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派出所

貝迩以前愛看恐怖小說,經常聽一些深夜鬼故事,那段時間她每次走夜路心裏都毛毛的,總擔心身後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後來随着年齡增長,膽子也越來越大,看恐怖故事也很少害怕了。

可今天,她再一次重溫了當年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電梯門快關閉的時候,一個帶着黑色鴨舌帽和黑色口罩的男人走了進來,大夏天的,他還穿着一身長袖長褲,南城每天的氣溫都是三十多度,這樣的打扮實在是奇怪。

貝迩不着痕跡地離他遠了些,背貼在電梯牆壁上,裝作若無其事地玩手機。

不怪她草木皆兵,這些年來關于獨居女性被害的新聞太多了,難免會多幾分警惕。

電梯緩緩上升,男人一直沒有要抵達的意思,貝迩控制着自己不去多想,努力保持平靜。

“叮”,電梯停在了二十六樓,貝迩四肢僵硬地走了出去,不敢看側後方的男人。

走了幾步,她突然意識到那男人根本沒按電梯樓層!

身後有腳步聲漸近。

貝迩頭皮發麻,膝蓋僵直,下意識地跑了起來,像是再慢一步,就會被身後可怕的漩渦吞噬。

她不敢回頭,但卻清楚地知道身後有人在追她,那腳步聲很沉,一步一步都震在了貝迩猛烈跳動的心上。

跑到門前,她手指顫抖着摸出鑰匙,努力讓自己平複下來,把鑰匙順利插進鎖控。

貝迩一把拉開門,正準備關上時,一只黝黑的手從門框裏伸了進來。

她不敢猶豫,果斷地推門,男人的手被門夾痛,推了出去。

“啪”地一聲,門被關上了,貝迩靠着門板跌坐到地上。

Advertisement

門外的人不依不饒地拍着門,貝迩緊貼着門,被那震動吓得渾身發抖。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尋找對策。

對了!柏惟松還沒走,以他的性格沒有受到自己的短信前,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貝迩從包裏摸出手機,她不敢出聲,怕被門外的人聽到,便給樓下的柏惟松發了短信,心裏默默祈禱着。

過了一會兒,門外的人停止了拍門,貝迩不确定他有沒有走遠,這門上也沒有貓眼。

她絕望地抱着頭,等待着柏惟松。

“砰砰砰。”

再次傳來拍門聲。

貝迩不知道門外是誰,她不敢說話,保持着沉默。

“貝迩,是我,快開門。”

是柏惟松。

貝迩此時的心情就如同沙漠裏的旅人在瀕死之際看見了水源一般,腦海中炸開了煙花。

她扶着門站了起來,手哆哆嗦嗦地覆上門把。

大門打開,柏惟松正一臉焦急地站在門口。

高中以後,貝迩就很少哭了,一是變得成熟獨立了,二是意識到自己的難過不會有人在意。

可此刻,她看見柏惟松,心裏莫名委屈極了,鼻子一酸,眼淚便不聽話地掉了下來。

柏惟松隐隐約約有些猜測,見她哭成這樣,心裏更是着急。

心中既擔心又後怕,他顧不得從小學的禮儀,将貝迩擁入懷中,大手放在貝迩的腦後,輕輕地安撫着。

“現在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麽了嗎?”他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卻自帶着安撫人心的力量。

貝迩本就被吓得恍惚,又突然被柏惟松抱住,腦子裏亂得跟漿糊似的。

她把臉埋在柏惟松的肩膀處,嗅着那淡淡的木質香氣,聲音仍是有幾分顫抖:“我……不是,剛才出了電梯一直有人跟着我,還使勁敲我家的門。”

“你認識他嗎?”

“我,我不知道,他帶着口罩,我看不清楚。”

柏惟松努力克制住內心的憤怒,思路清晰地思考者下一步應該做什麽。

“先去物業調監控,然後報警。”他當機立斷。

貝迩從他懷中擡起頭,鼻頭紅紅的,臉上挂着幾分迷茫。

“他很可能不是臨時起意,要報警,才能保證你的安全。”

“先喝杯水吧,我們的民警已經在帶他過來的路上了。”值班的女警把兩杯溫水放在貝迩和柏惟松面前,眼神溫柔地安撫着驚魂未定的貝迩。

貝迩将那紙杯接過握在右手中,冰冷的手慢慢回溫。

而左手一直被柏惟松牢牢攥着,那幹燥溫暖的感覺從手掌傳導到全身。

十五分鐘前。

在柏惟松的強硬交涉下,物業同意他們進入監控室調監控,柏惟松找到貝迩那一層,把時間軸拖回了貝迩回家的時候。

貝迩冷靜下來,湊近了幾分,屏幕上的內容再次驚得她一身冷汗——

那個電梯裏打扮得奇奇怪怪的男人從她出電梯後就一直跟在她身後,她一開始跑,那男人也加快了步伐跑了起來,她進門以後,那人還不甘心地砸門。

柏惟松剛才只是聽貝迩簡單講了講就已經是後怕至極,現在親眼看見,心中的自責更是無以複加,如果他當時堅持送貝迩上樓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他沒有到此為止,而是調了監控繼續追蹤那男子的去向。

那男人在拍了一陣門後,去了安全通道,裏面沒有監控,柏惟松就估算着時間,一層一層地找,最終,那男人出現在了二十樓,貝迩和柏惟松死死盯着他,發現他進了其中一戶。

柏惟松緊盯着某處,拿過鼠标放大了屏幕,是那戶的門牌,他細細觀察着:“這寫的是……美發?”

貝迩一聽到“美發”,腦海中立馬浮現了剛搬來那天的記憶,那個電梯裏搭讪的男人,他說過自己在美發店工作!

一定是八九不離十了,貝迩把自己的猜測告訴柏惟松。

柏惟松沉思了一下:“他的行為很熟練,看不出有任何驚慌,應該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現在就報警。”

柏惟松找物業拷貝了那兩段視頻,帶貝迩去了最近的派出所報警,辦案的民警簡單做了筆錄,又看了他們提供的視頻,立馬派人去公寓帶跟蹤男人過來。

不多時,一個頭發花花綠綠的男人從大廳走了進來 ,臉上的表情吊兒郎當的,絲毫沒有任何害怕。

貝迩呼吸一滞,是他,就是她剛搬過來時遇見的那個男人。

柏惟松察覺到貝迩的顫抖,溫言安慰:“不用怕,你現在很安全。”

“嗯,我知道的。”

這是她長這麽大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心裏的恐懼主導了她,激發了她平時不輕易向外人顯露的脆弱。

這脆弱,現在都被柏惟松看到了。

按照辦案流程,民警要單獨詢問那男人,貝迩和柏惟松只能坐在外面等着。

過了一會兒,剛才的女警将貝迩和柏惟松帶到了一間單獨的房間裏。

“是這樣的,剛才那男子已經大概交代了一些事情,這邊跟你們說明一下。”

那男人叫劉東,是剛進城來打工的,找不到工作,就求了在城裏開美發店的表哥給了份工作,但他整日游手好閑的,跟着師傅學技術也什麽都學不到,他表哥索性就讓他掃掃地,負責收銀什麽的。

公寓裏魚龍混雜的,不乏有單身女性獨居,時間一久,這劉東就漸漸打起了歪心思,在貝迩之前就跟蹤騷擾過幾個女孩子,進了幾次派出所關了幾天又放出去了。

這次見到貝迩,他又故技重施。

柏惟松聽到這裏已經是很憤怒了,依靠着從小到大養成的良好涵養才克制住了自己想要打人的沖動。

可接下來民警的話,直接讓他破功。

這劉東早年間在縣城裏游蕩,偷雞摸狗的本事學了不少,貝迩租的房子房東擠着出租,裝修得也很應付,用的門鎖是最低級的那種,劉東在今天早上趁着貝迩不在家偷溜進去過。

民警在劉東的住所搜出了一些女性的貼身衣物,貝迩一眼就認出其中有幾件是自己的。

她心中羞憤,喘氣聲都粗了幾分。

柏惟松別開眼不去看,手指摩挲着貝迩的手,安撫着她。

貝迩此時恨不得狠狠打一頓那男人出氣,只怪她自己在租房前沒有好好了解過注意事項,連鎖的分級都搞不明白,被房東忽悠了還不知道。

“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租房要多注意點,我女兒跟你差不多大,你說要你要出些事情,你父母該怎麽辦呀。”女警約莫四十多歲,知道了貝迩的遭遇不免聯想到自己的女兒,心中也是擔憂。

父母是貝迩不願提及的事情,不過眼前的民警是好言規勸,貝迩自然不會有什麽不滿。

“謝謝您,我會注意的。”

“對了,你那房子可暫時住不得了,至少先換把鎖吧。”

女警在出去之前又絮絮叨叨地叮囑了幾句,告訴他們如果沒有什麽事就可以先離開了,結果他們到時候會通知的。

貝迩一時愁雲滿布,她現在可上哪裏去找房子啊,換鎖的話肯定要經過房東允許,今天是肯定來不及了。

她洩氣地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地說道:“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麽事啊,我怎麽這麽倒黴啊。”

先是學校不讓她住宿舍了,又是和必青哥鬧僵,再到現在更是直接進了派出所。

貝迩心裏暗嘆,這周末一定要去寺裏拜拜。

“去我家住吧?”

啊?

貝迩遲疑地轉過頭,柏惟松微微前傾着身子,擔憂地看着她。

“我說,去我家住。”

這次的聲音帶着幾分強硬,不容拒絕。

作者有話說:

宣傳一波預售文——

《美夢成真》奮鬥八年,錢筝夕的存款突破了五百萬。

她把辭呈一把拍在積怨已久的領導臉上,拖着行李箱連夜買了火車站票回了老家——一個十八線小縣城。

剛出火車站,她還沒來得及呼吸下久違的家鄉空氣,就被人攔下。

是她的高中後桌宋屹,那個經常扯她馬尾辮的不良少年。

錢筝夕本以為他是上前敘舊,等了許久,對面的人才蹦出了幾個字:

“美女,摩的20走不走。”

錢筝夕:?

幾年不見你混成這樣了?

宋屹高中時過得渾渾噩噩,他從來不打算讀大學,上課也只是為了混個高中文憑。

他的三大樂趣是:

睡覺

吃飯

以及偷看前桌那個女學霸。

返璞歸真投行女強人X癡情種子縣城小老板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