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搔首弄姿

剛剛經歷過一次社死現場的時景蘇, 只想立即申請去火葬場裏被挫骨揚灰。

他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表情來面對趙越洋的問話。

也幸好,他們兩個現在是線上對線上的關系,趙越洋根本看不見他的表情。

時景蘇腦海裏百轉千回, 想了一堆又一堆的理由, 在其中找尋那個稍微看起來有點靠譜的理由, 最終定奪下其中一條。

【蘇】:【我在幫客戶捉渣男。】

【最美村花】:【?】

時景蘇本想和他說, 他剛剛在用筆記本放某部電影, 這是電影中的情節。

但是按照趙越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沒準會問他究竟看什麽黃。片呢,好東西別藏着掖着,也給兄弟他樂呵樂呵。

自然是不可能有這樣的電影, 時景蘇覺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直接說的更幹脆點。

【蘇】:【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最美村花】:【??】

說實話, 趙越洋很怕時景蘇突然說一句,其實我不是男人,我是個女的。

但他們前段時間剛剛一起去洗浴中心泡過澡,趙越洋很快将這個無厘頭的想法打消。

他屏息靜氣, 等着時景蘇主動交代。

很快,時景蘇的消息發來。

【蘇】:【我在網上一直做着兼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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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虛拟女友的兼職。】

淦!

這和他突然說自己是個女人的程度一樣勁爆。

【蘇】:【最近我有一個客戶遇到一個情感糾紛的問題, 她看到她的男朋友在網上聊騷, 約小妹妹一起打游戲等等,但證據都被男方删除。所以下了我的單,想讓我幫忙去勾引她的男朋友,再将聊天記錄錄成音頻等等。】

其實這個解釋有點站不住腳, 因為楚硯冬剛才的回複很抵觸的樣子, 全程聽到他們聊天的趙越洋, 肯定也會起疑。

但趙越洋的關注點竟然在:【你會女聲?】

恭喜華生,終于發現錄成盲點。

時景蘇回道:【一點點興趣。】

【最美村花】:【草,我都不知道。】

繼上次時景蘇突然秀了一波制作獨立小游戲的操作後,趙越洋感覺他真的一點都沒了解過他的這位兄弟!

【最美村花】:【還有什麽是你不會的?】

【最美村花】:【你不會在驢我吧?】

雖然以下的這種做法有點羞恥,但事已至此,還有什麽比在游戲裏被聽到那麽丢人的話更令人感到社死的呢?

時景蘇清了清嗓子,一股甜而不膩的嗓音頓然流出:“趙哥,現在你信了嗎?”

當趙越洋聽到和游戲裏女聲一模一樣的聲音時,耳朵都快酥了快麻了。

這女聲就像是在耳邊輕語呢喃一樣,是真的好聽。

耳朵險些懷孕的趙越洋,心中的小鹿不斷亂撞。

他情不自禁地點開語音,又反複聽了三四遍,才意猶未盡地放下手機。

當放下手機的那一刻,趙越洋懵了。

他怎麽可以又對時景蘇感到心動!

時景蘇可是他的好兄弟啊!

可是,可是……這女聲是真的好聽。

趙越洋頓時又想起曾經時景蘇穿着女裝,在學校舉辦的活動裏驚豔四座的場景。

帶着點雀躍的心情,他開始小心翼翼試探:【你有這麽牛逼的技能,你怎麽不早說?】

時景蘇自然不好說,如非必要,這件事将會當成秘密,被埋葬在往後的歲月生涯中。

但是現在,一經遭到公開,他也沒什麽好隐藏的了。

【蘇】:【做這種兼職,我覺得挺丢人的。我連父母都沒告訴,你是我身邊第一個知道的好朋友。】

趙越洋想說一點都不丢人,他怎麽會嘲笑他的好兄弟。

在看到後面一行字“你是我身邊第一個知道的好朋友”,他的心情更加雀躍,小心提道:【景蘇,你還記得以前在學校的事嗎?那個活動。】

一般情況下,趙越洋不會叫他“景蘇”,如果叫他“景蘇”,肯定就是什麽大情況要發生。

時景蘇壓根想不起他說的事是什麽事。

趙越洋又提醒:【就是那個……那個事啊,你穿女裝的事。】

時景蘇麻了。

他,在學校,也穿過女裝?

作者根本沒提啊!

好家夥,還有多少隐藏雷等着他去踩的?

【最美村花】:【我這裏有個不情之請。】

看到“不情之請”四個字時,時景蘇就知道壞了。

【最美村花】:【你當年穿女裝的樣子真的太合适了,再加上現在你說你會女聲,如果兩者一結合,我覺得你扮演一個女人完全沒有問題。】

時景蘇兩眼一閉,險些暈厥過去。

他現在就是在扮演一個暫時還沒問題的女人。

再度睜開眼,趙越洋新的信息已經來臨:【所以下次有個忙,我想……想讓你幫幫。】

顫抖着指尖,時景蘇發送消息:【什麽忙?】

【最美村花】:【過一段時間,我有幾個朋友想約我吃飯,他們都會帶女朋友過來,就我沒有……所以,那個……】

說到這裏,趙越洋明顯有些不好意思。

好的。

時景蘇懂了。

這是要他假扮趙越洋的女朋友。

事情怎麽會往這種詭異的方向發展?

和趙越洋坦白自己在做虛拟女友這種事,本來就是在經過劇烈的心裏掙紮以後才豁出去的。

放在平時,根本難以啓齒。

時景蘇現在都是滿滿的羞恥心。

難道趙越洋就不會覺得,好好的一個男人去做什麽虛拟女友,很不正常嗎?

而趙越洋竟然……

【蘇】:【我拒絕,弄虛作假不太合适,你還是找個正兒八經的女朋友吧。】

【蘇】:【萬一不小心玩脫了,掉馬了,到時候咱們兩個都沒臉。】

【最美村花】:【我知道,這件事有一定的風險,但是就算兄弟我求求你了,給你出場費,幫個忙,拜托拜托。我現在上哪兒去臨時找個女朋友過來?兄弟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嗚嗚.jpg]】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時景蘇也不好意思再推拒,只好勉強應下:【那……那到時候再說吧。】

【最美村花】:【太好了,謝謝兄弟!】

“叮叮——”一聲,趙越洋還真的發來一個大紅包。

時景蘇拆開來一看,是五百塊錢,趙越洋又發來一條消息,讓他拿着這筆錢多買點好吃的補補。

結束和趙越洋的談話,時景蘇輕手輕腳來到門邊,悄悄打開一條門縫,往外面看。

廊道裏黑漆漆的,沒有其他人的身影,很是寂靜無聲。

時景蘇輕呼出一口氣,還好楚硯冬還沒有無聊到會待在門邊偷聽。

重新将門從內鎖上,時景蘇躺回大床上,心想着楚硯冬進來過一次,應該不會有進來第二次的可能性發生。

他掏出手機,習慣地打開那個V博小號自留地,往裏面開始添磚加瓦。

【今天老公和我離婚了嗎】:【又是沒能離婚的第三十六天。】

【今天老公和我離婚了嗎】:【一直以來避我如蛇蠍的老公,今天突然悄無聲息地進入我的房間。】

【今天老公和我離婚了嗎】:【我不知道他想做什麽,我正在很愉快地打着王者峽谷。當我在床上滾了一圈,又滾了一圈,我突然滾到了他的腿邊!】

【今天老公和我離婚了嗎】:【他的腿邊啊!!!!】

【今天老公和我離婚了嗎】:【吓死人了。】

【今天老公和我離婚了嗎】:【幸好我靈機一動,很快反應過來,我利用他讨厭被我親近的優勢,畢竟當年他可是說過,最讨厭我纏着他,我立馬反手表演了一個脫衣服,然後用腳趾頭點了點他的腿,問他‘你這麽晚來,不就是要睡我嗎’,老公他成功的被我氣跑了。計劃通!】

發送完這些,時景蘇已經能料到很快會有強大的等更新的觀光團前來。

果不其然,不出半小時,該條狀态下邊有好幾個留言。

——這個成功的被我氣跑了就很靈魂,哈哈哈哈哈,難道是個沙雕老公嗎?

——我靠,簡直是H片現場,博主你不寫小說有點太屈才了。

——告訴我,今老師,您當年退出文壇的原因是?

——出版社沒你的書我不看。

——會講話就多講點。

——什麽鬼情況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都脫衣服主動投懷送抱了,這樣都能視而不見并且跑開,我是該同情博主沒有魅力呢,還是該同情博主嫁了一個那方面不行的老公呢?

其中一個居然又有那個“鈴兒響叮當”!

時景蘇真想在她的留言底下評論一句,你是有更新提醒器的嗎,怎麽我一更新,你每次都能秒速出現?

罷了。

發洩完了總覺得心情舒暢許多。

時景蘇無視掉那些評論,退出V博,開始找些美食視頻看看。

一個“愛夫如命”的女人,第二天還要早起給對方做早飯。

時景蘇呵呵噠兩聲,筆直地躺在床上挺屍,等待第二天天明的到來。

**

回到書房的楚硯冬,越想越覺得心中不爽。

那個房間是他的,為什麽現在他每天都不能回主卧睡覺,幾乎夜夜都要歇在書房裏面?

還有時景蘇在那個房間裏面,不知道天天在做些什麽。

畢竟他剛才突然出擊,就發現時景蘇正在快樂齊天地和別的野男人在打游戲。

楚硯冬默默捏緊了雙拳。

腦海裏突然想象出時景蘇穿着性感的衣裝,和不同的男人視頻聊天時,搔首弄姿的模樣。

腿上的西褲被時景蘇腳趾頭蹭到的地方,仿佛被火舌燎了一下,至今都有點滾熱的痕跡。

呵呵一聲,楚硯冬猛地站起來,又往主卧的方向走去。

他這次去,絕對不是因為在意時景蘇和其他野男人打游戲,絕對不是。

只是他認為他也是一家之主,就應該待在他應該待在的地方睡覺。

再一次來到房門前,楚硯冬伸手去轉門把手。

他已經做好了時景蘇有可能将房門重新上鎖的心理準備。

所以此次前來,楚硯冬有帶着主卧的備用鑰匙。

但他的心裏,又隐隐的産生了一種僥幸心理。

他之前來過一次房間,之後又走了,時景蘇應該會認為他不會再次出現,從而放松戒備,不會再從內上鎖吧。

然而當他開始轉動門把手時。

現實的殘酷再次給他一個閃亮的巴掌。

艹!

楚硯冬在心中吶喊。

他掏出備用鑰匙,狠狠地投進鑰匙孔裏。

門應聲打開。

房間裏漆黑一片。

楚硯冬适應了半天的黑暗,才在床上看到一個隐隐約約的人形輪廓。

時景蘇居然睡了。

還睡得那麽香甜。

不知怎麽回事,楚硯冬心中怒意更深,恨不得将他一把從床上拉起來。

他以為他剛才的出現,會給時景蘇沉重的打擊,最起碼有一種警告意味,讓時景蘇收斂點,告訴“她”這裏是楚家,別做得太過火。

但時景蘇不僅沒有感到慌張,還很快就入睡了。

“她”剛剛說希望他們兩個人一起睡覺,當真的嗎?!

楚硯冬可看不出時景蘇有一點點想要和他睡覺的模樣。

如果有的話,在他轉身離開以後,時景蘇一定會因失敗,以及受到他的冷落,而感到神情失落痛苦等等。

最起碼,會影響“她”的睡眠質量。

而他再次前來房間的時候,就會看到時景蘇黯然神傷、以淚洗面的模樣。

哪會像現在這樣睡得這麽香甜?

“時景心!”一路摸索着來到床邊,楚硯冬低低地吐出聲,胸腔裏都是難以言說的怒火。

床上的人沒有動彈,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他的怒吼。

楚硯冬幹脆扯掉領帶,一把丢到地上,解開領口上的兩枚紐扣後,往時景蘇的身邊用力地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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