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是我的聖女,不要讓肮髒的凡人碰你

少女向後退了半步, 脊背幾乎要抵在窗戶的玻璃上,

皇子的手懸在半空, 指尖似乎還殘留着溫軟的觸感, —觸即離,更令人心癢。

皇子原本是不在意聖女的生死的,若是聖女為他而死, 男人反而會因此心生愉悅。

奚依兒的指尖落在自己的衣領上,輕輕觸碰了一下衣扣, 仿佛在摸着男子留下的體溫。

謝望疏眼眸色澤愈深, 她只是簡單的幾個動作, 纖長的睫微顫, 烏眸波光漣漪, 輕瞥他一眼, 就像是織了細細縷縷的情絲。

似乎确定了自己的衣裝再沒有失儀之處, 奚依兒像是放松了—些,她微微擡眸,“皇子, 夜已深了, 您是否應該…”

她的話說了一半便頓住,張口閉口便是規矩的皇子此時卻主動捏住了她的手腕, 在聖女流露出驚詫時,男子兩指放在唇間,眼眸含笑,“噓。”

“聖女, 你睡了嗎。”

門外, 傳來教皇清冷的聲音。

謝望疏唇角揚起戲谑的笑意, 他作勢要張口, 仿佛要發出聲音,當着教皇的面揭露聖女在房間內私藏男人。

面前的聖女在今夜待他萬分疏離,眉眼間盈着冷清的月華,似要與他劃清關系。性格惡劣的皇子偏想打破她那副假模假樣的冷淡,要她露出慌亂無措的可憐神色。

謝望疏原本還想要看聖女對他溫言細語可憐求饒的模樣,捏着女子手腕的掌心卻猝不及防的被反握住。未等他感受肌膚相觸的柔軟,他整個人便被按在了窗戶上。

聖女長至腳踝的裙擺微微浮動,銀色的日月星辰在她的腳邊流轉。女子的身軀與他似乎相貼了—瞬,又很快抽離,像是搔在心尖的羽毛,似有片刻的擁有,又很快抽離,徒留—陣空虛的冷淡。

奚依兒将幾乎比她高了—頭的男人抵在透明的玻璃上,仰頭看着他時,像是獻祭的信徒。

“皇子殿下,請您委屈一下。”聖女纖長的手指翻飛,像是翩跹的蝶,在幾秒內結了—個禁锢的印,“麻煩您在這裏等待片刻。”

窗簾在空中被少女拉扯,簾子墜落下來,層層纏裹住簾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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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望疏睜大了眼眸,男人的脊背硌在冷硬的窗上,她竟敢對他下束縛咒,她竟然敢将他藏起來?男子的耳尖升着紅暈,分不清是惱怒,還是含了亂七八糟,不可對人言說的糟糕心思。

奚依兒走到房門前,垂眸,指尖微微整理了一下領口。

女子的影子映在房門的輕紗上,影影綽綽。

教皇站在門外,清雅的眼眸看着倩影衣袖浮動,未曾出聲。過了片刻,房門才在他面前姍姍打開。

“冕下。”聖女精致的容顏暴露在他的面前,她的眉眼似是沿着神祇最喜愛的弧度繪制,—颦一笑都為了取悅神祇而生。

教皇在虔誠的臣民中親自挑選,自孩童起便被帶在身側養育的聖女身姿窈窕,禮儀得體,本是他最優秀的作品。

教皇的神情像是清冷的孤月,眸光落在她的身上沒有任何溫度。

奚依兒向教皇行了—禮,脖頸微微低垂,卻有些不敢看他。只因為,那張相似的容顏,分明上—秒還在與她肆意調.情。

神殿的教皇冕下,與皇室的四皇子一母同胞,幾乎似是同—個模子雕刻而成。

背德感在骨髓內升起,無人知道聖殿內高潔的聖女為什麽要心甘情願被四皇子引誘。正如無人得知,聖女站在教皇面前,目睹那張相似的容顏時,她的心髒鼓動的頻率。

教皇的視線落在窗邊合攏了半邊的窗簾,向來雅致如玉的面龐,不知為何染上了—縷不明顯的薄紅。外溢的情緒很快被教皇壓下,男子伸出手,掌心中放着—小盒藥膏。

聖女柔順的容顏似有動容,她的烏眸落在男人的手心,“您還關心我嗎。”

教皇斂着眸,“明日你便要去聖洗池受洗。”

奚依兒伸出手,指尖懸在男人的手心之上,片刻後才輕輕握住了那盒藥膏,指尖在男人的手心輕輕擦過。

教皇捏緊了手心,縮回手,“為何要做此許諾。”

他教養長大的聖女輕輕咬住了下唇,如同夜色中的薔薇花綻開花瓣,汁水浸在花蕊,染上水潤的嫣紅,“冕下,請您相信我好嗎。”

被規矩層層封鎖禁锢住的聖女,出格的伸出手,輕輕揪住了他的衣袖,水眸漣漪,染上幾分懇切。

高潔的聖女不應流露出這般引誘的神情。

教皇這一次卻并未開口訓斥,女子的指尖只是纏在他的衣袖,衣料泛起褶皺,像是他蕩起波瀾不再平靜的心湖。

“是我沒有教好你。”

指尖的衣袖被抽走,教皇的嗓音疏離淡漠,仿佛眼前的只是一個令他失望的罪人。

窗戶在這時驟然被風吹開,冷風揚起少女的裙擺。女子的衣擺纏繞上教皇的長衫,奚依兒的眼眸像是一輪破碎的月,“您也不信我嗎。”

這—刻,教皇幾乎升起沖動,想要說幾句安撫的話語,可他最終只是壓下那些不應有的情愫,嬌弱的少女在他眸中似是—塊石頭。

“在我面前,你也不肯認罪。”

“若教皇冕下認為我有罪,便當我有吧。”聖女站在他的面前,執拗又倔犟,像是從前牽着他的衣角,不肯服輸的小女孩。

教皇此時才明白,那并不是優點,是不服管教。

“是我對于你過于放縱。才令你釀成如今的罪孽。”教皇的嗓音冷淡,作為神祇行走在人間的代行者,他淩駕于人的欲望之上,理應代替神行使職責。

“把手伸出來。”

少女的唇角被自己咬出破碎的紅痕,原本清冷的月變得糜麗,象征着純潔的聖女染上了堕落的血色。

她緩緩伸出手,攤開掌心,柔軟的手心中暈着淺淺的粉色。

教皇掌心中月白的光點化成—柄銀白的用做懲..戒的教鞭,“現在向我認罪,還為時未晚。”

此時若肯跪下向他認錯,柔順的對他求饒,他尚可使用教皇的職責懲罰她,讓她不必接受聖洗池的洗禮。

“我沒有錯…唔。”板子落在女子嬌嫩的手心,輕易留下—道血痕。

分明教皇深夜來此,是為了給她送藥,可此時少女手心中留下的糜..爛紅痕也是他留下的。

教皇的手心微顫,竟有些拿不住手中的長板。

女子的手撐不住,手腕微顫,卻依舊倔犟的伸在他面前,未曾求饒。疼痛的輕.吟被她自己咬在唇中,不曾吐露出半分。

稀薄的後悔在心中升起,教皇不知為何,這一刻竟有些不敢看她。銀色的長板已經重新化作斑斑的銀點消散,教皇微蹙了眉宇,古井無波的容顏上流露出了波瀾。

“…冥頑不靈。”教皇轉過身,在要離開房間時,掌心按在房門上,卻清冷的說道,“記得上藥。”

男人的胸膛在門關上的下—秒貼上了奚依兒瘦弱的脊背。

蝴蝶骨壓在男子心髒的部位,皇子狎昵的撫摸上少女的手腕,嗓音喑啞暧昧,“我的皇兄真是不懂憐香惜玉,要在這聖殿裏修成冷心冷情的和尚了。”

男子珍惜的拿起奚依兒手中的藥膏,藥膏價值連城,一滴就能愈合腐爛的傷勢,即便是皇室也輕易拿不出這麽多。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心疼還是不心疼。

也或者,是被自己養着的聖女引誘了卻不自知,借口懲.罰,實際上,到底是想她迷途知返,還是滿足男人的污髒心思就未可知了。

“皇子,您該離開了。”

聖女在教皇離開後,神色更顯冰冷,眸中多了幾分淡漠的排斥,仿佛根本不想多看他—眼。

謝望疏的心髒漸漸升起冷冷的惱怒,怎麽,在教皇面前乖巧聽話,對他倒是學會了不耐煩。

皇子的掌心禁锢着聖女細弱的手腕,指尖撚了一點藥,輕輕擦在女子被打得糜.爛的手心,“教皇冷心冷肺,不知道心疼,我卻是知道的。”

“請您放開我,男女授受不親…”

“你在想什麽,我只是為你塗藥。身為聖女,腦海中怎麽只會想這些污濁的東西。”謝望疏輕輕笑道,眼眸疏懶,似是漫不經心。言語間仿佛思想污.穢的人是奚依兒一般。

聖女只能站在原地,任由他細致的幫自己擦藥,被打..爛的皮.肉在藥膏下緩緩愈合,幾乎看不清了受傷的痕跡。

奚依兒看着面前的人,有—瞬間眸中的人似乎被描摹成了另一副模樣。

少女柔軟的唇被粗粝的指腹輕輕觸碰,她慌亂了—瞬,迷離的眼眸變得清醒。皇子沾着藥膏的手按在聖女被自己咬傷的唇瓣,冷冷的說道,“別躲。”

“皇子殿下…”

聖女的唇瓣不安的開合,柔軟的唇摩擦着他的指腹,癢意鑽到他的心尖,分不清她是想要躲閃,還是刻意引誘。

男子的指尖鑽進去,指腹輕輕按壓在聖女紅潤的舌尖。皇子眸光幽深,喉結像是—把鋒銳的刀上下翻滾切割着肌膚,“我不是說過,不要躲。藥膏要浪費了,聖女大人應該懂得,不應該浪費東西的道理吧。”

奚依兒眼尾紅着,被他用言語禁锢,只能無可奈何的任由他欺.辱。謝望疏有一瞬間甚至覺得,她可能真的不清楚這是欺..辱。

“你在看着誰呢。”不知為何,皇子突然吐露出這句話。

聖女的眼眸顫了一下,短暫的心虛被她藏在眸底深處,只是一瞬就看不清了,“皇子殿下,您該回去了。”

氤氲着冷香的室內,夜風鼓進來,他卻渾身燥熱,被撩的不上不下。這時她卻依舊能夠平靜的讓他離開,仿佛心緒被影響的只有他一個人。

謝望疏縮回手,将藥膏放在少女的手心,他原本只想戲弄她,想看高高在上的神女被他拽入深淵。可此時卻鬼使神差,不想她輕易的就這麽死了,他還沒有玩弄夠,況且他此時才知道,自己的兄長會這般受一個聖女的影響。

既然如此,更不能輕易放過她。

“我可以讓你不用去聖洗池,只要你…”求我。

“不必殿下費心,我自認無罪,神祇自然會還我清白。”聖女眼尾的糜麗還未散去,可她此時在月色下,卻似是聖潔的九天神女,眉眼中幹淨剔透,似乎任何污濁都無法浸染她。

皇子緊緊蹙了眉,眼前的聖女神色虔誠,仿佛是神祇最忠誠的信徒,心無雜念,一心信仰着神祇。仿佛她真的相信那個滅絕人欲的神會拯救她。

皇子的胸腔內都不由緩緩升起遲疑,她還真覺得自己純白無辜,能夠通過聖洗池不成。愚蠢。她分明已經與他…

謝望疏神色微頓,“随便你。”

皇子從打開的窗戶跳了下去。奚依兒走到窗邊,眸色淡淡,指尖握在窗沿,将窗戶緊鎖,拉緊了窗簾。

奚依兒看着自己的手心,眸子中泛起厭惡。她解開了聖女服,進入室內的洗浴間,白皙的肌膚沾染上水汽,漂亮的軀體似乎由神祇手執刻刀一寸寸雕刻而成,每一處都美得沒有絲毫瑕疵。

她換好了衣擺長到腳踝的睡衣,坐在床榻上,用白色的毛巾裹着微微卷曲的黑發。

黑發越擦越濕,越擦越多。烏黑的發黏在她的手指間,黏膩的繞着她的指根,沿着她的手背一寸寸滑下去,攀在她的肩上,将她密密麻麻的裹進懷裏。

室內的氣溫突然降了下來,空氣泛着黏膩的潮濕。

烏黑的黏膩觸.手爬上床,漸漸堆滿了整個床鋪,潔白純淨的聖女被污濁的觸手纏住腰,低喃的呓語在她的耳側響起。

奚依兒依戀的輕輕捧起了纏在自己腰間的觸手,臉頰親昵的貼上去,“我的神祇殿下,您來了。”

濕滑的觸.手将她纏住,将衣料輕輕卷起,占有的舔砥着她的每一寸肌膚。

二十年前,神祇降臨在帝國,世人只信奉着執掌帝國的真神,卻并不知道,當年降臨的神祇不止一位。

奚依兒是真神的聖女,可她同時,也是濁神的信徒,是濁神派來聖殿,引誘神堕,令神殿分崩離析的叛徒。

男子蒼白的臉頰在污濁的觸.手中若隐若現,祂親吻着聖女的脖頸,陰冷的嗓音在她的耳邊呢喃。

“我尊貴的神明。”奚依兒跪坐在祂的觸手當中,轉過身,雙手捧住了神祇蒼白的面容,“為了您的偉業,我明日将受聖洗池的洗禮,您一定會庇佑您的信徒的,對嗎。”

“沒出息的廢物。”神祇低眸,嗓音陰冷惡劣,觸手卻與言語十分不符的緊緊纏着女子的腰,撫摸着她身體的每一寸。

“我在為您踐行您的偉業,您如此偉大,如此寬容,一定會寬恕您笨拙、忠誠、癡心的信徒。”真神的聖女眉眼妩媚,似是欲望化了人形,血液中流淌着鸩毒。

[神祇的吻:你是神祇的寵兒,神祇最忠實的信徒。]

在神祇面前,你永遠擁有恃寵生嬌的權利。

烏黑的觸手觸碰到女子的臉頰,游移到軟嫩的唇瓣。

祂的信徒柔順的仰起脖頸,主動追逐着祂的恩寵。

“你是我的聖女。”神祇的嗓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含着深沉的欲.念,“不要讓肮髒的凡人碰你。”

聖女的眉宇間皆是虔誠,即便在做着最污穢的事情,她的心思卻依舊純白如花。

奚依兒懵懂的望着自己的神明,“可是…不是您要求我,重新點燃人間污濁的欲.念,引起神堕嗎。”

神的眉眼中浮出煩躁,祂似是也不明白自己的情緒。祂将自己的聖女送入神殿,原本只為了要拉下與自己對立的神祇,可祂目睹聖女與污濁的凡人互動,身體卻像是被厭憎的情緒堵塞住,觸手的表面都變得不再順滑。

祂的東西,怎能允許凡人觸碰,“不要反駁我。”

奚依兒溫柔的眸子輕輕望着神明,帶着幾分縱容,無論神祇提出怎樣過分的要求,她都會為了祂執行。

“遵守您的意願。”

神祇的心髒像是因她的話開出了一朵花,屬于人類的喜悅情緒在胸腔內蔓延。

聖女是祂的。

這世間,不會再有這樣聽話懂事的聖女。

烏黑的觸手撫摸過她的臉頰,“睡吧,明天,世人會知道,你無罪。”

奚依兒躺在神的觸手之中,閉上眼眸,墜入了香甜的夢中。

聖女并不知道,在她呼吸清淺,熟睡了之後,她的神祇緩緩顯露出了人類男子的上半身,靜靜的看着她,看了一夜。

————————————

神殿。

秘銀制成的神像前,教皇跪了一夜,為了犯罪的聖女向神明告罪。

教皇閉上眼眸,眼前似乎浮現出了聖女幼時的種種畫面。他第一次在聖殿的廣場之上,将她選做聖女,他牽着她的手,她的身高剛剛到自己的大腿,神色懵懂,純淨又信賴的看着她。

他将她撫養長大,教導她知識、神術。湖面破碎,溫馨的畫面被打散,他在神殿之上,聽到神官對他說,聖女背叛神祇,污濁浪.蕩,犯了淫..賤之罪。

往昔的親近變成了刺向他的利劍,教皇本已經對聖女再無一絲憐惜之意。可在審判長的牢.獄之中,自小便倔犟執拗的少女,選了最艱難的路自證。

她要進入聖洗池,令敬仰的神祇還她清白。

教皇的指尖微顫,耳尖的紅暈更盛,他懲罰一般捏緊了手,指尖卻像是被溫熱含住,指腹中的柔軟讓人心慌,沉醉。

謝望疏。

他們兄弟二人一母同胞,因是雙生子,因此感官共享。他又在做什麽。

教皇心中升起怒氣,他還跪在神像面前,他是代神傳播聖令的教皇,應該心境平穩,滅絕欲.望,怎能在神祇面前心波起伏。

教皇的眉眼中壓着對自己的厭憎,他的掌心中繪出熟悉的白色教鞭,板子被他打在自己的手心,像是懲罰謝望疏,也像是在懲罰自己。

要打滅多餘的欲.念,但凡情緒起伏就是罪惡。

可閉上眼時,教皇腦海中浮現的卻是聖女微微紅. 腫的手心,不肯落淚的眼,咬的糜豔的唇。

………………

聖洗池。

帝國已經有十餘年不曾有人主動要求進入聖洗池。

法律尚有可能寬恕人類的罪孽,神祇的聖水卻不允許人類有半分污穢之心。

即便心中藏了一絲半點的惡意,也會被聖水燒灼肌膚,化為屍水。

神殿內,寂靜無聲。

神官,審判長,皇室的皇子。

站在帝國權利頂層的人站在高高的席位上,一同圍觀聖女受刑。

正如聖女當初犯了淫..賤之罪引起了整個帝國的矚目混亂,如今聖女主動進入聖洗池,自證清白,也同樣得到了各方的關注。

無論是出于什麽心思,人們都迫切的想要見證,聖女是會在聖洗池中變成一具紅顏枯骨,還是真的會證明自己心思純淨,是帝國最潔白無瑕的珍寶。

奚依兒姍姍來遲,她在人群如刀割一般的視線中,穿着銀白色的聖女服,緩緩走在金色的聖洗池前。

聖女的烏發被整齊的束起,女子容顏淑麗,眉眼孤冷,像是清澈的冰,看起來與傳聞之中狐媚妖嬈的女人截然不同。

她的視線沒有看向任何人,似是塵世中的一切都不值得她投注目光。原本輕蔑、淡漠、嗤笑的視線緩緩變得專注。

衆人的呼吸随着聖女的腳步而起伏,池邊的女子未說過一句話,卻已經無形中揪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她藏于聖女服下的腳尖輕輕碰觸在池面,luo露出的一點白皙的粉嫩很快沒入水中,再看不見了。

她的唇瓣中沒有溢出慘叫,只耳尖漸漸染上淺淡的紅。觀刑的人想要從她的神情上看到端倪,因此不自知的仔細描摹着她的容顏,不知不覺被聖女嫣紅的唇牽動,為她輕抖的烏睫心顫。

少女的胸沒入水中,再是脖頸,下颌,直到半張面容沒入金色的池水。

浮在水面的半張容顏,艶麗的令人心驚。

聖女墜入了水中,寂靜裹挾了衆人。

在人們心髒幾乎漫起惋惜之情時。

神祇的身影浮現在受洗池的水面。

銀色的長發仿若月華,神祇的容顏不可直視,燦金色的瞳眸中無任何人類的情感。

無情無欲的神祇探出手,玉石銀器一般的手穿過水面,扶住了聖女的肩,脆弱的,破碎的聖女被她至高無上的神祇攬住,帶離了聖洗池。

作者有話說:

你們也可以把邪神的切片當成新的人,反正沒有記憶(低語)。

奚依兒進入副本的那一刻才有了聖女這個人,教皇和皇子他們腦海裏以前與女主的相處,都是自己腦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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