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互幫互助的好朋友

待嚴漠走後,夏覺拿出手機看了看。

嚴漠的頭像是一個穿西裝的鱷魚先生。

乍一看有些奇怪,看了一會兒反倒覺得有些可愛,夏覺還覺得蠻符合這人的性格。

“喂,夏覺,你發什麽呆呢?”

童苗苗從後面走了上來,背着包用手拱了一下夏覺。

“怎麽,看上那個帥哥了?”

夏覺喜歡男生這事他們玩得好的幾個同事都知道。

特別是童苗苗一心想給他介紹對象,她不止一次說她就是夏覺媽粉。

“沒,”夏覺無奈,把手機熄屏放在了褲包,“只是覺得他染的頭發的顏色挺潮,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行吧。”

正值下班,童苗苗也懶得和夏覺閑聊,催促道:“你快去換衣服拿東西,我們走了。”

“說好晚上約飯的,早餓了。”

“行。”夏覺也不啰嗦,連忙進了工作間。

下班的路上,夏覺就通過群裏私信了制造噪音的戶主。

那棟業主的态度很好,只說喝醉了不清醒,以後會注意。

話說到這個份上,夏覺也沒法多說什麽,畢竟他們物業也只是做一個溝通的橋梁,後續也只能繼續觀察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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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希望這個戶主真的說到做到吧。

這天過後,夏覺很久沒見嚴漠了。

但再一次見到,夏覺卻沒想到是在小區門口。

“我不信你,你今天必須給我拿一盆番茄苗。”

“小哥,我真不騙你,番茄苗在家,你拽着我不讓我走,我也變不出一盆番茄苗給你啊!”

“不行,那我跟你一起去拿。”

“哎喲小哥,我都說我是城邊上農村過來的,離這邊坐車都得一個半小時,肯定得把今天帶來的苗賣完再回去啊。”

“大家都出來讨生活的,您行行好可以不?”

“或者我把錢退你,那盆馬鞭草您也不用退我了,您看行嗎?”

“不行,我就要番茄苗,”嚴漠拒絕,依舊死死拽着面前的男人不放手,“是你先騙我的。”

那個男人也沒想到嚴漠軟硬不吃,性BaN子死倔,說着說着他臉上的表情也變得不耐煩,眼見就要動手。

夏覺連忙上前把兩人拉開。

“怎麽了?”夏覺看向嚴漠,示意他解釋。

看見來人是夏覺,嚴漠的表情明顯舒緩了許多。

“我才搬來那天,他騙我買了一盆番茄苗,明明那就是一盆馬鞭草。”

夏覺一下子想起那天他和錢嬸去嚴漠屋裏看見的那孤零零的盆栽。

原來嚴漠的本意是想種小番茄。

“那你呢?你幹嘛騙他。”夏覺看向面前這個中年大叔。

他經常能夠在小區門口看見這個大叔來擺攤做生意,賣些花花草草之類的東西。

“你這樣做生意,在業主裏面傳開了,怕是再也賣不出去東西了。”

大叔看夏覺穿着物業的工作服,暗道不妙。

他知道夏覺肯定有很多業主群,這件事他不給處理好,夏覺就直接群發消息給所有業主,這樣他以後沒辦法在這個小區做生意了。

夏覺這是在威脅他。

“小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那天是我起了歪心思,看這位小哥認不出苗,就賣了一盆馬鞭草給他。”

“而且我那天是真的賣完番茄苗了,實在沒有才這樣……”

大叔連連解釋和道歉。

“我都說退錢給這位小哥了,他也不要。”

“你說我能咋辦。”

夏覺看了看嚴漠,把他拉到一邊,用動作示意嚴漠低頭,然後湊到了嚴漠耳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先把錢拿回來吧。”

“你看這人油嘴滑舌,你抓住他騙人還能找一堆借口給自己開脫,指不定有番茄苗這事都是假的。”

嚴漠很聽得進夏覺的話,從他第一次見夏覺,作為動物的第六感就告訴他。

這是個好人。

黑發黑眸乖巧的樣子,讓嚴漠想到了那種乖巧的小兔子。

他可以一口一只。

一想到這裏,嚴漠覺得自己的肚子又有些餓了。

聽從夏覺的要求,大叔把錢退給了嚴漠。

嚴漠腦海裏突然響起了那只只會找他催稿的臭熊貓熊銳思的話。

“做人啊還是得禮尚往來。”

“嚴漠,這筐新鮮竹筍反正你肉食動物也不愛吃,不如孝敬孝敬給你跑前跑後的我吧。”

後面的話對嚴漠倒是不重要。

倒是“禮尚往來”四個字,讓嚴漠心念一動。

跟着夏覺走了一會兒,嚴漠停下腳步道:“夏覺,為了表示謝意,我請你吃飯吧。”

夏覺剛剛還在疑惑,嚴漠怎麽跟着他一直走。

但仔細想了一下,嚴漠也住這個小區的,他怎麽一下犯傻把這事忘了。

嚴漠突然問出的話倒是一下讓夏覺驚訝了。

“請我吃飯?”夏覺睜大眼睛看向身邊高出一頭的嚴漠,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不用了,你剛剛要回買番茄苗的錢也不夠吧。”

“我本來就是物業工作人員,你是住戶,我給你服務是應該的。”

“你幫了我兩次。”嚴漠話語很認真。

什麽……上一次也算嗎?

上次夏覺感覺自己更像是上門找麻煩的那個人。

夏覺撓了撓腦袋,有些心虛。

“這樣吧,下次有機會我們一起吃飯,也不用誰請誰。”

“今天不行,我一會兒還有事要做。”

随便找了個借口糊弄嚴漠,夏覺就溜了。

但嚴漠卻當了真,現在夏覺和他的關系,應該算是朋友了吧。

嗯對,好朋友那種。

畢竟夏覺路見不平對他拔刀相助了。

想到這,嚴漠的心情好上了不少,唇角也微微上揚。

而夏覺第三次見嚴漠,是在一個下班的傍晚。

當時天色已經有些黑了,小區的路燈也都已經亮了起來。

夏覺路過岔路口,看見一個穿着白色襯衣的青年蹲着身子找些什麽,走近了才發現是嚴漠。

“嚴漠?”

“你找什麽呢?”

聽見夏覺的聲音,嚴漠站起了身子。

和以往不同的是,以前嚴漠一直戴在臉上的那副黑框眼鏡,此時被拿在了手裏。

摘掉眼鏡的嚴漠的模樣似乎比以往更兇了些,不說話就有股生人勿近的氣場。

但和嚴漠已經相處過兩次的夏覺也沒覺得多吓人,知道這人抛開這看起來有些吓人的外殼。

其實內裏有點不大聰明……

當然這話夏覺不敢當嚴漠面說,也只是心裏默默想一下。

嚴漠把手攤開,露出了眼鏡。

此時夏覺才發現這副黑框眼鏡上,左邊的鏡片不翼而飛了。

“被人撞了一下,眼鏡掉地上了。”

“鏡片不知道摔到哪裏去了,應該就掉在這附近。”

聽了嚴漠的話,夏覺點點頭:“我幫你一起找吧。”

夏覺蹲下身,沒一會就在路旁邊的草叢找到了。

夏覺将鏡片撿了起來,開了他手機自帶的手電筒照了一下。

“鏡片前面磨花了,應該是不能用了。”

夏覺無奈道,把鏡片還給了嚴漠。

嚴漠也就着夏覺開着的燈光看了一下,果不其然,鏡片前面嚴重磨花了。

“要不,”夏覺頓了一下,“我陪你去眼鏡店重新配一副吧。”

“這邊過去天橋對面就有一家挺大的眼鏡店。”

嚴漠把眼鏡和鏡片一起握在了手裏,目光重新看向夏覺,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麽。

過了好幾秒,夏覺才聽見嚴漠的聲音。

“好,那就麻煩你了。”

夏覺往前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什麽,轉頭看向嚴漠。

“你眼睛度數高嗎?”

鱷魚眼睛本就是天生高度近視,加上嚴漠又從事的寫文有關的工作,需要天天對着電腦。

嚴漠猶豫了一下,回:“很高。”

他取下眼鏡可以做到兩米開外就人畜不分的程度,這也是為什麽他一直執着在這裏蹲着找鏡片。

如果找不到的話,他估計回家這段路都得走得磕磕絆絆。

“那你要不要握着我的手,”夏覺朝嚴漠伸出了他的右手,怕造成誤會,他又解釋道,“為了防止你摔跤。”

嚴漠沉默不語,但直接用行動做了選擇。

他握上了夏覺的手。

夏夜靜谧的夜晚氣溫依舊很高,不時有蟲叫從夏覺和嚴漠路過的草叢邊傳出。

夏覺咽了一下口水,覺得有點燥熱。

嚴漠的手仿佛一個熱源,滾燙的溫度源源不斷地從他那寬厚的手掌處傳來。

完了,夏覺感覺自己心跳的好快。

他剛剛提出的建議仿佛一個桎梏,将兩人牢牢拴住,現在他也無法主動開口脫身。

這已經完全超越陌生人的安全距離了。

真要命,夏覺心念道。

這樣尴尬詭異的沉默一直到了眼鏡店,服務員小姐姐禮貌地說帶嚴漠去驗光。

夏覺才宣布解脫,恢複自由身。

嚴漠走後,夏覺松了一口氣,此時手上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細汗,也不知道是夏覺的還是嚴漠的。

夏覺把右手拿到牛仔褲上蹭了一下,裝作一副滿不在意的模樣。

這樣的感覺很奇怪……夏覺感到有些事已經脫離自己的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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