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試閱已經放在《睡眠公車》裏了
頭,“我知道了,還有,沒有食物的事情,暫時先壓着。”
自從第一次G和Gavino出去遇上切爾涅的人之後,他們行事就越來越小心,只是每一次他們都能夠在這一帶發現稀稀落落的切爾涅的成員,雖然人少,但是在不斷呈增加的趨勢,殺幾個人簡單,要是引來了一大批人,憑現在總部裏那些女眷和孩子的拖後腿程度,一定必敗無疑。
第五次之後Giotto就不準他們再出去了,安全方面太沒有保障。
然後食物的情況就在越來越糟糕中轉變,很多孩子都每天哭着吃不上飯,并且一些身體孱弱的人中陸續有生病的人出現,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彭格列上上下下都沒有辦法,Giotto自己也根本不好過,完全沒想過因為是首領和吃的比別人多之類。
“岚守大人!路西法大人派人傳來消息!茜拉維多小姐已經回到雲守大人那裏了!”
G整個人都好像頓住了一樣,而後慢慢松懈身體裏緊繃的關于瘋子的那條弦,開一句不合時宜的玩笑,比起Giotto的女人,還是阿諾德的女人相處起來舒服多了,難道這就是互補?
“告訴阿諾德的線人,這邊準備完畢。”
“是,岚守大人。”
助手退出房間後G就跑去隔壁告訴了艾科關于茜拉沒事的消息,這幾日艾科每天都在擔心這件事情,G看在眼裏也無能為力。
了卻一件心事之後,彭格列終于算是徹底進入戰前準備的狀态。這會是一場硬仗,彭格列所有的優勢都似乎蕩然無存。
而且——守護者都不會出動,不然現在這個最後的巢都會被人一窩端了都不知道,這也意味着前線的戰争會殘酷的可怕。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好傷心嘤嘤嘤,留言好少嘤嘤嘤
于是,王子前世還是在不停的賣萌中
叔爺好無奈啊有木有。
☆、蛤蜊烹饪記三
“嘻嘻嘻嘻嘻嘻……真是廢物!”
一把把刀子從Gavino手裏扔出去,所到之處屍橫遍野,但是屠殺很明顯的還是不夠。他額上的金發已經全染上了鮮血,在日光下配上表情顯得格外殘忍。
這一次的行動他是偷偷跟出來的除了G誰都不知道,本來Sivnora是不準他跟出去一起參與戰争的,只是悶在基地裏實在是悶壞了。
但是再怎麽小心,出去的時候還是被G給發覺了。
“……你又要搞什麽名堂!”
“你不陪我打,我當然是要出去找點事情做了,戰争這種事情,不去摻一腳有什麽意義。”
G知道再攔着他也沒什麽用,并且Gavino這家夥不磨練一下,根本改不掉那個性子。
“出去小心點。”
“……呃?”
——算了當他沒說。
巴利安的大旗豎在巴勒莫城外,Gavino坐在厮殺完畢的戰場上,血紅色的雙眼透出厮殺的欲|望,巴利安分隊的這邊,Sivnora帶着路西法和Gavino一起粉碎了切爾涅的這個分部。
“回基地!”
“是,Sivnora大人!”
黑色的制服穿在黑發男人身上顯得很是合身,此刻并沒有多少戰勝的喜悅,因為戰鬥剛剛進行到一半,就已經得到了阿諾德線人的消息,彭格列家族一共五支分隊,其中阿諾德和巴利安的都成功了,至于Giotto派出去的三支分隊,其中一支成功,另外兩支,全滅。
——切爾涅家族與彭格列家族第二次戰争即使稱得上不相上下,也都損失慘重。
或者說,彭格列輸了。
Gavino算是Sivnora派在彭格列總部來幫忙的人,結束後先行一步回到彭格列基地,G在門口不知道到底似乎在等什麽人,他們倆似乎有點心照不宣的意味。
當時的Gavino還不知道Sivnora收到的消息,G也出于不怎麽熟悉沒有多問其他。
深夜時分他在基地裏晃來晃去恰好看見一個單薄的身影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幹什麽。
“……誰?”
“……我……我只是想要找點東西吃……”是個孩子。
一看就沒什麽厮殺價值,Gavino皺了皺眉就繼續晃前去了,完全沒有聽到身後的孩子的哭聲。
“食物不夠了,Giotto,很難撐過今晚。”
G的話正是金發男人所擔心的事情,他現在幾乎每一頓都吃不到什麽東西,全都省下來給婦女和孩子。
純粹是超直感作祟,他對于明天的到來竟是第一次如此的恐懼。
——害怕未來麽?
可他都這樣的話,還會有未來這個詞存在嗎?
“G……戰況如何?”
“……Gavino回來的時候,沒什麽大事,Sivnora那邊突襲應該是成功的,我想……阿諾德那邊……”
還沒有說下去Giotto就打斷了他的話,“阿諾德那裏肯定不會有什麽問題,他是決不允許自己失敗的男人,一直都是。”這份莫名其妙的自信,連Giotto都無法擁有,很多時候無關實力,是那個男人作為一個人本身的,人格強大。
“先去分一點食物給孩子們吧,都在外面的山洞裏嗎?”
“嗯,你自己,不要太勉強。”
G話是這麽說,卻毫無猶豫地拿起自己的食物,一起跟過去,此刻的他們,完全沒有想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會成為多久難以平複的創痛。
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G都想不起來那個晚上的刺眼的銀色到底是月光還是路西法的劍光。
彭格列派出的三支分隊,兩支全滅,一支成功。
和那唯一一支的成功相比,全滅的代價,是年輕的黑手黨首領和守護者們都承受不起的。他下意識地看向Giotto,路西法還是用劍指着那個孩子,即使Giotto已經把他拉到身後。
G聽得見身後的婦人對着Giotto不停的在求情,絕不能說不觸動,但卻是絕對無法同情。以一個人的不挨餓,換來兩支隊伍的全滅,這個結局是任誰都沒有料到的殘忍,以及難以置信。
最後瘋子沖出來揪着那個小孩的時候,甚至于連阿諾德都表了态,所有的戰鬥完畢歸來的人,都在質問着Giotto。
終于結束這場鬧劇的時分,連他都沒有看見,金發男人眼裏眼淚。
把尼克扔出去的時候談不上什麽不忍心,只是想起Giotto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那種表情,還是忍不住的閉上眼睛不去看。哭聲在他身後一直回蕩着,小孩子的速度當然比不上大人,不過G的腿卻似乎多了幾分沉重。
他比Giotto少了不知多少的感性,完全贊成茜拉的做法,他如今所有的情緒,都莫過于是對于Giotto的擔心。
他和Giotto始終不一樣,他見慣了死生,也不會因為無關的人讓自己變得難以抉擇,很多時候他都覺得自己清醒的可怕,這輩子做的最不清醒的一件事情估計就是跟着Giotto做了這麽多的事情出來,但是卻是最不後悔的事。
——跟随你,從不後悔,哪怕你是錯的。
所以他可以知道,從Giotto的角度也是很清楚自己的這些想法的,所以,他做出的選擇,到最後還是為那些一直跟随着他的人考慮着。
只是代價,再也承受不起。
回到彭格列臨時基地的時候已經一點哭聲都聽不到,G想自己果真是個麻木了很久的人,竟真的一次都沒有回過頭去。
艾科站在山洞的最角落裏定定地看着他。
相對無言。
“你還沒吃飯。”
他點點頭,“嗯,Giotto呢?”
艾科垂下頭,“一個人在裏面,我……”G适時地打斷她的話,“沒關系,我知道,讓他靜一下吧,你去看過瘋子了嗎?”
“……嗯,傷得很重,不打擾她休息了。”艾科依舊是定定地看着他,目不轉睛。
“怎麽了?”
搖頭。
他不知道怎麽開口再問,卻不想下一秒就有一具溫熱的身體撞進自己懷裏,“……G……她在我眼裏一直都是……誰都打不倒的……誰都……”
呼吸聲裏的哽咽只能選擇性裝作聽不見,他抱住她。
作者有話要說:我很想說,之後的劇情和看羔羊就可以了【不負責狀态中
以及……好累T T
這章寫的各種卡,卡了兩天啊
……欲哭無淚。
☆、蛤蜊烹饪記四
與切爾涅家族的第二次戰争結束後,彭格列的人在基裏內奧羅家族的幫助下離開了臨時總部,切爾涅的人礙于西蒙家族尚未行動卻實力沒有絲毫減損随時可能對他們造成威脅而沒有對彭格列下手。
彭格列的當務之急是奪回總部,備戰第三次迫在眉睫。
古莉娅和科紮特取得聯系後一起商讨了這樣做的可行性,不過最終一致認為應該幫Giotto這個忙。
艾科的記憶裏,這段日子的灰暗程度,甚至超過了從前在海島上的時間。
彭格列離開那個山嶺的消息已經在整個西西裏島炸開了鍋,黑手黨圈子裏看似因為兩大家族的火拼而暫時性平靜下來,然而很多事情才剛剛開始,Giotto清楚自己再不行動的話,就很可能喪失争奪戰的主動權。
雖然從他自身出發,是不喜歡這麽做的。
認識很多年,艾科瑞德始終無法好好地定義自己這個青梅竹馬一樣的存在。他從小就是村子裏所有夥伴的頭,也明明不是嗓門最大的,卻總是可以讓所有人聽從他的話;看上去很瘦弱,打起架來卻除了G以外沒人能和他多過上幾招;明明很讨厭黑手黨,最後卻走上這條路;是當之無愧的西西裏霸主,卻總是在他們這些故人面前展露出最稚氣的一面;似乎是,一直都抱着很多天真的想法,然而很多事情只是不說而已,心裏比誰都通透。
精明卻又天真。
能夠想出的只有這句話,卻很清楚是遠遠不夠形容的。
“等這次結束後,我會和阿諾德說的。”Giotto伸出手想要揉她腦袋,“不過,艾科我能知道原因嗎?”
“……我……”
“沒關系,不方便告訴我的話也沒事,阡陌最近的情緒如何?”Giotto提起那個名字的時候音色似乎很清晰的暖了幾分,“……辛苦你了。”
“朝倉小姐她,比之前要好很多了,自從……她從科紮特先生那邊……回來後,你就沒有去見過她吧……”
Giotto頓時扶了扶自己頭,“停!艾科……複述G那個家夥的話也不能這樣磕磕巴巴的不流利,我知道了,只是最近太忙。你的事情,要不要先和G說?”
她立刻擡起頭,“不用了,最近都很忙,所以……等一切結束吧。”
一切結束的時候,剩下的黑手黨家族中,一定會有彭格列的。她暗自想到,然後點點頭,“……那麽,我去做事了。”
“岚守大人!出事了!”
G轉過身呵斥自己的助手,“怎麽了?這麽驚慌?”然後才發覺自己語氣過重,眼神稍稍轉向了別處,“說吧,怎麽了?”
“西蒙家族的線人傳來消息,西蒙家族首領率領的前來幫助彭格列的軍隊,遭到了切爾涅家族的圍攻,對方似乎完全知曉西蒙家族的動向,意大利北部那邊……”
G揚手制止了他接下去說,“我知道了,具體先去找首領,到那邊再說。”
找到Giotto的時候,他正在和前來幫忙的雨月還有戴蒙講述這邊的情況,G匆匆忙忙地講完自己拿到的消息,然後才看向Giotto,“完全知曉西蒙家族的動向,是又出現了叛徒麽?”
“……我想不是。”金發首領的表情嚴肅了起來,“G你是最清楚的,科紮特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的手下,無一不是心悅誠服地跟着他的,并且西蒙家族如今的實力也不至于要到出賣首領去獲得什麽的份上。
“G,派出救援。”Giotto苦笑了一聲,似乎在做出什麽艱難的決定一樣,房間裏除了G以外的人表情不一。
“不如,就由我來去吧。”戴蒙站起身,“現在這邊也處于激戰中,不能夠随便抽派人手吧,至于阿諾德……”他看了一眼最邊上的鉑金色頭發男人,“你的隊伍留在這裏比較好,我想切爾涅盯上的重點,不是西蒙家族而是彭格列。”
正如黑暗中開始行動的魔鬼一般。
Giotto點了點頭,“那麽,就拜托你了,戴蒙。”
鄭重其事的,如同把至交好友的性命交到那個男人手中一般。
而後如同死水一樣沉寂。
——……你沒必要多想什麽了,按照原計劃是麽?
他似乎終于回過神來,面前站着的是剛剛過來的藍寶,懶洋洋的腔調,眼神裏的堅定卻是和當年的那個小鬼大有不同。
“藍寶說的是,我們行動吧。”
G說完這句話後,甚至于連阿諾德這樣的男人都沒有半點反駁的意思。他帶着剩下的四個守護者趕往了目的地。
——……果然麽?
房間裏只剩下他一個人,表情的苦澀自己能夠想象。今天明明,還是抱了希望的,只是……超直感沒有出錯。
他苦笑着站起來看向窗外,最終還是無可奈何。無論是對于戴蒙,還是對于自己。
科紮特那邊,有G他們在,不會有什麽問題。
只是接下來,還真是要過一把欺世盜名的瘾了吧。
“Giotto!”慌慌張張闖進來的人影聲線比平時顫抖了不少,“……老師他……發生了什麽?”
是朝倉阡陌。
許久,他才露出一個久違了的笑容,“沒事的,戴蒙他,已經過去救援了。”
對面的少女松了一口氣,“那……那就好。”
“怎麽自己跑到這兒來了?”
——因為好不容易,可以有正大光明的借口,過來見你一面。
“我聽人說了老師的事情……很擔心。”她垂着頭,“既然……沒有關系的話,我就回去了。”
——我多糟糕,明明那是我的老師。我卻用他出事這樣的借口來見你一面,都沒有什麽理由說,我是真的擔心他。
朝倉阡陌似乎永遠都能夠把他的任何表情看的如狼似虎一般,只是被他盯了幾秒鐘就立刻把頭垂得更低,“那個,我先回去了……”
“等等,阡陌,艾科說……你一直精神不是很好,怎麽了?”關切的臉就在附近,她落荒而逃。
還是……無法原諒自己。
西蒙家族首領死于切爾涅圍剿。
守護者全滅。
除留守北意大利的人員之外,全滅。
消息傳到彭格列的時候,差不多與切爾涅的第三場戰役在彭格列與基裏內奧羅方面接近尾聲。
彭格列可以說是大獲全勝。
帶回那個消息的那天他們都是冒着雨回來的,沒有人知道G他們到底和Giotto說了什麽,之後首領因為傷心過度而暫時性準備長期休戰的消息便大肆流傳了開來。
不過需要一個緩沖期倒是真的,前前後後和切爾涅戰了三次,彭格列從不敵,到現在勝利,付出的代價也并非一般的黑手黨家族能夠承受。
這一仗結束後,奪回巴勒莫總部就顯得輕而易舉了。
G到最後都沒能向艾科說實話,即使她問了不止一次——科紮特真的……死了嗎?
這件事情讓它永遠石沉大海。
他知道在這件事情上,其餘人也知道分寸,朝利,納克爾,藍寶,甚至阿諾德都會守口如瓶。
最為唏噓的還是最後這個局面。
帶着其餘守護者去收拾戴蒙造成的慘劇,幸好,趕上了。不然他想以Giotto的性格,發生那種傷心過度的事情是絕對有可能的。
歷史也将會如此記載,科紮特甚至不在乎自己的家族從此後繼無人,也願意幫助Giotto讓戴蒙相信這一切。
就連G都已經和Giotto說過已經根本沒必要了,對于戴蒙,Giotto表現出來的仁慈已經讓阿諾德實實在在地鄙視了無數次。
不過旁人不知道科紮特他們還好好活着的這一層事實,也就無從說起了。
切爾涅獨霸西西裏島的局面已經是徹底粉碎,彭格列上上下下都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艾科看近日沒有什麽大事,就讓G繼續教她近身搏鬥了。之前學的,在面對他的時候永遠都是無所遁形。
想要站在他們身旁而有自保的能力,實在是太難。
說白了比不上他是必然趨勢,所以練了幾天後艾科也就認命了,G再怎麽催促也勤奮不起來。
“……有件事情,想和你說。”
他本來習慣性點煙準備聽,然後想起茜拉一直念叨的二手煙多糟糕多糟糕,千萬別在艾科邊上一直吸煙有礙于少女健康發展的諸如此類言論,雖然是很久以前的碎碎念了,但還是收回了手,“什麽事情?”
“我想……切爾涅的戰争全部收尾之後,轉到阿諾德先生的手下去工作。”她靠在牆壁上,身影比起當年的單薄無比,雖然依舊是清瘦,卻再也不是那個一碰就碎的娃娃。
“阿諾德?”他身體略往前傾後轉過頭看着她,“怎麽了,是想和茜拉一起工作嗎?”
搖頭,“只是覺得不屬于直接攻擊的戰鬥人員,很不适合在你這裏工作,我大概很适合情報吧。”
——也好,那邊比我更能夠保障你的安全。
“G。”
“怎麽?還有事嗎?”他背對着夕陽笑了出來,然後把手輕輕在她頭上拍了一下,轉過身把外套搭在肩膀上就往回走去,“該吃飯了。”
艾科覺得自己這個夢做的未免也太神奇了一點,不過到現在都沒有任何醒過來的跡象,大概……其實是真的吧。
不過,這是第一次,看他在彭格列成立後,發自內心的笑。
非常好看。
非常。
作者有話要說:滾回來更新。
果斷晚了啊,之前因為修文修完了後忘了保存,全沒了。
又重新開始寫。
今晚一整晚都在這一章上度過了,真是要死了。
晚安=3=
感謝給過我鼓勵的你們,我愛你們,迷途已經被我删劇情删的差不多了。
于是完結指日可待【泥煤喲怎麽可能
——————
據說僞更能夠抽出來,最近JJ真坑爹。
☆、蛤蜊烹饪記五
自從西蒙家族全滅之後,彭格列的士氣完全朝了他們預料中的反方向發展,本以為會因為同盟家族的覆滅而低落,卻不想所有的士兵們都表示了對切爾涅一定會追讨到底。
西蒙在彭格列衆人的心裏,一直都是和領導層裏那幾個男人同樣的存在。
“在想什麽?”
她沒有回頭就知道是誰在說話,并沒有隐瞞什麽的打算,“我在想,接下來西西裏的未來。”
不是能夠想着別去想就可以的,只可惜生命只是一聲發洩而已,艾科想自己在迎來死神之前,還是會堅定地跟着他。
“就算沒有也無所謂。”潛臺詞是什麽,這麽多年來他想艾科不會聽不出,“好了,早點去睡覺吧,阿諾德和茜拉那邊會很順利的。”
艾科點點頭,“我知道,她肯定會沒事的。”
那種對糟糕事情意外準确的直覺全部都不應該去重視,最重要的是身旁這些人還一直在,其餘都早應該撇掉。
西西裏局勢基本一邊倒。
Giotto雖然在為了科紮特的事情難過,但是戰争的前景還是相當可觀,部下們也都像是忘了開戰前的內部矛盾一般。
但是有些事情不說并不代表不存在,都很明白。
最終得到茜拉的消息的時候,艾科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她看着昔日冷峻得似乎死亡都不能動搖分毫的雲守滿臉說不清情緒的表情,突然覺得西西裏的天氣前所未有的寒冷。
艾科站在陽臺上望着燈火通明的總部,無力感深深地襲來,連茜拉維多這樣的人都會死的話,這還真是……
讓人無法接受啊。
“Ne……G,我一直在找的那個地方,現在肯定回不去了。”她偏過頭望着身旁的紅發青年,聲音沒有什麽起伏,聽上去完全沒有情緒,“如果是這樣的話,其餘的也就無所謂了吧?”
她很少說這麽多話。
很少。
“我知道。”他語氣堅定似乎是在證明什麽一樣,“我知道。”
“我沒事了,去吃飯吧,G。”
“藍寶還在自己房間裏哭。”G拉住艾科的手,“去看看他吧,他一向比較喜歡你。”
艾科怔了怔,“嗯。”怎麽會不知道呢,他是在給她哭的機會,不管過了多久,都是那樣了解自己呢。
收尾工作做的還行,她已經轉到了阿諾德的部門,雖然說雲守那邊的人都是古板無趣的要死,但是艾科想以自己的角度完全沒有什麽資格說這話,還是好好工作比較好。
阿諾德對她還算是挺客氣,她不知道算是小時候認識的關系還是為了茜拉。彭格列安靜了許多,她只要處理一些情報就可以了。
而後彭格列傳言雲守要回家娶老婆的事情真是讓門外顧問所有人都哭笑不得,阿諾德先生明明是禁欲系的男人吧,不對……總之這種傳言真的太可怕了。不過作為同行的人,艾科瑞德還是很清楚對方根本沒那個打算的。
離開列支敦士登的時候艾科瑞德特意看了一眼天空,和西西裏一樣,澄澈的讓人不相信是如何的一個時代,突然覺得莫名發冷一樣,她想自己終究還是沒能真正理解茜拉。
——啧。
“你今天到底發生什麽了,一上午議事的時候都在走神。”Giotto狀似無意地和G說這話,雖然手上在處理文件,眼神卻一直瞟向紅發男人。
“……沒什麽。”G盤算着Giotto是不是很久沒有耍自己了今天是不是又要被耍一頓那家夥才會罷休,就覺得很頭疼,“我回去工作了,這些我等等過來拿。”
“電報的事情就拜托你了。”Giotto一臉聖母地看着G,“艾科最近可能會比較忙呢,所以……”
“……你快住口。”他基本可以預見之後會出現什麽挑戰自己底線的話,還是趁早讓Giotto閉嘴。
金發男人很是委屈地看了看他,“……你自己憋屈也不能這樣态度對我啊,我好歹也是首領。”
“你也知道你是首領啊!”一臉嫌棄地轉過身,“好好幹你的事情吧。”
“……唉,G你和我一起長大的,竟然就這麽為了別人寫情書給艾科給我臉色看,好歹她本來也是我的未婚妻吶。”
“你再這麽煩下去,我不保證我會不會把你送給我的弓套在你頭上。”G甩上門狠狠地撂下一句。
身後被關門聲稍許吓到了一下的Giotto無奈地搖頭,這就是傲嬌啊。
傲嬌。
這個詞還是茜拉她……告訴他們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真少,因為我改了大綱删了劇情,
我之後戰鬥劇情都已經删了,完結倒計時。
☆、蛤蜊烹饪記六
她發覺那個笑的比誰都更想讓G一拳揮上去的家夥已經離開三年了的時候,是她的26歲生日,在意大利真的算不上是一個還正常的未婚女子年齡。
彭格列衆人似乎都已經心照不宣她是G的女朋友,朝倉阡陌是Giotto的女朋友,但是只要扯上結婚,那兩個大男人立刻化身大姑娘,誰都無法從他們那裏得到只言片語的所謂結婚預告。
但是身為女主角的她們似乎也沒什麽自覺,一個依舊是內斂到旁人答不上話,另一個完完全全地成為一個職業女性,跟在雲守身後做着自己的本職工作。
嗒——嗒——嗒——
艾科瑞德埋在一堆文件裏沒有擡頭,迅速地回着話,“對不起先生,昨晚我有些事情耽誤了,我會在半小時內送到您的辦公室的。”
“這麽認真工作?”
诶?!
她擡起頭看見紅發青年的臉,“唔,G,我還以為是阿諾德先生來催我了。”
“我和他說過了你昨晚不舒服,這麽早起來就工作了也不見得有效率。”G伸出手遞給她一個盒子,“生日快樂,我回去了,你多休息休息。”
艾科接過盒子點頭,“嗯我知道,Giotto昨天和我說了,我今天會去的,謝謝。”
他離開的腳步一瞬間的停駐,“嗯。”
有時候真的不知道如果他們多說幾句話會演變成多麽尴尬的境地,總覺得自己把她從封閉的世界裏帶出來了之後,艾科瑞德就成為了一個自己和Giotto都無法輕易看清楚的存在。
就算她一如既往的依賴着他們,卻始終不是最開始在西西裏的瑞德莊園那樣,最純粹的,所謂青梅竹馬。
正午的陽光有些強烈,艾科到達瑞德莊園原址的時候,劉海幾乎是全都貼在了額頭上,承載着童年少年所有美好記憶的地方如今駐滿了彭格列暗殺部隊的常備軍,嚴陣以待的樣子總讓她以為自己還處于與切爾涅交戰的那個時期。
原本只是想要去森林之前再過來看一下的,卻不想會遇到眼前這個男人,許久不見他依舊是一副笑的抽筋的樣子,這一點倒是和自己完全相反。
“嘻嘻嘻嘻嘻嘻……這不是G的女人麽?”
“Gavino先生有事嗎?”在阿諾德那裏學到的最有用的就是裝中二臉,不想理的人就不要去理。
“嘻嘻嘻嘻嘻嘻,只是很久沒有和G打過了,真是很想再來一場啊。”馬車的對面圍牆上跳了下來,金發的男人看上去并不是想要對她做什麽,打量了幾下就又嘻嘻嘻嘻嘻嘻地走了,艾科皺着眉往自己熟悉的地方走過去。
敢一個人來這邊純粹是這兩年才鍛煉出來的勇氣,況且作為阿諾德的下屬,相信Sivnora的人也不會對她多麽為難。
這一大片的森林似乎被砍伐的有些過度了,幸好墓碑的周圍一直都保存的很完好,急匆匆完成了工作就趕過來的她自然是什麽都沒有帶着,蹲在父親的墓碑前,各種紛亂的思緒都能夠沉靜下來。
“你果然會回來這裏。”
正處于放空狀态的艾科瑞德回過神來恰好看見遮擋住了陽光的紅發青年身影,和自己腦海中曾幾個極力描繪的樣子沒有絲毫偏差,這樣一想,倒也真是這麽多年了。
——這個男人,貫穿自己的生命,已經有這麽多年了。
“嗯,畢竟除了這一天,都沒有什麽機會回來看父親。”自己說的話倒是比以前要多了很多,只可惜對方一直都是那樣不茍言笑,又或者說,不對別人笑。
她始終記得看見G的笑容的時候那種感受,真不愧是每年彭格列宴會上收到情書最多的男人。
就仿佛認識這麽多年就為了看他笑一次這樣,滿足到無以複加。
“阿斯特先生的墓碑要不要考慮遷到巴勒莫去?”
她怔忡了一下,而後堅定地搖頭,“就算墓碑被破壞了,我想他還是會比較喜歡在這裏安眠吧。”
不知道該接上什麽話的G習慣性拿煙,卻又記起多年以前少女坐在夕陽微光下對着自己說,吸煙對身體不好。
——真是有夠遙遠,啧。
“回去吧。”她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裙子的褶皺,“別因為在這兒沒事幹耽誤晚上工作,Giotto可是會哭的。”
“反正他的事情大部分都是我完成的。”
艾科頓住腳步,“G你這是說你的确是Giotto他的保姆?”
——她到底什麽時候學會說冷笑話的,照理說阿諾德那樣古板的人,怎麽可能……
看着紅發青年表情的她忍不住笑了出來,“好了我不說了,我們回去吧。”
“說說也無妨。”他緊跟着腳步不落下一步,“你們那邊最近的情報看緊一點。”
“又有事發生了?”作為在情報部門工作的人,這樣的警覺性似乎已經成為一種習慣,艾科對這種被阿諾德傳染的把工作和生活徹底一體化的毛病深感無力,“對了,巴利安那邊,很奇怪。”
“……你想的沒錯。”他先一步上到馬車上,然後伸出手拉她上去,此時最熱辣的陽光還沒有完全撤離,深色帳篷的馬車裏空氣憋悶煩人得緊,G見她恹恹的樣子便沒有再說下去。
最後是他把她抱下的馬車,原本打算抱回她房間去休息的,卻不想還沒走出一步,懷中的人已經醒了。
過去的很多年他從來都是在少女睡着之後看着茜拉或者Giotto把她給抱回房間,僅有的幾次抱着她也是不好的回憶,這次倒是醒轉的這樣早,叫他想要抓在手中都有些無力。
“醒了?”
“嗯,謝謝。”畢竟早已經過了少女的年紀,她從他懷裏跳出來後一如一個老友一樣到過謝便回了自己辦公室。
阿諾德要的東西自己已經放在了桌上,只期盼着雲守大人不要因為見不到人又節外生枝的來一場火氣。她并不是茜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