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節

廳什麽的貌似沒意義,眼珠一轉,不如……我笑眯眯地,“去哪裏都可以?”

沈澤側過臉來看我,仿佛在欣賞我的表情,“你做主。”

我指點着路徑,“往那邊開,右轉,對,再小轉,再轉,到了!”

那是很有名的小吃一條街,它有名不僅在于味道,還有髒亂的程度。

沈澤笑起來,語氣聽不出是諷刺還是興味十足,“你選的地方真特別。”

我皮笑肉不笑,随便挑選了一家,周邊都是露天的大排檔,油煙味極重,沈澤雖從容坐下,難掩厭惡之色。

我只作沒看見,把油膩膩的菜單遞給他。

他忙不疊地推卻,“還是你點吧。”他身着昂貴的西服,戴名表,開名車,氣質出衆,與這裏的環境着實格格不入。

我幸災樂禍地想:活該,想耍我,總要付出點代價。

沈澤只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他胃口越差,我心情愈好,于是我一個人吃得很歡暢。

沈澤似笑非笑,“你看起來今天心情很不錯。”

“你呢?”

“我心情一向很好。”

我趁熱打鐵,從包裏拿出文件夾,“這是一份計劃書,配合産品推廣的,沈總您看看?”

他不接,表情閑适,薄唇略挑,“年小/姐,不要談工作這麽掃興的事好不好?”

你才小/姐,你全家小/姐,我暗暗咒罵。擡起臉時已堆滿笑容,“公事私事兩不誤嘛。”

沈澤眼底染上隐約的笑意,“那麽,我回去再看,現在我只想談私事。”

我:“……”我緊張地聲音都變了調,“你要談什麽?”

“男人和女人能談什麽?”他輕佻地笑,捋起一簇散落在我耳邊的頭發,同樣的動作,卻讓我有全然不同的感受。彼時心動魅惑,現下只覺反感抗拒。

我忽而放聲大笑,“想不到有人被嫖上瘾了。”

沈澤似乎早有準備,不慌不忙地道:“還不知誰嫖誰呢。”

三字經在我舌尖打了個來回又被我咽下,我思索片刻,利落地道:“你是不是想追我?”

他仿佛不滿,但還是放緩了語氣,“這麽明顯的事你還看不出來?”

“我這個人不喜歡做第三者,先把你那些花花草草解決了再說。”我滿以為他不可能答應,誰知他挑挑眉,直截了當道:“記住你說過的話。”

我臉上的笑容有點挂不住,強硬道:“到那時再說。”

沈澤眼中的光芒瞬息萬變,“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的。”

我給自己打預防針:這不過是緩兵之計,而花花公子的話也絕不可信。“那就這樣吧,我要回家了。”

“我送你。”

我回頭笑靥如花,“我們不熟,不敢勞您大駕。”

沈澤沒有再堅持,我上車後收到一則他的短訊:“你很對我的胃口,年穎,你就等着接招吧。”

我嘴角揚起了幾分笑意,大概從來只有他調戲別人的份,容不得被人調戲。不過就是別扭的小屁孩一個,仗着有財有勢,拽什麽拽!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大不了辭職不幹,回去好好經營我的花店。

如今借由殷禛帶來的人氣,營業額蒸蒸日上,小雲和小青樂得合不攏嘴,作為老板我理應雀躍,可不知為何我始終高興不起來。

我剛摸出鑰匙,殷禛就打開門,語氣緩而低沉,“回來了。”

我有個錯覺,好像他一直就在等我回家。和沈澤的約會,讓我突然有了負罪感。就像是出軌的妻子瞞着丈夫在外私會情人,而丈夫一無所知,對她一如往昔。我垂眸,淡淡道:“嗯。”

“你随我來。”他清俊的臉上猶帶着不自覺的笑容。

“幹嗎?”

殷禛眸光閃動,“送你一件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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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帶進小卧房,原本許淩飛在時,我和他兩個擠在一間,許淩風被丁一二帶回去後,我也搬回了自己的卧室。這間屋子倒是有許久未進了。

“是什麽?”我咧嘴笑得陽光燦爛,莫非此人突然開竅了?

“一會你就知道了。”

他安排我坐在床沿,“就保持這個姿勢,別動。”

我驚訝極了,這是要做啥。這時我才發現,在我面前早擺好一張書桌,鋪開的宣紙上影影綽綽。

“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再添幾筆便能大功告成。”殷禛專心地打量我,那雙漆黑的眼眸裏,含着微微笑意。

我不着痕跡地淡笑,原來他是要畫一幅我的畫像。

他大筆揮灑,一蹴而就,臉上緩緩浮現層層笑意。“好了。”

我忙不疊地奔過去,他又道:“還缺了點東西。”他摸出一枚印章,于左下角用力按下。

此情此景,沉澱于我記憶深處,仿似重現。我托着額頭,怎麽也想不起,只能歸結于在夢境中。

殷禛所畫乃一副仕女圖,背景山清水秀,濃墨重彩,只不過畫中的女子白襯衣和牛仔褲的幹練打扮,與水墨丹青原本的基調不符,卻也纖毫畢現、栩栩如生,別有一番風味。

我仔細辨認了下他剛才所蓋章為:破塵居士。我揚起笑臉,此人倒是做足了功夫。“章是在路邊攤子上刻的?手藝不錯。”

殷禛無語了半晌,笑問:“你喜歡麽?”

我點點頭,“再加一首詞就更好了。”

“沒問題。”殷禛微微卷起衣袖,“你想要哪首?”

我閉眼冥思,“辜負此事曾有約,桂花香好不同看?”

殷禛颦眉:“這句不好。”

“那麽,可憐兩地隔吳越,此情惟付天邊月?”

他沉悶道:“也不好。”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特別愛這句。”

“我說你能不能找首不那麽悲戚的?”殷禛微揚着唇角,此時的眉眼特別的清亮。“再說這句也不能算詩詞。”

我咳嗽幾聲,“那你看着辦吧。”

“揮筆舞劍嘯乾坤,攜手紅顏笑紅塵。”他笑,“這句怎麽樣?”

我胸口立刻湧起一片暖意,“挺工整的,不過不像你的手筆。”

他俊臉發紅,“書上看來的。”

我樂不可支,“這種話應該也不是出自什麽正經書,估計小言居多。”

殷禛微微哼了聲,有些惱怒的看我。

我嘻嘻一笑。

“有一首現成的,雖不适合你,将就且用吧。”他睨我,笑意明朗,洋洋灑灑地寫下幾行字,我湊過去看,念了出來:

有美一人。

被服纖羅。

妖姿豔麗。

蓊若春華。

紅顏韡烨。

雲髻嵯峨。

彈琴撫節。

為我弦歌。

清濁齊均。

既亮且和。

取樂今日。

遑恤其它。

我頰邊頓時飛上兩抹紅暈,他倒是有閑情逸致調戲我。

殷禛施施然而笑,臉孔在昏黃的臺燈的映襯下,柔和了堅毅的線條。

我看在他精心準備禮物的份上,不同他計較,并且努力拍他馬屁,“你肚子餓麽?我煮餃子給你吃。”

“你就不能換些花樣?”

“方便面。”我理直氣壯道。

殷禛:“……”無奈嘆氣,“随你吧。”

結果我找出一大包芝麻餡兒的湯圓,煮熟了盛了滿滿一大碗和他分着吃。剛才那頓雖然不至于食不下咽,到底心境不同,如今就着無邊秀色,胃口出奇的好。

小青有句至理名言還真說對了,關鍵不在于吃什麽,而是和誰吃。

見他嘴角沾上一丁點兒芝麻,我抽了張紙巾遞給他,他接過去,卻在我嘴角摩挲幾下。

此時的他眼底萬千柔情,溫柔的可以掐出水來。

我心中早就蠢蠢欲動的頑皮小鹿幾乎就要蹦出來。

殷禛彎了彎唇,在我猝不及防的一瞬間,他俯身,親吻我唇邊,這個吻細致、纏綿,還帶着芝麻的清香,我心旌神搖,微仰起脖頸,等待他更進一步的動作。

他卻在這時停了下來。背過身低低喘息,“對不起。”

我TMD就快被他逼瘋了。難道非要我主動不可。

他要回去的到底TMD是什麽地方,讓他畏畏縮縮,不敢勇往直前。

如果他肯對我坦露心事,願意和我分享他的秘密,我就有足夠的勇氣将他留下。

哪怕他要我同他回去他的世界,就算萬劫不複,也是我心甘情願。

可現在這算哪門子的事。

我煩躁地揪着頭發。

殷禛轉過臉,眸光不經意掃來。他眼眸中,幽然淡黯,尚餘一絲溫柔,然更多的是壓抑和矛盾。

“早點休息吧。”他清淡道。

我咬唇,“你也是。”

“年穎。”他叫住我。

他的聲音仿佛又給我了希望。

“你的禮物沒拿走。”

我突然冷下臉,“墨跡還未幹,先放你這吧。”

“也好。”

我合上門,無力倚靠在牆上,心頭一片死寂。

第二天上班,我上哪都被圍追堵截。

先是在電梯,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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