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好家夥,我之前還在想酒廠運輸輪船的管理好差,萩原研二随随便便就混進去了,麻了,結果後面還有信號監測儀。]

[被發現了!!!萩原一個人要面對一整船的酒廠成員,嗚嗚嗚,我已經開始害怕了。]

[嘶!!!甲板上的波蘭雪樹剛好看到了萩原研二了!!!(倒吸一口涼氣)]

[救命!琴酒也發現了船尾的萩原研二了。]

[啊啊啊啊,琴酒面無表情的拿出他的伯萊塔了,嗚嗚嗚我的萩原貓貓!(貓貓流淚)]

[放過我!!!波蘭雪樹怎麽主動提出他解決萩原研二,之前有出現過波蘭雪樹有關射擊的畫面嗎?有人知道他的技術怎麽樣了嗎。(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波蘭雪樹已經開始舉起手上的手槍了,正對着船尾萩原研二的身形瞄準,不行了,我接受不了這個畫面,讓我緩一會。]

[靠,開槍了!!!老賊有病吧!重制版萩原研二是不炸死了,上來搞這麽一出。:)]

[我靠,波蘭雪樹這一槍,直接射中萩原研二的腿,萩原腿中槍掉海裏了(?)]

[刀子來的這麽猝不及防???老賊搞什麽,雖然說是重制版,但萩原研二在這就死了?搞什麽玩意?]

[啊啊啊,我的萩原!!!我現在就拿刀去老賊家和他談談人生,談談理想,談談未來,談談明天!!!(火冒三丈)]

[老賊不愧是你,早點掉海裏死掉就不會被炸死了,好耶!(一些樂子人歡呼)]

[這廣袤無際的大海,萩原研二他腿還中槍了,附近也沒有其他人,這根本活不下來吧?(兩眼淚汪汪)]

[波蘭雪樹上來就是一槍沒有一點猶豫,瑪德,我和他殺夫之仇不共戴天。]

[不過這樣看波蘭雪樹一點猶豫都沒有,真實面貌應該不會是紅方相關的人?(思索)]

***

輪船依舊冷漠的在廣袤無際的大海上行駛着。

黑色的大海卷起一波又一波海浪,在昏暗的夜色下可視度極低看不清情況。

甲板上,春澄久司玉樹般挺拔的身形,鹹鹹的海風夾雜着微涼拂起他灰色的風衣,衣角翩翩。

棕色的碎發間,一雙極其明亮透徹的眼睛,此時夾雜着細碎的冷,他面無表情地收起手上的德制瓦爾特PPK的手槍。

見狀,離他不遠處的銀色長發男子眯起了他那雙暗綠色的狼眸,看不清眼中的神色。

嘴角叼着細長的香煙,猩紅的火星在夜色中忽明忽滅舔食着煙頭。

琴酒看着漆黑一片無際的大海,大海裏早已沒了萩原研二的蹤影。

腿部中槍的人在周圍沒有其他船只,沒有懸浮物可以依靠的情況下,是活不下來的。

琴酒面無表情的眯着那雙極具壓迫感,仿佛野獸般的眼睛,注視着神色平淡的波蘭雪樹。

整個甲板上的氣氛有些稀薄,讓人窒息的沉默,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稀薄的空氣下,面對琴酒宛如槍口般危險的注視,春澄久司神色淡淡的眉毛輕挑,懶洋洋的看了回去。

站在一旁的伏特加看着這一幕,默默的收回了自己準備走過去的腳。

看着渾身帶着壓迫感的波蘭雪樹和自家大哥兩人在甲板上默默相望的畫面,在清冷的月光下,他仿佛看見了空氣中無形的見光刀影。

他默默放輕動作,放緩呼吸,将整個人魁梧的身形委屈巴巴縮在角落,弱小可憐且無助。

在伏特加及其煎熬的一段時間後,僵硬的氣氛終于緩和了一點,春澄久司換了個動作,收回投在琴酒面上的視線,回過頭懶懶散散的扶在欄杆上。

嘶啞低沉的聲音仿佛撕裂了空氣。

“我記得你的槍法沒有這麽差吧,波蘭雪樹。”

聞言,春澄久司也沒有直起靠在欄杆上的身子,他懶洋洋地側過身,彎起眉眼,看向說話的琴酒。

笑盈盈說道:“Gin,你不覺得一個人慢慢的沉入海底,因為腿部中槍無法掙紮,只能無望的接受自己毫無光亮的死亡。”

說着,溫和帶着笑意的聲音一頓,黑發青年愉快的眯起眼睛仿佛沉迷于自己的幻想之中。

“這是多麽美好的一件事情啊~”

默默縮在角落裏的伏特加,看着笑容滿面、聲音溫柔的波蘭雪樹,伸手摸了摸自己魁梧的身子,甲板上還是有點冷。

變态還是你變态,不愧是你波蘭雪樹。

尼古丁燃燒的味道飄散在甲板上,煙霧一縷一縷地缭繞在空中,琴酒緩緩拿出叼在嘴角的香煙。

帶着火星還剩一半的香煙被随意的扔進無邊無際的大海裏,琴酒壓下黑色的帽檐,最後意味不明的看了靠在欄杆上懶懶散散的春澄久司。

最後轉過高大的身子,離開了甲板。

伏特加在猶豫了半秒後,立馬跟上了自家大哥離去的身影。

偌大的甲板空蕩蕩的只剩下黑發青年孤零零的一個人。

救護圈是被綁在船尾靠近海面的船背面位置,從甲板上的角度看過去是完全看不到的。

綁着救護圈的麻繩倒是在正面可以看到一點,但麻繩在夜色下呈模糊的黑色,且很細長。

要不是他上輪船的時候碰巧看到,他也不知道船尾那個位置綁了救護圈。

棕發青年轉過身子,留下一個蕭瑟的背影。眼眸中倒映出黑色無際的大海,臉上燦爛的笑容緩緩消失,歸于死寂的平淡。

這個時候賤嗖嗖的物品描述有跳了出來。

【東京灣太平洋——太平洋是世界上最大、最深的海洋,在炎熱的初夏,這邊建議親親你從甲板一躍而下,用海水緩解炎熱,體驗一下海有多大,水有多深。】

春澄久司:謝謝,拳頭硬了。

***

東京灣,呼嘯的警車,安靜偏僻的港口在離開酒廠的人員後,再次迎來了警察。

在收到萩原研二的消息後,警視廳第一時間派出了警察趕往東京海岸。

松田陣平是最早收到萩原研二的訊息的,他當時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家裏,剛坐下不久便收到了好友的消息。

萩原研二當時只是發現了輪船運輸的東西很可疑,以及輪船上的大多數人員攜帶槍支的不對勁,他并沒有确切的了解輪船上是什麽情況。

所以秋原研二發給松田陣平的消息,很簡潔,就只是說明了他在港口發現了一對不對勁的人以及不對勁的輪船。

在收到消息後,松田陣平就時時刻刻關心着好友的最新訊息。

緊接着沒過多久,他和警視廳就同時收到了混上輪船船艙萩原研二發現一輪船軍火的消息。

松田陣平第一時間趕往警視廳,成功加入和警視廳出警的隊伍。

港口海岸邊,松田陣平皺着眉看着海浪無情的拍打着海岸,他面色凝重,黑色的靴子踩在海岸邊上。

黑色頭發帶着微卷的青年走到海邊,他望着一望無際的大海陷入困境。

“還沒有萩原研二的消息嗎?”

“是的松田警官,我們正在緊急查找萩原研二手機所在的IP地址。”

警視廳準備的船只也已經停靠在了港口的海岸邊,在海浪的拍打下浮浮沉沉。

松田陣平手裏緊緊的攥着手機,他走到警視廳的船只邊上,準備和着其他警員一起出海。

深沉的目光投向大海,想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上找一個人無疑是大海撈針。

他垂下眼眸,看了一眼手機上和萩原研二的聊天界面,在他詢問的回複之後便沒了消息。

不能确定萩原研二現在的情況,他不敢貿然的打電話過去。

松田陣平收回視線,面色凝重上了搜救的船只。

下一秒手機亮起,一陣鈴聲,打斷了他深沉的思考。

夜色裏,手機屏幕散發着瑩瑩的光芒,上面顯示着萩原研二的名字。

是失去聯系的萩原研二的來電。

雖然是好友的來電,但松田陣平并沒有放下警惕,他面色緊繃接起電話,沒有出聲。

直到手機另一頭傳來好友熟悉的聲音,他沉重的面色放松了些許,緊繃了一晚上的情緒得以回歸平淡。

萩原研二的聲音帶着幾分微薄的笑意。

“小陣平~”

“情況怎麽樣?”在确定拿着電話的是自家好友後,松田陣平淡淡地開口詢問。

“啊~我現在的情況啊?”

電話那頭的萩原研二,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現在的情況。

廣袤無際的大海,黑發青年渾身濕透的趴在一個深紅色的救生圈上。

微長的黑色頭發濕漉漉的搭在肩膀上,還在不停的往下滴着水珠。

青年的面色透着失血過多的蒼白,唇色有些發青發紫,深紅色的救生圈随着海浪浮浮沉沉,一只手緊緊的抓住救生圈,另外一只手艱難的舉着電話。

深色的大海底下萩原研二中槍的左腿已經泡的發白,觸目驚心的皮肉綻開。

秋原研二不帶一絲猶豫地說了一句:“我現在的情況啊,還算可以吧,挺涼快的。”

他擡了擡眼,想到畢竟都整個人泡水裏了,能不涼快嗎?

就在他說完話的下一秒,一個巨大的海浪翻湧過來,直徑拍打在他的臉上,将他整個人拍打的措不及防。

救生圈随着巨大海浪在海中翻滾,秋原研二也随着救生圈在海浪中翻滾。

他嘻嘻哈哈的神色一瞬間緊繃,他将整個人極力趴在救生圈上,右手死死地抱住救生圈,蒼白的手背因為奮力青筋暴起。

左手也緊緊的将手機攥住,讓手機不要在海浪的沖擊下脫手而出。

不然的話,松田陣平他們可能真的就要大海撈針了。

在海水中奮力抱着泳圈艱難保持着身體平衡的萩原研二,海浪使他睜不開雙眼。

還好慶幸,他的手機是防水的。

他雙眼緊閉,漫不經心地想到。

電話另一頭的松田陣平突然聽到手機另一頭傳來海浪拍打的聲音,以及手機沉入海中水流湧動的聲音。

松田陣平握着手機的手一瞬間緊繃,他的聲音帶着嘶啞,神情帶着難看的焦急,急忙詢問。

“怎麽了,你說話!”

回應他的是手機那邊水流翻湧的聲音。

松田陣平屏住呼吸,仔細分辨手機那頭的聲音。

在短暫的安靜後,海浪回歸平靜,手機那頭終于傳來了好友的聲音。

萩原研二艱難的趴在泳圈上,他整個人現在的情況充滿了狼狽,他喘了口氣,放平自己現在過于急速的呼吸。

等稍微緩過來後,聲音帶着略微的虛弱,回答了松田陣平。

“沒什麽事,剛剛有個小海浪,小陣平擔心壞了吧。”

至少意識還是清醒的。

聽到萩原研二那邊清晰的回答,松田陣平略微松了口氣,但提起的心并沒有放下幾分,面對好友故作輕松的打趣下,他沒有像往常一樣選擇反駁。

聲音清晰的透過手機:“你現的位置。”

松田陣平站在港口的船只上,船只明亮的遠光燈打在海面上,照亮了前方的海面。

得益于逐漸恢複平靜的海浪,在趴在救生圈上緩了片刻後,感覺自己稍微恢複了一點力氣的萩原研二,将他當前所在處的地址發送給了松田陣平。

港口停留着的所有船只在一瞬間疾馳而出,飛速行駛的船只,帶起一陣陣激烈的猛風,松田陣平抓住他即将随着猛風飛出的帽子。

黑色的眼眸中透着濃烈抹不開的擔憂。

一定要沒事啊——

***

[波蘭雪樹真的好變态啊!什麽叫你不覺得一個人慢慢的沉入海底,因為腿部中槍無法掙紮,只能無望的接受自己毫無光亮的死亡,是一件多麽美好的事情。我呸呸呸!!!變态!]

[感覺變态發言的波蘭雪樹好像也挺有魅力的,一些反派控如事說道。(摸下巴)]

[變态打咩!打咩!X]

[嗚嗚嗚,我的琴醬肯定也不認同波蘭雪樹的變态念頭轉身就走了,不給波蘭雪樹一個好臉色,和這樣的變态做同事他很痛苦吧。]

[???樓上對琴酒是有着什麽奇怪的粉絲濾鏡嗎?(黑人問號.jpg)]

[氣死我了,幸好海上有個救生圈,我可憐的萩原貓貓嗚嗚嗚。(淚灑太平洋)]

***

海面上,在經歷一番搜索後,警視廳的船只終于發現了趴在救生圈上虛弱的萩原研二。

在警員的幫助下,萩原研二上了船。

松田陣平看着面前面色蒼白毫無血色的萩原研二,看一下他已經泡的發白皮肉綻開中槍的右腿。

“發生什麽事了?”

萩原研二勾起一個蒼白的笑容,故作輕松的說道。

“這說來話長。”

松田陣平遞給萩原研二一根幹毛巾,聲音冷漠。

“那就長話短說,先說說是怎麽變成這樣的。”

黑色頭發帶着點自然卷的青年視線下移,停留在萩原研二中了槍皮肉綻開的右腿。

萩原研二收起臉上故作輕松的笑容陷入沉思。

沉默的片刻,才緩緩開口。

“違法運輸軍火的輪船上有信號探測儀,我在給警視廳發消息的時候被發現了,然後中槍從船上掉了下來。”

說着萩原研二腦海浮現他跌落大海最後一刻,看到的那一雙沒有任何感情起伏陌生中又帶着些許熟悉的雙眼。

以及那支握着槍裹滿了繃帶的右手,還有最後那根本沒有射中他的那一槍。

他看了眼身側打撈上來和他共患難的深紅色救生圈,若有所思。

***

回到岸上後,萩原研二前往了醫院,取出了右腿中的子彈。

松田陣平看着鐵盤中的子彈的陷入沉思。

是德制瓦爾特PPK的手槍。

被子彈射中的右腿骨裂,在回警視廳彙報完那晚在輪船情況之後,萩原研二開始因傷休假。

這邊萩原研二剛開始因傷住院開始了漫長的休假,那邊住院的春澄久司在連磕完酒廠的藥後,成功再再次達到出院要求。

在出院的那天,春澄久司友好的看望了他繼承了住院的後輩。

萩原研二懶懶散散的靠在病床上,面對春澄久司關心的目光,開了個玩笑。

“上回來醫院還是看望春澄前輩你,這回輪到春澄前輩你來醫院看望我了。”

說着他笑了笑:“春澄前輩,你是從哪聽說我受傷住院的?”

你腿上的傷還是我打的,我能不知道你受傷住院。

春澄久司看了一眼萩原研二受傷的左腿,心裏默默吐槽,面上還是溫和的彎起眉眼,解釋了一句:“之前去警視廳,聽到其他相熟的警員說的。”

單人病房裏,春澄久司看着病床上萩原研二吊起打了石膏的右腿。

那一瞬間,松田陣平仿佛在黑發青年青綠色眼眸中看到了那抹不開深沉的晦暗。

等他再看過去的時候,晦暗早已消失不見,春澄前輩眼眸中一如既往的帶着溫和的關心,宛如一江溫柔的春水。

視線下移,松田陣平看向黑發青年垂在身側的右手。

右手上之前包裹着的繃帶已經拆除,醜陋的燒傷疤痕留在了他修長骨節分明的手上。

猙獰中帶着一絲美感。

“春澄前輩,你手上的繃帶什麽時候拆掉的?”松田陣平看着醜陋的疤痕開口詢問。

春澄久司揮了揮帶着疤痕的右手,笑盈盈的說道。

“前一段時間就拆除了。”

萩原研二看了一眼床頭花瓶裏,春澄前輩帶來的盛開的向日葵。

突然想起來上一次在春澄前輩病房裏也有向日葵,他笑眯眯地和站在一旁沉思的松田陣平說道。

“小陣平,春澄前輩跟你選擇了一樣的向日葵诶——”

松田陣平懶洋洋地瞥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萩原研二。

“聰明的人選擇總是相似的。”

……

在出院後春澄久司便如約進行了一次和心理醫生的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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