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就不能試試……和我做個朋友?

“究竟誰下的藥,我親自來查。”我一拍桌子起身離去,直奔茶房。

茶房人不多,加上問出來的昨天送茶去我房裏的婢女,一共六個人,一番審問,誰也不承認往我茶裏下了藥,又派人搜身,也沒搜出什麽來。

“封府,不許放人出去。”我對邊洲道。

邊洲看向站在樹下雙手抱臂看熱鬧的雁長飛。雁長飛一颔首,算給了他指示,邊洲應了聲“是”,離開茶房派人封住瀚王府各扇出入的門。

又讓人封了下人們住的邊房所在的院子,我不放心府裏的護衛,自己動手搜的,然而一無所獲。

處理得這麽幹淨,竟然一點兒線索都沒留下,茶房裏的人神情也不像說假話,哪怕我拔刀把他們吓得眼淚鼻涕一頓流,也依舊沒人招供是自己下的藥。

“別審了,”雁長飛冷笑一聲,“依本王看,這藥就是你自己下的。”

“你放屁!”

我惱了,茶房這邊什麽線索都沒搜到,唯一還剩下一個能接觸到我喝的那杯茶的人,就是雁長飛了。

“昨天夜裏,那杯茶是你親手倒給我的。”我收了刀,走近雁長飛,以眼神逼視他。

雁長飛卻毫無心虛,坦蕩地直視我:“昨晚你中了那催情|藥之後黏人得像只叫春的貓,直往我身上爬,若是我給你下的藥,我該直接把你辦了,何必好心把你扔進冷水讓你冷靜?”

我當場愣住,腦子裏短暫空白。

“都忘了?”雁長飛壓低了聲兒,眼裏蘊着冷意,“剛才是我騙你的,你昨晚并不安靜,你黏着我要我摸你,嘴裏亂叫哥哥。”

“怎麽?看你一臉難受的樣子,我原本還以為你這幾日轉了性,終于對王爺我有了一絲好感,”雁長飛看着我雙眼,又道,“可看你現在這樣子,似乎是想回到昨晚一刀捅了那個往我身上爬的盧青楓?”

“這幾日|你先別去書院了,待在府裏靜幾天,我安排先把你送回漠國去。”

什麽?

催情|藥一事暫時被我抛在腦後,我難以置信:“把我送回漠國?我是大魏人!回什麽漠國?!”

“你是我的妾,我是漠國的王爺。”雁長飛冷冷解釋道,“所以你是漠國王爺的一個物件兒,本王想把你送哪兒就送哪兒去。”

“連大魏的皇帝也管不着。”他又慢慢補上了一句。

“你敢?!”我怒吼,“我不去漠國!”

雁長飛:“送千戶大人回房,給本王看嚴了。”

四下過來幾個護衛要抓我,“去漠國”化成一種恐懼籠罩了我全身,那是陌生的地方,去了那兒就再也見不到董君白了,青霭雖說要跟我走,但陌生的國度,我無權無勢,以瀚王男妾的身份如何保護她周全。

我腦子裏登時一片混亂,想也不想,縱身一躍翻上了屋頂。

護衛們如雨跟着落在屋頂上,四面八方将我圍了個嚴實。

“別攔着我,否則盧某不客氣。”我拔出刀,心裏只有一個念頭——我今天得離開瀚王府,我不要再在這裏待了。

護衛們對我的話充耳不聞,邊洲身形一動,第一個迎面過來,其餘護衛皆随他而動,如一張捕魚的大網要收了。

可惜盧某不是網中魚。繡春刀畫半圓,與邊洲交手的第一招,我将他的大刀旋了出去,刀“咚”一聲釘在樹上時,我仰身從他腋下滑過一腳回踹在他背上,把他踹飛。

邊洲在半空一旋身,落在屋檐邊,撞飛無數瓦片,登時便有鮮血從嘴角流出。

護衛們愣了一愣,接着繼續朝我圍捕。

在瀚王府裏待了這麽許多天,這些護衛們都已是熟面孔,錦衣衛也只是皇帝的護衛而已,說起來算是一路人,不過奉命做事。

我無意傷他們性命,然而又将幾個打得倒地不起後,他們仍舊沒有一絲退卻之意,重重圍着我,且注意不傷到我,只要活捉。

這都是聽主子話的好護衛。

“雁長飛!你再不讓他們退下,我的刀要見血了,你的護衛忠誠,我很欣賞,枉送性命可惜了!”

雁長飛卻沒有絲毫回應,我轉頭去看,卻見樹下早已沒了雁長飛的身影。

同時似乎感到身後有不對勁,再一偏頭,只見雁長飛不知什麽時候已悄無聲息落在了我身後,視線相碰的一瞬間,他已一記手刀砍在了我後頸上。

兩眼一黑,我倒了下去,最後一個念頭是:媽的,他的輕功竟然也在我之上!

我在卧房床上醒來,殺氣已不在身邊,下床轉過屏風,看見屋裏圓桌上擺着飯菜,碗筷只有一副。

走到門邊和窗邊查看一番,發現窗戶都被木板從外釘死了,我戳開窗紙,從模板縫隙裏看見外頭已日上中天,護衛們五步一崗守在我卧房外邊,房門前更是守了六個人。

這比诏獄都看得嚴實。

“放我出去。”我說。

窗邊站着的護衛回我:“千戶,對不住,沒有王爺的命令我們不能放您出來。”

我退回來,提着桌沿把一桌飯菜都掀翻了,驚天動地一陣響,又回床上去睡覺。

睡到入夜,忽然就聽見門被推開了,我悄悄起身,藏在屏風後面看。

先是有小厮邊洲拿一支引光奴替他點上蠟燭,又有兩個下人進來點上蠟燭,把桌子扶起來,屋裏落了一地的飯菜和碎瓷片打掃幹淨。

打掃完之後兩個下人退了出去,接着一個高大的人影進來了。

卷毛、大胡子,正是雁長飛。

雁長飛把手上提着的一個食盒放在桌上,而後視線掃了過來。

我朝後一退。

“又鬧絕食這出?”雁長飛道,“你吃不吃?不吃以後都不給你送了,把你餓死在這裏邊。”

餓死算了。我回到床上趴着,床帳放下以确保和雁長飛處在兩個空間裏。

“我要是你,就絕不想着要跑,你奉旨進門,要是就這麽跑了,不光我抓你,大魏皇帝也要抓你,你能躲到哪兒去?”沒人理他,他也能自顧自往下說,“你身手倒是好,那你妹妹呢?”

我冷哼一聲,道:“那要是你,你會怎麽做?”

“自然是讨好能讨好的人,盧青楓,學聰明些,你就能得到許多你想要的。”雁長飛靜了靜,聲音緩和變低,“而我又并不要你做很多。”

“我知道你不想給我做妾,可我也不會強逼與你,就不能試試……和我做個朋友?”

他聲音越說越低,莫名就像是變成我在欺負人了似的。

我登時就笑了:“朋友?成親那天晚上是誰把我按在床上扯我衣裳?誰又會把朋友關起來,派人守牢房似的守着?你有要做朋友的誠意麽?”

雁長飛沉默了,他起身離開了卧房。

我側卧在床上,心裏悶着一肚子郁悶沒地方發洩,正打算再出去掀一次桌子時,外邊突然又進來個人,步子輕巧不似府裏的護衛。

“哥?”來人朝房裏叫了一聲,語氣裏帶着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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