乖巧的語兒何時會做這種傷天害理之事?”
婦人優雅的擡袖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珠,向靠在木椅上的老者說道。
那老者似乎有些不耐煩,轉過身去不願看她,随後哼了一聲,“老夫才回來一天,你就在老夫耳邊唠叨個不停,真是婦道人家!你說她沒做傷天害理的事,她就沒做?誰信?皇上一旨道下,即使是莫虛有的東西,全天下的人都信。”
“那也不能就這樣放任皇上用這種借口去捉拿語兒啊!雖然她私自出宮犯了後宮的大忌,但罪不在死,皇上他究竟想把咱們語兒逼到何種境地才罷手啊……”婦人越說越難過,想着自己疼愛有加的女兒,在宮中被皇上冷漠五年,如今打入冷宮不說,還被扣上這種罪名,她的命怎麽就那麽苦,真是越想越覺得難過。
成婚之後在皇宮一步也未出,如今出來了,也是以罪人身份。
老者聞聲沉默一會,然後才轉過臉擡頭望着身邊這個結發妻子,嘆息一聲,“如今皇上處處打壓我們柳家,顏家又正得勢,他們正等着我去求皇上放過語兒,這正是他們想要的。不管怎樣,我會派門生在各城找尋語兒的蹤跡的,你就放心吧。”
婦人擦幹臉上的淚痕哽咽點了點頭,“老爺,你一定要将語兒找回來啊,不然我死也不能瞑目的。”
“哪裏的話!語兒吉人自有天相,從小到大不管有什麽用她都能逢兇化吉,這次老夫也相相信她。”老者驀地從紅椅上站起身,瞪了婦人一怒道。
只是想到這些時間在宮裏發生的幾件有關于語兒的事,他不由在心中暗嘆一聲,卻不敢将實情告訴身旁的妻子。
妖法、血色紅眸、放蕩、大廳廣衆之下衣衫不整……這些都是宮裏密人傳來的謠言,雖說是‘謠言’,可是柳啓方知道,不管是真是假,這些事都或多或少與語兒有聯系,不然不可能會空穴來風,憑白捏造這些莫虛有的東西。
老者正是柳蘭語之父柳啓方,而他身邊那個錦衣婦人,便是柳蘭語的母親——柳氏。
第9卷 第68節:68 妖狐!?
自那天上了朝,顏仲伯當天便從藍月城裏的府邸快馬趕回連城柳王府,并招集衆多同是當朝為官的衆多門生,吩咐下去要在皇上找到柳蘭語之前将她找到!
如今大婚五年過去,皇上一次都未臨幸過柳蘭語,相反還多次找她矛頭,這次竟然還将她打入冷宮。
在東方淚羽翼日漸豐滿起來,柳啓方并沒有打算和他硬來,至少在顏家還未失勢時,他不能被皇上抓住任何把柄,所以才一反常态,變得沉默寡言起來,而且還以身體欠佳為借口,回居老家連城休養。
只是,柳蘭語終究是他最疼愛的女兒,當初他強行逼迫她嫁給東方淚,為的是想更加穩固在朝中的地位,沒想到真是傷了女兒的心,還沒落得個實在。
既然如此,那他就将女兒永遠從東方淚身邊奪回!!
明的不行,暗的行!
想他柳啓方縱橫藍月國兩代皇朝,難不成連自己的女兒還保全不住麽!
只是這其中的歪歪道道,他并不想對自己的妻子提起。語兒離開五年,她便一下子蒼老了十歲,內心中,他多少有些不忍和內疚。
還是等把語兒找到了之後,再對她說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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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從剛才起,柳蘭語便連續不停的打噴嚏,惹得身旁的心兒擔心的不停在她後背上拍打,“小姐,您怎麽了。”
柳蘭語再次重重打了一個噴嚏之後,才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誰在想我,還是在罵我。”
“該不會是那個東方家的娃娃罷?”一個少年的聲音在柳蘭語身後響起,有點陰陽怪氣的感覺。
柳蘭語驀然回頭,透過面紗望着那個白衣少年,“本姑娘讓你跟着已經是好事了,你為什麽總要這麽多嘴?妖精一類,似乎沒有多少妖像你這樣多事多話罷?”
白衣少年正是蛟龍,他因妖力混厚,輕易便透過面紗看清下面的容貌,靜靜凝視那妖豔到極致的血紅美眸,他唇邊揚起一抹譏笑,“你把我和那些低等妖類混合一起,那不也代表你這只千年妖狐,也是低等種類?”
“妖……妖狐?”心兒本來好不容易接受白衣少年不尋常的身份,此時又聽得這個消息,頓時大腦有些反應不過來,愣愣的望着柳蘭語和蛟龍。
柳蘭語瞪了蛟龍一眼,才回頭安慰心兒,“心兒,沒有的事,你別聽他胡說八道,知道麽?既然你都跟了我逃宮,你就得信任我,明白嗎?”
“哦……哦。”心兒木納的點了點頭,心中卻還是留下滿心疑惑。只是就像柳蘭語所說,她已經違背禮德,随柳蘭語逃出皇宮,除非信任,她還能幹什麽,總不能離開柳蘭語吧?
“真不明白你帶着這麻煩的凡人幹什麽,拖累。”白衣少年的聲音透着一絲輕蔑和不屑。
“夠了!水君航!你再說,我就……”柳蘭語對白衣少年怒目而視,吞吐半天,卻找不出一個值得威脅他的借口,不由有些無奈。
第9卷 第69節:69 我現在是人,不是妖
白衣少年壞壞一笑,紫色瞳眸泛着一絲得意之色,“你就怎樣?你親我一口,還是咬我一口?”
他這和柳蘭語眼睛相差不異多少的眼睛,在出了藍月城變為原形之後,就如同當初心兒第一次看到柳蘭語那雙詭異的血眸時一樣,吓得失了神,過了幾天才平息下來,接受了這一事實。
白衣少年沒有名字,柳蘭語便随意給他取了個名字:水君航,他居然也欣然接受了,似乎對柳蘭語說的一切,他都毫無條件的接受。
此時出了藍月城,來到郊外,柳蘭語再也不需要擔心被城中的居民看到她的眼眸,将遮帽取了下來,露出一張略顯蒼白的容貌和血眸,瞪着水君航。
“咬你?我現在是人,又不是妖,你以為我會像你那樣,在你身上留個印痕?無聊。”她輕哼一聲,回身拉着皺眉不語的心兒向前走去。
水君航無所謂的笑了笑,“總有一天,你會願意在我身上留下屬于你的東西的,我堅信。”
他一步一步,順着柳蘭語走過的腳印,緩緩行走着。
柳蘭語無奈的仰頭望着天,“等哪天你修成正果,成為真正的龍身,飛舞在這廣闊的天空之上,我或許可以考慮考慮,現在嘛……”她收回目光,回頭不屑的看了白衣少年一眼,“現在你就別來惡寒我,你也不看看你的模樣,純正的小P孩一個,我要選你,那還不如回宮選那東方淚。”
水君航紫色瞳眸微微收縮一下,随後笑着回道,“你若想回宮,那很簡單,用你現在這幅模樣在那些凡人面前走一圈,你馬上就能看到東方家的那個娃娃。”
他口氣自滿自狂,惹得柳蘭語氣惱不已,“娃娃,你居然還有資格叫人家娃娃,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麽模樣,現在你若是換個成人模樣,那才有資格好不好。”
“換?為什麽要換,現在這幅模樣我很喜歡。”水君航搖了搖頭,稚嫩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一口回絕道。
心兒自始自終都只是沉默不語,不敢接話,此時聽到柳蘭語說換個模樣,她居然大着膽子在主子耳邊輕聲說道:“小姐,您……您讓這位公子把眼睛換回原來的模樣吧。”
柳蘭語一愣,随後反應過來,她有些憐惜的撫摸一下心兒,“當初你看到我的眼睛時,也是這樣害怕,對嗎?”她不等心兒回答,嘆了一聲,“好,姐姐一定讓他換回原來的模樣,不再讓你害怕。”
原來水君航那天在酒樓裏現身時,提前将自己的眼睛用妖法遮掩原來的顏色,換了一幅正常人的模樣,此時離了城區,他便恢複自身的顏色,才引得心兒害怕了多日。
聽到柳蘭語的承諾,站在一旁的水君航紫色瞳眸透着一絲邪邪的笑,靜靜等待柳蘭語開口。
似乎看出水君航眼底的笑意,柳蘭語只覺得自己只要開了這個口,那絕對的會損失些什麽,可是承諾過心兒的話,她根本就不忍心違背……
第9卷 第70節:70 做我保镖吧
柳蘭語就這樣蹙着秀眉,靜靜望着邪笑不已的白衣少年。
此時她們已經出了藍月城,到了荒山郊外,基本沒有路人,所以她将遮掩臉孔的面紗帽給取了下來,一雙妖豔的血紅色眼眸,透着與她年齡不符的滄桑。
只是讓人奇怪的是,她望着的那個白衣少年,一雙眼眸也是詭異的紫色,兩人的眼睛,似乎标志着他們的身份與衆不同。
唯有一直抱着包袱默不作聲的少女心兒,才算正常一些,沒有那懾人心魄的眼眸。
周圍的綠樹小草,被風吹得左右搖擺,而柳蘭語随意束在腦後的黑色長發,也靜靜的飄動着。她輕輕咬了咬唇,像暗自決定了什麽一樣,望着白衣少年妩媚一笑:“水君航,你換個成人模樣,我就和你搞暧昧,好不好?”
啊……
心兒被主子這句話給驚得失聲啊了一聲,瞪着清澈的雙眼望着柳蘭語,又越過主子的肩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白衣少年,有些不敢相信。
她等柳蘭語開口,等半天卻等來這麽一個結果,能不驚訝麽。
就連對面站着的白衣少年水君航,也有些詫異,只不過一瞬息的事,他便微笑的挑了挑眉,“你這是在誘惑我呢,還是邀請我?”
他本打算等柳蘭語開口,便趁機欺負她一下,至少要讓她同意晚上自己能抱着她睡,誰叫他這麽喜歡聞她身上的香味……
哪知道,她居然如此直接了當的說出,似乎她就明白他心中的想法一般。
柳蘭語眯着她那妖冶的血紅色眼眸,露齒一笑,“只要你換個模樣,最好要帥的,高的,看起來像保镖,那樣我自然會主動和你搞暧昧的,你覺得怎麽樣?”
“保镖?那是什麽?”水君航皺着雅氣十足的眉頭望着柳蘭語那一臉狡黠的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被她算計了一般。
柳蘭語嘿嘿一笑,搖了搖頭,俯身彎腰靠近水君航的面前,“娃娃,你要是同意呢,就給我乖乖的變,要是不同意,以後都別在本姑娘面前像個老爺一樣說:你是我的女人……我柳蘭語活了這麽多年,還沒想過要當誰的女人,你只不過是一只蛟龍怪而已,而且還是個未成年……”
“好,我同意。”水君航快速打斷柳蘭語的話,紫色瞳眸透着莫測的笑,他上前一步将臉更加貼近柳蘭語的臉,任由她的呼吸噴灑在他的面孔上,“不管怎樣,小生絕對會幻成你滿意的模樣,到時候,可別反悔哦,因為反悔也沒用。”
趁柳蘭語還沒回身,他快速在蘭語光澤誘人的紅唇上印下一個唇,随後以人類不可能擁有的速度向後連連退了數步,隔着遠遠的距離望着一臉震驚的柳蘭語,似乎被她臉上的表情給逗樂,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小姐!”心兒驚呼一聲,轉頭瞪了一眼白衣少年,“你怎麽能……怎麽能輕薄我家小姐!”
“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水君航收起笑意,紫色瞳眸冷冷的看着心兒,“若想活命,就乖乖的,不然我哪時怒了,不會再像往次只是将你的記憶抹去,到時候,就是抹殺……”
第9卷 第71節:71 需要我幫忙嗎
“水君航!”柳蘭語回過神,打斷白衣少年的話,回身望着身邊的心兒,“心兒,別聽他的,他吓唬你的,你別把我當你以前的主子,什麽男女授受不親,在我這都是空話,或許你會驚訝這些,但在我那個世界,這些就是這麽正常,我不強迫你能接受這些,但你只需要無視這一切就可以了,明白嗎?”
心兒聽了這一番話,才知道自己到底跟了什麽樣的主子。
她略帶懼意的看了一眼正冷冷瞪着她的水君航,又回頭凝視着柳蘭語的紅眸,顫聲輕言,“小……姐,心兒只是不想你跟陌生男子這樣,您是皇上的貴妃,是皇家女子……”
又是這話……
柳蘭語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嘆息一聲,“心兒,你到底有沒有聽明白我說的話?我雖然名義上是你的主子,但說到底,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柳蘭語,對于你們這個世界的種種婦德和規矩,于我都一點束縛都沒有,不管我跟不跟他搞暧昧在一起,這些,都沒用,明白嗎?”
心兒明亮的雙眸此時已泛起陣陣盈光,她雙眼朦胧的望着柳蘭語,所有的一切在她眼底都失去光彩,唯有那雙血紅色的眼眸,清晰可見。
她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正如柳蘭語所說,她的正主子已經消失,如今的主子,只不過名義上是而已,她不屬于這個世界,自然不受這個世界的種種條框了,可是……為什麽她心裏好難過,有種無助感在心裏蔓延,難道,她真該離開柳蘭語,去用自己的方式為原主子報仇?
“心兒?”見心兒只是望着自己流淚不語,柳蘭語有些擔憂的伸手替她抹去臉上的淚痕輕喚,“心兒,看來你還是不能接受這些……”
“這個好辦,需要我幫忙麽?”
稚嫩的聲音在柳蘭語和心兒耳邊響起,一臉壞笑,“這種事,我很樂意幫忙。”
心兒剛止住的淚流得更猛了,她有些害怕的靠近柳蘭語,“小姐,心兒會乖乖的,您別讓他對心兒做什麽,好不好?”
柳蘭語暗自輕嘆一聲,展顏望着心兒,安慰着,“你放心的,有姐姐在,不會讓他對你怎麽樣的,你不要害怕。”
只是幾句話,哪能安慰到心兒什麽,但她不願意獨自孤身一人離開,也只得強自壓制自己心中對那白衣少年的恐懼,跟随這個冒牌主子的腳步了。
她深吸一口氣,雙眼含淚的強顏一笑,“小姐,心兒沒事,只要您不抛棄心兒不管,心兒就會一直跟着您的。”
這娃娃……
柳蘭語突然有些心酸,自己說的這番話,是不是太直接太殘忍了?對于心兒來說,在這若大的後宮中,沒有親人朋友,還失去了相依為命幾年的主子,能如此堅強的生存,恐怕不單只是因為想報仇,無形中也将她這個冒牌貨借宿為真正的主子了吧……
正當柳蘭語糾結自己對心兒用現代人的方式去教導會不會太過殘忍時,遠在幾百裏之外的藍月城皇宮——側宮:永正殿,正傳來一陣瓷器摔碎的聲音。
第9卷 第72節:72 她有高人相助
伴随着的,還有一個男子怒不可制的痛斥聲,“一群廢物!!連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你們都找不到,朕要你們幹什麽!”
東方淚倚在龍椅上,對着地上跪着的兩名男子怒目而視,深邃迷人的眼眸似乎能噴出火來。
他此時身穿一件淡紫色的長袍,滿頭黑發用一根藍色絲帶束于頭頂,額前散落幾縷,更添一種神秘氣質,只是這一刻,一向平和的面孔卻透着絲絲怒意,冷冷的望着地上的人。
地上跪着的是兩名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他們并排跪在東方淚面前,身旁靜靜躺着一堆破碎的瓷器碎片。
“皇上,屬下已經照您的吩咐做了,各城都有士兵嚴格搜查,可是……并沒有找到眼睛是紅色的女子。”跪在地上的其中一個男子低頭恭敬說道。
東方淚深吸一口氣,平息心中的怒意,“沒找到?那麽特別的眼睛,一目了然,你們卻說找不到?藍月國士兵幾十萬,卻連一個軟弱女子都找不到,你覺得朕信嗎?”
“不敢欺瞞皇上,屬下已經吩咐下去,讓通報兵快馬通知各城,嚴重搜查各居民和行人,一有消息會立刻回來禀報的。”其中一個男子連忙幫腔,頭卻一直低着,不敢看東方淚。
已經半個月了……那女人已經離開半個月了!!想着最後一次見面時,柳蘭語不顧矜持将身體緊貼在他身上的感覺,他的心竟然隐隐有幾分躁動。
唉……
東方淚重重嘆了一聲,再也提不起興致訓斥地上兩名男子,他揮了揮手,“你們退下吧。”
聲音透着一絲寂寥。
地上兩個男子有些驚訝東方淚性子怎麽突然轉變得這麽快,相視一眼之後,起身齊齊向東方淚行了一禮,“屬下告退。”
寬敞的書房除去東方淚身前那張寬大的書桌,還有身後一個書本排列整齊的書架,便沒有多餘的裝飾,只有書房內室,還有一張供東方淚休憩的軟榻。
他靜靜望着地上那一堆被他摔碎了的茶碗,思緒卻早已不知飄向何方。
“你在生氣?”
突然一個幽靈般的聲音在窗邊響起,将東方淚驚了一驚。
待看清來者是誰,他才重新放松戒備坐回靠椅上,漠然看着來者,“你怎麽現身了。”
窗邊,正靜靜站着一個白衣似雪的長發男子,他滿頭柔順的長發只用一根銀色絲帶束在腰意,額頭處,還有一朵蓮花似的印痕,一雙鳳眼盈光轉動,配着那妖美的蓮花,純淨的面孔竟然比女子還要秀美幾分。
他唇邊洋溢着一抹溫柔的笑,那雙深邃的黑眸似乎能看穿東方淚此時的心境,“你很難得在下人面前這麽動怒。”
東方淚收回目光不再看他,聲音淡漠無波,似乎剛才那個怒極失态的人根本不是他,“朕沒有招你,你現身出來幹什麽。”
白衣俊男微微一笑,只一個縱身,便輕易從窗外躍進室內,優雅的落在東方淚面前,“你找不到她的,她身邊有高人相助,哪怕你那些愚笨的士兵從她身邊走過,也不會發現她就是你要找的‘愛妃刺客’。”
第10卷 第73節:73 免費幫你一次
“你怎麽知道?”東方淚神色驀然一凜,目光直直盯着白衣俊男,卻是一點也不在意這名男子居然如此放肆敢站在他面前卻不下跪行禮。
那白衣男子緩步行走在寬敞的書房內,自信一笑,“這也要謝謝你給她找了個好地方,上次那個冷宮突現的紫色水柱你還記得吧?用我師傅的話說,這是某個妖物正式出世才有的奇異現象。”
“妖物?”東方淚俊眉輕皺,“皇宮裏居然有妖物?那朕要你有何用?”
白衣男子也不生氣,依舊溫和微笑着,回眸看了東方淚一眼,“話可這能這樣說,我受師傅之命在這替他保護你性命,又沒規定我必須替你皇宮排妖除魔。”
他回身繼續悠閑的在房內左右四顧着,“而且,跟着你愛妃的,又不一定是妖物,也有可能是聖物。”
東方淚輕哼一聲,“你是妖,當然幫着你的種類說話了。”他從椅上身起,緩緩向白衣男子行去,“不然,你替朕去将那女人捉回來罷,花瞳蓮。”
白衣男子停止走動,靜靜的看着一身紫衣的東方淚漸漸靠近他,聽聞這話,他溫和一笑,輕輕搖了搖頭,“不,我拒絕。我的任務只是保全你的安全,還有你那未出世的孩子的安全,其它的,我不會管的。”
“你不管?你不管你來告訴我這些幹什麽?”東方淚神色一凜,停下腳步望着白衣男子,情急之下,他竟然不再自稱為‘朕’。
白衣男子不為所動,他依舊溫柔微笑着,“那是你的事,我只是來提醒你,你的心越來越偏離了。”
“花瞳蓮,你別在朕面前一幅高人模樣!當初若不是朕好心将護國龍珠交于你師傅救你,你恐怕早就沒命了。”東方淚寒聲說道。
他氣的不是花瞳蓮如此放肆,而是害怕花瞳蓮說的話,竟然如此精準。他沒想到自己将那躁動的心隐藏得如此深,還是被花瞳蓮這個怪物輕易看穿,這種無處躲藏的感覺,就象是被人窺視了般,讓他生厭。
花瞳蓮不為所動,明亮深邃的眼眸盈光閃爍,他輕輕一笑,額頭處那蓮花印記便像活了般神采奕奕,“正因為如此,為了報答你當初做的決定,所以我才心甘情願呆在這讓我讨厭的皇宮之中,沒有離開。但是,這不代表你有資格命令我去做別的事,皇上……”
他居然還好整以暇的喊了東方淚一聲:皇上。
望着花瞳蓮靜恬的模樣,東方淚突然有些無奈的輕嘆一聲,收起那股怒意。
俊逸的瓜子臉上透着一絲無奈,“花瞳蓮,她也是朕的妃子,應于你師傅的話說,只要和朕沾上關系的人,只要是朕的意思,你都應該去保護或者除去,所以,你應該出去把她給朕找回來。”
呵……
花瞳蓮微笑着搖了搖頭,他緩步向門外走去,将東方淚獨自一人留在書房中,“東方淚,你別拿師傅來壓我,這次我就免費幫你一次,但是要等藍月國未來繼承人平安出世之後,我才會離開皇宮,這些時間,你還是讓你那些士兵替你繼續尋找吧。”
第10卷 第74節:74 威脅
東方淚皺眉望着花瞳蓮的白色身影消失在門外,腦海中緩緩出現一個小腹隆起的粉色錦衣女子,正溫柔的望着他。
齊兒……
還有一個月,齊兒就要臨盆,替他生下他有生以來就一個孩子。
他期盼這一刻的降臨,如今,又多了一個期盼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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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柳蘭語提議之後,水君航便将紫色的瞳眸給隐去,換上一雙正常人的黑眸,只是模樣依舊還是那幅十一二歲未成年的模樣。
三人緩慢步行,從藍月城一步一步向千裏之外的連城行去。
為了避免在城裏被人查到她那雙特有的紅色眼眸,所以柳蘭語決定帶着心兒一路從郊外徒步行走,也算是游山玩水了。
“小姐……”心兒氣喘籲籲的喚了一聲柳蘭語,體力不支的模樣。
細算下來,她們已經趕了有半個多月的路途了,除了爬山便是涉水,也難怪在宮裏住了五年時間的心兒有些适應不了。
柳蘭語停下腳步回頭擔憂的看了心兒一眼,随後扭頭四面圍顧一下,只見她們現在所處位置是一塊寬敞的草地上,遠處還有一片綠郁蔥蔥的樹林,在綠林旁邊,有一條從未知方向流來的小溪,溪邊還有幾個野生動物在伏身喝水。
她點了點頭,遠遠指着那條小溪,“心兒,我們今夜就在那裏野營吧。”
野營,這只有柳蘭語這個現世界過去的人才能說出這個詞。
出宮半個多月了,心兒也已經習慣她時常跳出的古怪詞彙了。而且自從出了藍月城,她已經認命在漆黑夜晚裏和衣而眠,雖然到現在她還适應不了這種過宿方式,時常要提防那些突然從樹從裏跳出來的野獸。
只是不知道什麽原因,那些野獸在看到柳蘭語和白衣少年之後,都會主動離開,不會生事,即便這樣,也十足考驗心兒那顆嬌弱的凡人心髒。
見心兒點了點頭,柳蘭語才回頭對一直默不作聲跟在身後的白衣少年水君航,嘿嘿一笑,“水君航,今晚的火食還是由你搞定,但是……”
她停頓一下,皺着秀眉望着水君航,“能不能請你別再捉那些野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