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們只是冰冷的怪物罷了……

人還是不能沒有底線,就算以傷害對方的身體或者威脅對方重要的這樣來達成目的,或許也能得到報複的快感,但是這樣的舉動卻是連把自己都變成了野獸。

鈴木咲不想用這樣的手段來報仇,哪怕她可以,她也不想。

雖然她現在還深深的陷在這個泥潭之中,但是鈴木咲堅信她不會一輩子都在這個裏面的,總有一天,她會從這裏爬出去。

而到那個能夠在面向陽光的時候,她也希望自己的心底不再有陰霾,不管在多深的黑暗之中,人總是向往那些光明的美好的、給人充滿希望的東西的。

當然,想是這麽想話卻不能這麽說。所以在片刻震驚之後,鈴木咲又重新收斂起神色,嘴角挂上似譏似諷的笑容,“你想太多了,暗堕太多刀劍的話,我這個審神者也會很麻煩的。”

這句倒是實話,如果只是少量的刀劍暗堕背叛,有可能是連審神者和時之政府都不能掌控的。

畢竟雖然這些付喪神們都是同一把刀的分靈,但是在有了自己的思想之後,也可能産生很大的不同,所以審神者才有刀解刀劍的權利。

但是如果一個本丸的刀劍付喪神們都大量暗堕背叛的話,時之政府也會對這個本丸進行調查的。

若是審神者是惡意做出這種事來的話,只怕也會被時之政府送到監獄裏面去走一遭了。

鈴木咲說的是實話,但落在三日月宗近的眼中又多多少少帶了些掩飾的味道。

如果審神者不是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大概也不會這麽快的就反應過來。

所以新月初升的太刀眼底的神色也柔和了些許,“哈哈哈哈,年紀大了就容易多想。”

他們家主人還是有自己的底線的,這對于本丸的付喪神們來說真的是件好事。畢竟現在她才是這個本丸的主人,她真的要做出什麽,只怕還沒人阻止得了。

鈴木咲看着三日月宗近那種游刃有餘、倚老賣老的樣子就心裏不爽,她冷笑了兩聲,“就算這樣又如何?”就算她做不出惡意碎刀斷刃的舉動又如何,“在這個本丸我能做到的事情太多了。”

只要她不受這些付喪神們的感情束縛,她不把自己的權利拱手相讓,那麽她能做到的确實太多了。

鈴木咲的神色很冷,但是三日月宗近并沒有随之變色,之前他們家主人可不會把話說的這麽直接,現在這麽說反而有一種心虛的欲蓋彌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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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試探到審神者底線,其實三日月宗近就安心了不少,“主君是這個本丸的審神者。”

“呵,我确實現在是這個本丸的審神者。”鈴木咲嘴角的諷刺更甚,“但你們不是也沒拿我當主人嗎?”

若付喪神們對她有最基本的對主君的尊重,又何至于和她玩這樣一個游戲。

不過現在回頭去想想,除了人類和付喪神身份有別之外,天真的、愚蠢的、不谙世事的少女們,又沉浸在那麽多看起來優秀的付喪神們的追捧之中,日日都是風花雪月,大概真的很難表現出有什麽值得尊重的地方?只是,就算如此,也不該是她們被傷害的理由啊,誰沒有天真過呢。

鈴木咲的話音聽起來并不激動,然而到了現在這種地步她自己敢這麽說,三日月宗近也絕對不能附和她的說法,“并非如此,主君又何必……”

然而藍發太刀的話沒有說完,就見一個茶碗狠狠的摔在他的面前,還伴随着惡狠狠的問話,“你相信嗎?”三日月擡起頭來就對上臉上甚至還略微帶着稚氣的少女兇狠的眼神,“你自己相信嗎?”再多的理由再多的借口,也不過是因為開始受到傷害罷了。

那種恨之入骨的眼神讓三日月宗近也為之一震,之前他也不是沒見過前任審神者們離開時的樣子,哪怕看起來再是憤怒也沒有任何人露出過這種恨到極致的神色。

那種經歷過無數反反複複無法解脫的折磨之後才有的恨極怒意,就那麽清晰的展現在眼前的時候,讓三日月一時之間也無法順利的将剛準備要說的話進行下去。

三日月宗近沉默了,鈴木咲可不會,除了茶碗之外,她抓起桌上能抓起的其他東西,全部狠狠的砸到付喪神的面前,“你不是很會說話嗎?你說呀,那你說呀。你們若對我有哪怕一點點的尊敬,就算不是尊敬,哪怕有那麽一點點的将我當成可以平等對待的對象,你們都做不出這種事。這只是個游戲?!你們怎麽有臉說?你們怎麽有臉把傷害別人的事當成這麽的理所當然。說是付喪神有了人的形态之後就有了人的心,你們有一點點人類的同理心嗎?沒有,你們沒有同理心,甚至沒有心,你們只是冰冷的怪物罷了……”

那一刻,就像是把之前壓抑的所有怒火都發洩出來一般,鈴木咲邊砸邊罵,哪怕眼前的付喪神人就安穩的坐在她的面前,并沒有因為她砸東西到他面前的舉動而退步。

又砸又罵了好半天,當鈴木咲的手邊終于什麽東西都沒有,她也把能罵想罵的都罵過了一遍之後,她才站在付喪神的面前,狠狠的喘着氣,不甘心的瞪着對方。

下一刻,三日月宗近擡頭與她對視,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接。漸漸的,藍發太刀的眼底竟然染上一點悲涼之色,将那初升的新月襯托得猶帶哀傷一般。

像是被這樣的目光所刺,鈴木咲腳一軟跌倒在地,眼淚就像決堤一般流落下來。

看着審神者跌坐在地,眼淚根本止不住哀傷到極點的樣子。像是過了很久很久,付喪神才發出一聲嘆息聲,長長的袖子掩過來遮了少女流淚的雙眸。

鈴木咲身體似是僵了一下,然後伸手,緊緊的攥住了面前狩衣的衣袖。

在無人看到的地方,她垂下眼睛任由淚水不停的流着眼底,卻劃過冰冷的光。

暴露出弱點是她自己的粗心大意,但也并不一定是壞事,将計就計,示敵以弱才是新的開始。三日月,既然你想以身飼虎,我也不能讓你失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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