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兇手
老夫人驚駭下震怒,當即要扭送沈若華去見官,林氏給攔了下來。
一行人匆匆去往靜霜居,正巧在門口碰見了行色匆匆的平陽侯與容煜。
平陽侯面無表情,擡步入內。
容煜盯着沈若華,目光陰鸷得似要吃人一般:“毒婦,今次看你如何死裏逃生!”
沈若華看着他扭頭疾步入內,瞥一眼旁邊的林氏與晉陽,也跟着進去。
顧雪柔已經被擡着放在床榻上,她是被告假回來的婢女發現,發現伺候的水香還留有一口氣,趕緊請了大夫,救醒過來張口便說是沈若華害了顧雪柔,被她撞見一同殺了滅口。
水香見到平陽侯,支撐着從軟榻上爬下來,’撲通’跪在地上,面色發青道:“侯爺,姨娘無辜,請您為她做主!”許是昨夜的情景太過可怕,她吓得狠了,心中的恐懼無處訴說,如今見有了依仗,崩潰的痛哭:“大少奶奶質問姨娘洩露她克死父兄的消息,姨娘矢口否認,大少奶奶一怒之下,便拿着花瓶砸在姨娘的腦袋上,她慌張的要逃走,奴婢正好回屋,她便要掐死奴婢……”擡着脖子,露出脖子上深紫色的淤痕。
老夫人嘴角往下壓,目光淩厲:“沈若華,原以為你是個老實的,卻不知你包藏禍心,如此心狠手辣!殺人償命,你還有什麽話要說?”沈若華的名聲,令她恐懼,無論事情真相如何,只想盡快除掉。
沈若華低頭看着屏風處碎裂在地上的花瓶,上面沾了鮮血,仿似雪裏綻紅花。她沒有答話,走了過去,撿起血泊裏半截瓶頸,看了一眼裂口,忽而問道:“你說我拿這個砸死她的?我是怎麽砸的?你做給我瞧瞧。”
水香看着她遞過來的花瓶,吓了一大跳,往後瑟縮。
沈若華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去了內室,檢查了顧雪柔的傷口,擦手道:“怕什麽?這麽多人在我還能殺了你?”瞥了一眼她的腳,“她如何站的,我又是如何站的,一并說出來。”
水香緊咬着下唇,哆哆嗦嗦,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還未開口,便被沈若華打斷:“怎麽?還是你不知道,在瞎編亂造?”
這時,一旁的容煜不耐煩的說道:“你怕什麽?只管照實說,她若敢對你如何,我第一個不放過她!”顧雪柔頭頂的傷他瞧見了,那是下了死手,根本沒有給她活路!
眼下的場景,使得他胯間也隐隐作痛,眼底閃過戾氣。
水香戰戰兢兢拿着花瓶,顫顫巍巍走到屏風的位置,指出了沈若華當時和顧雪柔的站姿,又做出沈若華的動作,整個人虛脫似的,臉色慘白的滑坐在地上:“姨娘未曾料到她會下毒手,看見她想逃,倒下的時候抓住了她的配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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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香猛地想起來,她從袖中掏出纏在腰帶上的穗子:“這是我從姨娘手裏拿出來的。”
林氏看一眼就确認了:“那是她的東西。”
晉陽點頭道:“她成親的時候,去給母親敬茶,佩戴的便是這條穗子。”
容煜冷笑道:“人證物證确鑿,你休要狡辯!”陰沉的眸子裏,閃爍着光芒,那是大仇将要得報的快意:“來人,将這毒婦拖下去,沉塘!”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沈若華看着門口準備好的豬籠子,心中冷笑,容煜真是恨她入骨,就連死都要折辱她呢!
只是,她不動,冷冷的看着外面的人要進來,被寒飛一人擋住。
容煜氣急敗壞:“廢物!一群廢物!你們連一個人都打不過?”說着,他就要沖過去,‘嘩’地一聲,寒飛抽出手裏的軟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容煜僵在原地不敢動彈,看着沈若華嘲諷的目光,目眦欲裂。
林氏變了臉色,尖銳的說道:“放肆!世子也是你能冒犯的?沈若華,你瘋了嗎?殺了顧雪柔還不夠,還想殺了容煜!”
“夫人,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事情還未定奪,你便将殺人的罪名往我頭上扣,我可不認!”沈若華見微雲将大夫請了過來,遞了一個眼色給寒飛。
寒飛收了劍,容煜腿發軟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眼底的恨意無法掩蓋的流露出來,恨不能将沈若華碎屍萬段!
這個賤人,毀了他的命根,又弄得他在人前丢臉!
此仇不報,枉為人!
一直當作隐形人的平陽侯,見到來人,眼中閃過詫異,不由看向沈若華。
沈若華對上他若有所思的目光,微微颔首。而後,對老夫人道:“方才水香的話,大家都聽明白了。家醜不可外揚,我不請仵作,請了大夫過來,他可以按照傷口還原之前的場景,看一看,究竟誰是兇手!”
她語氣裏凝結的寒意,水香遍體生寒,渾身顫栗。
老夫人冷笑一聲:“誰知你是否買通了他?”
大夫聞言,臉色頓時不虞,他還未開口,便聽平陽侯道:“母親,他是伏羲神醫的弟子。”
老夫人一怔,連忙賠罪:“老身眼拙,還望神醫莫要怪罪。”她想盡快了結,免得徒生意外,只是來的人是伏清便只得被沈若華牽引着走!
伏清冷哼一聲,聽了沈若華委托的事,神情嚴肅。入內檢查了傷口,而後又見地上淌着的血,看了一眼沈若華,又眯眼打量了顧雪柔的身高,搖搖頭:“兇手不是她。”
“不可能!”容煜情緒激烈的反駁。
伏清指着沈若華,慢吞吞地說:“兇手如果是她,那麽她站的方位就是在死者的後面,根本不可能是對立而站,争執下失手殺了人。”看着衆人的神色,他緩緩的解釋:“她比死者矮,站在死者前面制造的創傷不可能致命,也不會是那種傷口,兇手必定比她高。”然後拿着瓶頸:“裂痕也不對,應該是連續敲擊了幾次。”
沈若華無語,這是突出她長得矮的優勢來?她該慶幸她長得矮嗎?
林氏質疑道:“如果不是她,為何她的東西會落在這裏?”她看向水香:“還是你看錯了,當時有兩個人?”
水香目光呆滞,惶恐不安的往後退了幾步,聽到林氏的話,她忙不疊的點頭:“是……是兩個人,她帶了婢女的。對!她不是一個人來的!”
“你之前說的話裏應該是一擊斃命吧?”
水香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而且這個穗子,我過門當作見面禮給過不少人,根本做不得證據。”沈若華目光森冷的看向水香,冷聲道:“兇手殺了人,衣服上面定會濺血,只要找出血衣,誰也無法狡辯!”
“你又想耍什麽花招?”容煜直覺按照沈若華的話做,她一定能脫身!
“這婢女說是起争執,我臨時起意殺人,我根本就沒有時間換別人的衣裳嫁禍!”沈若華勾唇道:“還是說,世子害怕查出真相?”
“你——”
“行了!都住口!”平陽侯看着性情大變的容煜,眼底閃過失望,深深看了沈若華一眼,安排人去搜查她的院子。
沈若華道:“侯爺,靜霜居也該查一查。”停頓一下,詭異的笑道:“大夫說,兇手比顧雪柔高,那麽比她高的都有嫌疑,侯爺應該公平公正,但凡符合的嫌疑者,都應該搜查!”
平陽侯目光銳利的看向她,沈若華神色不變,直視着他。半晌,平陽侯收回視線,讓人去搜。
一時間,屋子裏的氣氛凝滞,衆人臉色大變。
林氏面容變幻,見沈若華胸有成竹,緊了緊手心,看向晉陽。
晉陽低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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