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淋浴間的驚情一幕

楚硯冬面色一僵。

難以置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但是那裏的确悄無聲息地發生了變化。

他不願意相信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絕對是個意外。

不可能。

一拳頭砸在牆壁上。

鈍疼的感覺沿着指尖蔓延。

水流不斷傾灑在他的身上,楚硯冬盡量讓自己的理智冷卻下來。

甚至,他不惜将熱水調到了冷水檔。

然而, 效果不甚理想。

掌心中殘留着暈開的香氛氣味。

楚硯冬的眼神微微一黯。

熱氣暈濕了他的眼。

楚硯冬低低地呼吸着。

花灑降下的雨簾, 不斷地沖刷着他的神智。

時景蘇那雙漂亮的多情眼仿佛近在眼前。

“她”正故意湊得極近, 幾乎靠着他的側臉, 笑嘻嘻說:“老公, 我就知道你特別喜歡我……就只是在那個時候不小心撞見這麽一次,就印象這麽深刻,記得這麽久這麽深,一點都舍不得忘掉呢。”

“滾。”

“給我滾開。”

楚硯冬想阻止“她”的下一步動作, 讓“她”離他的身邊遠一點。

但他的力氣像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 時景蘇和雲霧一樣散掉。

很快,重新在他的身邊聚攏成形。

“好疼, 你打我打的好疼呀。”

“老公,你怎麽能忍心我受傷呢?”

“我的心都已經受傷了,哪裏哪裏都好疼好疼呀~”

扣人心弦的聲音一陣陣地在耳邊響起。

随時在擊潰着他好不容易建立起的神智。

“走開,給我走開……”楚硯冬有氣無力地喚着。

但是那個壞心眼的時景蘇, 怎麽舍得走開呢?

這一次,“她”像是一條水蛇, 幾乎靠在他的身邊不願意離開, 笑得特別妖媚。

連一個眼神,都像是充滿了千年的道行,壞得極妖極冶。

“老公,不要不承認嘛, 你就是很想的對不對?”

“來嘛, 你不是在我進門第一天就說過, 我是你過門的妻子,你想怎麽做都可以。”

“那些話随時都可以兌現哦。畢竟,我是你的嘛。”

“我現在就在你的面前,不用像現在這樣這麽辛苦,讓我們一起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好不好嘛。”

“我就在這裏哦,你想做什麽都可以哦。”

“……”楚硯冬緊抿唇線,仍然試圖将“她”揮開。

但是他的手,很快被時景蘇握住,緊接着,“她”抓着他的手腕,一點點往下。

眼看着即将來到某個地方。

楚硯冬伸手又是一揮。

理智崩潰的邊緣,他已經有點區分不出究竟是現實還是幻境。

時景蘇很快再次重新聚攏在他的身邊。

抱着他的臉,時景蘇與他癡纏:“老公,遵從你的內心,你的眼神騙不了人,你在說你很想。”

“怎麽可能?不要異想天開了,我對你根本就沒有興趣!”楚硯冬皺着眉,想要用低聲的怒吼震退對方的動作。

但不知是身體的緣故,還是神智有點開始崩潰的緣故。

楚硯冬的這句話顯得有氣無力。

他幾乎靠在冰冷的瓷磚牆面上,虛弱地呼吸着。

目眩之際,除了自身急促的聲音外,耳邊是時景蘇挑逗又挑釁的聲音:“看嘛,你的身體騙不了人,它現在長得很好哦。真漂亮,這麽朝氣蓬勃,多麽的青春活潑呀。”

楚硯冬:“……”

他的意志力越來越薄弱。

耳邊的話似乎更清晰了一點:“就讓我來幫你。”

楚硯冬低低地悶哼一聲,特別痛苦地掙紮着。

他臉色很不自在地別向別處,不敢多看那裏一眼。

盡管不願承認,但是這個感覺,的确讓人迷戀。

楚硯冬僵着一張臉,喉嚨裏似乎壓抑着一頭正要咆哮的困獸。

一陣自我的激烈角逐中,楚硯冬逐漸迷失方向。

水聲極大。

讓一切都變得像是在遠處那麽空遠。

也讓他的身體仿佛成空,漫游在一望無盡的虛無中。

……

時景蘇本不想再進裏面打擾楚硯冬。

他今天已經做了不少事情,在楚硯冬的雷區中精準跳舞。

倘若現在再進去,還不知道厭煩到極點的楚硯冬會做出什麽樣的舉動。

但是,本在門口候着的時景蘇,突然聽到楚硯冬一會兒說什麽“滾”、“滾開”。

一會兒又說什麽“不要異想天開了,我對你根本沒有興趣!”。

時景蘇怔怔,楚硯冬這是洗澡都能做夢?

他身患怪病,說不定洗個澡都有可能病發,然後突然暈倒。

不會是在病發前産生了什麽錯覺吧?

時景蘇可不想楚硯冬在他這邊出什麽差池。

真出了事情,到時候更無法和楚家交代。

他趕緊叩門。

沒人回應。

裏面水聲嘩嘩作響,偶爾傳來奇怪的喘聲。

時景蘇臉色更加難看。

完了完了,楚硯冬這都喘上了,說不定是難受得不行,已經走不動道,更不能呼吸了。

“老公,你先挺住,我這就進來。”

楚硯冬沒有鎖門的習慣。

時景蘇馬上轉動門把手秒沖了進去。

一瞬間,四目相對。

兩人都僵直地站着。

門口忽然出現時景蘇的身影。

楚硯冬似是從夢中瞬間驚醒。

也在這個時刻,得到了通往天堂的門票。

他喉嚨裏悶悶的。

手上一時不察,心中一緊,在愣怔的瞬間,似乎是有什麽順着水流飛了出來。

正好飛到牆上。

看到時景蘇在看他。

楚硯冬的面容幾乎是綠了。

接連又是兩下,有什麽再次飛了出來。

沒想到門口會出現時景蘇的真人。

居然看到他如此不堪入目的場面。

說不定會暗中恥笑,笑話他原來在背地裏一直搞着這些不害臊的小動作。

楚硯冬咬緊牙關,背對着他,心中一陣難以言喻的洶湧。

羞恥感幾乎盤踞他的心頭。

時景蘇望見牆上的那抹痕跡,臉色一點不比楚硯冬的好看。

他好像……

撞見了什麽不該看到的場景?

淋浴間的驚情一幕嘆為觀止,讓彼此間的神情都蒙上一層陰影。

時景蘇張口無言。

楚硯冬居然……居然……

想想也是,腩鏠楚硯冬是個正常的男人,是個正常的男人就會有正常的需求,偶爾來個快樂齊天的操作也是正常的。

他覺得楚硯冬不行那也只是他覺得,如今他看到這樣的場景,不得不感慨一句,楚硯冬還挺行的嘛。

這分量,妥妥的,夠足。

牆上的那個東西,化成灰時景蘇都認識,從他年少輕狂時就一直與他作伴。

其實他很想和楚硯冬說,沒什麽大不了的,都是男人嘛,憋悶得久了一點,你有需要我也理解。

他想讓楚硯冬不要太有心理負擔,都是睡過一張床的兄弟,大家都有小刺刀,都會吐小奶油。

再說,他又不是沒看過楚硯冬上廁所的樣子。

小場面,不用慌。

但顯然楚硯冬不這麽想。

他半轉過身子,目呲欲裂地盯着時景蘇,似乎被查探到什麽不想為人所知的秘密,楚硯冬的氣息都開始有些不穩,下巴也在微微顫抖。

“出去!”

“給我滾……”

感覺下一秒楚硯冬好像就要将沐浴乳那些瓶瓶罐罐一起砸來,時景蘇馬上想辦法補救。

“老公,我剛才真的真的什麽都沒有看到,我是擔心你洗澡的途中突然發病摔倒,剛剛怎麽敲門你都不應,我真的以為你出事了。”

“那牆上,分明是剛擠出來的沐浴乳吧?沒事,浪費一點也沒關系,這裏不夠我還有庫存,你想洗多少就能洗多少。”

“再不濟,我還能出門買?”

聽到這種欲蓋彌彰的話,楚硯冬非但不開心,甚至更加怒從心頭起。

時景蘇看到了。

“她”全看到了。

看到他正在“她”的家,對着“她”的洗浴用品在打飛……

“她”肯定會像幻象中那樣笑話他。

說他是個死不正經的,沒想到表面看起來特別的正派,原來一天到晚的特別騷浪。

楚硯冬臉上異常難看,耳根和燙熟了一樣,飛速地起了一抹紅。

“滾,給我滾!”

鉚足半天的勁,楚硯冬才咬牙切齒勉強說出這樣的話。

他身體搖搖一晃,不知是不是淋浴間有點過熱的緣故,他頓時手腳乏力,額頭往牆邊輕輕一靠。

就連接着說的那句“給我滾開”,也像是剛出生的沒有殺傷力的小奶虎一樣,嗷嗚嗷嗚揮着爪子亂叫。

昏倒前,楚硯冬感覺自己好像落進了一個比較溫暖的懷抱裏。

他往上擡起眼皮,只來得及看到時景蘇輕顫的睫毛,以及柔嫩的薄唇。

人便徹底昏迷過去。

等再度醒來。

楚硯冬已經躺在床上,身邊是時景蘇趴在床邊,緊緊握着他手熟睡的模樣。

他睫毛纖長又濃密。

皮膚光潔,和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嫩。

楚硯冬的心狠狠一驚。

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幕幕。

這個女人不僅看到能夠令他社死的畫面,還……還在他昏迷之後,将他的全身都看光了。

楚硯冬默默握緊一側拳頭,臉上羞憤得幾乎能滴出血。

好在時景蘇睡得很香甜,根本沒注意到這一幕。

他正有韻律的在呼吸,偶爾嘴裏低聲說着什麽,讓楚硯冬如同驚弓之鳥一樣,眼角餘光落在他的臉上,繼而仔細屏息靜氣聽了聽。

時景蘇在說泡椒雞爪好吃,螺蛳粉好吃。

楚硯冬這才逐漸放松下來。

天色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大亮。

他整整昏迷一夜,完全沒有知覺。

陪在身邊徹夜照顧他的人自然是……

楚硯冬手掌蜷緊,用力一握,将還在睡夢中大吃特吃的時景蘇生生握醒。

他疼得秒速繃直身體,像是垂死病中驚坐起。

還未睡醒的雙眼聚焦半天,總算定格在楚硯冬的身上,時景蘇笑着說:“老公,你醒啦?”

幸好他是個男人。

昨天晚上他把楚硯冬抱回床,也費了不少力氣。要是換成一個女人,根本沒法輕易實現吧。

他本來是想讓楚硯冬一個人待在這個房間裏休息,反正楚硯冬睡着以後,意識不清,也壓根不知道傑克會在房間裏陪他。

等第二天天一亮,他就趕緊回到房間,佯裝和他睡在一個房間一夜的假象。

誰知楚硯冬忽然抓住他的手怎麽也不放。

時景蘇嘗試了各種辦法,把楚硯冬的手指都快掰紅了,也抽不出自己一根手指頭。

他只能含“淚”伏跪在床邊。

好在很快林菁月替他拿來一張椅子,但這一夜姿勢古怪的時景蘇,也睡得腰酸背痛。

中途他有想過,再次嘗試能不能将手指抽出。

楚硯冬的鐵掌無情,紋絲不動。

時景蘇恨不得痛罵一句:你是王八成精嗎!咬得這麽死!

楚硯冬心裏微微一動。

他沒想到這個女人又和之前一次一樣,在身邊不離不棄照顧他這麽久。

看得出“她”整夜都未睡好。

應該是擔心他的身體安危,總是會在睡夢中驚醒,來查看他的情況如何。

望見那只與他的手掌彼此交纏的手,楚硯冬不自在地別開臉,将手心狠狠甩開,好像在甩開什麽粘人的狗皮膏藥。

時景蘇:……

他不氣他不氣,他真的一點都不氣。

“老公,你肚子應該餓了吧?”時景蘇覺得自己的演技更上一層樓,他笑得特別甜美,“我去為你炖點粥。”

楚硯冬輕“嗯”一聲,算作應答。

随即,那抹纖瘦高挑的人影從面前離開。

楚硯冬阖上雙目。

他總覺得有什麽在悄無聲息的發生變化。

楚硯冬的神色頓時有些難忍。

他怎麽可能……怎麽可能為了這個女人……這樣的女人在幻想着做那樣的事。

可身體狂歡後獲得的感受,又讓他如此清晰地體會到。

楚硯冬的臉色異常羞憤,連他都不得不承認,昨天晚上的那個感覺,真的……真的舒服刺激到讓人顫抖。

開什麽玩笑。

他掙紮着從床上翻坐起身。

這個女人總是這樣不經允許地肆意在他的世界橫沖直撞,哪怕豁出性命,也依然故我地待在他的身邊。

他不想這個女人總是這樣,無論他怎麽說,怎麽讓“她”離遠點,“她”都一意孤行,像是飛蛾撲火一樣。

就算他有一點點的生理現象,也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和這個女人沒人任何一點關系。

他根本不可能給“她”回應,更不可能讓“她”看到一點點希望的苗頭。

楚硯冬眉頭皺得極深。

對,他不能讓這個女人再這樣下去了。

再這麽自以為是的認為只要伴随在他的身邊,遲早會獲得他滿滿的泛濫的愛意。

楚硯冬伸手在床邊摸了摸,沒一會兒摸到手機。

他随身攜帶的有兩部手機,一部商務用,專門和生意上來往的人聯系,一部家庭用。

當初為了和商務用的區分開來,他用家庭用手機VX賬號加上那個叫“小酥酥”的虛拟女友。

又為了防止時景蘇展開不必要的聯想,用商務用的手機VX賬號加上時景蘇名叫“蘇”的賬號。

此刻,他打開的是家庭用手機VX賬號。

聯系人名單裏,很快找到“小酥酥”。

他給對方發送一條簡短的信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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