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抓包

寧綏終于将目光投向自己之前始終選擇性無視的炫酷亮色跑車。

盯了好幾秒, 終于有些遲疑地過去。

車門順時打開,石哥剛負責接送寧綏的時候都會下來接迎,寧綏拒絕幾次之後他終于改了這個習慣。

寧綏都是自己上去,可這次是後車座打開, 而車上下來的人是燕止行。

燕止行難得穿了正裝, 西裝挺括, 更顯得寬肩窄背,不過他的氣質沉穩,令人望而卻步, 那是對于不熟的人來說、

寧綏腳步都沒停一下。

現在正好拍攝結束, 其他參加者和工作人員也都陸續出來,是人.流量高峰期。

走過路過幾乎都要往兩人這邊看一看。

寧綏驚訝幾秒, 終于接受了燕止行竟然換了這麽一輛車的事實, 在看見他唇邊幾乎淡而不見的笑時,終于福至心靈。

站在車門前也不進去,低聲問他:“你故意的是不是?”

“嗯。”燕止行應了聲,側身做了個姿勢,禮儀标準,請寧綏上去。

寧綏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過, 看他彎腰都那麽帥, 标準的紳士做派,盯了幾秒, 便以不輸他的儀态上去。

燕止行最後微微一笑,将旁人好奇窺探的目光關在車外面。

上車之後, 寧綏也不裝了, 興味湊近:“燕總, 你覺得如果我現在想要一個人不能參加這個綜藝, 可以嗎?”

燕止行面對寧綏的調侃倒也面不改色。

只問了句:“誰?”

“穆雲,你認識嗎?”寧綏自己都是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還是通過節目組挂在他們每個人前面的卡片知道剛才那個為難他的A級叫穆雲。

也不認為燕止行會知道。

沒想到燕止行點了點頭。

寧綏:?

卻聽他平靜道:“我是投資方,裏面的參演人員都決定了綜藝的質量,我事先都有過了解。”

寧綏聽罷,認真問:“需要我給你鼓掌嗎?”

燕止行眼底沁出些許笑意:“不用。”

他繼續說:“你想他退賽?”

“一般般。”寧綏雖說被為難了,不過他覺得自己也當場打回去臉了。

而且如果燕止行真的幫他了,顯得他像一個在外面受了欺負回家和大人告狀。

然後這個大人還是不分青紅皂白要去幫他揍人的那種。

因為這個聯想,寧綏直接把燕止行想象成了那種黑臉大漢,忍不住彎起眉眼。

“你都不問問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麽,而且你今天開的這輛車也很奇怪。”寧綏說。

就好像是燕止行特地來給他撐腰一樣。

剛才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就非常真實。

那種羨慕嫉妒又夾雜着果然如此的樣子。

“臨時看到的,有人在網上發布你的謠言。”

燕止行說的不疾不徐,可寧綏聽得出其中的難度。

“你不擔心消息是假的呢?這麽多嘉賓,怎麽就看到我的了?”他有故意為難的成分,也像是在單純地試探什麽。

燕止行似乎沉默了一會兒,最後直接說:“想來探班。”

寧綏啞火,車內沒有聲音,能聽見外面輕緩的夜風。

終于還是沒個正形地說:“有人來接是不錯,謝謝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句話,總之後來燕止行每天寧綏拍攝結束的時候都會過來。

寧綏還調侃過他,之前不是說“安氏科技”是他的,為什麽這麽閑。

燕止行大部分時候不回,偶爾語出驚人。

比如“接你就會有時間”諸如此類。

寧綏聽了之後認為燕止行說這樣的話真是太奇怪了,最後莫名老實了些。

拍攝只在周末進行,假期其他的時間寧綏都在和景成春搞樂隊。

景成春到了S市之後,還是幹自己的老本行,也就是賣酒。

他有經驗,幹起來也得心應手,很快在S市找到一家酒吧。

寧綏有事沒有就往那邊跑。

經常通宵到酒吧散場,因為機器人中控一直沒有被啓用。

寧綏剛開始還記得門禁有些心虛,後來試探之後發現燕止行以為他每天都是睡得很早,就徹底放心地在外面玩。

今天就是這麽一個往酒吧的日子。

寧綏現在不需要要最便宜的酒,靠着和景成春的關系,直接免費。

兩個人是湊不成樂隊的,寧綏也很想找到前世的其他隊員,可是他們都是景成春找來的。

寧綏不清楚景成春是怎麽認識他們的。

當初樂隊的主心骨就是景成春,寧綏猜測,其他成員的經歷大概也和他差不多,就是被景成春“撿”回去的。

所以這些事也急不得。

寧綏是在團隊中是偏向創作與後勤的,他前世也有心結,被關着的餓時候接觸不到網絡,只有一些紙筆,他寫了許多歌詞還有曲譜藏起來。

如今回憶着寫,倒也可以大致想起來,甚至因為增加,還能有更進一步的完善。

今天寧綏到了酒吧,還是想和景成春聊有關的事情,卻突然間景成春神秘兮兮地給他使眼色。

酒吧裏面說是黑燈瞎火一點也不過分,寧綏看了半天也看不見,最後景成春急了,在他耳邊幾乎是喊出來的。

“有帥哥!”

寧綏本來就不算太多的興趣更加回收。

“沒勁。”

景成春看着他,他也是知道寧綏喜歡什麽樣的,現在便極力推銷。

“我知道你每天看自己的臉都看膩了,但是你信我,這個真的很可以。”

寧綏撇撇嘴,終于還是再給景成春一點面子。

景成春還在他耳邊念叨:“是這幾天剛來我們酒店的,超級有錢,黑桃A每天都在點,真的不感興趣?”

寧綏知道黑桃A是這家酒吧十幾萬一瓶的貴價酒。

“誰知道是不是裝的……”

寧綏話說到一半,突然啞聲。

轉而問景成春:“你說的是那個穿白色衛衣的?”

“對,是不是很帥,一眼就能看出來,再說一般人經常點酒的客人都不會穿成這樣,說明什麽。”

寧綏問:“說明什麽?”

“說明有錢還好上鈎。”

寧綏非常敷衍地勾起唇角,擡起手和白色衛衣打了個招呼。

按照景成春說的,每天都來,想必是已經觀察他好幾天了,躲也沒有用。

而且晚點還要回家的,寧綏只能不情不願地和燕止行打招呼。

“我眼光是不是不錯!”景成春第一次看見寧綏這麽主動,忍不住興奮。

要知道寧綏之前可是誰來搭讪都不行的,昨天他還在問,寧綏怎麽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寧綏還思考了很久,最後只搖頭不說理由。

景成春和寧綏混熟之後,也知道他就是看起來不好相處,再加上好看得有點攻擊性,容易讓人怕他。

現在景成春基本已經免疫。

還是接着追問,最後寧綏煩了,脫口而出給了個回答。

“我有喜歡的人。”

是誰?

寧綏昨天還不确定自己的答案,今天突然看到出現的燕止行,在看到他走來的時候,終于還是迎上去。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前幾天把毛頭開機的時候。”

寧綏聽着這個稱呼,差點笑出來,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聽燕止行稱呼那個小機器人。

他本人一直因為這個名字過于土氣而不願意稱呼。

“他的內存都塞滿了你夜不歸宿的信息。“燕止行說的還是比較平靜,如果忽略話的內容全是控訴的話。

寧綏真情實感地疑惑:“關機了也會記錄。”

“會,只是不會發送。”

寧綏聽了之後反倒真心實意地誇贊一句:“高級。”

兩人簡單聊了兩句,寧綏才注意到在一邊瘋狂擠眉弄眼的景成春。

自從妹妹的手術順利之後,景成春開朗了非常多,比如現在。

發現寧綏和這位有錢大老板的關系之後,就差把“早說你認識,應該讓他的酒都來我這裏買”的話寫在臉上。

寧綏要給他翻白眼,燕止行直接敲了敲吧臺:“一瓶黑桃A。”

“好嘞!”

寧綏看他們的如此配合,幾乎要懷疑這是兩個人串通好的。

現在已經快到了開學的時候,家裏面寧綏和燕止行一模一樣的錄取通知書還疊在玄關口。

不過因為都在本地,目前還沒有這個意識。

寧綏忍不住說:“大學快開學了。”

燕止行“嗯”了聲,眼神詢問要說什麽。

“你這樣一點都不像個學生。”

燕止行一愣,随後真的虛心請教起來:“怎麽樣能像?”

“首先不能買這麽貴的酒,而且偶爾到就把玩是很正常的,如果你以後的室友晚上不回來,你也要這樣來找他嗎?”

燕止行漸漸眉頭緩慢檸起:“你之後想住校?”

“沒有啊。”寧綏發現重點直接被帶偏了。

關于之後住在哪裏,寧綏沒有特別具體的設想,只是下意識覺得不會和燕止行分開。

燕止行:“你來這裏的頻率不是偶爾,我不會有室友,以後也不會管我的室友。”

最基本的道理,燕止行還是知道的。

寧綏鼓起半邊臉:“我就是你的室友,你也不要管我。”

“你不一樣。”燕止行凝視的目光突然深沉了些,是寧綏看不懂的。

可是他不喜歡,勾起了一些并不美好的回憶。

他冷下臉:“不要這麽看我。”

燕止行目光似是深潭泛起淡淡漣漪,他原因莫名的嚴肅起來:“為什麽?”

寧綏沉默片刻,感受到燕止行的一些怪異。

就好像是在刻意地探究什麽。

這種觀察是相互的。

燕止行也感受到了,一直以來關于重生之後記憶恢複的事情,他都做的很好,因為他從來沒有試探過寧綏的舉動。

他沉默片刻,收回視線。

“好,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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