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15)

聽說他自焚了,火勢太大朕派人撲了一天一夜才撲滅。”

方孝孺氣的發抖,指着朱棣又道:“好,既然成王不再,那麽成王的兒子呢?你這周公為何會坐在金殿之上?”

“呵……朕派人找遍了整個皇宮也沒找到建文帝的兒子們,況且國家需要年長的君主。”

方孝孺聽後冷笑一聲,繼續指着朱棣目光灼灼問道:“那麽建文帝的弟弟呢?按照祖制也理應是皇弟繼位吧?”

“這是朕的家事。”說罷朱棣揮一揮衣袖道:“來人,上紙磨!朕今日叫先生來另有其事,朕即已經登基,便是這天下之主,若先生肯代為草拟诏書,過去的事朕可以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老夫有何事需要讓你這個亂臣賊子既往不咎?老夫堂堂正正上對得起天下對的起地,燕賊你身為高祖皇帝親封的藩王,全然不顧禮義廉恥和天下蒼生起兵禍亂,篡奪親侄兒的皇位,你怎麽有臉來讓我這個高祖皇帝親封的建文老臣來給你起草诏書?我今日就告訴你,就算我死也不會如了你的意!”

朱棣暴怒,噌的一下從龍椅上站起,指着殿下的方孝孺道:“好好好!來人,按住他讓他寫!”

朱高熾見狀連忙把朝笏別在腰間,跨前一步扶住朱棣的胳膊,另一只手在伸向他身後給朱棣撫着背,快速的道:“父皇,父皇!消消氣,千萬別動怒!這家夥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您何必跟他一般見識!”說罷,朱高熾見已經有兩名侍衛聽見召喚進了殿,朱高熾急忙道:“啊,你們倆!方大人瘋了,快把他叉出去送回方府!”

那兩名侍衛聽後明顯一愣,這爺倆一個皇帝一個太子,他們可是誰都得罪不起,那兩名侍衛擡頭看向朱棣,只見朱棣給他們使了一個眼色,兩名侍衛見後頓時就心裏有數了。

太子殿下對不住了,等您将來登基以後我們肯定聽您的!

那兩名殿前侍衛盯着朱高熾的瞪視,飛快的抓住形似瘋癫還在破口大罵的方孝孺,将他按到在地,然後硬将毛筆塞入他的手中,口中喝喊着:“快寫!”

方孝孺掙開侍衛的手,快筆疾書的在紙上寫了四個大字“燕賊篡位”

朱棣見後徹底暴走,他一把推開朱高熾,對方孝孺怒道:“方孝孺你如此大不敬,就不怕朕誅了你的九族嗎?”

方孝孺聽後大笑,指着朱棣咆哮道:“哈哈哈哈,九族又如何?別說是九族,就是誅我十族又如何?你就別癡心妄想了,爾等亂臣賊子老夫何懼焉?”

“好一把硬骨頭,朕倒要看看你能硬到何時?來人把他拖出去,明日午時腰斬于市!再捉其九族以及學生友人,朕要誅其十……”

朱棣的十族還沒說出,旁邊的三寶突然驚呼了一聲:“殿下!”朱棣只覺的眼前人影一閃,身旁的朱高熾就閉着眼睛直挺挺的倒向了自己。

89章

朱高熾這一倒,把正在氣頭上剛要口不擇言的朱棣吓了一跳,他慌忙伸手接住莫名其妙昏倒的朱高熾,拍了拍他的臉頰喊了他兩聲,見他沒反應不管真假朱棣只得暫時作罷,匆匆忙忙的說了一句退朝後,抱起朱高熾就走了。

朱棣走後留下文武百官們面面相觑,出了大殿後張玉捅了捅陳九問,臉上笑的別有深意:“老陳,殿下暈的可真是時候!”

“這暈不暈的還能自己控制不成?我說殿下上次中毒箭,這餘毒是不是還沒清啊?怎麽說暈就暈了?”朱能擠到兩人中間,有些不明所以的道。

張玉白了朱能一眼:“呆貨,這都沒看出來?殿下明擺着是想要保那方孝孺呢!”

“要我說,那老家夥如此不識擡舉,殿下救他作甚?”

“可能是受道衍法師的囑托吧!”陳九問淡淡的道。

“那和尚真是怪哉,當初起兵謀劃都是他極力主張的,如今皇上好不容易登基了,他卻隐居到寺廟裏去了。”

“道衍是個聰明人,不是你我能夠參詳的透的。好了士鴻,別再混說了。”陳九問拍拍朱能的肩,出了宮門帶着自己的随從回府去了。

“去我府裏喝酒不?”見陳九問走了,朱能抓着張玉的胳膊問道。

張玉揶揄的看了看朱能道:“你那能有什麽好酒?不去!”

“哎哎!那我去你府裏,嫌我那的不好,我就去喝你們家的!”說罷,朱能追上張玉決定賴到底。

武英殿內,被宣來給朱高熾診脈的太醫,把這朱高熾的脈頭上起了一層細細的汗珠。真要命,這太子殿下的脈搏明明就是平脈健康的很,要說有什麽不妥,那大概也只是有點虛火上升,他到底要怎麽回答呢?

“太醫,怎麽樣?太子可有什麽不妥?你照直說!”

那太醫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跪伏在地顫顫巍巍的半天也說不清楚:“回陛下,太子殿下他……”

朱棣是什麽人?一看太醫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裏就猜了個七八成,他黑着臉打斷那太醫:“行了,下去吧!”

“是,臣告退!”

朱棣看了看屋子裏的其他宮人,揮了一下袖袍道:“你們也出去!”

屋子裏安靜下來後,朱高熾裝的也越發艱難起來,他能感覺到朱棣的視線就盯在自己的臉上。他今天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大殿之上那麽多人看着,朱棣的面子威儀他不能破壞,但是朱棣誅十族的話要是真在這麽多人的見證下說了出來,到時候可真就覆水難收了。

朱棣背着手冷冰着一張臉,死死的盯着朱高熾,小王八蛋可真能裝。

“起來!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

朱高熾聽後睜開眼睛嘿嘿笑了兩聲,從床上爬起來讨好的抱住朱棣的腰,在他胸前蹭了蹭道:“父皇,對不起!”

見朱棣不理他,朱高熾将臉湊到朱棣跟前親了一下他緊抿着的唇,撒嬌的晃了晃朱棣道:“父皇?爹?朱棣!別生氣了,我剛才那也是迫不得已!”

朱棣推開朱高熾後退了幾步看着他道:“迫不得已?方孝孺當朝頂撞辱罵于朕,還口口聲聲為朱允炆抱不平不肯歸順,這樣的建文餘孽難道不應該誅嗎?”

朱高熾焦急的道:“可是父皇您答應過道衍師傅不殺方孝孺的!況且你還記得當初答應我不會有誅十族這樣的事發生的嗎?”

“此一時,彼一時!他方孝孺不是嘴硬骨頭硬嗎?建文餘孽不殺難平朕心頭之恨!朕告訴你,不僅方孝孺要殺,齊泰、黃子澄、鐵铉、練子寧、卓敬、陳迪這些建文重臣朕一個都不會放過!”

朱棣眼中的瘋狂和狠厲震的朱高熾說不出話來。

見朱高熾不說話,朱棣陰郁的笑了一下,聲音平靜說出的話卻讓朱高熾的心掉進了冰窟窿裏:“怎麽熾兒難道是替朱允炆心疼了?”

朱高熾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朱棣,聲音有些顫抖:“父皇,你說什麽?”

朱棣眼中充血冷笑道:“難道不是嗎?朱允炆自焚你全然不顧自身的安全,只身一人跑到宮裏。火場發現的那具男屍不是朱允炆的,你派魏漢出去找誰你自己心裏清楚!”說到這朱棣大步走向朱高熾擺放珍玩的八寶閣中拿出一個紫檀木雕的小盒子,然後走回床邊當着朱高熾的面打開,從裏面拿出那個本應碎成兩半,現在卻用金子鑲嵌完整的雙魚玉墜,對朱高熾質問道:“再來看看這是什麽?你貼身帶了十幾年的東西怎麽會出現朱允炆那裏?”

朱高熾心中冰冷異常,他從不知道朱棣居然懷疑他到如此地步,自己愛到骨子裏的人居然從沒相信過自己,朱高熾擡起頭淡漠的道:“那麽父皇你最終得出的結論是什麽?”

“我得出的結論是什麽?朱高熾你自己心裏清楚!”朱棣啪一下将手中的玉墜狠狠的摔到地上,本就已經殘破的玉墜瞬間四分五裂。

朱高熾垂下頭,用雙手搓了一下臉,想讓自己保持冷靜,他不想跟理智明顯已經離家出走的朱棣對着幹,這些事他可以回頭在慢慢跟他解釋,朱高熾相信朱棣只是一時被醋意沖昏了頭腦,才會口不擇言。

“父皇,這些我回頭再跟你解釋,但是方孝孺你一定不能殺!方孝孺與齊泰還有黃子澄不同。他是朝中難得的大儒,一生清正廉潔,學識淵博,門生滿天下,是文人們的代表。如今父皇您剛剛登基,世人皆知您向來愛武,如果您現在把方孝孺殺了,天下的文人們肯定會對朝廷心寒,到時候父皇您在想通過科舉來選拔人才就難了!”

“這些朕自有主張,但是那些不肯歸順的建文舊臣,朕是不可能留下他們養成後患的!熾兒,你不要違逆父皇。”朱棣的最後一句話,語氣咬字極重,裏面所暗含的警告意味十足。

事情搞到現在這個地步,朱高熾的怒火也噌的竄到了最高點,老子費心費力的想要為你保住好名聲,你倒好不僅懷疑老子劈腿,還好心當做驢肝肺。氣急敗壞的朱高熾也開始口不擇言起來,他跳腳指着朱棣罵道:“你個老混蛋大暴君,小爺當初是瞎了眼了才會愛上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罵完以後朱高熾心裏頓時爽了,但當他看到朱棣眼中的暴虐時,朱高熾覺得也許他下一秒就會過來掐死自己,于是朱高熾腳底生風,他決定先到宮外弟弟家避避風頭。

朱高熾剛要與朱棣錯身而過,就被朱棣一把抓住猛地甩到了床上,媽的小爺的腰呦!下一秒朱棣欺身壓下,單手掐着朱高熾的脖子,咬牙切齒的道:“朱高熾你想到哪裏去?”

“你幹什麽?我想到哪裏去用不着你管,你不是懷疑我嗎?那好,我告訴你我現在就去找朱允炆,跟他比翼雙飛浪跡天涯去!”

朱棣的手掐在朱高熾的脖子上,有那麽一瞬家朱棣真想就這麽掐死這個小混賬!

“比翼雙飛?老子倒要看看你怎麽去跟他比翼!”說罷,朱棣誇坐在朱高熾的身上,雙手扯在朱高熾的衣襟上猛的一用力,朱高熾的那身剛剛做得沒幾天的華麗朝服就被朱棣用蠻力給扯開向兩邊拽下,脫到手肘處後緊緊的纏住朱高熾的兩只手,讓朱高熾動彈不得。

兩人都是剛剛從朝會上回來,身上一個穿着黑底龍袍,一個穿着紅色太子冕服,多少個繡娘日夜趕工做出來的衣服,就這麽被這兩人給毀了。

朱高熾此時雙手被纏衣襟大開,胸前粉嫩的兩點暴露在微涼的空氣裏,紅衣黑發交纏中盈白的身體異常誘人,朱高熾圓潤明亮的眼睛因為惱羞成怒泛出的光芒直射人心,紅潤厚實的嘴唇喋喋不休的咒罵着朱棣,這一切都讓人有一種施虐的欲|望。

心中這樣想着,于是朱棣也順從內心這樣幹了,他快速的脫掉身上的龍袍,只着明黃的裏衣傾□去從朱高熾的脖頸開始,一路撕咬親吻下去,撫摸在朱高熾身體上的雙手也絲毫不留餘力的揉捏着,在朱高熾身上所過之處皆是一片紅痕齒印。

朱棣不知輕重的力度,疼的朱高熾額頭直跳。躺在床上的朱高熾幾乎都能想象得到,明天身上絕對會變成大片的青紫淤痕。

“嘶……朱棣你瘋了嗎?唔……”

“我早就瘋了,被誰逼瘋的你自己心裏清楚!”朱棣就是想要讓朱高熾疼,讓他跟自己一樣疼。他一向引以為傲的隐忍,在遇到朱高熾的時候只會瞬間崩盤。

那天朱高熾一聲不響的跑到宮裏,那落寞茫然的表情刺痛了朱棣的心,不過他遏制住了自己想要質詢的話,他怕聽到那個他最不想聽到的答案。但是随後幾天發生的事,每一件都在狠狠戳中朱棣內心最深處的恐懼,叫喧着刺激朱棣已經非常敏感的神經。

今日方孝孺不知死活的當庭辱罵,剛好點燃了朱棣暴怒的導火索,為了朱高熾也更為了他的江山,以方孝孺為首的建文重臣必需鏟除!

都說殺了方孝孺就等于絕了天下讀書人的種子,他才不會信這一套,朱棣不相信他廣開恩科,這些寒窗苦讀十餘載的文人會放棄這大好的科舉之路。

方孝孺若是沒有這麽大的能量,或者肯歸順也許他還會放方孝孺一馬,但現在方孝孺必需得死!

90章

已經失去理智的朱棣,行動間再沒有了往日的溫柔,他全程就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一樣,瘋狂的掠奪着朱高熾的一切。

朱高熾只能被動接受,他執拗不肯認錯的眼神,刺激着朱棣愈加粗魯的施虐,兩個人就這麽互相較勁,互相撕咬對方。朱棣去親他的唇,朱高熾就逮着機會狠狠的咬朱棣的舌頭。

朱高熾的反抗不配合,讓朱棣心中的想法更加落實,朱棣用力捏住朱高熾的下颚,讓朱高熾的下巴不能咬合,他自己則在朱高熾憤忿的眼神中,慢條斯理的低下頭啃咬朱高熾的嘴唇,用力之大甚至将朱高熾嘴唇咬破。

朱棣将朱高熾唇上的血珠舔掉,就着嘴裏的血腥味朱棣伸出舌頭長驅直入到朱高熾的口中,追逐朱高熾不肯順從四處閃躲的滑舌。

這樣刺激的方式是朱棣從沒嘗試過的,在過去的幾年中兩人間的情|事朱棣從來都是盡量溫柔體恤,雖然同樣激|情愉悅,卻不像今天這樣讓朱棣全身上下無一處不達到興奮的頂點。

朱棣想也許這就是征服的快|感。

朱棣眼中的興奮和身下滾燙的堅|硬,無一不再提醒朱高熾朱棣即将打算做的事,誠然朱高熾将朱棣愛到了骨子裏,但是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可能忍受,另一半在言語上的侮辱過後,不顧對方的感受強行發生親密關系的這種行為。

朱高熾眼神決絕的看着朱棣,一字一頓的道:“朱棣,如果今天你非要用強,那麽過了今天我們之間的關系就一刀……啊……”朱高熾的話還沒說完,朱棣掰開他的腿,一個挺身就刺了進去,毫無潤滑擴張的就這麽撞了進去,将朱高熾狠心的話也一并沖撞散了。

真是狠心吶!他怎麽能說出這樣狠心的話?

熾兒,你難道不知道嗎?從你答應我的那天開始,你就再也沒有了後路,你只能跟着我這麽一直向前走下去!無論前方是光明無比的坦路還是崎岖的萬丈深淵,你我都已經牢牢的綁在了一起。

被鉗制住承受朱棣可以稱作是強|暴行為的朱高熾,心中漸漸升起一絲絕望。眼前這個臉帶猙獰,不顧自己意願的人真的還是那個他深愛着的朱棣嗎?

朱高熾心中痛苦,朱棣也同樣痛苦。

熾兒,你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的另一面,為了得到我想要的,可以不擇手段,大開殺戒,血腥殘暴。

這樣愛猜忌,愛吃醋,陰險狡詐,占有欲極強的我,你還愛嗎?

對不起,熾兒!對你隐藏了這麽久。

對不起,熾兒!你只能這麽跟我一直走下去。

朱棣打樁一樣的鞭撻,一下一下的仿佛想要撞進朱高熾的靈魂。這一場歡|愛,演變到最後已經全無酣暢之意,有的只是朱棣機械的抽動和朱高熾麻木的承受。最後沖刺時朱棣一聲悶吼過後,咬住朱高熾的脖頸,身下狠狠的一個撞擊,抵着朱高熾身體的最深處噴灑出滾燙的炙液。

疾風驟雨過後,朱棣松開嘴缱绻的舔了舔朱高熾脖頸處的傷口,然後抽身而起倉皇的穿好衣服後就出了武英殿,朱棣臨走前吩咐武英殿的總管:“太子身體有恙,任何人不得入內探視,也不準太子外出!”

事情發展成這樣也是朱棣始料未及的,不讓人去探視朱高熾是因為他剛才動粗後,朱高熾的身上痕跡實在過于明顯,今日早朝上他假裝暈倒,也正好有個借口讓他在自己的殿內修養。

至于不讓朱高熾外出,說白了還是朱棣那顆醋缸中的老心在作祟,他萬一……萬一真跑去找朱允炆怎麽辦?這種事必須杜絕!

對于朱棣的落荒而逃,他是這麽給自己找的借口,兩人現在的理智都不在狀态,讓朱高熾一個人先好好清醒清醒十分有必要。再說他剛剛登基還有一大堆的事等着他處理,乾清宮龍案上的折子估計已經堆成山了,等晚上兩個人都冷靜了,他再來跟朱高熾擺事實講道理,大不了他就給朱高熾認個錯讓他壓回來。

朱棣想的是很好,但是他忽略了一個問題,武英殿的禁令他能攔的住別人,但是徐冉英卻是不可能被攔住的。

朱高熾早朝暈倒這麽大的事,徐冉英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她現在雖然懶得管他們父子間的那些破事兒,但是她兒子的身體健康問題她必須管。不過她現在十分不待見朱棣,為了不和朱棣碰面,徐冉英一直讓人注意着武英殿的動向,朱棣前腳一走徐冉英後腳就出了坤寧宮往朱高熾那趕了過來。

武英殿內的宮人們起先還攔了攔,最後見朱棣的口谕都阻止不了皇後娘娘思子心切的腳步,便放了徐冉英進殿。

來到朱高熾的卧房後,徐冉英留了一個心眼,她将一衆跟随的宮女太監留在了門外,自己獨自一人進的卧室。

看到卧室內的情形後,徐冉英萬分慶幸自己剛才突然的福至心靈,裏間的情形如果讓外人看見,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怪不得朱棣不讓人來探視,徐冉英現在真是氣得眼前陣陣發黑,這就是朱棣說的會珍愛一生的表現?罔她之前因為兩人一死一瘋決定不再過問他們之間的事,這就是朱棣給她承諾後幹的事?

眼前的一切不怪徐冉英會被氣的發抖,任何一個做娘的看到自己的孩子被糟蹋成這樣都會發瘋。

不遠處床帏裏朱高熾躺在淩亂的床鋪上,衣襟大敞身上到處都是青青紫紫的歡好後的痕跡,但是誰都看得出來這絕對不是正常的你情我願的歡好,朱高熾的唇上紅腫不堪血,正對着床外處的脖頸上清晰可見的齒咬痕跡,還帶着血跡的傷痕才剛剛結痂。

朱高熾臉上帶着不正常的潮紅,眉頭緊皺喉嚨裏不時的傳來痛苦的呻|吟聲,徐冉英緊走了兩步來到床邊,用手探了探朱高熾的額頭,手心處傳來的滾燙熱度,讓徐冉英咬碎了銀牙在心裏狠狠的咒罵朱棣禽獸。

朱棣怎麽能這麽狠心的糟蹋過人以後還要下這樣的禁令,若是自己不來那熾兒是不是就要這樣發熱到不收可收拾的地步?

這世間的情愛啊,終究是抵不過權利的!

若是不想封熾兒做太子,當初又何必封了現在又來糟蹋他?

徐冉英去外面要了一盆熱水,自己端進來親自給朱高熾擦了身,換了一身幹淨的常服,等一切都收拾妥當以後,徐冉英打開卧室的大門,對自己的宮裏的管事姑姑碧翠道:“碧翠,去叫人把我的鳳攆傳過來。”

“是,奴婢遵旨。”

鳳攆傳過來後,徐冉英又對碧翠道:“去殿外叫兩個侍衛進來,把殿下擡到鳳攆上!”

得了朱棣口谕的武英殿總管太監,先前還雲裏霧裏不知道徐冉英想幹什麽,現在一聽立時急的冒了汗,他捏着嗓子慌忙道:“皇後娘娘,萬萬不可啊!陛下有旨不讓太子殿下外出,先前感念皇後娘娘愛子心切奴婢放了行,現下娘娘您要帶走太子殿下,這奴婢可做不了主啊!”

徐冉英一揮袖柳眉立豎呵斥道:“大膽!太子殿下現在高熱不退,本宮親自帶回去照料,耽誤了太子的病情,你有幾個腦袋來賠?還不快速速讓開!”

那總管都快吓尿了,之前放徐冉英進去也是想着賣皇後一個乖,以後只會有自己的好處,可誰想到她會直接要把人帶走啊!

這總管也是宮裏的老人了,朱棣起兵攻進京城後,宮裏就沒少流傳這位新皇的事跡,都說他可是位殺人不眨眼的主。

為了活命那總管噗通一聲,直挺挺的跪下一邊懇求徐冉英,一邊給殿門口的徒弟比了一個手勢,那小太監得了暗示悄無聲息的出了武英殿搬救兵去了。

原來那總管也是個人精,放徐冉英進殿後他就跟自己的徒弟交代待會看情形行事,讓他機靈着點。

徐冉英這邊被絆住腳,那邊小太監飛快的趕往乾清宮去跟朱棣彙報,乾清宮內現在是三寶主事,聽了是武英殿裏的事他也不敢怠慢,就跟朱棣通報了一下。

朱棣回到乾清宮後,雖然忙于政務但是心中卻總是惴惴不安,心裏惦念着朱高熾,這下一聽武英殿裏有人求見,朱棣的心一下就懸了起來,那小崽子不會真跑了吧?

那小太監進來後匍匐在地請過安後,哆裏哆嗦的把事情說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皇後娘娘來到武英殿要把太子殿下接走,他來請示朱棣的意思。

朱棣聽後吓了一跳,他皺緊眉頭問:“皇後怎麽會到武英殿去?她有沒有說什麽其它的事?”

“回陛下,奴婢也不知道皇後娘娘為何會突然移駕東宮,不過奴婢聽着好像是太子殿高熱不退,皇後娘娘要接到坤寧宮去親自照料。”

“高熱不退?”朱棣想到自己之前行事時的粗魯,他拍了拍額頭暗罵自己真是昏了頭了,怎麽就忘了事後幫他清理上藥了。

“擺駕武英殿!”

91章

“皇上駕到!”

朱棣到的時候,徐冉英還被那總管糾纏拖延着,被宣進來的侍衛聽了個大致情形後,也不敢違抗聖旨,所以衆人就這麽僵持了一會。

朱棣進到武英殿後,随意的掃了一眼衆人,直接走到徐冉英的面前,因為有外人在徐冉英也不好掃朱棣的面子,她僵硬的給朱棣問了安後連看都沒看朱棣一眼。

朱棣輕輕蹙了一下眉,然後和顏悅色的對徐冉英道:“皇後怎麽來了?”

徐冉英轉過臉淡淡的掃了朱棣一眼,說出的話噎的朱棣一愣:“本宮來看看自己的兒子不需要跟誰請示吧?”

朱棣輕咳了一下,對跪了滿地的人揮了揮袖子道:“都下去!”

大氣都不敢喘的宮人們聽後,一時間心裏大大的松了一口氣,然後悄無聲息的都退下了。

娘咧,這皇後也真是個硬茬子,連皇帝的面子都敢下,那武英殿的總管內牛滿面的想這下完了他死定了,皇後娘娘饒命啊!

等人都走光後,朱棣往前走了一步對徐冉英道:“冉英,我們到裏面說。”

徐冉英聽後點頭同意,畢竟這事屬于皇家辛密範疇了,讓其他人聽了去肯定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他們倆就在朱高熾卧室的外間談的,徐冉英坐着把玩茶杯,朱棣則背手站着凝神看了看虛掩的卧室房門。

“你都看見了?”半晌後朱棣開口道。

徐冉英哼了一聲道:“皇上做過的事,還害怕被看嗎?”

朱棣收回盯在房門上的視線,轉投向徐冉英:“不是你想的那樣!”

徐冉英被氣笑了:“不是我想的那樣?事實就在眼前,不是我想的那樣又是怎樣?”

徐冉英站起身怒氣沖沖的又道:“朱棣,我早說過讓你放過熾兒你不肯,現在把他糟蹋成這樣又是為了哪般?就算你的新鮮勁兒過了,他總歸是你的兒子吧?你就這樣對他?”

面對徐冉英的質問指責,朱棣心中雖然有些怒氣上湧,但他還是溫言的安撫了一下徐冉英,希望她不要那麽激動:“冉英,你冷靜一點聽我解釋!”

徐冉英一甩手道:“我沒法冷靜!裏間傷痕累累的躺在床上的人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你有什麽理由也不能就這樣傷害過他以後,還不讓人過來探視招太醫!都說虎毒不食子,朱棣你這是想要直接弄死他嗎?”

“夠了!朕什麽時候不讓太醫來了?你能不能別這麽無理取鬧?”

啪一下,徐冉英狠狠的将手中的被子摔到地上,然後又将桌子上的茶壺也推到地上,豁出去了一樣指着朱棣的鼻子罵道:“我無理取鬧?熾兒不就是今天在早朝上與你意見不統一,為方孝孺求情了嗎?他難道不是為了你着想嗎?道衍都求過你不要殺方孝孺,你就因為這個就這麽作踐你兒子嗎?朱老四,老娘警告你以後離我兒子遠一點!你愛找誰找誰去,別再碰我兒子!有種你今天就廢了我們母子!”

朱棣從來沒在一天之內,被氣吐血過這麽多次,心中的憤怒無處宣洩,他狠狠的踹了一下不遠處的圓凳,赤紅着雙眼顫着手指着徐冉英道:“徐冉英!你們一個一個都來逼朕,你當真以為朕不敢嗎?”

徐冉英冷笑一聲道:“要廢就廢!找什麽借口?誰逼你了?若不是你自己幹出這樣的事來,我才懶得來管!”

“你……”朱棣指着徐冉英氣的直喘氣,不過他還真有點說不出廢了她們母子的話來。這兩人一個是他青梅竹馬一塊長大的,另一個是他愛到骨血不惜罔顧倫常也要厮守的人,即便是在氣頭上真要說出來朱棣也得掂量掂量。

就這樣朱棣指着氣死人不償命的徐冉英,你了半天也沒把那句話吐出來,他算是知道那小崽子的倔勁兒是随誰了,感情根源在這呢!

徐冉英自從跟朱棣成了親以後,跟她還做姑娘的時候完全像變了一個人,頭幾年朱棣還不習慣這樣溫婉賢妻良母的徐冉英,多次勸她把性子改回去,後來徐冉英不聽這麽多年下來朱棣也習慣了,如今徐冉英受刺激本性複發可真是把朱棣氣個倒仰,偏偏朱棣還不能把她怎麽樣!

如今看來,這一家子還真都是雙重性格,朱棣和徐冉英的演技更是一流,不過一天之內連續兩次被颠覆三觀,朱高熾都已經震驚的不知道說點啥好了。

沒錯朱棣兩口子在卧室外間這樣又吵又罵又摔東西的,把朱高熾這個本來還在昏睡的人都給吵醒了,他躺在床上支着耳朵聽了個大概,然後從床上呲牙咧嘴的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到門口輕輕打開門,目瞪口呆的看着兩個怒目而視的人斯巴達了。

朱高熾扶着門框,咽了口唾沫潤了一下幹澀的喉嚨,有些虛弱的道:“呃……那個……”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兩個還在對峙的人,齊刷刷的轉過頭看向朱高熾,兩人如有實質的視線,仿佛能在人身上戳出兩個窟窿,朱高熾默默的囧了。

“熾兒!你醒了?”朱棣朝快步朱高熾走去想伸手去扶他,卻被朱高熾輕輕的閃了過去,朱棣心裏有些難受但是想到之前的沖動,他只好酸澀的收回手臂,看着朱高熾有些僵硬的走向徐冉英。

朱高熾攬住徐冉英溫聲道:“母妃,消消氣別吵了!這裏面有一些誤會,兒子會和父皇說清楚的。”

“熾兒,別再傻下去了。”徐冉英低低的道。

朱高熾沖着徐冉英安撫的笑了笑:“知道了!母妃先回去吧,兒子想跟父皇談一談。”

“不行!萬一……”徐冉英沒有接着往下說,但朱高熾的臉色還是白了一下。

“沒關系的母妃,您先回去吧!晚上我想吃母妃做的羊肉湯。”

徐冉英也知道茲事體大,這父子倆一個是皇帝一個是太子,和朱棣吵架徐冉英可以拿廢掉她們母子這樣的話來氣朱棣,畢竟他們是從幾歲開始一起長大又在一起生活了幾十年,她雖然替兒子不忿,但是動搖國之根本的事,卻還是需要他們父子兩個來相談。

臨走前徐冉英拍拍朱高熾的手,聲音不輕不重的對朱高熾道:“有事盡管派人來找母後!”說完徐冉英還警告般瞪了朱棣一眼。

朱棣真是心中氣悶的很,這女人年紀越大性子反倒像回到了小時候,朱棣毫不示弱的反瞪了一眼回去。

朱高熾捂臉,這兩人怎麽吵起架來跟小孩兒一樣,以前怎麽都沒發現?

徐冉英走後,朱棣走到朱高熾的身邊手伸到半截又縮了回去,濃墨的眼睛裏竟帶了些不知所措:“熾兒……我……”

朱高熾撇開臉,淡淡的道:“父皇坐吧!”

“熾兒……好吧,那你也坐!”朱棣本來想說他不坐的,但是朱高熾的眼睛淡漠的看着他,朱棣就沒法在堅持了,他其實已經後悔了,不過因為面子問題,他還有些拉不下臉來求朱高熾原諒他。

見朱棣坐下了,朱高熾舒了一口氣輕輕的靠在桌子旁,他倒是想坐可是那地方現在火辣辣的疼根本就坐不下去!

“從那塊玉佩說起吧,先聲明我對朱允炆什麽想法也沒有!那塊玉佩是朱允炆送給我的,聽我說完在瞪眼睛。”朱高熾撇了朱棣一眼繼續道:“他給的時候你跟母妃不是也在場?那年我們家到北平就藩,朱允炆來送行的時候送給我的,當着你的面送的你都不知道?”最後一句是朱高熾故意說出來刺激朱棣的。

“帶了這麽多年我都險些忘記是誰送給我的了,要不是後來朱允炆說那是他送的我都不記得了,打算逃回北平後我就把這玉佩塞到了枕頭底下還給了朱允炆,後來它為什麽會出現在那具男屍身上我就不知道為什麽了。我自己帶了十幾年的東西收回來作紀念也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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