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讨厭他了嗎
“教皇冕下?”狀似無辜的聖女擡起眸, 眼尾紅暈漸生。
男子的指腹深了片刻,外露的欲.念被教皇—寸寸的收了回去。他慢慢縮回手, “有髒東西。”
奚依兒探出手, 指尖微微碰觸到可憐的唇瓣,有點疼,她蹙了蹙眉, 縮起了指尖。
她仰起臉,烏眸清澈單純, 給教皇看她愈發嬌嫩, 慘兮兮的唇, “還有嗎?”
男子的喉結微動, 攥緊指尖, 強壓下心內不堪的回味, 解下自己的衣袍披在女子的身上, “天氣涼,回去吧。”
奚依兒點了點頭,她探出腳, 白皙圓潤的腳尖從衣袍下探出一點, 教皇才發現,她還脫了鞋, 怎麽還這般頑劣。
他在心中輕輕嘆了聲,視線偏移,走上前,隔着衣料, 将女子抱在懷中, “小心。”
聖女的繡鞋落在了秋千下, 她的雙足乖巧的掩在裙擺下, 白皙精致的下颌藏在教皇的衣服中。女子微微擡起眸,行走之間,赤着的足輕輕碰到男子的腿。
教皇的動作頓了一瞬,可懷中的聖女雙手握在自己的胸前,甚至不敢碰觸到他,看起來又像是無意之間的行為。
………………
月色過盛,皎潔的光輝惱人的灑落在少女的足尖,她輕輕蕩着秋千,白皙的足在衣擺下蕩呀蕩的。
奚依兒看向他,故意用貝齒輕輕咬了咬唇,于是讓他關注到她過分紅潤的唇瓣。
教皇知道,那是她白日時,被男人用力親吻出來的痕跡。聖女不服管教,春心萌動,即便日日被拘束在神殿之內,也要隐晦的勾引人。
他是教皇,不會被她引誘,卻應該盡職盡責,盡心教導她。
謝望軒—步步走過去,在女子引誘的眸中,俯下.身,用力捏緊了女子赤luo的足,白皙軟糯,嬌嫩的像是糯米團子,腳踝卻纖細,一捏就要斷了。
他仰起頭,神色嚴肅的教導她,掌心卻做着截然不同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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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旖旎。
教皇像是在水中撈出來,身子黏膩,白色的衣衫染上髒污。他神色間壓抑着深沉的郁色,白日之時處處克制,夜裏的夢中卻違背意志的肆意放縱。
男子走下床塌,拿起桌案上的燭臺,面不改色,用力向着自己的掌心刺下去。
燭臺的尖刺穿透了手心,血流下來,教皇浮動的心卻平靜了下來。
他也有罪,罪孽深重。
——一—一—一——一——
左傑書跟在神殿的侍從旁邊,沉默的做着重複的下人的活。他聽到身旁的人偶爾會稱贊聖女的仁慈與純潔,有的時候他們看着自己的眼眸裏也會閃過嫉恨。
神殿比荒野中好了—點,也只是好了一點。左傑書吐出湯中藏着的刀尖,他的舌尖被刺破,他将湯合着血一起吞進去。
侍從嫉妒他得到了聖女的垂憐,憎恨他能夠得到聖女的親手治療,因此,什麽欺淩的戲碼都能使出來。
果然還是那個副本。
左傑書冷笑。他的任務是[神堕],這世間唯一的真神近在咫尺,應該如何做他應該早有準備。
神祇的聖女,是他要掃清的障礙。
如何完成任務,他雖不是金字塔最頂端的玩家,卻也輕車熟路。左傑書很快就代替了其他侍從,重新回到了聖女的身旁,照顧她的起居寝食。
上—次左傑書就隐隐的發現,在劇本之中,奚依兒似乎是失憶了。而這—次,左傑書更加确信,奚依兒真的以為自己是副本內的聖女,不記得現實中的任何事。
助纣為虐的聖女而已。
左傑書趴在桌案上,腰肢彎折成—個仿若緊繃的弓—般的姿态,斷裂的獸耳不安的動着,回過眸,破裂的嗓音喑啞,“好了沒。”
“不要說話。”他的臀部被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男人羞恥的将臉頰埋在手臂中,咬着唇忍耐。
奚依兒手中握着左傑書斷裂的尾巴,有—下沒一下的梳着上面的毛發,在他身上試探着神術。
書上分明寫了肢體再生的咒法,奚依兒卻怎麽也學不會。
左傑書的腰肢輕顫,忍耐不住的擡起上半身,“夠了吧。”
奚依兒睇向他的眸子有些冰冷,指尖用力捏了—把男子的尾部,“別吵。”
左傑書的臉頰泛起紅暈,咬着牙,重新俯下.身,不肯吭聲了。
努力了好久,奚依兒疲累的按揉了下自己的肩,微微有些沮喪的放下神書。
她今日依舊需要去城外醫治災民,為災民祈福。她在水盆中洗了下手,剛想要擦手時,男人沉默的遞過來了擦手巾,在奚依兒微微揚起眉時,抿着唇說道,“我會盡職,學會服侍聖女。”
“別裝了,狗崽子。”外人眼中無一處不完美的聖女,唯獨在她的奴隸面前流露出幾分任性與壞脾氣。
左傑書的肩一僵,她發現了?她都發現了什麽?像是為了彌補,男人走上前,低着頭用柔軟的絲帕裹住女子的手,幫她細致的擦着指尖,“聖女殿下,即便是狗,我也是您的狗。”
“擡起頭。”
在聖女的命令下,左傑書僵硬的仰起頭。
他的眼眸被聖女隔着空氣,用指尖輕輕描繪着外形,“不想死,就把你眼裏的野心和殺意收—收。”
奚依兒的嗓音溫柔,并非他認為的圖窮匕見,反而仿佛帶着兩分心善的告誡。
左傑書的身體顫了一下,他壓住內心的情緒,還想要幫她擦幹淨手時,奚依兒抽回了手,“其他人還在等着,別耽誤了。”
左傑書低着頭,跟在聖女身後。他的身上也被穿上了—件整潔的白色衣衫,看起來與周圍的侍從沒有什麽區別。
奚依兒正要坐上馬車,馬車對她而言有些高,左傑書抿了抿唇,走上前,正想要單膝跪地,他的肩就被人用力撞開,巨大的力度幾乎要将骨頭撞碎。左傑書踉跄的站在—旁,便看着身穿一身整潔的白色修身制服,肩佩銀色徽章的男人占據了他的位置。
審判長從來喜怒不形于色,随時都像是下一刻就要拔劍傷人的修羅。可此時他看着聖女,眸中卻像是含着淺笑,心甘情願匍匐在聖女腳下,半分不在意他人的視線。
審判長彎折着脊背,“聖女殿下,踩着我的肩。”
既然有人自願當腳踏,她自然無需拒絕。
奚依兒柔軟的鞋面踏在審判長的肩上,側面伸過來一個男人的手臂,“請您扶住我。”
左傑書遞出手臂,低垂着眼眸。他要丢棄自尊說服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自然有人搶着願意去做。
“你今日不用跟來了。”少女的嗓音像是清冷的泉水。左傑書神色微愣,獸耳緊繃起來,藏于衣擺下的尾巴也焦躁的微微炸毛,不安的搖了一下。
為什麽。
讨厭他了嗎。
左傑書緊攥着手心,容顏上浮現出兩分迷茫。
城外的人群紮了帳篷,髒污沾染了滿地,臭烘烘的人擁擠在一起。
審判長站在她的身旁,他帶來的士兵維持着秩序,防止惡民推擠,傷到她。
病菌滋生,城外的許多人染了病,病症體現在形體上,能令從未見過髒污的貴女失聲尖叫。
可聖女從始至終神色未變,眼眸平靜,因而顯出幾分純粹的悲憫。
審判長微微側眸,視線始終落在聖女的身上,指腹微微觸碰着腰間的馬鞭,欲.念漸生。他根本不清楚愛意是什麽,神光籠罩之下,情愛消退。
審判長只當這是壓抑的執念,而他向來放縱自己的欲望。
兩個時辰過後,奚依兒站起身,眼前微微眩暈。她的身子晃了一下,肩被馬鞭抵住,審判長遵循着恰到好處的禮節,将聖女扶住。
“回去吧。”
馬車前,審判長依舊像是來時一樣,單膝下跪,将她送上馬車後,站起身,輕巧的上了車,跟随在她身後進入車廂,撂下簾子。
奚依兒原本正趴在桌案上,見到他進來,便直起了腰,眉宇微蹙,“你進來做什麽。”
“依兒累了吧。”審判長像是聽不懂她的話,徑直坐在她身旁,行為放肆。
男人探出手,這次不是什麽馬鞭,寬大的掌心直接按揉在女子細弱的肩上,“腰疼嗎。”
“…有一點。”奚依兒輕聲說道,嗓音不比貓崽大一點。
“我幫您按一按,好嗎。”審判長垂下眸,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聖女,誘哄的說道。
“輕一些。”聖女眉眼似乎浮現出一絲掙紮,但她的身體太過嬌軟,難以忍耐的難受浮在眉眼間,只能妥協。
男人的兩只手掌圈在少女的腰肢,輕而易舉将她扣在掌中。
察覺到他的放縱,少女的指尖在男人的手背上不輕不重的擰了一下,“別做多餘的事,審判長大人。”
“是。”男人的眼眸盯着少女白皙的後頸,眸裏藏了陰郁詭谲的獸,卻真的動作規矩,只是幫她按揉着酸脹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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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醒醒。”
輕柔的男聲喚在她的耳側,奚依兒才發覺,自己竟然在馬車上睡着了。
她微微撐起身子,自己的脊背原本正靠在男人的胸膛上,肩上也不知何時被披上了男人的衣衫。
審判長眉眼低垂,在她身後,第一次流露出了堪稱溫柔的神色。
他先下了馬車,蘇将離原本想要将她抱下來,動作卻遲疑片刻,俯下.身。
神殿門前,他需要與聖女保持距離。
神殿內今日似乎發生了什麽事,衆人都聚集在聖堂之內。
奚依兒緩緩走進殿門,神官穿着紅袍,沉默的站立于兩側。在注意到殿門前的聖女時,一雙雙視線像是機械的器具,同一時間轉眸看向她。
聖殿的最前方,神祇的秘銀雕像下,教皇的身側,站着一個女子。
女子燦金色的長發披散在肩上,身姿纖細修長,似乎注意到身後奚依兒的視線,女子緩緩轉過眸,她的容顏柔和,湛藍的眼眸像是澄澈聖潔的天空。
比黑發黑眸的奚依兒更加像是一個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