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常。
四爺在我心中地位根深蒂固,不怪我立刻想到他。但在一個剛認識一個禮拜,還沒到交心程度的男人面前吐露心事,發古人的花癡,怎麽都說不過去。我懊惱的垂了自己幾下,怎麽就不懂得藏着點掖着點呢。
他率先站起,“不早了,天又涼,回去吧。”
“嗯。”
我跳起,望着天際劃過的一道耀眼光芒,激動的手舞足蹈,“是流星。”傳說中,如果你在看到流星的剎那許下心願,它就會幫你實現。我立即阖上眼,低喃:“我要父母複婚。”想了想,又說:“我想和四爺喝下午茶。”會不會太貪心了,我最後還是拖了句,“我要中雙色球五百萬。”
睜開眼,轉身,意外看到殷禛也正閉着眼虔誠許願,我心中一動。
還是大學時,對門寝室一女生的男朋友每天晚上在宿舍樓下抱着吉他唱情歌,室友都說,如果有人也對我深情駐唱,就嫁給他。我也學人浪漫,但我說的是,如果有一個男人和我一樣相信流星能夠許願,并且在同一時間的同一星空下恰巧遇見,我就嫁給他。
而現在,這個人就站在我身前。
他來歷不明。
他的心很大。
他随時可能會離開。
他……
他倏然張眼,見我緊盯着他,在臉上摸了一把,“我臉上有髒東西麽?”
我不自然的垂眸,“沒有。”
“那走吧。”
“噢。”
我停住,“殷禛,你剛才許的是什麽願望?”
“我……”
我迅速截斷他的話,“還是別說,講出來就不靈驗了。”
殷禛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講給你聽不打緊。”
“不要說了。”我忽而意興闌珊,走的很快,步伐有點亂。夜很黑,我又有點兒近視,撞在了停在路中央的一輛自行車上。
“當心。”殷禛适時拉了我一把,我才沒有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
我揉着撞疼的膝蓋,怒道:“誰這麽沒有公德心,自行車亂停亂放。”
“還能走麽?”殷禛的眼角染上一點隐約的笑意。
“不能走的話難不成你要背我?”我惱他笑話我,語氣不善。
他挑挑眉,眼底幽深晦暗,“有何不可?”
我倒是一愣,觸電般的跳起,“不必,我能走。”
他嗓音有些沉,像是孩子般的嘟嘴,“我這輩子還沒背過人,你倒還嫌棄。”
難得看到他孩子氣的表現,我毫不掩飾地大笑起來。
洗完澡,我在企圖進入母親房間時失敗了。
我威武的母上大人竟然鎖上了房門。
我家統共三個房間,除了書房以後還有兩間卧室,原本我打算和我媽擠一下,讓殷禛睡我房裏,但顯然我媽早就料到了這一點。我被氣得叉腰在房裏來回走動,你們見過這樣急着把女兒往外推的媽麽?
辦法也不是沒有,一、我睡書房、殷禛睡我的床。二、換過來。三、大不了不睡了,只不過我大學畢業以後就再沒熬過通宵。四、順我媽的意思,住一間。當然,不可能睡一張床,我還沒奔放到這種地步。
我把殷禛叫過來,“你睡床我睡沙發OR你睡沙發我睡床?”有紳士風度的男人都應該選後者,可惜我想錯了。
他沒有接我手裏的被子,眼裏帶着笑,“你就不怕伯母起疑心麽?”
其實我也清楚她這麽做就是要試探于我,但我總不能因為這樣就什麽都不顧了。“那你有什麽好辦法?”
殷禛走回我房間,輕描淡寫的說:“自然要呆在一起。”
我咬咬牙,“你想得美。”
卻見他已打好地鋪,把我扯進去,然後關上門。
我有點窘迫,“原來是這樣。”
“你以為如何?”他眯着眼睛低笑。
我懷疑我是不是一直太低估他了,總以為他沉默寡言,有時他能一句話堵的你啞口無言。也曾認為他性格內斂,他說的冷笑話足以在三伏天凍死你。
我讪笑,“你的建議很好,甚好,嘿嘿。”
雖說和他“同居”已有一段時日了,但還是頭一次共處一室。
房內靜的只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都有些紊亂。
“殷禛,你睡着了麽?”說完就知道自己問的是傻話。
結果有人比我更傻,“沒有,你呢?”
兩人同時笑出了聲,黑暗中我似乎都能感覺到他的雙目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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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我是被母親叫醒的,她輕拍我的臉,我張開眼就看到她放大的臉,似笑非笑。
“昨晚睡的好麽?”她笑眯眯的問。
“還不錯。”基本沒睡醒的時候我腦袋是不清醒的,當然也沒能理解我媽的意有所指。
她戳我的額頭,“懶鬼。”
我不滿的嘟嘴。
“你家小殷很早就起了。”
小殷……叫的真親熱。我邊穿衣服邊問:“他在做什麽?”
母上大人吃吃笑了起來,“等你們結婚後,家務什麽的你還是多擔待點吧。”
我一頭霧水,怎麽扯上這個了?
她接着說,“他大概想幫我做早飯,打個雞蛋一半掉水池裏,面粉全沾臉上,烤箱不會用,燒賣燒成黑炭。我現在把他趕到露臺上去了。”她頓了頓,“他不是火星來的吧?”
我一本正經的答:“他是穿越來的。”
我媽輕輕抽了我一巴掌,“就知道貧嘴。”她又說:“不會做家務倒沒什麽,不過太有錢的人家咱可高攀不上。”
我面不改色:“媽你過來點,我告訴你個秘密。”
她狐疑的看我,湊過來。
“知道沙特阿拉伯吧?”
“廢話,你當我文盲呢。”她瞪我。
“知道沙特盛産什麽?”
“石油?”
“老媽你真是太聰明了。”我作勢抱住她。
她又要抽我,我詭秘一笑,“殷禛是阿拉伯某小國的王儲。”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她哪會輕易上當,“王儲就穿一身超市買的行頭?”
“那叫低調。”我擡頭挺胸地說道。
她冷哼了聲,“王儲出門也不帶個手機?”
“他在度假期間不希望被任何公事打擾。”我自認我的理由編的天衣無縫。
她不置可否的聳肩,“又在耍你媽。”
我嬉皮笑臉的貼上去,“您要不怕他禍害您的那些花花草草,就留在這和我較勁吧。”
她怪叫一聲,沖出去。
我笑得前俯後仰。
我換好衣服,一看還不到七點。我一直知道殷禛起的早,但沒想到他每天都那麽早。
走出卧房,他正翻閱新聞早報。
“怎麽不多睡會兒?”我問。
他擡頭,笑一笑,“習慣早起,改不了了。”
我丢了個白眼,戲谑道:“每天趕着去早朝?”
他大言不慚道:“正是。”
我:“……”靠,還真當自己是四爺了。
他微微挑起唇角淡笑。
“我媽呢?”我左右看看,沒瞧見她。
“伯母接了個電話就回房了。”
我正要去找她,我媽出現了,穿一件淡紫色外套,娴雅端莊。
“美人,給大爺笑一個。”我攬住她的腰,痞痞的又去勾她的下巴。
“去去去,”她拍掉我的魔爪,“收拾好了?那可以出門了。”
“又要去哪啊?”我打着哈欠,多期待她能大發慈悲放我回去睡回魂覺。
不知怎的,母親的臉上起了點赧色,“喝早茶。”
“我就知道你不敲詐我一筆是不會罷休的。”我半真半假的說,假裝心疼的捧心。
她啐我一口,“今天不用你買單。”
我歡呼,“鐵公雞難得肯拔毛了,我一定要大吃一頓。”然後趁她還沒翻臉前,我先逃了出去。
大約走了幾百米,就有一家不錯的廣式茶餐廳,我說:“就這裏吧。”
我媽搖頭,“不是這家,還在前面。”
我和殷禛離的比較遠,怕我媽起疑,我上前幾步,握住他的手。
他掙紮了幾下沒掙開,也只能由得我去。
不過我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我媽她魂不守舍的,不曉得在想什麽,壓根沒注意到我和殷禛的小動作。
到了目的地,母親推門,我們跟進,靠窗有一男子沖我們招手,“韻之,這裏。”
我微怔,這人是誰。他怎麽可以如此熟稔的喚母親的閨名。
母親走的很快,我們只得跟上,走近了才看清那人衣冠楚楚,年齡大約在五十上下。
“韻之,這就是你女兒和女婿吧?”他招呼我們坐下,問道。
我最恨這種自來熟了,我斜眼打量他,我們的家事他管得着麽,他以為他是誰。
“小穎,叫沈伯伯。”母親推了我一把。
我悶悶喚道:“沈伯伯。”
殷禛也跟着我喚了句。
沈伯忙把菜單遞給我,“想吃什麽,盡管點。”
我撇嘴,我吃不起麽,還是當我是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