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綜藝
“……哦。”寧綏突然覺得燕止行和他說了這麽半天, 都沒有說重點，“那你和他這是在內讧什麽？”
燕止行微微皺眉：“你不覺得他很煩嗎，這樣子他雖然不會死，但是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恢複期, 現在會很清淨。”
“另外。”燕止行繼續說：“他的□□和你之前讓我擺脫找的是吻合的。”
寧綏實在忍不住把嘴長大了些, 之後又閉上。
告訴自己如果被爆頭了都能活, 那麽腎也能長……
“能長回來？”他還是忍不住問。
燕止行完全明白他在說什麽，點頭：“我已經安排石哥去了。”
寧綏突然覺得，當初那個基地的銷毀, 應該比他想象得要可怕的多。
當天晚上, 寧綏就收到了景成春興高采烈的消息。
景成春：有匹配的□□了！成秋的運氣真的太好了！
景成春：謝謝你啊小安，這段時間你一直來醫院賠成秋, 她真的開心很多。
寧綏翻來覆去看過這兩條短信, 最後發了個“手術順利”。
來歷過于離奇，還好寧綏不是藏不住話的性格，不然今天燕止行和他講的那些事情，他轉頭就想發到匿名論壇去。
實在憋得慌。
而很快也到了綜藝開拍的約定日期。
寧綏的宣傳照發出去可以說是毫無水花，轉頭刷到寧萱的，發現她的數據非常好, 在一衆素人裏幾乎可以說是脫穎而出。
寧綏只在發布後的24小時看了眼, 之後沒有再關注。
更沒有想到一個簡單的宣傳照還好有後續。
眼尖的網友發現了寧綏寧萱兩人名字的高度相似，但是寧萱由于熱度高曝光大, 有網友評論指出這件事。
導致好奇心旺盛的網友去看了寧綏的宣傳照，想看看這兩人是不是有親戚關系。
這一看确實驚為天人, 寧綏的宣傳照被發到了寧萱的評論區底下, 評論的是。
【大家不用去看了, 這兩人一看就沒有關系。】
樓中樓裏一堆确實。
雖然沒有明說, 但是一直關注自己評論區的寧萱卻忍不住委屈地要哭。
她從小就喜歡漂亮的事物，各種名貴的花卉，寧綏的繼母刁美合為了支持女兒的興趣愛好，就給她專門空出一塊地當做玻璃花房。
初中那會兒寧萱開始瘋狂追星，追久了自己也開始愛漂亮，順便看到身邊好看的人都覺得他們可以去當明星。
寧萱身邊最好看的人就是寧綏。
寧萱剛開始的确是非常喜歡這個和她不是同個母親的小哥哥。
不過刁美合卻一直在和她念叨不要和寧綏過于親近，久而久之，小孩子的心也沒個定性。
寧萱還是被母親的話影響到，雖然當着寧綏的面還是非常親近，可實際上并不上心。
寧綏之前說是用獎學金給她買的禮物，還有各種生日禮物都是轉頭就送給了班級裏面和她玩得不錯的同學。
刁美合比較滿意看到寧萱這樣，看她對明星這麽感興趣，告訴她與其只能遠遠看着那些明星，不如自己也去做。
因此寧萱參加了這檔音樂綜藝，寧萱從小就練鋼琴。
雖然她的天賦在龔導看來是不夠符合的，但是龔導在經歷了現實的打擊之後，明白世界上或許有很多千裏馬，但是他不可能做每個人的伯樂。
他的綜藝想要拍攝，還是需要最原始的資金。
刁美合就提供了資金，寧綏只知道前世這個綜藝的反響非常好，也不知道原來寧家的藥廠也有投資入股。
前世這樣的收益，也是讓刁美合這樣的貴婦驚喜不已。
因為本來的打算只是單純的讓女兒得到機會，現在不僅女兒有了事業，她本人還獲得了收益。
先前的圈子裏一直在議論說刁美合能高攀上寧家，靠的全是對寧家老爺子的讨好。
可那次成功的投資，反倒讓她有了和其他貴太太談笑的資本。
寧萱看到評論區這樣的亂象，委屈地去找刁美合。
刁美合其實也一直在關注着，甚至比寧萱更早地看見，如今女兒含着淚過來找她，自然是心疼的不行。
她安慰寧萱：“不管這個寧綏是不是以前那個，我都會讓他知道，我們的熱度不是那麽好蹭的。”
世界上究竟有沒有兩個人長得那麽像還同名，刁美合沒有深究，寧萱也在母親的安慰下放松。
刁美合直接聯系了龔立群，要讓寧綏退出這個綜藝。
她說完就挂了，都沒有等龔立群的回話。
這個綜藝的情況她是知道的，非常窮，如果沒有她的投資，根本拍不起來。
她當初也想給寧萱挑更好的綜藝，有更多大牌流量的這樣，可是她沒什麽關系，有錢也沒辦法。
沒辦法，刁美合告訴寧萱，有沒有熱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适合自己。
于是就給寧萱找了《音樂之心》這個綜藝。
寧萱看着媽媽，莫名覺得她這樣好帥，母女倆相互說話的時候。
龔立群的電話打了回來。
“寧女士不好意思，這位選手是我們非常看好的一位，不能退。”他說的不算強硬，語氣卻很堅定。
刁美合被掃了面子，自然不高興：“龔導認為不行，我這邊的資金也并不寬裕。如果節目都拍不了，可就沒有資格說什麽看好不看好。”
龔立群那邊沒聲了。
刁美合篤定他會服軟，不過這個導演剛和她說不行已經讓她有些惱怒。
便沒有挂斷，胸有成竹地拿着手機聽這個導演還要說什麽。
最後刁美合聽到龔導嘆了口氣：“寧夫人，給我一些時間讓我考慮一下。”
刁美合冷笑：“行啊，龔導最好在這段時間裏可以另外找到投資。”
龔立群那邊再次開始沉默，刁美合沒有挂斷的打算，想要直接在這通電話中讓龔立群服軟。
那邊似乎也察覺出來她的打算，什麽也沒說直接将電話挂了。
寧綏被龔導聯系他是不是認識寧萱的時候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麽回事。
他将客廳裏面的動畫暫停，燕止行已經知道他要參加綜藝的事情，他也沒有避諱坐在旁邊的燕止行。
龔立群覺得自己從來沒有打過這麽艱難的電話。
本來就是他主動請寧綏來的，但是現在竟然要開口說他可能參加不來。
“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寧綏張口就來。
那邊龔立群立刻覺得寧綏更冤了，竟然因為姓氏相同名就要這樣被牽連。
“那，那個，您已經在S市了嗎？”龔立群想着寧綏的宣傳照都已經拍了，想必已經在S市租了房子，為了他們這個節目。
“在的。”寧綏發現龔立群說了半天也講不到重點，多少也察覺出來一些不對勁。
本來懶散的坐姿都正了些，等着龔立群究竟想要說什麽。
龔立群聽了覺得更不好意思了，景成春在的那個酒吧他也經常去，只不過之前一直都沒有機會看見寧綏上臺。
不過他剛到酒吧那天就有對寧綏有所耳聞，龔立群的關注點和別人都不太一樣。
他沒看寧綏長得多神，光注意這尊神似乎不是很有錢的樣子。
每次來都點最便宜的酒，但是非常有骨氣，別人送來的，他從來都不要。
所以寧綏在龔立群眼中就是身窮志不窮的形象。
S市的房價不菲，龔立群在說出真相後提出給寧綏補償或者挂斷電話再自己煩惱一會兒中選擇了後者。
“嗯，其實沒什麽事情，先挂了……”
電話被匆匆挂斷，寧綏頗有一種，我腰都挺直了你就和我說這個的感覺。
“好怪。”他說了一句，轉而覺得坐在自己旁邊的這為也正常不到哪裏去。
燕止行今天似乎是休假，沒有出門，突然問寧綏他小時候都看什麽動畫片，并表示自己想看一看。
要不然寧綏也沒有看電視的習慣。
結合燕止行之前所說的經歷，寧綏嚴重懷疑燕止行是想将自己曾經的童年給補回來。
就像是他把那個基地毀了之後，還能像正常人一樣用之前被僞造的身份和人去上學。
燕止行似乎覺得自己有義務過得和正常人一樣，不過他這點做的不是那麽好。
他剛把動畫片的播放暫停，燕止行沒的看了，現在在看手機。
發現寧綏的電話講完了之後，燕止行就将自己剛才看的界面遞過去。
寧綏挑眉，接過來發現是微博。
燕止行的确按照他之前說的下載了微博，并且給他點贊了。
“看這個幹什麽？”寧綏想說基本沒有什麽人理他。
他本身沒有流量，綜藝也沒有流量。
這麽想着，寧綏只是随便看了看，卻有點不相信地眨了眨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數據。
寧綏拿出自己的手機，發現消息通知果然已經爆表。
有問他和寧萱關系的，也有誇他長得好的，當然也有少部分陰陽怪氣說他蹭熱度。
看了一會兒，寧綏理清是怎麽回事，似乎也知道了龔立群剛才給他打電話是為了什麽。
《音樂之心》前期因為撞上了另一個綜藝，後面有投資方看到他的檔期撤資，差點導致其沒有辦法開拍。
這點龔立群在後來的訪談中也提到了。
至于後面是怎麽解決危機的，龔立群沒有說。
卻在後面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被爆出，原來是其中一位選手的家境比較好，于心不忍于是給了節目贊助。
那位選手正是寧萱。
寧萱那時已經作為歌手出道，因為千金小姐的身份又火了一把。
寧綏聯想到這些，認為繼母說不定現在就開始投資了，而現在網友探究他們之間的關系，自然應該會讓那邊不爽。
所以龔導應該是被要求了讓他退出綜藝。
可是龔導怎麽沒有說呢？
寧綏看過，将手機遞還給燕止行：“看來我不用參加這個綜藝了。”
燕止行立刻皺眉，沒有猶疑地篤定道：“你要參加。”
“等下。”寧綏連忙喊他，“你要幹嘛？”
自從燕止行和他說了那樣的經歷之後，寧綏完全不懷疑他的能力，但也知道了燕止行和正常人解決問題的衡量程度不一樣。
寧綏反而開始擔心他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燕止行：“問問那個導演需要什麽，我可以給他提供。”
很好，很合理。
但寧綏還是多問了句：“你要用什麽身份和綜藝的導演聯系？”
“公司。”
寧綏松口氣，現在這樣發展，燕止行的公司入股之後，《音樂之心》火了還能給他們公司宣傳一波。
錦上添花總是好的。
綜藝正式開拍還是在當初說好的時間。
寧綏問過燕止行他的具體情況，可燕止行只是敷衍過去，說還不錯。
具體的情況問了也不肯說。
寧綏拿他沒有辦法，最後不了了之。
景成秋的手術非常順利，現在還在恢複階段。
每當景成春感慨自己運氣好，順便反複感謝他的時候，寧綏總是有些欲言又止。
拍攝地點與燕止行的工作地點順路，寧綏坐順風車準時抵達。
龔導的安排是嘉賓在正式拍攝前不會相互見面，互相都是素人，不知道彼此實力。
寧綏被安排在後期進場，他受到的目光洗禮也格外多。
畢竟大家都是參加這個節目的，除卻寧萱，的确是因為名字被牽連的寧綏熱度更高一些。
而寧綏環顧一周，意外發現寧萱沒有來。
等到選手全部出場完畢，寧萱也沒有出現。
按照節目組的流程，第一場拍攝是個人的表演分級，寧綏基本上和人沒有交流。
分級結束之後，他拿了A，最好的等級。
接下來便是分組，A級作為組長，選擇組員，下一期的拍攝就以組隊形式進行比賽。
拍攝的時間比想象中要長，已經接近深夜。
寧綏一整天基本除了表演的時候沒有說話，卻沒有想到在最後拍攝即将結束的時候和一位成員起了沖突。
起因是明天的拍攝安排是要讓組長帶着組員練習，節目組官方給出的選曲中，有一首兼顧熱門與技巧。
所有A級都非常想要，要到這首的話評級優秀的組員會很願意和他們走和被挑選。
歌曲的選擇是A級們抽簽決定。
最後是寧綏抽到了那首熱門歌曲。
寧綏也覺得自己運氣不錯，結果沒有想到他下臺之後就有另一個叫穆雲的A級開始對他陰陽怪氣。
大致意思是，寧綏抽到這個不是運氣好，是導演給他的黑幕。
明裏暗裏還說他背後的勢力大。
寧綏以前是沒什麽脾氣的人，不然前世也不至于傻這麽久，看不出來很多人對他的惡意。
他重生不是想要再經歷一次上輩子的絕望，所以寧綏直接問穆雲他是什麽意思。
穆雲見寧綏問了他，反而更加大聲說寧綏到底做了什麽自己心裏面有數。
這時候基本已經劃分了派別，除了小部分人沒有動，大部分嘉賓都站到了穆雲那邊。
寧綏沉默了一下，最後綻出一抹很好看的笑。
“我确實知道，寧萱沒有來，是我的原因。”
“所以現在，我同樣可以讓你不能繼續拍攝，你信嗎？”他說話的時候笑意不減，旁觀的嘉賓卻都覺得心底生寒。
綜藝的拍攝機會來之不易，像他們會參加這個綜藝的人，很多都是自視甚高，認為自己懷才不遇。
只是缺少一個曝光和跳板，一旦被人看到可以直接起飛的那種。
所以現在寧綏的威脅對他們分外有分量。
對穆雲同樣，只不過他能出來代表針對寧綏，不知道是什麽底氣還支撐着他。
“開什麽玩笑，你以為這個綜藝是你一個人投資的？我明明在說你作弊得到這首歌的事情，你直接當衆威脅，我看你是做賊心虛。”
拍攝其實已經結束，不過工作人員的器材還沒有收，此刻大家都注意到了這邊的騷動。
尤其是攝影，舉着大家夥看着他們的對峙異常尴尬，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能播的。
穆雲看到有人去叫導演，表演形人格作祟，動作語氣愈發激昂批判起來。
“你敢說不是？寧萱這位選手之前在宣傳的時候就很受到大家的關注，你卻蹭了她的熱度，直接導致她沒有來參加，現在還做出這種對大家不公平的事情，加上你剛才說的話，你是想要讓大家都退賽嗎，這個綜藝可以為你一個人拍嗎？”
寧綏聽到穆雲如此牽強都要将寧萱扯進他們的話題，大致都知道穆雲是誰派進來的了。
這時導演已經匆匆過來，光聽到穆雲的最後一句話。
龔立群真的是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難得找來的這個真正意義上的天才素人，命運竟然如此坎坷。
不僅是開拍之前有人要求他退賽，現在更是被當衆找茬。
情急之下，龔立群直接脫口而出。
“可以為他一個人拍。”
龔立群話已出口，自己也覺得有點沖動了。
“嗯……關于這件事情，我們從長計議，今天結束已經很晚了，大家先下班。”
他最後大手一揮，還舉着攝像頭拍剛才的修羅場的工作人員先一步松口氣。
工作人也都散了，可穆雲卻不甘心，好不容易有這麽多人站在他身邊支持他。
不枉他拍攝的全程中一直在和他們說寧綏的壞話。
但明顯剛才寧綏的那句威脅，加上導演沒過腦子的話讓他們有了顧忌。
竟然也有要散場的趨勢。
穆雲剛要說話，突然看見拍攝出口的地方站着一個人，頓時臉色一白。
其他的嗎咽了下去。
也就是寧綏着急走沒有注意，不然只要他現在順着穆雲的視線看過去，就能看見燕止行。
寧綏其實的确着急走，剛才抽簽等候的時候，趁着沒人注意偷偷拿手機看了眼時間。
因為已經超過了拍攝時間，寧綏看到燕止行問他拍攝有沒有結束。
後面到他抽簽，寧綏也沒來得及回。
現在散場之後他立刻打開手機重新看。
發現燕止行已經另外給他發了新的。
最後一條停留在他在外面等他。
寧綏出來後張望了下，并沒有看見燕止行的車在哪裏。
他有些疑惑，正想發消息，卻見燕止行的電話打了過來。
好像能夠看到他一樣。
電話接通後燕止行的第一句話就是：“橙色這輛，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