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若論嘴毒,洛胤璃當然不及寂月邪。

冷冷的哼了一聲,沉聲對着旁邊的管家道:“今日王府的侍衛,無論明暗,一人五十軍棍。”

“是,王爺。”旁邊的管家應聲而去,雖過了壯年,但步履輕盈,腰背筆直,能當璃王府的管家自是不凡的。

“璃王治府之嚴,本王甚是佩服。”紅衣男子,淡淡開口,低沉邪魅的嗓音之中,怎麽聽怎麽感到諷刺。

“本王治府,不勞邪王費心,邪王還是做好一個客人應有的本分而已,否則,璃王府治府不嚴,邪王若是有個萬一,即使這一院子的也抵不了邪王之尊貴。”黑衣男子緩步而來,在寂月邪的對面坐了下來。

并沒有看那紅衣男子,一雙眼眸如古井般然,看向湖面,忽明忽暗不知在想些什麽。

那個女子,竟然昏倒了,也不知此時怎麽樣了,不知為什麽最近腦海中,往往浮現出那女子的一張臉龐,散也散不去。

若不是自己想知道女子的情況,寂月邪縱然本領通天,他的冥衣血影縱使再強悍,也不可能在自己的府中來去自如。

在寂月他寂月邪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但這是洛羽,這,還是他洛胤璃的地方。

想要嚣張,這形式還是認清楚的為好。

“璃王既然清楚自己的身份,那有些人,還是不要肖想的為好。”同樣的話不漏骨,同樣的輕輕點到。

兩方都是世間少有的男兒,那心思一個比一個通透,當然知道對方所表達的是什麽。

和聰明人說話,就一個好處,那就是不費盡。

別以為自己不知道,洛胤璃心裏打的是什麽主意,無非就是想透過冥衣血影之口,知道那女人的近況。

否則,這璃王府,他們是不好進來的,那唯一的解釋就是洛胤璃是故意的。

看他人模人樣的,誰知道打的竟是那女人的主意,不過晚了,那女人是自己的誰也搶不走,來一個送走一個,來一雙送走一雙,都該幹嘛幹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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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死女人也是,竟然招惹了那麽多的桃花,下次要好好懲罰懲罰她,讓她記住。

寂月邪心裏憤憤的想着,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的咯吱咯吱想,一張絕代風華的臉龐,更是扭曲的不能再扭曲了。

一旁的玄霧,看着自己主子,那俊秀的臉龐,也是青一塊白一塊的,他敢打表票,主子這會心裏絕對陰暗,絕對的。

“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具本王所知,降風的太子此時正在昏迷當中,邪王,你這箭,對的人可有點多,別到時把自己都搭了進去,還不盡可知。”

黑衣男子開口而道,驀然又加了一句:“本王不知,邪王何時有了那麽豁達的胸襟,連降風太子昏迷,這樣的機會就可以放過,本王自愧不如。”

洛胤璃,說完看都不看寂月邪一眼,招來一旁的侍女遞上茶水,自己悠然自得的品着。

不得不承認,他是沒有上官钰嘴毒,但這踩人痛楚誰不會啊!

“哼,璃王的胸襟同樣也不小。”他沒有去動上官钰,是因為淑洛兒的原因,因為那個人兒一早遇見的是上官钰,不是自己。

所以,這份情,他替她還,但是在以後的日子中,他要那個女人的一切都屬于自己。

但,這洛胤璃這種時候竟然也沒去動上官钰,這,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雖說上官钰的事,被人用各種手段封鎖了消息,但這洛胤璃一定是在和自己同一時間知曉的。

若是說這洛羽的老皇帝不知他是不奇怪的,但洛胤璃,他還是有那個能力的。

但他知曉了,并沒有去動上官钰,這樣來說,他花在那女人身上也是有一定的心思的。

“邪王還是好自為之的好,畢竟現下是在本王府中。”淡淡的話語飄散,不重,一點都不重,但裏面的威脅意味卻是濃厚。

“乾辰帝要快大壽了吧。”寂月邪看向對面的黑衣男子,沒頭沒腦的冒出這樣一句話來,轉而又道:“不知璃王可否與本王下一盤棋?”

這洛胤璃是個對手,只得他與他下上一盤。

“能和邪王下棋,自是好的,來人布棋。”大手一揮,王者之氣顯露無疑。

晴日當空,流君亭內,一紅衣,一黑袍,兩個男子相對而坐,下着各自心中的棋局。

其氣氛,劍拔弩張不算為過。

日子,如沙縫一般的流過,淑洛兒一個人獨自漫步神醫谷中 ,衣服也已經換上了薄薄的紗衣,五六月的天氣,說熱也不算是熱,煞是舒爽。

聞着谷內,處處彌漫的草藥香氣,這一段,淑洛兒總有種置身仙境的感覺,每天撫撫琴,看着初墨對漠然的唇齒相譏,還有吃着藍姨做的美食,這小日子倒也不錯。

要是無事,呆在這裏也真是不錯,已經過去十多日了,钰哥哥也已經完好了吧?

記得有一日問初墨,那家夥就直接來了一句死不了,搞的自己直翻白眼,很是無語,打那起,也就沒有在問,知道钰哥哥無憂,自己的心便也放了下來。

也不知道婉兒那丫頭怎麽樣了,自己可沒忘記那小丫頭當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着自己的樣子。

找了一塊比較幽靜的地方,淑洛兒往地上一躺,随手拔起一根青草叼在嘴裏,欣賞着周圍的景色。

正是好的時節,神醫谷內,地氣又好,大片大片的桃花開的正旺,這的桃花并不同于現代桃花園所開的花,沒有過什麽農藥之類的污染,所開出的花朵,自是白粉嬌豔的。

桃之夭夭,爍爍其華,淑洛兒覺得眼前的景致,并非能又筆墨所來形容。

有一句詩是怎麽來着,大概是: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

雖然不曾符合此時的意境,但淑洛兒就是莫名的想了出來。

這兩句詩是她最喜歡的兩句,歌盡桃花扇底風,真是一句美到極致的詩詞。

山風徐徐,吹落了大片大片的桃花般,粉粉白白的飄揚與這天地之間,大自然的美,永遠是最真實,最難以言語的。

這種美,美的極致,美的純粹。

感受着周圍的山風,以及周圍陣陣的桃花香氣,淑洛兒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大好。

真是舒心啊!閉着眼睛感受着周圍的氛圍,這小日子,真是沒得說。

一陣暖風掃過,紫衣翩然,帶來大片大片的妩媚,此人正是初墨。

眼都不用睜,淑洛兒就知道是初墨那厮來了,別看那厮妖媚無常,但身上總是散發着淡淡的草藥香,讓人感覺十分舒心。

“小洛兒,倒是會找好地方,可讓我好找。”自己在書房處理完谷內的事物後,就急急的向女子住處找去,誰知竟無一人,問藍姨,藍姨也不知道,怕是師兄拐走了她,還特地的去師兄園子裏逛了一圈,誰知還是無人。

導致自己一個上午在谷內飛來飛去,這才找到人兒。

當看到人兒那一刻,這找了一上午的郁悶頓時的煙消雲散,只覺得濃濃的幸福,看來,自己真的是魔怔了。

“找我幹嘛啊?該吃飯了?”女子眼皮未擡,自己正在好好的享受這周圍的景致呢!這厮卻又過來搗亂,真的想一腳把他踹走啊!

但一想到,這是在人家的谷內,人家的地盤,他不踹自己已經不錯了,于是便也作罷。

“小洛兒,又是只想到吃的,我這一翩翩如玉公子你竟然視而不見。”初墨使勁的眨巴着,他那一雙桃花眼,裏面充滿了哀怨,連聲音都帶着絲絲的委屈。

淑洛兒渾身打了個寒顫,那雙明亮的眸子射向男子,裏面寫滿了無語:“要是說翩翩如玉公子,人家漠然才是,你充其量就是一公子,還翩翩如玉呢!真不明白,一個師傅教出來的怎麽會差那麽多。”

一道溫潤的嗓音傳了過來:“在下可以當洛兒姑娘是在誇獎在下嗎?”藍衣如水,清雅絕倫,仿若空谷幽蘭,來人正是墨然。

聽到男子溫潤的嗓音,淑洛兒不禁覺得一頭黑線,感嘆着,這倆人的找人功力真的堪比比利時的尋血獵犬了,不對,也許人家獵犬也沒有這麽的快。

轉頭看向男子,嘴角可疑的抽了一抽:“當然。”

“師兄,你怎麽來了?”看向面前溫潤如玉的藍衣男子,初墨的話音裏不禁含了一抹咬牙切齒,這些日子,只要自己一與小洛兒單獨相處,這厮總是會從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裏鑽出來。

趕明還得尋個理由把他弄出去,要不這樣可不行,初墨心裏邪邪的想着,這樣一想,不由得釋然了好多。

嘴邊笑的向偷了腥的狐貍,看的淑洛兒和漠然一愣一愣的,這厮這樣的笑絕對不正常。

兩人同時覺得得頭上烏鴉飛過,留下陣陣的嘎嘎聲。

淑洛兒倒還好,倒是漠然,被自家師弟笑的,還有那眼神瞅的,頓時感覺全身涼風嗖嗖的,他敢以他的身家清白打表票,他的師弟這會腦子裏絕對想的不是什麽好事。

“為兄也是随意的散心,便走到這裏來了。”環顧了一下四周:“這還真是一處好的地方,也不知道師弟和洛兒姑娘是怎麽發現的。”

看樣子,倒還真像一個專門賞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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