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捉住他的腳腕,拉了回去

剛躺下去, 身邊的人影似乎動了動。

楚硯冬以為他會清醒,等了很久發現并沒有,時景蘇只是擡手撓了撓後背。

那只手臂險些碰到楚硯冬的身上, 他瞪着一雙眼, 在逐漸适應黑暗的情況下看着他的後頸。

楚硯冬不敢相信他已經做出這樣大的動作, 時景蘇竟然沒有一點點的反應?

床很松軟, 彈性極強, 楚硯冬擡起腰,再次用力地“躺”了下去。

床像是起了無數漣漪一樣彈了彈。

然而時景蘇還是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楚硯冬:“……”

他故意湊近他,在他的後頸處吹了吹。

終于,人影再次動了動。

很快, 時景蘇大概覺得原先的姿勢不太舒服。

他身子一翻, 兩條腿從本來左側躺的姿勢,改成了右側躺。

其中一條腿, 也便自然而然壓在了楚硯冬的身上。

楚硯冬的雙眼睜得更大了些。

難以置信地看着這個平時吃沒吃相,結果現在睡也沒睡相的“女人”。

好像夾着他的肚子,是一種很舒服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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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景蘇往他的身上又靠攏了一些,很快, 他的長腿夾在了他的腹部上面。

楚硯冬沒有和人睡一張床的習慣,此刻時景蘇這樣的動作, 無異于讓他渾身不自在。

而時景蘇的長發, 和漫無邊際一路生長的海藻一樣,招搖到他的臉上。

楚硯冬伸手撥了撥。

終于将時景蘇頭上那些像海草一樣的長發給撥開,露出一張冷峻沉默的面孔。

時景蘇夾着他。

暧昧地蹭了蹭。

唇邊吐息如蘭似的突然說了一句:“哈尼。”

“哈尼”是他上個世界養的金毛,很乖巧懂事, 每次他只要下班回家, 哈尼都能準時出現在門口搖着尾巴歡慶地回歸, 還會主動幫他提包等等。

有時候他窩在沙發上,因為勞累過度而睡着,哈尼也會主動叼來毛毯為他蓋上。

它還會主動地叼礦泉水,遙控器等等給他。

真是一個乖狗狗。

時景蘇做了一個夢。

夢裏的楚硯冬變得比平時還要異常高大。

而他的身上,似乎長了許多金燦燦的柔軟毛發?

他變成了哈尼。

楚硯冬則成了他的主人。

他為他鞍前馬後,為他親力親為,為他犬馬效勞,為他赴湯蹈火,無怨無悔。

他是那麽的忠誠,也是那麽的熱愛待在他身邊的生活,就像曾經真正的哈尼一直無怨無悔、忠誠滿滿地待在他的身邊一樣。

剛結婚進門時楚硯冬送的那句話,“你最好做個不會說話的石像,膽敢纏着我,立馬就離婚”,再次在夢中盤旋。

時景蘇正在被楚硯冬摸着頭,說一聲“好狗狗”時,立馬驚醒了。

他一睜眼,楚硯冬正在面前,一眨不眨盯着他!

時景蘇徹底石化在床上。

他一動不敢動,也不敢輕易出聲。

兩人對視半天,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楚硯冬眼眸中似乎藏着森森寒意,如一柄柄無形的利刃,将無聲的時景蘇戳得百孔千瘡。

這是夢,一定還是夢吧?

時景蘇閉上眼。

心跳聲直打鼓。

再次睜開眼,眼前的男人還是一眨不眨盯着他,想象中的夢境畫面沒有消散,那個鬼魅一般的男人仍然在眼前。

時景蘇心裏頓時“啊啊啊!”連續喊了好多聲。

他仍然不信這是現實。

試探性地伸出手,沿着楚硯冬的胸膛摸了摸。

緊實的肌肉手感輪廓讓他欲哭無淚。

活的。

是真的楚硯冬。

他什麽時候來的?

來了有多久?

不是說好了不和他一起睡覺的嗎?

怎麽會突然的睡在他的身邊?

時景蘇的腦海裏盤旋着十萬個為什麽。

可他連其中一個為什麽的謎底都解不開。

他整個人都快裂開了。

尤其發現他的雙手雙腳,正挂在楚硯冬的身上。

難怪他會一動不動。

被他夾得這麽緊,能夠動彈才怪吧!

在他的眼皮底下,時景蘇着急忙慌手腳并用地從他身上撤離。

楚硯冬身上的負壓頓時感覺輕松不少。

然後他看到時景蘇一點點像是滑行的蛇一樣,幾乎是從他的身上滑到地上,好像想要裝作他沒發現他似的。

楚硯冬很想看看時景蘇想耍什麽花招。

眼神刷的一下盯着他的背影看,看得他感覺如芒在背,好像不解釋一下實在說不過去。

時景蘇又調轉過頭,和他幹笑一聲說:“我有點尿急,想去上個廁所。”

“站住!”

時景蘇剛踏出一步,聽到身後的楚硯冬一聲令下,他立馬不動了。

要死,這個男人怎麽總是喜歡大半夜的發神經?

時景蘇轉過頭,臉上挂着溫柔的笑容:“老公,你還有什麽事嗎?”

楚硯冬搓了搓牙,問出了長久以來盤踞在心中的那個困擾他的問題:“你為什麽要鎖門?”

時景蘇輕輕眨眼,反問了一句:“我不能鎖嗎?”

楚硯冬頓時沉默了:“……”

很好,這個女人學會和他叫板了。

但“她”還記得要問詢他的意見:“老公,你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去上廁所了啊。”

楚硯冬悶哼一聲,算作同意。

時景蘇趁他還沒反悔的情況下,趕緊一溜煙地跑開。

額滴個神啊。

真的吓死個人了!

一進到衛生間,時景蘇對着鏡子就開始向中西方各個神明開始禱告,祈求他們能夠幫助他在今晚度過難關。

看了一眼衛生間裏冷冷清清凄凄的擺設,時景蘇決定,能在這裏待多久,就待多久。

最好待到楚硯冬一不小心在床上進入夢鄉為止。

楚硯冬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着。

按理說,沒有時景蘇待着的床,柔軟度和舒适度都屬于最佳,他應該會找回原來的感覺,很快就能入眠才對。

可是望着主衛裏隐隐傳來的燈光,楚硯冬的眼底迸射出了精光,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個方向看,很想知道時景蘇到底要在裏面待多久才足夠。

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

……

直到看到楚硯冬的雙眼有些酸脹,他才意識到時間過去了有多久。

但是時景蘇不僅沒有要回來的意思,甚至……

主衛的燈光就在這時,突然熄滅了。

楚硯冬:“……”

待在主衛的時景蘇,心中只差念着佛經來平息心中緊張的情緒了。

他關燈也是屬于迫于無奈之舉。

燈光這麽亮,萬一讓楚硯冬沒法睡着呢?

畢竟他那麽考究,原文裏也提過他對睡眠有着高質量的追求,不管是床上用品還是屋內的擺設,都必須在他的嚴格把控下搞定。

時景蘇不得不承認,他們婚房內的大床,是真的很舒适。

結果,他剛關燈沒多久,就聽到門外慢慢走來的腳步聲。

時景蘇的頭皮一麻。

仿佛有個要吃人腦子的僵屍在不斷接近一樣。

他心中唱着聖歌,希望能抵禦他的前進一樣。

然而,門上還是響起了驚心動魄的敲門聲。

“時景心,你在裏面做什麽呢?”

要不是親眼看着“她”什麽也沒帶就進入了衛生間,楚硯冬真的會合理懷疑,時景蘇是不是又利用這個時間空隙,去時間管理大師了一回。

時景蘇打算裝死。

但楚硯冬似乎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咚咚咚——”的敲門聲,驚得時景蘇心驚肉跳。

在一陣緊張無措下,時景蘇意識到,求佛不如求自己!

豁出去了!

他打開房門,香肩半露,看着楚硯冬便是一陣媚笑:“老公,你這麽着急做什麽?我又不會跑了。”

素面朝天的他,長相依然明豔秾麗,此刻在靜谧月光的籠罩下,半露的香肩似乎帶着含羞待放的粉色。

他身子微微前傾,幾乎能在下一秒內傾倒在楚硯冬的身上。

那對神似舔了蜜的嘴唇,也逐漸地貼到了楚硯冬的側頸。

幾次三番都在玩火,楚硯冬都在這樣刺激的環境中無動于衷,時景蘇料定他肯定不行,面對他這樣的美色都能坐懷不亂,如果不是楚硯冬忍功了得,就是他那方面能力是真的差。

趁着楚硯冬待在門口靜默不動時,時景蘇索性踮起腳尖,按照曾經對他的所作所為,幹脆利落地伸出手,摟住楚硯冬的脖頸。

兩對薄軟的唇即将貼近時,空氣中微妙地懸浮着楚硯冬身上淡淡的木質香味,以及時景蘇故意用的女士香水味。

是誘惑巴黎款的。

眼見他将要親到他,想象中的楚硯冬肯定會和往常一樣,将他狠狠推開,再配上一副怒氣凜然的面孔,對他發出警告的信息:“滾,我說過多少次,不要碰我!”

但是這一次,和往常任何一次都不一樣,楚硯冬沒有愣怔的表情,沒有隐忍的不耐,也沒有任何厭煩的怒火,只是靜默無聲地站在原地,用一雙冷冷的眼睛打量着他的動作。

戛然而止。

四唇快要相對時,時景蘇停下了他的動作。

他總覺得在楚硯冬這樣的眼皮底下,如果再搞出一些事情,楚硯冬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他難以預判的結果來。

時景蘇抱着他又親又啃的想法全然打消。

八爪魚一樣的四肢,從楚硯冬的身上慢慢退開。

時景蘇假裝無事發生一般,甚至替他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領。

随後,一步步走向卧室的床邊。

就在他快要走到那裏時,身後的腳步聲很快追了過來。

時景蘇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楚硯冬已經伸手将他一把推到床上。

身體呈現着往前傾倒的狀态,短短一瞬間,大腦幾乎是發懵的。

由于床過于舒軟,時景蘇的身體還在上面彈了彈。

他處于半夢半醒狀态,腦海裏只有一個想法,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時景蘇努力支棱起半截身子,努力往床邊的另一頭方向爬去,腳邊卻伸來一只手,一把捉住他的腳腕,将他筆直地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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