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東京警視廳。

目暮十三皺着眉頭,神色凝重的伸手将監控視頻拉回到最開始的地方,這是本周裏第N+1次重新播放這段爆炸預告函出現的監控視頻了。

周圍一圈的警察、相關技術人員圍在監控視頻前,一起再次仔細觀看一周前警視廳大廳的監控視頻。

監控視頻裏的場景和過程,警視廳的大部分成員都已經熟悉的可以背出來了。

還是和他那天目睹的一樣,大廳的電腦突然開始自己運作,一個字一個字敲出溫和但毫不掩飾惡意的爆炸預告函。

目暮十三眉宇間滿是思索,手指緩慢而有節奏的在桌上緩慢敲擊着,另一只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熱茶,平複一下雜亂的思緒。

爆炸預告函在摩天大樓爆炸案裏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讓他們提前知道了摩天大樓裏面的炸彈,及時做出了準備并抓捕了兩名炸彈犯。

但問題就出在被逮捕的兩名炸彈犯這,炸彈犯他們拒不承認出現在警視廳的預告函是由他們發出的,而是另有其人假借他兩名義幹的事。

在技術組對炸彈犯同夥的電腦和手機進行詳細的核實調查後,确實沒有找到他們破解警視廳安全網發出預告函的相關痕跡記錄。

在後續的一周裏,警視廳的技術組不止一次試圖找出發送預告函的犯人的IP地址,但每一次查詢出來的結果都完全不一樣。

在這一周的時間裏,他們已經獲得了上千個發送預告函的IP地址,包括了國內國外,在經過調查核實後,電腦上再次出現了惡劣的由像素組成的兔子笑臉。

被戲耍了……

有種被對面當猴一樣耍的團團轉的感覺,一步一步跳進別人挖好的坑,再得到個對方極其惡劣赤裸裸的挑釁。

毫不把警察放在眼裏。

似乎透過電腦屏幕,他們已經看到了屏幕後面毫不掩飾的嘲笑與惡意。

但他們确實對此毫無辦法,發出預告函的黑客在網絡上,就像是一滴普通的海水融入磅礴的大海裏。

始作俑者完美的将自己隐藏進網絡數據中,查找不到任何的跡象,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

而整個預告函內容短短的一段話,被一堆警察翻來覆去的研究了好久,就連預告函出現時的童謠也有專門的調查背景。

唯一可以透露出一點有關幕後主使信息的,就是預告函結尾處由那個像素組成的兔子笑臉。

目暮十三伸手打開那張打印出的幾個像素組成的兔子笑臉,将它放置于眼前,視線停留仔細觀察有什麽特別之處。

兔子笑臉作為預告函結尾,他們推測為兔子笑臉可能是幕後主使的一種身份象征。

于是,他們又順着這條信息去調查,用了一天一夜去調查和兔子笑臉沾邊的黑客高手或犯罪嫌疑人。

結果是……

一無所獲,檔案并沒有記載有和兔子笑臉沾邊的嫌疑人,這條路又沒成功走通。

與怪盜基德廣為人知的預告函不同,兔子笑臉的圖标是第一次出現在警視廳大衆的視野裏,并沒有過往的記錄。

一般像這種都是典型的高智商反社會人格,他們推測預告函的兔子笑臉這雖然是第一次出現,但估計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在那一周裏,警視廳的技術組都快對任何和兔子相關的東西PTSD了。

預告函不是炸彈犯發的,那始作俑者到底是誰,如何知道摩天大樓被安裝了炸彈。

他們至今沒搞清楚始作俑者發預告函的初衷,挑釁亦或者是提醒,或者是其他的什麽。

如果是提醒,那為什麽不選擇直接報警呢?

在這一周裏,他們感到了深深的挫敗,碰上了職業生涯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滑鐵盧,第一次對這種情況是如此的毫無頭緒。

因為毫無收獲,對預告函和兔子笑臉的調查只能被迫暫緩。

萩原研二懶洋洋的扒拉下身側好友的墨鏡。

“小陣平,可愛的兔子笑臉诶。”

對此松田陣平嗤笑一聲,一爪拍開好友閑得慌的手,然後伸手将被扒拉下來的墨鏡扶平。

卷發青年墨鏡下黑色的眼眸微微眯起,視線若有所思的停留在屏幕上可愛的像素兔子笑臉上,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預告函竟然不是炸彈犯發的!]

[始作俑者好強啊,警察完全沒有找到任何的消息,被耍的團團轉,只能被迫暫緩相關的調查。(。)]

[預告函始作俑者看起來不簡單诶,要出新角色了嗎?]

[會不會是一個新組織,想要新組織。(眼巴巴看着)]

[我就覺得可能是酒廠幹的這事,一瓶新酒?]

[可愛的兔子笑臉啊,這完全沒頭緒啊。]

[盲猜一個是新酒波蘭雪樹,我相信老賊把波蘭雪樹放出來肯定不是簡簡單單拿來做吉祥物的。]

[得!我覺得肯定不是波蘭雪樹,波蘭雪樹長的就一副啥都不會的衰樣。(叉腰)]

[看臉判斷能力打咩!他敢朝琴酒借錢我就覺得他不簡單!(尖叫)]

[賭不賭!]

[賭!那就賭喊對方歐豆桑!誰輸誰就開直播喊對方爸爸!]

[你們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傾盆大雨)]

[打起來!打起來!!!我愛看!(吃瓜.JPG)]

而另一邊在實驗室裏的春澄久司,他正看着面前白色的藥瓶陷入了漫長的沉思。

【BPTX——1021(第一代)——由xx藥品科技公司針對個人獨家制作,對部分個體有着奇效。獨家配方,一次滿足。建議一次吃下一瓶,白罐罐,白藥藥,吃完一起躺板板。】

躺板板……

白色藥瓶沒有貼标簽,全白的藥瓶上一點信息沒有,看起來人畜無害。

青年內心思緒萬千,平淡的接過白大褂醫生手裏的藥瓶。

平平無奇的臉龐上彎起一個笑臉,有禮貌的開口。

“謝謝。”

青年擁有一口與其過于平庸的長相完全不同的音色,像四月春風,清澈溫和。

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看着擺在桌面上的報告單:“嚴重貧血,腰腹傷口未恢複,右手關節損傷,血小板減少……”

“最近傷口愈合速度變慢了嗎?”

春澄久司想着生命值卡住好幾天不動的75,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回複,醫生又在報告單上标注着什麽內容,寫了長長一串的文字,終于停下了手中的鋼筆。

“該加劑量了,由原來的兩周一片增加到一周一片,注意減少失血。”

看起來,藥瓶裏的藥應該是針對波蘭雪樹制作的。

那他服下後,在75卡住的生命值會重新開始上漲嗎?

春澄久司垂下濃密的睫羽,捏緊了手上的藥瓶,尖銳的藥瓶瓶蓋邊緣刺的掌心發疼,疼痛打斷了他的沉思,後知後覺的微微放松了緊握的手掌。

一直在一旁靜靜看着的貝爾摩德,伸手将垂下的金色碎發別在耳後,臉上帶着暧昧不明的笑容,與做完檢查的春澄久司開口交談。

“雪樹你和Gin關系不錯吧?剛剛還看到Gin送你來門口了。”

“還行?”債主關系應該算還行吧?

“那真的太好了!”金發女人伸出柔軟的手一把握住春澄久司的雙手,被上天偏愛的臉龐露出幸運的笑容。

“我最近給Gin準備了一件禮物,一直沒有送出去,本來準備讓伏特加轉交給他,但恰好雪樹你來了!”

給琴酒的禮物……?

還沒等春澄久司回答,貝爾摩德貼近兩人的距離。

精致的臉頰在眼前放大,水藍色的瞳孔帶着笑意。

“雪樹,我告訴你件事,琴酒為了維護組織幹部形象,一直壓抑着自己的喜好,明明喜歡粉色兔兔,卻天天只能穿着黑色風衣。于是我給他準備了一件粉色兔兔的風衣!”

Gin和……粉色兔兔???

聞言,實驗室裏的兩人陷入了短暫的自我懷疑。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也沒想到今天他不過做一次相關檢查,竟然能聽到琴酒如此勁爆的小道消息。

那可是Gin诶!

冷漠無情的泊萊塔警告。

醫生瞪大了雙眼,一邊震驚又一邊控制不住的偷偷的豎起耳朵生怕錯過一句。

最後春澄久司還是選擇委婉的拒絕了,禮物這東西還是親手送比較有誠意。

醫生在表格裏填下波蘭雪樹的最後一串數字,将視線看向門側熠熠生輝的金發女人。

輪到貝爾摩德體檢了。

春澄久司伸手推開了門,短暫的離開實驗室內,來到了走廊。

長長的走廊很安靜,沒有其他工作人員。

踏出實驗室的那一刻,他發現自己的雙手早已變得冰冷。

走廊和實驗室裏都開了冷氣。

春澄久司畏冷,對寒冷的溫度接受感較低,雖然已經是初夏,但他依舊天天穿着長袖長褲,今天還選擇穿了一身黑色的風衣。

沒想到打了空調的溫度還是有些許偏冷。

伸手将黑風衣的口子一個一個整齊扣好,春澄久司青綠色的眼眸如青玉幹淨透亮,擡頭望向整條走廊。

空蕩蕩的走廊布滿了房間,大部分房門都緊閉着,部分房門合着一條縫,并沒有鎖上。

寂靜……

春澄久司目光所及之處沒看到其他的工作人員。

是因為樓層太高了嗎,所以這層沒有什麽人?

走廊的盡頭,一間沒有标簽的辦公室吸引了青年的視線。

明媚的陽光争先恐後的從走廊窗戶進來,細微的灰塵顆粒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陽光恰好停留在走廊盡頭的辦公室前,倔強的不再往前前進一步。

辦公室是黑色的實木門,沒有相關的信息标簽和門牌號,門并沒有完全合上開了一小條的細縫。

【????的辦公室——一間與衆不同的辦公室,推開即可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建議不采取任何措施直接推開,即可收獲振聾發聩的警報聲。你覺得自己算是有驚喜的嗎?辦公室:嗯……怎麽不算呢。】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