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49章

那是何物?

月黑風高夜,一小塊散發出瑩瑩藍光的光屏,就顯得越發醒目,藏在暗處的書生觀察着,終于發現她似乎在和什麽說話,頓時一陣心驚肉跳。

鬼、鬼魅!

藏在草叢中的書生睜大眼,拿武器的手都在顫抖,怎麽可能!

子不語怪力亂神。

肯定是裝神弄鬼,這群人偷襲山寨,導致山寨淪陷,他費盡心思得來的一切更是化為泡影,他早該知道的,那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廢物,腦子裏只有劫掠!

跟着他,能成什麽事?

如今山上都是對方的人,書生知道,僅憑他一個人無論如何都下不了山,可若再加一個小娘子呢?他看百草指揮衆人,更加明白,恐怕這個小娘子便是這群賊人頭頭。

擒賊先擒王!

此時的他反倒忘了,自己何嘗不是賊匪,說起來他倒有幾分急智,發覺事态不對,立即藏了起來,如今衆人還沒發現,正是下手好時機!

書生藏在百草身後,對方看不見他,更發覺不了。

百草猛地擡頭:“什麽現在就過去?”

她說話時心髒砰砰直跳,仿佛預感到,身體止不住顫栗:“主子,百草不懂……”

李妩輕笑一聲:“閉上眼。”

就這一刻!

瘦弱卻也比女子高挑的書生找準時機,陡然出手,揮動大棒,這怕是他此生最為用力一擊,他隐隐勾起唇角——

砰地一聲。

百草立即睜開眼,警惕地握緊匕首,在看到地上東西時,驚訝地瞪大眼,瘦弱男人趴在地上,一只黑色泛着冷意的皮靴撞入眼簾,目光上移,是主子!

李妩:“抱歉,太突然了,沒吓到你吧?”

她說着又踹一腳,百草眼睜睜看着書生從掙紮到一動不動,女子妩媚凜冽的眉眼望過來的剎那,仿佛一道閃電劈中她。

——是主子!活生生的主子!

李妩以為她是吓到了,說道:“放心,他沒死。”

“我們找人把他綁起來。”她便說邊走:“百草,現在山寨怎麽樣了?”

她冷靜得要命,又帥氣得要命,凜冽眉眼是連男子都比不過的英武,雲淡風輕的樣子亦叫她忍不住漲紅了臉。

百草才發覺,自己連說話都磕磕巴巴:“主、主子,一切都很順利……”

李妩側目而笑:“你看起來很緊張?怕我吃了你不成?”

百草驚愕地睜大眼,看起來像是受驚的小貓,連連搖頭。

李妩不逗她了,也不怕剛才那人跑掉,那一腳下了八分力氣,經過洗髓液和精靈母樹改造的身體,早就不同以往。

李妩和她走走停停,到山寨大廳前,已經聽得見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聲音。

“這是可真是趟奇襲,要是叫主子知道,一定會狠狠誇我老張!”

“诶,你算老幾?我可是活捉了大當家!”匪窩裏住了半個月,陳歸一個向來謹小慎微的太醫,此時說話都粗犷起來了。

胡柏最老實:“主子最該誇的應該是百草姑娘才對,這次計劃可是她親自定下!”

吳善和給自己斟滿一杯涼茶,仔細品嘗起來,看着這群人熱熱鬧鬧,搖了搖頭,都生嫩着呢,這才哪到哪兒啊?就這麽高興。

又覺得自己似乎遺漏了什麽,打量着全都綁起來扔在大廳的山匪,他猛地起身,一拍桌:“糟了!”

這一聲引得衆人紛紛側目,陳歸更是驚訝,他從未見過吳善和如此失态:“怎麽了?”

吳善和深深看他一眼:“有人看見軍師嗎?”

陳歸也驚了:“那個奸滑小人?!”

這段時間,他們最擔憂的不是五大三粗的大當家,而是作為軍師的書生,對方心眼簡直比篩子還多。

他年輕沖動,更是屢屢吃虧,可算是吃夠了苦頭。

衆人一頭霧水,唯一吳善和目光掠過山匪,确認沒有之後,肉眼可見地急躁起來:“糟糕,我沒記錯的話,百草姑娘一刻鐘前出去了!”

那軍師再瘦弱也是個男人,且性格奸滑,吳善和篤定了他會對百草不利,一下子急了起來。

這麽多天,他雖然嘴上說着百草是個女孩子,小姑娘,可打心底裏,早就将她當成可以信賴依靠的戰友,當即就要出去。

門外,百草看着微掩的房門,愣住了,她下意識看了眼李妩,旋即,毫不猶豫地推開了門。

“我沒事。”

清脆女聲傳來,衆人紛紛望去,百草不緊不慢地說道:“有事的該是他才對。”

已經沒人聽她說話,一個個震驚欣喜地看着她身後的女人,她穿着華夏才有的裙裳,布料柔軟,顏色鮮亮,一頭黑色長發微卷,唇豔如血,過于秾豔的容貌讓人不敢直視,仿佛天邊驕陽墜入眼簾,如火如荼,燒灼滾燙。

吳善和閉眼又睜眼,如此反複,看見仍舊淺笑的女人之後,他搶在衆人前頭,三步做兩步地狂奔而來:“主子!”

李妩:“吳叔。”

其餘衆人如夢初醒,張了張嘴,才發現自己竟然連話都說不出,太過震驚。

明明今日看過直播,知道她遠在華夏,下午一睜眼,便看見了她的樣子。

接着便是激動,可憐又不敢湊近,仿佛跟她同處一片屋檐下,便已是莫大榮幸。

李妩:“這副表情做什麽?以後你們見到我的日子還長着呢。”

百草在她身後,露出欣喜的笑。

唯一不高興的可能就是系統,看着徹底空了的“蓄水池”,翻來覆去地念叨一句話:“沒了……全沒了……”

嗚嗚嗚,他辛辛苦苦攢來的積分,這就是華夏俗語說的辛辛苦苦幾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嗎?

統生艱難,統統絕望QAQ

李妩禁不住笑了笑,回過神的衆人該怎麽就怎麽,山匪的大堂支起一張長桌,李妩就在桌子今天,兩側是正襟危坐的小頭目。

直接讓人将山匪潑醒,匪徒剛要罵罵咧咧,睜開眼便看見李妩,頓時魂飛天外:“李、李仙長!”

直播這件事,有一有二就有三,開始的小喽啰發展成一群人,有誰不知道李仙長。

“诶,你們也是看我直播的人?”

李妩對直播的投放地點如數家珍,她清楚知道,荒山可沒有。

時常跑下山的山匪竟然期期艾艾地漲紅了臉,李妩豪邁地大手一揮:“從今天起,荒山,不,明山歸我所有。”

是通知,不是商量。

大當家氣得憋紅了臉,竟然比土匪還土匪!

對此,李妩只有一句話:“俘虜,沒有發言的權利。”

她深知萬事開頭難,第一個根據地的建造,李妩付出了全部心力,派去統計的下屬清點庫房,發現山匪真是窮得要命,不禁發問:“你們怎麽這麽窮?”

“不是占據咽喉之地,來往商人肯定很多,怎麽還能混到這副田地?”

被那眼神刺到,大當家憤憤低頭:“錢多有個屁用,一兩銀子才能買一石糧食,沒幾天就吃光了,搶來到還不夠養家糊口!”

“俺們也不想落草為寇,可是,活不下去啊!那麽重的賦稅,雲州又不是江南,地裏糧食還不夠交稅的,倒不如做綠林好漢,起碼不會餓死。”

百草着重記下這個問題,李妩一邊聽着,指節輕叩。

好好的審問一下子變成了訴苦大會,要說山匪慘嗎?他們确實慘,要可憐他們嗎?絕不!

吳善和指出幾個人:“這幾個心狠手辣,不止打家劫舍,肆意橫行,別人是不得已為之,他們是享受。”

山匪裏有好人,更有壞人。

那些人聽見這話頓時慘白了臉,連聲求饒,砰砰磕頭:“饒命!李仙長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

“是啊李仙長,我們知道錯了,這輩子都不會再做,放過我們這一回,我們回去給您立個長生牌位,天天焚香,日日禱告!”

“李仙長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弱小妻兒,您就可憐可憐我吧……”

吳善和氣得假胡子都翹起來了,饒了他們,誰放過那些無辜慘死的人?

有人憤怒,也有人心軟,覺得他們罪不至死,無可置疑的是,場上目光都落在李妩身上,當事人卻不急不緩,黑白分明的眼看着他們:“真的嗎?”

“我不信。”

濫殺無辜是會成瘾的,尤其是欺淩弱小,體會到肆意掌控他人性命的感覺之後,整個人就會飄起來,就想隋宴骁,就像現代,那些校園暴力的主導者,他們會享受,會自得。

李妩斂起微笑,冷聲道:“所有手上沾染無辜者性命的人,都殺了。”

場上一片死寂。

敬畏和忌憚在瞳孔深處綻開,縱然李妩展現出種種非凡能力,在華夏有多閃耀,可在嘉朝乃至她的手下眼裏,她的第一個身份,是女人。

千百年中,男權社會對女人的輕鄙,對女人的壓抑,對女子的不屑,深深紮進這些人的骨子裏。

這句話卻如炸彈,将他們炸得粉碎。

“這、這是不是太重了?”那可是活生生的人,他們最多就是做錯了事,也不至于直接就要了性命。

“好好改造,也能成一個好人。”

李妩微笑:“張二牛、董立柱、馮強……”

她一連報出幾個名字,被她點到的人刷地一下慘白了臉,哆哆嗦嗦道:“主、主子?”

李妩:“要救他們也可以,一命換一命吧,你們願意站出來,替他們去死嗎?”

死一般的寂靜。

殺了一批人,震懾一批人之後,李妩的班底終于勉強混到及格線,她沒喪心病狂到連行刑都要人觀看,只有自己,去了殺人的後山。

手起,刀落。

碗大的斷口紅得刺眼,掉下的腦袋咕嚕嚕滾到自己鞋邊,李妩一動不動,面無表情。

“嘔!”

百草吐了出來,身體顫抖牙關打顫,也沒閉上眼,而是死死盯着看,她要跟緊主子的步伐,她必須跟緊!

深知以後遲早要經歷,再不早做準備,她什麽時候能成為主子的左膀右臂!況且這些人死有餘辜。

李妩如常吩咐百草做好名冊,統計人數,山上的荒地也要開辟,剩下來的俘虜就是最好的人選,至于人心嘩變,有黃玉紅玉兩個殺器在,絕不是問題。

一連忙到三更天,安排居住的小屋燭光熄滅,李妩才躺回房間的大床上。

她閉上眼,行刑的一幕不斷在眼前拉抻,像是一根又尖又利的榫子,紮進腦子裏。

她殺人了。

不是殺一只雞,剖一條魚,是活生生的人,會說話有溫度的人!

那個人的腦袋滾到腳邊的時候,李妩連感覺都沒有,她随時能栽下去,血腥味和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在眼前來回交替,胃囊開始翻湧。

她甚至想像百草一樣吐出來,卻連動都不能動。

她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堅強。

真正直面死亡的時候,腦子裏想到全是逃避,放棄,古代人的死活跟她有什麽關系,想報複隋宴骁那個渣滓就應該直接把他弄死,其他世界的死活她要在乎嗎?在華夏安穩地學習,搞研究,舒服得不能再舒服了。

你以為你是誰?救世主嗎?

李妩直挺挺地躺了回去。

又爬了起來。

她擦擦臉上的水漬,從鹹魚到翻身只有一秒:“系統,我不甘心。”

不甘心。

她明明有那樣的能力,她明明能做到的,為什麽要放棄,憑什麽要放棄!

系統:“只要按時直播,掙到情緒值就好了,為古代位面的人費什麽心思呀?或許幾千年之後,他們也會像華夏這樣發展。”

系統是人工智能,搞不懂人類複雜的情緒。

李妩已經起來,對着琉璃臺邊吐邊哭,鏡子裏的女人眼眶通紅,唯獨深黑色的眼睛,靜靜注視。

放棄什麽?她能做到的為什麽要放棄,百草,吳叔,胡柏,上百條人命都在她手裏,已經走到這一步,不止是為了懲罰渣男。

李妩,你就是這樣的人,野心勃勃的人。

可憑什麽,她就要像他們限定的那樣,女人要溫柔順從,要聽話,要為了家庭奉獻一切。

李妩不服,就像當初的世界意識把她拐去古代,也沒磨平她的性子,總有一天,她也要讓千萬個嘉朝女子一起站起來。

她眼裏有野望,昭然若揭。

然後,半夜發誓要奮起的李妩,第二天就起晚了。

忙到半夜,又折騰一通,她能爬起來才叫人奇怪,也沒睡到日上三竿,九點多起來洗漱,本想省去早飯,哪知道剛起來,沈明瑾來了。

作為一家科技公司唯一掌權人,李妩日常簡直比一些上班族還要閑,也很規律,女子散打絕對不能懈怠,偶爾也會和沈明瑾過上幾招,然後吃早餐,看書,學習。

每天時間都很随意,也很滿。

回歸正題,李妩打開門,沈明瑾拎着早餐上門了,如果不是李妩确定過,還以為他在房子裏安裝了監控。

當然,也就随便想想,想完就搖頭,沈明瑾的原則也不會讓他那麽做。

新一天新氣象。

明山的一切在李妩指示下漸漸步入正軌,沒有州牧的雲州府,在李妩和百草等人眼裏,就是一塊叫人垂涎三尺的肥肉,對于現在的她們來說,正正好。

就是李妩當初也沒料到,雲州州牧這麽短視,平白送來一座城。

大家都很開心,只有系統,哭唧唧。

因為李妩在嘉朝,沒法開直播,嘉朝的百姓很不習慣,官員倒是開心,這也代表着,作為頂頭上司的皇帝,終于能變成一個正常人。

提着腦袋上朝的日子簡直就是噩夢,現在終于能結束了。

第二天,看到照常升起的屏幕時,滿朝文武的表情:QAQ

饒命啊,他們還想安安穩穩退個休!

注定是不可能的,李妩放假的日子有多悠閑,隋宴骁臉色就有多差,大臣的日子就有多難熬,說句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也不過分。

看着備受尊敬的李妩,隋宴骁的臉黑成了鍋底。

“她怎麽配!”

看見學子們規規矩矩地和李妩打招呼,他一心想踩進泥裏的李妩越飛越高,隋宴骁感受到一陣不可名狀的惶恐。

青木大學的教授。

隋宴骁不知道這是什麽職位,可是,那些人恭敬的眼神總不是假的,這大大刺激到他的自尊心,不禁冷笑道:“什麽老師?什麽教授?大字不識一個的賤民罷了!”

這一次,百官沒人發聲了。

畢竟都不是金魚腦,還記得李妩拿出來的發明,還記得她灑脫好看的字體,如果她是文盲,那他們是什麽?瞎子嗎?

朝堂陷入前所未有的安靜,明明是沉默,卻像一巴掌狠狠貫在隋宴骁臉上,怒意沸騰,燒着他的心肝脾肺腎。

“怎麽都不說話了?”

君王陰狠的目光掠過四周,朝臣人心惶惶,算了,為了命,面子算什麽!

有人直接跪下:“陛下聖明,臣等其實是在不屑啊,李妩一個女人就算當夫子又如何,也不過一個教書匠,怎麽比得上陛下您,福澤萬民。”

有人開了頭,就有人立刻跟着接上,很快,朝堂上已經是一片谄媚的海洋,也有幾個官員一動不動,隋宴骁連看都懶得看。

民間和朝堂恰恰相反,李妩出現的那一刻,民衆的歡呼聲幾乎要掀破房頂,百姓驚嘆卻并不算是很意外:“李仙長當教授還是當老師,我們有什麽可驚訝的,她那麽聰明有能力,有什麽做不到?”

“是啊,真羨慕華夏的學生,能得到李仙長的指導,我們還求之不得呢。”

盛麓書院。

按照往日來說,早該進行今日的課業,然而此刻,巨大的屏幕下方,寬敞的庭院裏,坐滿了新奇的學子。

可以說,直到詩詞大會,他們才真正關注這面一直懸在學院半空的屏幕,以前哪個不是低着頭來去匆匆地做學問,可現在,看着光屏上的另一個世界,學子們禁不住思考起來,他們錯過了太多太多!

有人懷着好奇的心态去看,有人卻接受不了:“他們是華夏的學生?華夏竟然招收女子?當真大膽。”

“這就是寫出那麽多瑰美詩篇的華夏嗎?上面的一切看起來都好新奇。”

窸窸窣窣的讨論聲開始擴散,聽到這句話時,他正拿着一支炭筆寫寫畫畫,一旁的同窗倒是平平淡淡,他沒激動當然是因為,他早就知道啦!

還是親耳聽山長說的呢。

他興致勃勃地想要分享,這還是一件秘密呢,這想法在看見蘇子安時又硬生生咽了下去,他看起來好像丢了魂兒一樣。

并不知曉他家中變故,卻直覺敏銳的同窗如此想到。

“老師。”

女孩子抱着課本微微躬身,夏天,當然是百褶裙和小襯衣最配啊,清爽又可愛。

學子們看見穿着短裙,略顯開放的女子時,更是一陣騷亂,忍不住別開頭,漲紅着臉說:“怎麽、怎麽能穿成這樣,女子的肌膚又豈是外人可以看的,當真是不愛惜自己。”

“什麽是愛惜?什麽是不愛惜?”

漠然疏離的聲音響起,有人順勢一瞧,頓時愣住了——蘇子安正襟危坐,怡然不懼:“這是華夏人最習以為常的打扮,我們嘉朝看不慣,也不是你們肆意對別人評頭論足的原因。”

剛才說話人臉色一白,只見蘇子安一改往日和善,言辭犀利到叫人俯首,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是因為什麽。

看到華夏那些女子的時候,總叫他想到雲堇,她還那麽年輕,她曾經有過機會,她可以像這些華夏女生一樣,可一切都太晚了。

蘇子安不止一次後悔過,為什麽沒有堅定下來,帶走她,他更不明白,那麽疼愛她的父親母親,竟然會親手逼死她。

她死前會想什麽?會不會怨恨他這個哥哥?

現實裏,他什麽都沒做到。

嘴裏發苦,蘇子安愈發堅定地看着對方,并不是不依不饒,他只想闡明自己的想法:“……女子,未必不如男子。”

“好!說的好!”

爽朗聲音自遠處傳來,山長徐聞贊賞地看着他,衆人以為這就是結束,卻聽他不聲不響地抛出重雷:“華夏如此,我盛麓學院又豈會頑固不化,自今日起,凡天下有才學之女子,皆可入我盛麓書院。”

他說完離開,留下的影響卻叫衆人久久回不過神,仿佛陡然抛擲的驚雷,炸得人理智全無。

“女子入學?滑天下之大稽!”

“聖人亦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衆人七嘴八舌地争論,卻也知道,山長發話代表此事已經塵埃落定,由不得他們反駁。

憤懑的人瞪向半空,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若不是李妩,那些女子怎麽會有機會入學堂,對他們來說,這可是大大的不便!

下一刻,有人驚駭地睜大眼——

他們近乎失聲地看着,頭頂傳來巨大轟響,無數人抻長了頸子,忽地看見一龐然大物,正朝他們俯沖而下!

作者有話說:

明天見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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