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悅不過是丢個錢包丢把鑰匙之類的。
崔懷玉也不過是打出租車卡刷不出或者中途車抛錨之類的。
而我,不是家用電器莫名其妙的損壞,就是路上走的好好的當頭被一桶冷水澆成了落湯雞,可恨的是還找不到肇事者。
再有就是我開的花店生意越來越差,瀕臨關門,公司由我負責的合同,對方突然毀約,諸如此類事件,數不勝數。
最近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出門差點被車撞死,走在橫道線上都有違章車輛橫沖直撞過來,最為恐怖的一次,那車在離我僅有一毫米的距離強行剎車停了下來,吓的我冷汗淋漓。
如果說別的還能忍受,但現在威脅到了生命,我不得不反省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在與桑悅和懷玉讨論後,我們一致認定,問題出在那盆泥土上。
在經過多方打探後,了解到在淮海路某一小弄堂內住着一名老道士,道行高深莫測,專為人驅邪避難,人氣超高,要見他,需預約兩個月以上。
因為我的事态比較嚴重,那兩個無良人士,一致把我推出去做試驗品。
于是就有了今天所發生的事。
“你就這樣把他領回了家?”沉默了半晌,桑悅終于開口了。
我眯了眯眼,“那我還能怎麽辦?”
桑悅一改剛才的沉悶,又恢複了往日的不着調,“嘿嘿,是帥哥不?”
我無語,“除了帥哥你還有其他追求不?”
“有啊。”桑悅很無辜的回答:“還有我家四四。”
“切,四四又不待見你。”我最喜歡說的就是這句話,因為這話絕對會讓她惱羞成怒。
“呸,四四最不待見的是懷玉。”每當我擠兌她的時候,她就只能把矛頭指向懷玉。
我輕笑了下,“希望從現在開始,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
“你真那麽相信這個人能給你帶來好運?”桑悅持懷疑态度。
我點頭:“死馬也要當做活馬來醫。”
“你就不怕引狼入室?”
我反問:“你覺得呢?”
“也對。”桑悅自言自語,“跆拳道高手,三五個彪形大漢都不是你的對手。”
我笑着點頭。
“那祝你好運了。”
我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嗯,那我挂電話了,周日還是老地方見吧。”
“行,拜拜。”
我打開電視機,現在這個時段播放的不是發生在大宅院裏大小老婆争風吃醋的戲碼就是披着歷史外衣的苦情片。我百無聊賴的調換着頻道,眼角不時瞥向衛生間的方向。
聽到門打開的聲音,我裝作毫不在意的問道:“洗好了?”
“嗯。”他照舊淡淡道。
我回過頭,着實怔住了。
洗去滿身的污垢後,是一張極年輕的臉。
并不十分英俊,卻如青銅雕琢般棱角分明。
他的頭發還在滴着水,睡衣扣的不緊實,露出胸前一片白皙的肌膚。
身材偏瘦,目若朗星,薄唇緊抿,勾勒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他有一雙彎彎的眼睛,我猜想他笑起來一定很好看。
可惜現在板着張臉,好似懷有滿腹心事,就算在笑那笑意也難以到達眼底。
眸光冷靜犀利,仿佛能洞察一切事物,看人的時候帶有咄咄逼人的氣勢,我被他拿眼一掃,竟覺渾身發顫。
他輕咳一聲,我面上一紅,收回目光。
03 1-3
等我洗完澡出來,他正盯着電視屏幕,看的津津有味。
我拿毛巾擦着頭發,掃了一眼電視,好像是唐國強主演的《雍正王朝》。
這部片子我翻來覆去看過不下十遍,還專門買了影碟支持正版。
“以前沒看過?”我随口問道。
“嗯。”
“拍的挺好的,盡管有些歷史錯誤。”
他看我一眼,沒說話。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我沒話找話。
他沉默了下,“我沒有名字。”
“……”怕是有難言之隐吧,我想,“那我給你取個名兒?”
“可以。”
我半開玩笑道:“不如就叫旺財吧。”
他冰冷的眼神掃過來,我立馬改口:“我見氣氛緊張,開個玩笑而已。”
他輕哼出聲。
我擦擦冷汗,小心翼翼的問道:“要不,就叫殷禛?”
他猛地擡頭,盯了我半晌,“為什麽?”
我見他這回沒生氣,笑道:“我可是雍正皇帝的粉絲。”
他口中反複咀嚼“雍正皇帝”這四個字。
有一句話我沒告訴他,他現在住我家,我有事沒事都能叫殷禛,多給力啊。
他忽而笑了笑,“你也不過是以成敗論英雄,如果四阿哥最後沒有登上皇位,你還會這麽想麽?”
竟敢蔑視我,我有些怒了。
“如果勝利者是十四阿哥,恐怕你就會倒戈向他了吧?”
我冷笑數聲,“十四阿哥?在我眼中,根本沒當這個人存在過。”
“哦?怎麽講?”他臉上沒什麽表情,聲音稍有起伏。
“我不待見他。”我言簡意赅。
他打量我,“你和他有深仇大恨?”
“呵,”我幹笑,“此人和四阿哥可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不幫他也就罷了,還拖他後腿,同什麽八爺黨往來甚密,這種人不是腦子不正常是什麽。”
他抿了抿唇,似乎不置可否。
“在這點上,他可遠不如人家十三爺。既有眼光,又高瞻遠矚。”我從來不在不熟的人面前發表此類言論,今天也不知怎麽了,有傾訴的沖動。
“十三弟……”他低喃。
“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楚。
他仿佛被驚醒,輕聲道:“沒什麽。”
“哦……”我打了個響指,得意道:“那就叫這個名字,你不反對吧?”
他抿唇,“随你。”
這時,我的手機歡快的響起,我看都沒看就接起。
“老妹。”
“呦,你個大忙人今天怎麽有空打給我?”
我的兄長大人笑得很賊,“明天到上海,準備在你那裏住幾天。”
“好,”我才答應下來,馬上意識到問題所在,忙一口回絕,“不行,你住賓館去。”
“我每次出差不都住你這的麽?”他頓了頓,痞痞道:“莫非……你金屋藏嬌?”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我剛想說藏你妹,轉念一想,他妹不就是我,拐彎抹角的罵到自己頭上來了,改口道:“藏你個頭啊。”
“那你幹嘛弄的神秘兮兮的?”我哥就是那樣的人,一旦有八卦,勢必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
殷禛目不轉睛的盯着我,指着我的手機神情驚異萬分,我撇撇嘴,鄉巴佬。
“我有朋友住我這呢,你就自己想辦法吧。”
“男的女的?”
好家夥,一下子就問到了點子上,我理直氣壯,氣都不喘一下,“當然是女的。”
“哦,我可是随時會上門來檢查的。”
我摳着指甲,漫不經心的說:“行,随時歡迎。”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我哥,我越是高姿态,他越不會在意,相反我若是扭扭捏捏,他可能會連夜趕來,到時就不好收場了。
他果然不再有興趣,和我又聊了幾句便挂了。
殷禛瞧着我,笑容有一絲詭異。
我知道剛才扯謊被他聽了去,他心裏在笑話我。
可我撒謊還不是因為他。
我容易麽我?
我不再理他,從茶幾上扯了張白紙,列下購物單。
衣服,鞋子,外套,襪子,毛衣,等等。
除了我哥從前留在我這的睡衣外,其他都需要采購。
破財消災,我只能這麽安慰自己了。
他湊過來看了看,嘲笑道:“字真醜的可以。”
我:“……”我恨恨的道:“那你來寫。”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大大方方的接過了筆。“寫什麽?”他問。
我報了一遍。
他握筆的姿勢雖然奇怪了些,寫出的字有些是我不認識的繁體字,但不可否認,比我狗爬似的字體,确實要好很多。
盡管我口頭上絕不會承認,心底也佩服的緊。
但随之又有疑問浮上心頭,此人既然寫的一手好字,顯然也受過良好的教育,那就斷不是我之前所認定的上不了臺面的人。但他現在這樣子,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殷禛。”沒想到還挺上口的。
他朝我這瞥過一眼。
“你,會做什麽?我的意思是,幫你找什麽樣的工作?”
他皺眉冥思了片刻,“你瞧着辦吧。”
這算什麽回答,和沒說一樣。
我抓抓頭發,要不打發他去我的花店幫忙,一來可以看緊他随時做我的保護神,二來,工資什麽的還不是我說了算。
我奸笑數聲,就這麽決定了。
我抱出一床厚厚的棉被,扔在沙發上。
“今晚你就先睡這裏,明天我把儲藏室整理下,就可以住人了。”
這是套一室一廳的小房型,不過在裝修的時候我特意隔了個小間出來,用來放書和一些紙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