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讓我們愉快的玩耍吧
這個問題比較深刻,時景蘇當然明白,他不可能一輩子代替時景心。
他也從沒想過代替時景心。
紙遲早包不住火。
他怎麽可能待在楚家那麽長時間?
那樣超勇的好嗎!
時景蘇就知道林菁月他們會誤會,忙解釋:“媽,你聽我說,這是策略,是策略。”
“策略?”林菁月不解。
親個嘴還有什麽策略可言?
時景蘇便把他的計劃和想法,以及楚硯冬在他過門的當天晚上對他說的話,原封不動全部告訴林菁月聽。
林菁月聽後,雖然覺得這個辦法有一點不可靠,但是為今之計,好像也只能按照時景蘇說的辦法來慢慢一點點實行。
這兩天她和時遷沒有給時景蘇打電話,就是怕楚硯冬那邊會不會有什麽察覺。
正好他們也利用這個時間不斷在尋找時景心,因為已經超過四十八小時,林菁月本想給警方報案,是時遷攔下她,害怕警方那邊走漏什麽風聲被楚家聽見。
昨天晚上剛剛有一點眉目,時景心似乎在遠離本市的另外一個城市。
有朋友正好在那個城市旅游時,在某著名景點遇見她,還偷偷拍了照片發給林菁月他們,問他們照片裏的人是不是就是他們的女兒。
如果真是楚硯冬單方面悔婚,那麽楚家人也不會再怪罪他們。
當然欠下的那筆巨債,他們也會想辦法慢慢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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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時景心回來,林菁月就告訴她,他們再也不會逼她嫁給不愛的男人了。
兩人就如何離婚這個問題,又經過了一系列嚴密的讨論。
等兩人出門回到客廳,張嬸已經将第一份可口的菜肴端上桌。
楚硯冬和時遷兩人隔着一定生疏的距離,坐在沙發上。
聽到快速前來的腳步聲,楚硯冬眯起眼睛,視線平移到時景蘇的身上。
他的目光多有不善,見時景蘇有些局促不安又窘迫的模樣,楚硯冬唇角輕輕一笑,充滿着譏諷的意味。
他現在嚴重懷疑這個女人在向自己的母親彙報這兩天的生活總結。
是不是還在和“她”的母親說,經過幾天的糾纏,“她”已經慢慢掌握他的心?
只要假以時日,就一定能夠坐穩楚家太太的這個位置?
如果被他當面聽到他們的談話,他一定會毫不客氣說一句:“做夢!”
飯桌上,氣氛尴尬而嚴峻。
時父時母摸不準這個女婿的性格特點,而且很多大戶人家講究的規矩比較多,比如老祖宗留下的那句食不言寝不語。
時遷和林菁月誰也不敢主動開口說話,只敢悶頭吃飯。
能在他深沉如幽井的目光下一點點吃完面前的食物,都成了一件令人窒息的事。
林菁月現在越來越佩服她的兒子。
時景蘇是怎麽做到能和這個男人在同一屋檐下相處幾天,并且毫發無損地回來?
在用完飯,楚硯冬率先起身說要去如廁的那一刻,林菁月和時遷感覺心中的大石徹底落下。
這壓抑沉悶的氣氛總算終結!
普天同慶!
楚硯冬如完廁回來,原本在客廳裏有說有笑的三人,在他出現的那一刻,頓時變得沉默無語。
楚硯冬:“……”
他是怨靈嗎?怎麽一個個的都這麽怕他?
機會難得,這是楚硯冬第二次來他們時家做客,又不能那麽直接的請他們趕緊離開。
林菁月只好催促着時景蘇:“心心啊,想必硯冬已經累了,還不帶硯冬上樓去休息休息?”
時景蘇點點頭,回頭快速地靠近楚硯冬,臂膀挨着他的臂膀,一臉暧昧,聲音放得極低:“小冬冬,我們先去樓上愉快的玩耍吧。”
楚硯冬後頸一麻,想說不用了。
讓他進入這個女人的房間,誰知道這個女人會對他做些什麽事情?
但是轉念一想,這裏是時景蘇的家,有時父時母在樓下,“她”應該不敢怎麽造次。
楚硯冬便冷冷一笑,說:“好。”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的房間能是什麽樣。
以“她”在車裏的表現,房間裏一定髒亂差得可怕。
到時候他就可以抨擊“她”不夠優雅,不夠端莊,說盡難聽的話,這個女人肯定就會自信心受挫,不敢總是黏在他的身邊。
楚硯冬一步步緊随着時景蘇的身後。
上了樓梯,來到拐角後第二個房間。
打開房門,時景蘇一邊往裏面走,一邊笑着回頭邀請他:“怎麽樣小冬冬,這就是我的房間,是不是很可愛?”
根據出嫁前的記憶,他記得時景心的房間特別的粉嫩,充滿着少女心的可愛與純粹。
然而在看到房內的剎那,楚硯冬微微一怔,帶着疑問口吻地說了一句:“确實很可愛?”
仿佛在說,你就給我看這個?
時景蘇順着他的視線也回頭看去。
瞬間呆愣在原地。
完蛋!
他居然愚蠢到帶錯了房間。
時景心的房間是隔壁那間,現在他們打開的,反而是他自己的房間。
極致簡約的黑白色主基調為背景色,有着強烈而冷酷的反差,顯得這個房間的主人性格矛盾又激烈。
牆角擺放着一個書架,書架的四個支腳為金屬金色,最上面一排放了精心珍藏的一些黑膠唱片,每一個看起來年代久遠,且價格不菲。
第二排放着一排手辦,不過這些手辦和日常的那些可愛的動漫手辦不一樣,都是一些恐怖片的恐怖BOSS為主角。
一個個面孔猙獰,兇神惡煞地睥睨着房間的每一處角落。
和這些恐怖片BOSS們相比,時景蘇頓時覺得身邊的楚硯冬順眼了許多。
話說原身你既然連恐怖片都不怕,還怕什麽楚硯冬啊喂!
時景蘇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當然也有正常的地方。
牆面上貼着幾幅頗有個性的籃球巨星,這是這個房間裏為數不多的彩,讓整個房間都變得鮮活生動了起來。
但是房內的一切,每一樣組合在一起,都不像是女孩子會喜歡的愛好。
除此之外,最引人注目的要數床尾貼着牆面的一副骷髅骨架。
楚硯冬凝神在那副骷髅骨架上注視了許久。
時景蘇也一眼注視到上面。
沒、沒沒人告訴他原身的喜好這麽別致啊。
好陰郁,好可怕的感覺。
誰會把這麽可怕的東西對着床尾,每天睡覺就能看到?
時景蘇吓得瞳孔地震。
真的不會被吓到做噩夢嗎?
太可怕了啊!
他的腦海裏都幻想出了大晚上的,他一個人點着蠟燭,在房間裏對着骷髅下達詛咒的畫面。
時景蘇表情僵硬地站在原地,都不敢轉頭去觀測此刻楚硯冬究竟什麽表情。
他結婚那天是被拉到時景心的房間裏作業,誰知道原身的房間會是這樣。
天啊。
他剛剛竟然還在打開門的剎那,詢問這個房間是不是很可愛?
這個房間可愛嗎?
楚硯冬此刻的心理一定受到爆破般的沖擊。
和他現在的感受是一樣一樣的。
根本難以讓人誇出這個房間是可愛的這種話。
再次面臨社死現場,時景蘇尴尬得腳趾摳地。
他真的很想時光倒流,重來一次。
但是,不存在的。
楚硯冬一腳跨了進去,在時景蘇滿臉窘迫的時候,又濃墨重彩的為他的尴尬狠添了一筆。
“可愛?”
他指着那副骷髅骨架,冷峻的面孔突然沾了一點笑意,就這麽半側着身,斜斜看着他,突然揶揄道:“看不出來你的愛好還真是夠吓人,夠獨特,夠個性。”
“我真的懷疑,”他忽的居高臨下走來,雙眼微眯,帶着玩味的審視,“你是女人嗎?”
被問及是不是女人,時景蘇一時心虛地擡起眼看楚硯冬。
他棱角輪廓分明,下颌線微收,如同洞察出一切的了然于胸的眼眸,正目不轉睛對視而來。
那份怡然自得的狠戾,讓他的眉眼看起來更加沉穩英挺。
本來是無心的一句話,但是聽者有意,時景蘇險些在他的面前掉鏈子,吓得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
難道他的女裝生涯就要就此終結了嗎?
不,不會。
挺住。
誰規定女孩子不可以有那些興趣愛好?
在楚硯冬的死亡視線的凝視下,時景蘇臉色逐漸蒼白,他低着頭,眼神不安分地瞥向地面。
随即,他抖着唇,一臉羞憤地說:“不可以嗎?”
楚硯冬一怔。
不可以什麽?
時景蘇的臉突然變得很紅,仿佛是什麽難以啓齒的事一樣,他的耳根都快燒起來。
藏在發絲下的耳廓,如熟透的蜜桃一樣,小小的一團,隐約可現。
楚硯冬不經意間看見了那團粉,視線更是一怔。
時景蘇終于揚起腦袋,眼神還是不敢安放在他的身上,像是特別沒有殺傷力的小奶虎,在努力露出形似尖利的,卻壓根連別人一根手指頭都啃不動的牙齒。
“不可以喜歡這些嗎?”
他眼尾潤潤的,仿佛用了很大的努力,才有勇氣說出以上的話。
是覺得他在嘲笑他嗎?
楚硯冬顯然第一次看到他這副模樣,有一點輕微的不知所措。
“我知道這些愛好見不得人,但是也不至于要嘲笑成這樣吧。”
他委委屈屈地埋下腦袋,雙手緊握成拳,是在和他說話,也可能是在和這個世界說話。
楚硯冬的心,溜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感覺。
他唯一能捕捉到的,可能就是一項名叫心軟的動态情感。
下一秒,連他都沒意識到做出了怎樣的行為,他的掌心已經前伸出去。
下巴上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觸感,只見到修長白皙的手指遞來,囝漨時景蘇的下巴忽然被猛地擡起。
他被迫仰起頭,重新看向眉目冷峻的楚硯冬。
慌亂之中有着一點詫異。
空氣靜默無聲。
時景蘇看着極為難為情,一副急得快要哭的樣子。
望着那開始泛紅的眼尾,有着春風生動的旖旎,讓這麽靜默觀察他的楚硯冬不覺皺起眉頭。
指腹沿着他的眼尾慢慢滑過。
時景蘇的身體随着這個動作輕輕一顫。
“就這麽在意嗎?”
楚硯冬認真看着他。
不過是說了一句話而已,讓“她”的打擊這麽大嗎?
就這麽……這麽的在意他本人的想法嗎?
時景蘇一愣:“嗯?”
他的指腹還在摩着他的眼角。
時景蘇望着他骨節分明的手,這樣幾乎為零的親密距離,感覺很危險啊大佬!
也是。
楚硯冬忽然釋然了。
如果不想好好和他過日子,“她”也不會這麽在意吧?
這個女人喜歡他的心情,還真是時時刻刻都會體現出來。
如果不是喜歡他,喜歡到癡狂的地步,怎麽會因為這麽一點小事而委屈成這樣。
楚硯冬面容沉下幾分。
按照以往,時景蘇肯定會借機猛然靠近,然後親上他的唇,奪走他的呼吸,搶占所有先機。
他故意俯下腰身,往時景蘇的面前親近幾分。
眼看着那雙薄軟的唇快要接近,時景蘇滿腦子瘋狂彈出危險的問號。
什麽情況?
他就是想要證實一下自己的确是個“女人”,怎麽會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
命運的選項在此刻發生詭異的變化。
時景蘇完全不敢動彈。
他是假裝去迎合,還是和以往一樣繼續發出如山海咆哮般猛烈的攻擊?
沒想到,在雙唇還有一公分快要接近時,楚硯冬忽然停下動作,瞧時景蘇一副似乎很是期待的模樣,嘴角勾起揶揄的笑容。
“你又以為我要親你嗎?”
時景蘇:?
你媽的楚硯冬,害我差點以為今天真的要被采菊了!
不過,他也想到了一個好方法。
時景蘇忽然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