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醒的尴尬(下)
我說到這裏,看了他一眼,不理會他的不以為然,繼續問道:“剛才張禦醫為何會叫我王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昏迷之前,好像沒成親,對吧?那我何時會成為你的王妃,我自己都不知道,你現在可以說了,還有,我昏迷了幾天?”
孟睿澤臉上的痛苦一閃而逝,苦澀笑道:“蘭兒,你的名字已載入玉牒,就說明你是我的王妃。現在只欠你一個婚禮,等你養好傷之後,我們就成親。今天是你昏迷的第十天,你剛醒過來,稍休息一下,我讓人給你備了幾樣粥,等下多少吃些。”
我有欲哭無淚的感覺,還沒禮成就被載入宗譜,這也太不合乎常理。皇家對宗譜的記載向來謹慎,就算父親權高位重,也不至于還沒成親,我的名字就被載入玉牒,除非這段時間發生了大事,而皇家又控制不了。這件事是不能問孟睿澤,他的心思向來缜密,我稍不小心,就會步入他設下的圈套,到時候更沒辦法脫身。
想到這裏,我莞爾一笑,淡然問他:“那這些天,除了你宮裏這些人以外,就是你在照顧我嗎?”我在‘照顧’兩個字上,咬的重些,故意停頓了一下。
看見孟睿澤點頭,我心下莫名慌亂,他笑道:“這些宮女和內侍跟随我多年,有她們照顧你,雖是極妥貼,但有時難免會有疏忽,我不放心,一有時間就會過來。”
我不怒反笑,譏諷他:“王爺所言極是,這些內侍的确有照顧不到的地方。想來這些內侍還不敢趁我昏迷之際,故意侵犯我,還被我捉個正着。”
孟睿澤先是怔愣了一下,繼而明白過來,臉上泛起可疑的紅暈。
我心裏冷笑,就這膽色,竟然也敢趁我昏睡時非禮我,他還真當我是死人,任人欺負嗎?
他大概也沒想到我這麽大膽,居然臉不紅,氣不喘的提起他吻我,如此尴尬的事,竟被我雲淡風輕的一語帶過。
他故意清了下嗓子,神情略微不自然,略帶窘迫的說:“蘭兒,你放心,這些內侍絕對可靠。就算我借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沒人敢冒犯你,所以除了我,絕對沒人敢吻你,除非是哪個內侍活得不耐煩,自己想找死,但我絕不會給他機會,這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我點頭答道:“那是最好,不過這種事,別再讓我發現第二次。這次我不會和你計較,畢竟不全是你的錯,從現在開始,你就把這件事給我忘個一幹二淨,就當從來都沒發生過。”
孟睿澤的臉瞬息萬變,俊美的滿是難以置信,然後轉變成憤怒,最後是無奈的苦笑。他看向我的眼神并不柔和,就像被抛棄的怨婦一樣,似乎要用眼神把我撕碎,割成千萬片。
他并不急着回答我,似乎是想要用沉默懲罰我,直到他覺得時間夠久,才問我:“蘭兒,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在說什麽?如果換成是別的女子,早就哭天喊地求我娶她,就算不是為了我,這王妃的身份,也足夠女人争破頭。但你卻讓我忘了這一切,就算你不在乎我,也不該這樣侮辱我。我吻你,你竟敢告訴我讓我當做沒發生,”說到這時,他故意停頓,修長的右手劃過我優美的下颌,才繼續問我:“蘭兒,你告訴我,是你太冷靜,還是你太冷血?亦或是你喜歡欲擒故縱?”
我忽然覺得他有些無理取鬧,嘲諷地說:“那這王妃之位,誰要你盡管送給她,不用再問我。我對這個位置,沒什麽興趣,白白占着有些可惜,經過這次風波,我想父親也該把權勢看淡了,不然他也不配當我爹。”
我低下頭,深吸一口氣,鼻間充斥着淡淡的藥香,心情頓覺舒暢。有心想戲弄他,帶着三分邪惡,七分惡作劇的語氣:“忘了告訴你,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對你欲擒故縱,因為我對你沒興趣。”
他不怒反笑,眼底帶着了然的笑意,頗有興味的問我:“那不妨告訴我,你對什麽樣的人有興趣?我認識的男人頗多,或許可以幫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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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然一笑,不答反問:“王爺,你在試探我嗎?別說我現在還沒尋到目标,就是我尋到目标,那也不會告訴你,如果讓你知道,你會給他機會嗎?”
沒想到孟睿澤雲淡風輕的笑道:“我不殺他,已經很對得起他,自是不會給他機會。因為這燕王妃,可不是誰都能當的,而你是我唯一認定的王妃。”
我抿嘴笑着,頗為無辜的表情,“所以說,王爺,道不同,不相為謀。”語畢,不再理會他。
秀琴接過宮女手上的托盤,端着侍立在床邊,對我說:“王妃,您大病初愈,身子骨弱,禦醫給您制定了新的食譜。這四樣粥,都有利于您的身體恢複,您先每樣用些,有助于恢複體力。”
也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多天不進食,竟然不覺得饑餓。
孟睿澤見我沒什麽興致,有些不悅的皺着眉,他端起一碗山楂蓮子粥,溫和地說:“先用些開胃粥,我看你胃口不好,這些天沒進食,你多少也該用點。你确定不喝點,看你這氣色,你姐姐若知道你不思進食,不知道會有多擔心。她現在可是非常時期,不宜憂思勞心,如果你那未出世的小外甥,因為你而受罪,你這姨娘以後如何見他?”
沒等他說完,我趕緊接道:“我用些粥就是,哪來那麽多廢話?”
他這滿意的笑了起來,端着粥喂我,有些笨拙的樣子,看得出來,他很少做這些事。
已經過了十天,這傷口早就被處理過,不如昏迷之前那樣疼痛。偶爾用點力,還是會牽動傷口,不過這樣也算很不錯。不是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忍一下就過去,要想完全恢複,恐怕還需要一段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