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同時在心中更加痛恨這幅嬌弱的凡人身體,“放開我,等本姑娘恢複妖力,第一個就是要把你扔去喂同伴!”
“小姐……你……你快放開我家小姐,不然、不然我……”心兒到底還是姑娘,以往不管是在柳王府裏,還是跟随在正配柳蘭語後面,每次出街或者做什麽,都會有無數士兵保護她們,最起碼的也會派出數十位有能力的家丁跟随左右,以此來保證柳蘭語的安全。
可是現在,雖然柳蘭語依舊是以前那個柳蘭語的身體,但是她是失寵的貴妃,哪有什麽士兵保護她們左右,更重要的是,她們根本就是擅自逃出來的,被發現了,那就不單單是打入冷宮的事了,所以心兒本來想将柳蘭語的身份說出來,但又怕極了被人發現之後的後果,連着說了許多‘不然’,到最後也只是六神無主的輕泣起來。
“心兒,這有什麽好哭的,被狗咬了一口,咱是人,也不能失了身份去咬狗,懂嗎?”柳蘭語見心兒哭泣,不由大聲斥道。
只是隐藏在面紗之下的面孔,卻因為右手手腕上傳來的疼痛而頻繁變幻着表情。
“莫言,退下。”白衣男子終于出聲,溫和的聲音透着一絲不容質疑。
那中年男子怕極了他,憤憤不平的甩開柳蘭語的手,同時不服氣的哼道:“公子,是這女子有錯在先,擋在我們馬車前,現今還罵奴才,這……”
“那是你有錯在先,難道我一直教導你們的東西都忘了嗎?不要一言不和就動手,你為什麽總是不聽。”白衣男子打斷他的話,溫和的面孔在這一刻透着一絲漠然。
第8卷 第57節:57 那是皇家才有資格擁有的東西
柳蘭語輕揉着自己的手腕,聽聞這話,在面紗下輕笑,“這位謹公子倒是位君子,古往今來,最為流傳的一句話便是:君子動口不動手,而您的奴才如今卻是兩種都犯了,這也算是……教導無方罷?”
說完也不等白衣男子回話,便拉起心兒的手大步越過白衣男子,向相反的方向行去。
如此無禮的話,若是在東方淚和東方伊面前說,不知道柳蘭語會有怎樣的結果?
可是她很好運,她遇到了一個迄今為止脾氣最好的男人,即使在這以男為尊的社會裏,對她如此無禮的話都沒有動怒,只是側頭望着柳蘭語的背影,蹙眉深思。
過了好一會,他才回頭淡淡的看着唯諾立在他面前的中年男子,“莫言,你覺得那姑娘說得有理嗎?”
“有……有理。”被白衣男子喚作莫言的中年男子聲音有些顫抖,跟在公子身後這麽多年,他當然明白公子這平靜得反常的态度,意味着什麽。
“嗯,的确有理,所以,你知道該怎麽辦。”白衣男子靜靜望着柳蘭語的白色背影,定了半響,才轉身徒步向與柳蘭語相反的方向跨去,留下中年男子獨自一人在原處,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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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眉望向柳蘭語的背影,見她此時已經停下腳步回眸這裏,不由更加怒從心起,若不是因為公子在此,他定要上前将那女人好好教訓一番!
只是想着回府之後,那少不掉的處罰,中年男子肅然的臉孔閃過一絲痛苦和懼意,心中對柳蘭語的恨又添了幾分……
心兒哀怨的瞪着柳蘭語,在這一刻全然忘記自己是一個下人身份,赫然以平等身份在那裏數落柳蘭語,“小姐!剛才你把心兒吓死了,要是那人再用力,你的手腕可就不止只是淤青了。”
她死死抓着柳蘭語的右手,不讓她收回,随後将衣袖挽起,指着上面那清晰可見的淤青,蹙眉心疼的道:“幸好那公子性情好,若是遇上一個性情不好的人,那我們可就沒這麽容易離開了,還不定會出什麽事呢……”
“哎呀,咱們現在不是好好的麽。”柳蘭語有些無奈的打斷心兒的話,阻止她繼續念叨下去。
收回手,将手隐藏在衣袖下,同時将面紗掀起露出一雙妖豔的血紅眼眸,望着心兒,“你沒發現那男的身份很不一般麽,所以我料定他不會當街發怒的,依我們現在的結果來看,我猜對了。”
心兒被柳蘭語這麽一說,成功将剛才那個話題遺忘,轉到這個問題上,她側眉仔細回憶當時從馬車裏下來的白衣男子,半響無果,才搖了搖頭,“他身上的氣勢不強,心兒覺察不出他的身份有什麽不一般,最多是藍月城哪個官臣家的少爺罷。”
“笨蛋,你知道什麽。”柳蘭語白了心兒一眼,同時将面紗放下,回頭望向白衣人消失的方向,“你沒看到他腰間那塊龍形玉佩麽,那可是皇家人才配有的東西,至少在我以前的世界裏,這種帶有龍的東西,都只許皇家人才有資格配戴,只是後來世界全都變了,才不再有這種規定,不過我相信現在的藍月國應該也差不多,對吧?”
第8卷 第58節:58 活得不自由的妖
心兒跟在柳蘭語身後,看了看周圍,見那些人群都已散去,才略微放心,“算了,反正那人都已經走了,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藍月城大得出奇,想要趕到城門,再出關口,還不知道要多久。”
停頓一下,她又小聲道:“小姐……你、能不能再和心兒說說,你原來那個世界到底是什麽啊……”
“哎喲,心兒!你都問過我好多遍了,都和你說了那邊和這邊沒有什麽不同,只是最近百年才改了模樣,不再像你們這裏了,沒有什麽稀奇。”柳蘭語搖了搖頭,回絕道。
心兒卻不死心,上前挽着柳蘭語的手臂,撒嬌道,“小姐,為什麽以前和藍月國一樣,後來又不一樣了呢?那是以前好,還是後來好?”
柳蘭語腳步緩了下來,似乎回憶起自己在新世界那一千年的生活,不由黯然無比,獨自一人生存,從妖到人形,不止時刻要防着那些會道法的道士,還要防備自己的原形不能暴露在那些凡人面前,沒有親人和朋友,雖然生活條件極好,可是到現在她才發現,她那時活得太束縛了,一點也沒有以前還是一只狐貍的時候活得逍遙自在,想到這裏,她不由輕嘆一聲,“對于我來說,那個世界不管變化成任何模樣,都沒有什麽不同,我只活我自己的。”
是啊,她是一只妖,不管是封建統治還是自由社會,于她這只妖來說,都沒有什麽區別。
心兒不知道自己不經意間觸及到柳蘭語的往事,她只是不明白柳蘭語說這話的意思,也不明白這話裏的含意,但她是一個好個仆人,只從柳蘭語這黯然的口氣她便聽出柳蘭語有些不對勁,所以即使好奇,她也不再繼續發問,輕輕應了一聲,默然跟随在柳蘭語的身後,緩緩向前行去。
此時已臨近正午,經了剛才那個小插曲,柳蘭語才覺得自己有些餓了,拉起心兒的手向街道前一間閣樓行去。
心兒擡頭望去,在刺眼的陽光下看清那閣樓前挂着一個匾,上面用黑色墨水飛舞的寫着幾個大字,但她認了半天,也認不出上面寫着什麽字,“小姐,那幾個字是什麽?”
柳蘭語應聲望去,随意回道:“飄渺酒樓,前面兩個字是飄渺,後面兩個字是酒樓。咱快走吧心兒,我都快餓死了,看這名字就很有食欲啊,不知道裏面的東西質量怎麽樣。”
望着那進出不停的人群,心兒有些害怕,“小姐,我們換對面那家行麽?”
“啊?為什麽?”柳蘭語有些奇怪,她看了看那飄渺酒樓對面,同是酒樓,一個門庭若市,而另一個卻門可羅雀,讓人不禁好奇兩間店的區別。
只是心兒想的卻是大大相反,她掙紮一下道,“咱們不太适合去熱鬧的地方,心兒怕……”
柳蘭語反應過來,想到自己那雙血紅色眼眸,若是不小心被人看到,不知又要生多少事非,微微皺了皺眉,她點頭無奈道,“那好吧,聽你的,反正都是吃,只要味道可以,都是一樣。吃了咱們休息一會再趕路。”
說完與心兒轉身進了飄渺對面的冷清酒樓——來福酒樓。
第8卷 第59節:59 士兵追過來了!
冷清了幾個月的酒店,今日突然進來兩個客人,而且還是女子。
坐在櫃前百無聊賴撥着算盤的掌櫃不免有些欣喜若狂,親自出馬招呼柳蘭語和心兒。
“請問兩位姑娘要吃點什麽?我們酒店最擅長的是……”
“不需要給我們介紹,你把能填飽肚子的菜随便炒兩個上來就行。”柳蘭語打斷那掌櫃的話,找了張靠窗的位置坐下。
掌櫃雖然有些疑惑這兩個女子放着對面那家酒樓不去,卻跑到他這冷清地方來,只是轉念一想又釋懷:他只要有客人就好,何須去管客人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才來的呢。
點了點頭,掌櫃堆着滿臉的肥肉媚笑道:“好好,就來就來,請二位姑娘稍等一會。”
說完轉身回了後院,吩咐夥夫忙活去了。
正當柳蘭語透過面紗觀察這間酒樓與對面那家的區別時,掌櫃那肥胖圓潤的臉再次出現在她們面前,手中端着兩杯茶水,媚笑的将水杯放在柳蘭語和心兒面前。
心兒只是蹙着眉将懷裏的包袱抱得緊緊的,不時透過窗戶望着外面,似乎在防備什麽。
柳蘭語在桌下拉了拉心兒的衣裳,眼神示意她別太緊張,才隔着面紗對掌櫃說道:“怎麽酒樓沒有小二麽,還需要掌櫃親自出馬。”
唉!
胖掌櫃重重嘆息一聲,悵惘的望着對方門庭若市的酒樓,“都沒生意,若還招收店小二,我恐怕就得虧本了,如今連後面的幾個夥夫的工錢都付不了,哪還要什麽店小二,咱能做就自己做呗。”
柳蘭語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轉頭從窗外望向對面,“那個飄渺酒樓為什麽生意那麽好?”
“咱正納悶這事兒呢,以往都是咱酒樓的生意比他們好,如今倒好,完全反過來了。”胖掌櫃皺着他那濃眉,無奈的瞪着飄渺酒樓,眼裏的嫉妒都快要噴出火來了。
柳蘭語在面紗下輕嘲一笑:古往今來,都有那麽一句話——同行是冤家。
雖然她懂這話的意思,可是她卻不明白,這些人類為什麽會這樣,明明簡簡單單的一件事,卻被他們弄得無比複雜。
想好了不打算惹是生非,所以柳蘭語只是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掌櫃見兩位女子根本就不願意理他,無奈的尴尬一笑,退回櫃臺。
當三人在大廳靜靜等待菜上桌時,外面寬敞的大街突然人群湧動,所有的人群都紛紛向街道兩旁靠近,将街道生生讓出一條寬敞的通道,就連那生意興隆的飄渺酒樓前門的人群,都停止進出,好奇的望着從街道另一邊走來的軍隊。
“啊,這是怎麽回事,難道要打仗了?”胖掌櫃也好奇的依在門旁,望着遠處向他們行來的衛兵。
心兒從窗戶望着,看到那些整齊有序、身穿铠甲的衛兵們,神色異常緊張,就連呼吸都快了幾分。
柳蘭語無奈一笑,俯身靠近心兒的耳邊低聲輕語,“心兒,什麽都不要怕,你越怕才越引起別人的注意,知道嗎?”
心兒咬着唇望了柳蘭語一眼,輕輕點了點頭,小聲說道,“小姐,心兒聽你的。”說完她騰出一只手,端起面前的茶杯,放到唇邊輕抿一口。
第8卷 第60節:60 她才值一千兩?!
雖然她極力壓制自己內心的恐懼,可是從茶杯裏抖出來的茶水還是證明了她內心此時的反應。
柳蘭語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再勸她,而是扭頭望向窗戶外,透過面紗靜靜的觀察那些士兵。
只見一路行來的士兵,都是統一的身穿黑色铠甲、頭戴棕色頭盔、腰間還配有一把長刀。最為首的,是一位身穿黑白相間長袍的男子,只見他不停的吩咐身後的士兵向路人發放一種紙張,連店鋪也扔進不少。
“快去看看。”
“是什麽……”
好熱鬧者都争先恐後的拿起那紙張,仔細觀察着。
“奉皇上之命,捉拿欲要行刺齊貴妃的刺客,刺客是一位女子,身形削瘦,她有個很顯明的特點,就是眼睛是紅色的,只要你們有誰看到這個女子,将她毫發無傷的帶回官府,便會承得皇上親賜的一千兩白銀。”
胖掌櫃此時手裏也拿了一張畫卷,上面畫着一個清秀的妙齡女子,只是因為是水墨畫,所以看不出那臉有什麽特別的,唯一引人注目的,只有那雙紅得妖豔的血色紅眸!
世人從未見過眼睛是紅色的人,如今承皇上龍恩,有幸看到,都不免有些興奮。當然也難免有些膽小者,在見到畫卷上那女子時,都失态的大聲驚呼:妖怪!!
胖掌櫃卻是不屑的白了外面那些人一眼,搖了搖頭自言自語,“行刺誰不行,你要去行刺那懷有龍胎的貴妃娘娘,不是找死麽,可惜了這麽漂亮的模樣,還有這眼睛,啧啧,美得像寶石一樣,居然還說是妖怪,真是一群沒見識的人。”
柳蘭語卻是在心中驚嘆:什麽!!一……千兩白銀??她才值一千兩白銀麽?
士兵沒有停留多久,便齊齊向街道前方行去,留下那些百姓開始竊竊私語。
“居然敢行刺齊妃娘娘,這女子是活得不耐煩麽,不過這眼睛怎麽會是紅色的呢,咱藍月國可從來沒有過擁有這種眼睛的人呢。”
“血紅色的眼睛,誰知道這是吉是兇,居然連齊貴妃也敢行刺,也不明白皇上怎麽會強調要毫發無傷将那女子捉回,不如捉着就地處死不是更好麽,省得她又作害人間……”
越來越刻薄的話響徹在柳蘭語和心兒耳邊。
心兒有些擔憂的看了看柳蘭語,卻因面紗遮掩,無法看清她此時的表情,只得輕聲喚了一聲,“小姐……”
柳蘭語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心兒不要說話,然後起身來到胖掌櫃身邊,禮貌的行了一禮,“可否借來看看,掌櫃?”
啊??
胖掌櫃回過神來,眯着眼将畫卷遞給柳蘭語,笑道:“姑娘看了可要還給我啊,這畫裏的姑娘很特別,您可別給我弄壞了。”
他停頓一下,懊惱嘆道,“早知道剛才就多拿幾張畫卷了,真是可惜。”
柳蘭語被他胖乎乎的模樣和神色逗得失聲一笑,回身将畫卷輕輕展平在桌上,“掌櫃的倒是很特別,居然覺得這畫上的女子眼睛漂亮。”
第8卷 第61節:61 才值這點錢
這應該……是第二個人說她眼睛漂亮了吧?除此之外,還有那只有一面之緣的東方伊。
雖然這掌櫃長得有點……有點特別,但有人不害怕她的眼睛是紅色的,而且還喜歡,怎樣她心裏還是蠻高興的。
“您放心吧掌櫃的,我只是借看一下,說不定哪天運氣好遇到這個女子,那我不就能大發一筆了。”柳蘭語調侃笑道。
胖掌櫃嘿嘿一笑,“那您看,我去看看後廚的菜好了沒。只不過我還是勸您別有那種想法,皇家的事,誰又能知曉有幾分真實,既然她敢去行刺那貴妃,而且還逃脫皇宮層層守衛,那她的本事自然不小,哪是你們這些嬌滴滴的小姐能擒拿的。”
說完挪着肥胖的身軀,回了後院。
“小姐……”心兒望着桌上那薄紗紙上,栩栩如生的女子,眉頭緊急,“皇上已經發現了,怎麽辦?”
紗紙上,用黑墨毛筆細細刻畫着一個白衣女子,清削的容貌、小巧玲珑的身段,唇角還微微挑起,似乎在取笑什麽,而她的目光卻是微微側目,不知道看到了什麽。
柳蘭語透過面紗靜靜的凝視這張畫卷,忽的輕笑一聲,“心兒,東方淚……他會想我的。”
她擡頭見心兒正莫名其妙的望着自己,不由微笑着将畫卷輕輕折起,收進自己的衣袖,然後才道,“東方淚不敢向全天下宣布他的妃子既然從皇宮出逃了,所以才會編了這麽一個理由,說我行刺那顏齊兒,這畫卷上還特別注明:要毫發無傷将刺客帶回官府,才能認領那千兩百銀,他只是在變相用皇家力量找尋我們而已。”
“那您怎麽說他會想您?這又是什麽意思?”心兒聽聞柳蘭語這樣解釋,擔憂的心這才稍微平息了些。
柳蘭語坐回原處,靜靜等待飯菜上桌,“哎呀,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我自個兒知道就行了。反正我們即使被捉了,也不要害怕,至少在見到他之前,我們都是安全的,懂嗎?”
“哦。”心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只是想着柳蘭語剛才那莫名其妙的話,她還是疑惑無比。
看來,她想要在某些方面追上柳蘭語的腳步,恐怕還差得很啊……
“唉……只不過,我沒想到我居然只值一千兩白銀,心兒,你和我說說,這白銀到底值不值錢?”靜了一下,柳蘭語再次開口說道,聲音透着無盡的悲哀。
心兒沒想到柳蘭語居然在意起這個來了,連忙搖頭道:“小姐您別多想,千兩白銀,那也不少了的。”
只是連她自己,都覺得這話安慰得有些勉強,千兩白銀,那也只是一個高官一年的奉碌而已,也難怪柳蘭語會覺得這麽氣憤了。
望着柳蘭語那頹廢的模樣,心兒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本來被皇上安了個‘刺客’身份就夠冤的了,沒想到懸賞的銀兩還這麽少,這是不是代表她的主子不受寵的事實?
正當心兒在糾結這些莫虛有的東西時,胖掌櫃已經艱難的移動他那肥碩的身軀,一一将飯菜端了上來,整齊放在柳蘭語身前。
第8卷 第62節:62 你怎麽來了?
或許是因為難得有客人來酒樓,所以掌櫃卯足了勁給柳蘭語定了酒樓比較上等的菜肴,當最後一道菜端上桌時,盡然足足有十二道菜。
柳蘭語到底是只千年妖,只是糾結了一下那銀兩的問題,此時便又被面前的美食給吸引過來,全然忘記自己前一刻還在悲傷。
正當她準備将面紗掀起,放開肚皮大吃一頓時,心兒卻在旁邊急忙将她想要掀面紗的手拉住,随後看了一眼立在櫃臺前望着她們的胖掌櫃,小聲輕言,“小姐,您還是戴着它罷,不然……”
柳蘭語回過神,透過面紗望着那胖掌櫃,随後起身換了一位置,将自己的後背對向掌櫃,才将面紗掀起,對着心兒嘻嘻一笑,“心兒,這樣行了罷?”
掌櫃一直都在靜靜觀察柳蘭語和心兒,本就好奇這兩個女子怎麽會來他店,而且還戴着面紗,更添幾分神秘感。本以為吃飯時,柳蘭語一定會将面紗掀起,沒想到她居然這麽防備,好奇心更像蛇扭般,将他弄得心癢癢。
心兒被柳蘭語的模樣給逗得噗聲一笑,見掌櫃還盯着她們,連忙捂住嘴,點了點頭,“小姐,咱們快點吃吧,想來還是不放心,我們最好在天夜之前趕到藍月城關口,不然去哪間客棧,心兒也不覺得安心。”
柳蘭語随意點了點頭,旋即埋頭大吃起來,一點沒有大家閨秀的模樣,惹得心兒頻頻皺眉。
還好這麽久的相處,她已經開始習慣柳蘭語的行事作風了,雖然有些時候還接受不了。
兩人埋頭吃喝着,都沒有注意到從門外無聲無息走進來的人。
只有站在櫃臺前的胖掌櫃注意到了這個今天第三位客人,他在心中驚喜今天莫非是財神爺降臨,一邊堆着笑臉向來者靠近,“客官,您要吃點什麽?我們這裏有清蒸鯉魚、紅燒……”
來人像幽靈般,緩緩向柳蘭語和心兒靠近,并沒有理睬一笑媚笑的胖掌櫃。
聞聲擡頭想看個究竟的柳蘭語忘記将面紗拉下,她只是随意一瞟,卻突然失态的驚呼一聲。
只是蓋過她驚呼的,是胖掌櫃那粗魯的嗓門兒,他面帶驚喜……對,是驚喜,他眼底沒有一絲懼意,反而有幾絲欣喜若狂,頻頻用手指點柳蘭語,“你……你是……”
心兒此時早已被吓得失了魂,只期盼這胖掌櫃能發發善心,不要那麽快将她們拉去官府,至少也要等她們吃飽這頓飯。
讓她疑惑的是,站在桌前的,還有一個身穿白色衣袍的紫發少年,正面帶微笑的望着柳蘭語,默不作聲。
胖掌櫃見到柳蘭語真正的面目,想到那張畫卷上的人物,他更有些口齒不清,惹得身邊的白衣少年一陣嫌惡。
“安靜些!”白衣少年忽然毫無征兆的揮出一道紫光,直直沖進興奮異常的胖掌櫃額前。
只見那道紫光剛剛隐沒,那胖掌櫃便雙瞳失去焦點、木枘的望着前方,卻也不倒下。
“啊!小姐……他、他怎麽了。”心兒還沒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才失聲驚呼,連忙從座上站起,向柳蘭語身後靠去。
柳蘭語安慰的拍了拍心兒的肩,将她挽在身後,同時望着那白衣少年皺眉道:“你怎麽跟來了?”
第8卷 第63節:63 你怎麽來了?
或許是因為難得有客人來酒樓,所以掌櫃卯足了勁給柳蘭語定了酒樓比較上等的菜肴,當最後一道菜端上桌時,盡然足足有十二道菜。
柳蘭語到底是只千年妖,只是糾結了一下那銀兩的問題,此時便又被面前的美食給吸引過來,全然忘記自己前一刻還在悲傷。
正當她準備将面紗掀起,放開肚皮大吃一頓時,心兒卻在旁邊急忙将她想要掀面紗的手拉住,随後看了一眼立在櫃臺前望着她們的胖掌櫃,小聲輕言,“小姐,您還是戴着它罷,不然……”
柳蘭語回過神,透過面紗望着那胖掌櫃,随後起身換了一位置,将自己的後背對向掌櫃,才将面紗掀起,對着心兒嘻嘻一笑,“心兒,這樣行了罷?”
掌櫃一直都在靜靜觀察柳蘭語和心兒,本就好奇這兩個女子怎麽會來他店,而且還戴着面紗,更添幾分神秘感。本以為吃飯時,柳蘭語一定會将面紗掀起,沒想到她居然這麽防備,好奇心更像蛇扭般,将他弄得心癢癢。
心兒被柳蘭語的模樣給逗得噗聲一笑,見掌櫃還盯着她們,連忙捂住嘴,點了點頭,“小姐,咱們快點吃吧,想來還是不放心,我們最好在天夜之前趕到藍月城關口,不然去哪間客棧,心兒也不覺得安心。”
柳蘭語随意點了點頭,旋即埋頭大吃起來,一點沒有大家閨秀的模樣,惹得心兒頻頻皺眉。
還好這麽久的相處,她已經開始習慣柳蘭語的行事作風了,雖然有些時候還接受不了。
兩人埋頭吃喝着,都沒有注意到從門外無聲無息走進來的人。
只有站在櫃臺前的胖掌櫃注意到了這個今天第三位客人,他在心中驚喜今天莫非是財神爺降臨,一邊堆着笑臉向來者靠近,“客官,您要吃點什麽?我們這裏有清蒸鯉魚、紅燒……”
來人像幽靈般,緩緩向柳蘭語和心兒靠近,并沒有理睬一笑媚笑的胖掌櫃。
聞聲擡頭想看個究竟的柳蘭語忘記将面紗拉下,她只是随意一瞟,卻突然失态的驚呼一聲。
只是蓋過她驚呼的,是胖掌櫃那粗魯的嗓門兒,他面帶驚喜……對,是驚喜,他眼底沒有一絲懼意,反而有幾絲欣喜若狂,頻頻用手指點柳蘭語,“你……你是……”
心兒此時早已被吓得失了魂,只期盼這胖掌櫃能發發善心,不要那麽快将她們拉去官府,至少也要等她們吃飽這頓飯。
讓她疑惑的是,站在桌前的,還有一個身穿白色衣袍的紫發少年,正面帶微笑的望着柳蘭語,默不作聲。
胖掌櫃見到柳蘭語真正的面目,想到那張畫卷上的人物,他更有些口齒不清,惹得身邊的白衣少年一陣嫌惡。
“安靜些!”白衣少年忽然毫無征兆的揮出一道紫光,直直沖進興奮異常的胖掌櫃額前。
只見那道紫光剛剛隐沒,那胖掌櫃便雙瞳失去焦點、木枘的望着前方,卻也不倒下。
“啊!小姐……他、他怎麽了。”心兒還沒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才失聲驚呼,連忙從座上站起,向柳蘭語身後靠去。
柳蘭語安慰的拍了拍心兒的肩,将她挽在身後,同時望着那白衣少年皺眉道:“你怎麽跟來了?”
第8卷 第64節:63 他要跟定她?
白衣少年好整以暇的坐在柳蘭語旁邊一張木椅上,湊頭聞了聞桌上那些菜肴,贊嘆道,“嗯……真香,看來人類做的東西也不差嘛。”
“你別給我說這些沒用的,你怎麽知道我離開了?還跟到這裏來了……”柳蘭語忽然停頓一下,血紅色的眼眸閃過一道精光,“你該不會在我剛離開之後,就跟來了吧?”
白衣少年贊賞的望着柳蘭語,展顏一笑,“沒錯啊,我一直跟在你們身後的,是你太笨,這麽多天都沒有發現,只顧自己玩、自己吃。”
柳蘭語被他這一笑給定了定神,她微微搖了搖頭在心中輕嘆:說實在的,這娃娃除了身板太小,不然就憑他現在這幅姿色,長大了絕對把東方淚不知道比到哪條街去了,無奈的是,他居然比她小……雖然他和她按妖的年齡來算,也才相差一百年不到而已。
白衣少年見柳蘭語不回答,自顧的拿起柳蘭語用過的筷子,笨拙的夾了一道菜放在嘴邊,猶豫着要不要吃。
“小姐……他、他在用您的餐具!!”心兒緊緊抱着包裹,戒備的盯着那白衣少年,在柳蘭語耳邊輕聲說道。同時恐懼的目光總時不時望向那呆滞不動的胖掌櫃,有些害怕少年也會這樣對待她們。
柳蘭語還沒回話,那白衣少年便微微蹙眉,一幅被打擾了不耐煩的模樣,目光淡漠的瞟了瞟柳蘭語身後的心兒,正當心兒驚懼自己猜對的時候,身前的柳蘭語開口了。
“蛟龍,不許你把心兒變成他那幅模樣!”柳蘭語皺眉擋在心兒面前,阻擋白衣少年下一步動作。
白衣少年,正是冷宮後那口池塘裏的蛟龍怪。
當然,這也只有柳蘭語知曉,心兒根本就不知情。
因為那次無意中看到蛟龍的原形,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抹去記憶,心兒哪還記得面前這個俊秀的白衣少年就是以往有過一面之緣的蛟龍怪。
白衣少年微笑不語,只是猶豫一下,終于将嘴邊的菜肴緩緩放入口中,同時用力抿了抿柳蘭語吃過的位置,神情暧昧至極。
柳蘭語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自從決定出逃皇宮,她便決定不招惹任何人,除了她調戲過的東方淚,還包括這只蛟龍,所以當他驀然出現在她面前時,她才會有這幅反應。
那次被他無緣無故咬了一口之前,柳蘭語就已經和顏齊兒商定好了,要借她能力出皇宮的,所以在之後第二天,就悄無聲息的随那接應的黑衣人離開了皇宮,讓她沒想到的是,這只比她小的蛟龍怪,居然也跟了上來。
而且看他現在這幅模樣,似乎要跟定她了?
柳蘭語蹙着眉,回頭看了一眼被白衣少年定住身體不能動彈的胖掌櫃,“你還是直接把他擊暈吧,站在這裏身不能動、口不能言,望着你吃飯,你也習慣得了?”
雖然疑惑這蛟龍怎麽會跟随她的腳步來到這裏,但豁達的她知曉一時半刻蛟龍也不會向她說明原因,也就淡然接受這個事實,拉着渾身依舊顫抖不已的心兒,坐回原處。
第9卷 第65節:64 把他的記憶抹掉
心兒的身體有些僵硬,感受到柳蘭語的拉扯,她輕輕搖了搖頭,死死抱住包裹站在柳蘭語身後,“小姐,您還是自己吃吧,心兒已經吃飽了。”
“吃飽了?”柳蘭語索性将頭上的遮帽取下,挑眉看了坐在心兒座位旁邊的白衣少年,“咱們還沒開吃,你怎麽就吃飽了?不行,你坐我這裏,我坐你那裏。”
她将心兒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随後手拿遮帽來到心兒的位置緩緩坐下,與白衣少年近在咫尺。
白衣少年微笑的看着柳蘭語那雙妖豔的血眸,癡迷嘆息一聲,“女人,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真的好美……”
不等柳蘭語回應,他又輕輕閉上眼睑,湊近柳蘭語身邊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開口,“你的味道,還是那麽香……”
柳蘭語有些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伸手擋在兩人之間,“蛟龍,雖然你我實際年齡相差不了多少,可是我現在是凡人,而你也只是一個娃娃身軀,所以你能不能別用這種暧昧眼神、暧昧姿勢對我行不行?”
心兒一直暗中觀察着白衣少年,聽聞柳蘭語和他之間的對話,更覺得一頭霧水,掙紮一下終于拉了拉柳蘭語的衣袖,小聲輕問,“小姐……你、你認識他?”
自從柳蘭語重度昏迷醒來之後,心兒就一直跟在柳蘭語身旁,和她住在冷宮之中數月,根本就沒有見到過這個少年,而且看他剛才随意将胖掌櫃定住的手法來看,似乎還很不簡單。
想到這裏,她還側頭瞟了一眼呆滞不動的胖掌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