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初墨無謂的聳了聳肩笑了笑,但內心的苦澀,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因為愛的太深所以不想去逼迫,也不願去逼迫。

故作輕松的看向女子懷裏的血衣:“天快亮了,那衣服還是快些燒了吧,有些人放在心裏就好,這些東西還在,也只是負累而已。”

“恩,好。”緊了緊懷裏的衣物,淑洛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把衣物平放在地,淡淡的一笑,臉上充滿着放下的釋然。

男子衣袖一揮,整件衣服已燃起朵朵的火花,火花妖治而絢爛,轉眼,一件血衣,已化為灰燼。

淑洛兒從頭到尾,都沒有眨一下眼睛,盯着那火色的花朵,她決定了放下,取下随身的錦囊,取了些燃燒過後的灰燼裝入其中。

站起身來,緩緩的張開雙臂,任由山崖的清風吹向自己。

初墨一直就這樣靜靜的站在女子的身後看着女子,要是能這樣一輩子站在她的身邊,随時随地的給她依靠,那該是多麽的幸福。

“回去吧。”刮了半夜的山風,女子嗓音中透露出一絲絲的暗啞。

點了點頭,男子攬上女子纖細的腰身,不禁皺了皺眉,她怎麽這麽瘦,看來是要好好的補補了。

足尖一點,往來時的方向歸去。

天色已然朦胧,漠然端坐在院內的石臺,藍衣如水,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撫着面前的那把碧落琴。

琴聲悠悠,一夜不曾間斷。

看着回來的兩個人,漠然一張淡然的臉龐上,盡顯溫潤。

雖未見過那件血衣的主人,但能讓人兒這樣放在心裏,是何其有幸?他,是羨慕他的。

緩步走上前去,淡淡一笑,君子如玉,藍衣如水,空谷幽蘭,不外如是。

“早些休息吧,山風涼,一會我讓人把驅寒的藥物送到姑娘的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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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看着眼前幽蘭一般的男子,淑洛兒不禁感嘆,這是什麽樣的環境,才會塑造出這麽一個如水般的男子啊!

相較于女子的淡然安笑,初墨這邊可不幹了,一雙桃花眼泛出濃濃的不滿。

師兄竟然在這坐了一夜,這安的是什麽心:“師兄早些去歇息吧,小洛兒這有我,不勞師兄費心了。”

淡淡一笑,沒有理會那邊跳腳的紫衣男子:“看到洛兒姑娘安然,在下也就無憂了,姑娘還是好好歇息。”

說完,未做過多的停留,便邁着步子向外走去。藍衣如水,帶走一片溫潤。

哼,初墨很是不滿的哼了一聲,便轉身看着女子:“小洛兒,感覺我師兄怎麽樣啊?”

“很好,給人感覺像一束高潔的蘭花。”淑洛兒很是誠實的說道。

誰料這邊聽的人就不高興了,一張妖媚的臉上盡顯哀怨。

早就習慣了男子這種神情,淑洛兒很明智的選擇了無視。

心中無奈,明明是一個大人了,但這性子還有些孩子氣,真是,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擡腳,向屋內走去,折騰了一夜了,還是要好好的補上一覺才行。

看着女子徑直的向屋內走去,看都沒看自己一眼,直接把自己無視了,當下心中還是很不爽的。

但轉身又一想到女子一夜未眠,心下憐惜,看了眼石臺上的碧落琴,抱起,就向漠然的園子飛去。

想把琴送給小洛兒,他才不給他那個機會呢,要是送也要自己去送。

淑洛兒,剛關上了房門,往床上一躺,正準備入睡,門便被吱的一聲推開了,來者是藍姨,端着一個托盤,盤上放着一只薄薄的白玉碗,淑洛兒躺在床上就能聞到碗中散發的藥香味。

“姑娘還未睡下吧?先把驅寒的藥汁喝了吧,這可是漠然公子早早備好的,裏面還加了蜜餞,不苦的。”

走到床前,把藥碗遞到了女子的手中,藍姨看着床上的女子,真是越看越是合眼。

“有勞藍姨了。”接過藍姨遞來的藥碗,想着剛剛藍衣男子離去前的那番囑咐,心下暖暖的,原來這是他一早準備好的啊!多細心的男子,将來他的那一位女子,該是多麽的幸福啊!

慢慢的擡起藥碗,擡頭一飲而進,原來真的不苦呢!其實淑洛兒,倒喜歡這藥中淡淡苦澀的味道,因為淡淡的藥香能讓人感到安心。

“姑娘喝完便歇下吧,我就先下去了。”看着床上的女子,藍姨拿起喝過的藥碗,便走了出去。

躺下身,隐約的還可以聞到空氣中淡淡的藥香,嘴角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扯過一旁的被子,便死死的睡了過去,這些日子,她是極其疲憊的。

天色已然大亮。

洛羽,璃王府,一靠近湖邊的流君亭內,一襲紅袍,端坐桌前,紅衣黑發,絕代風華,此人不是寂月邪是誰?

男子如玉般修長的手指,緩緩的敲打着石桌面,另一支手執起一盞琉璃杯,悠閑的品着茶。

景色大氣,卻又不失了情調。

這璃王府的園子,景色雖不如自己的邪王府,但有總比沒有強,這還是有幾分看頭的。

絕代風華的容顏,邪魅不羁的笑容,勾的園子內的衆侍女一個個如同丢了魂一般。

不同于男子的悠閑自得,旁邊立着的玄霧,警覺的每一根汗毛都要豎了起來了。

真不知道主子怎麽想的,既然動用了冥衣血影,那主子為什麽不和洛姑娘一起去神醫谷?反而來這什麽璃王府喝茶。

這璃王打的注意,凡是個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的出來,可主子現在還這麽悠閑,玄霧郁悶的想投湖的心都有了。

本就是暗衛,渾身冷酷,加上現在全身防備,一張臉更是沉的能滴出水來,整個人站在那裏,整一個冰雕,就差臉上刻上靠近者死,這幾個字了。

“玄影,別那麽緊張,你看你把人家小侍女吓的都不敢靠近了。”紅衣男子淡淡的開口,低沉暗啞的嗓音,煞是好聽。

“主子。”玄影開口,一臉幽怨,但在他那個冰塊臉上,是體現不出幽怨的,最多神情有點幽怨而已。

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了:“主子,洛兒姑娘不知如今到了沒,主子就一點不挂念?”玄影看着自己主子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若說,這個世上,唯一一個能讓主子挂心,并變臉的那也只有洛兒姑娘了。

不得不承認,那洛兒姑娘的确是配的上自家主子的,倆人在一起,越看越是舒心。

“快了。”沒有理會一旁的玄影。如櫻般的薄唇緩緩的吐露出這兩個字眼,一臉的高深莫測。

話音剛剛落下,冥一血影一行十二人,便如同鬼魅一般的落下。

“回主子,我等以按照主子吩咐,把王妃送去了神醫谷,親自交予谷主初墨手裏。”

聽到,冥衣血影說那女人是自己的王妃,寂月邪一下子就樂了,嘴邊的弧度也越裂越大。

是要趕緊把那個小女人娶回去了!

“然後呢?”薄唇輕啓,淡淡的詢問道。

那冥衣血影,自是不敢有所隐瞞,一五一十的把當時送淑洛兒去深谷的情景,一字不差的複述了下來。

看都不敢看,紅衣男子的臉色,可想而知,那臉色絕對不會好到哪裏去。

尤其是聽到,王妃昏過去,以及初墨的那番話語時,那周圍的溫度降的可不止是一兩度。

玄影,在一旁聽的小心肝也是一顫一顫的,他能明顯的感到現在主子會是相當的氣憤,當下把頭埋的更低,一動不動的繼續裝冰塊。

十二冥衣唰的一聲,齊齊跪地。

“初墨,很好,很好,本王倒要看看本王認定的女人,你是怎麽搶了去的。”輕輕的笑了一聲,手中的琉璃杯盞即刻化為粉末。

只餘陣陣的茶香,消散于這周圍的空氣之中。

“你們先下去,一路照看不當,導致王妃昏倒,回暗影閣各自領罰,本王的王妃豈容他人染指?初墨,你未免太高估你自己了。”男子的嘴角換上一抹嗜血的笑意。

“謝,王爺責罰。”十二冥衣血影同時開口說道,是他們的失職了。

正準備離去。

遠處一道低沉冷酷的嗓音便傳了過來:“邪王把我這璃王府當做什麽了?本王并不記得本王的王府,什麽時候可以進來一些阿貓阿狗。”

男子緩步而來,一襲黑衣錦袍,刀削斧刻的容顏盡顯冷酷,随着男子的靠近,流君亭,周圍瞬時又降了幾度。

通體黑色,但也難掩天生的王者之氣,來人正是璃王府的主人,洛胤璃。

淡淡的言語絲毫不帶傲慢與淩人之勢,但偏偏就讓四周人的心中生出,一股無形的壓力。

當然這并不包括,亭子中坐着的那個紅衣黑發的男子。

有些人天生就有着一種王者之姿,尊貴之氣,如端坐亭中的寂月邪,緩步而來的洛胤璃,以及那個谪仙般昏迷不醒的男子,他們好像天生就是那種應該站在高處,供人仰視般。

“本王也不記得本王的冥衣血影,何時成了阿貓阿狗?若說阿貓阿狗,那某人府裏的人連阿貓阿狗也攔不住,本王愚昧不知怎麽形容,可否請璃王告知一二?”

紅衣男子依然端坐于 流君亭,整個人懶懶灑灑的,唇齒相譏,絲毫沒有把黑衣男子的話放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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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氣無常,晝夜溫差較大,各位親在看文的同時一定要注意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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