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五條悟覺得自己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理解女人了,網友們說她可能是刻意裝出來的，實際上心裏在意得很。
五條悟聽取了網友們的意見，打算先主動去和瑪奇瑪和好。
一般晚上這個時候,瑪奇瑪都會在隔壁狗狗們的房間裏一邊撸狗一邊看書,五條悟站在門前,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地敲響房門。
“請進？”
房間內傳來了瑪奇瑪聲音。
此時的瑪奇瑪正坐在地毯上,身後靠着毛茸茸的金毛犬，貴賓犬抱在懷裏,吉娃娃在她的腳邊蹭來蹭去，這副光景讓人看上去舒心極了。
橙粉發的女人略疑惑地歪了歪頭：“五條先生？請問是有什麽事嗎？”
聽到她那生疏的稱呼，五條悟腦子一抽,脫口而出：“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
瑪奇瑪聞言一愣,而五條悟也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麽，面色變得有些不自然，連忙走進屋裏，關門，席地而坐。
狗狗們見到五條悟坐了過來,驀地驚醒,在瑪奇瑪周圍圍成一圈,“嗚嗚”地蓄着力，明擺着寫着：禁止五條悟入內。
五條悟：“……”
瑪奇瑪：“噗——”
她招呼狗狗們離遠一點，又将手裏的貴賓犬放到五條悟懷裏，他接住,白色的小狗張牙舞爪地對着他叫,口水噴在他的下巴上。
瑪奇瑪看着對方懷裏炸毛的狗狗,它努力掙紮着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使勁蹬着四條腿，可惜五條悟力氣太大，不久之後依舊無果。
她擡手摸了摸狗狗的頭，說：“五條先生是好人哦，不要這麽讨厭他嘛。”
貴賓犬被瑪奇瑪摸得打起呼呼，還挪了挪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俨然一副把五條悟當成了新窩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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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狗狗很聽話吧？”
她收回手，金色的眸子又看向了白發男人，漆黑的墨鏡上映出她的樣子。
五條悟沉默着，頓時不知道說什麽好，即使也是如平時一樣的相處模式，可這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出聲：“我說瑪奇瑪。”
瑪奇瑪看着他，發出一個音節：“嗯？”
“就是說，半夜的時候，你是不是不太對？”
他說出來了。
瑪奇瑪歪了歪頭：“沒有呀。”
五條悟咀嚼了下這三個字，随後又問：“你會不會覺得我什麽事都瞞着你？”
坐在他對面的女人搖了搖頭，眸中似乎又多了些莫名的情緒，像是看到了秋天樹葉要落，春天雪又要化，遺憾、惋惜。
與他之前見到的相差無幾，卻多了幾絲不知名的東西。
瑪奇瑪垂眸，纖長的睫毛如同翅膀般微微顫動：“只是……覺得五條先生很多時候都在為我着想，為我做了很多，可我卻從來沒有回答過你。”
五條悟甚至覺得，她現在的表情中多出的那幾絲是傷心，在他看來完全就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他不禁覺得心髒一陣抽痛
她果然早就發覺了。
但這也代表，果然她還是不喜歡他。
感情這種東西有時候真的害人不淺，五條悟曾經一直都覺得自己即使對于感情也是最強的，可現實與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致。
“這樣啊，其實瑪奇瑪不用想這些的，我也只是想你能夠輕松一些，我的話即使累了也可以用反轉術式……”
五條悟還是第一次對一個人說話那麽耐心，不同于平日的随意與孩子氣，現在說話聽上去要靠譜得多，還有着非比尋常的溫柔。
可還沒等他說完，瑪奇瑪就打斷了他。
“那不一樣。”
“啊？”
“很多事情五條先生都可以和我一起去做，而不是自己一個人。”
因為是最強，所以任務時總是自己一個人，白天陪着她，晚上不合眼。
五條悟大概真的很喜歡她。
瑪奇瑪并不是第一次發現這一點，可在半夜的時候她才更深刻地感受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她在腦內搜刮着最能牽動對方的回答：“實際上我剛開始是有一些生氣的，但我又想，五條先生也沒有做錯什麽，就覺得是自己的問題。”
“你是在自責嗎？”
五條悟驀地想起家入硝子在下班前說的一句話。
「她大概是在自責吧。」
“是吧……？”
五條悟深吸了一口氣，擡手摘下鼻梁上的墨鏡，下定決心似的開口道：“聽好了，你不需要自責，也沒有問題，一切都是我自己想做的。”
“你不用想太多，問題我都會解決。”
“你不用努力，因為我是最強的。”
“要是不喜歡工作也可以辭掉，我有錢。”
“不管是什麽都有我在，所以瑪奇瑪什麽都不用擔心。”
“還有，以後叫我‘悟’。”
五條悟湛藍色的眼睛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他直直地看着瑪奇瑪的眼睛，眼中是無盡的深邃。
就連呼吸的時間都變得漫長了起來。
瑪奇瑪愣住了。
從來都沒有人對她說過這種話，惡魔從來都是人們懼怕的存在，沒有人會覺得他們之間的平等的，更沒有人會想讓她躲在身後接受保護。
她也沒想過，這樣的話居然會從五條悟空中說出來。
最強與支配惡魔究竟是平等的嗎？
不，她甚至可以接受對方的庇護。
瑪奇瑪第一次覺得，心中的天平有了些許的搖晃，而這微微的搖晃，卻險些要把天平上放着的脆弱的東西晃碎。
見瑪奇瑪沒有說話，五條悟便将懷裏的貴賓犬塞回了她手上，然後起身走出房間，關門。
——
自從那天之後，瑪奇瑪和五條悟的關系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幾天的時間很快過去，臨近交流會的幾天，東京京都兩高專的相關人員都不用出任務，全身心投入到準備一年一度的交流會中。
按理說每年的交流會都是以二、三年級為中心的，不過因為二年級的乙骨憂太和三年級的另一位學長至今還在出差，東京校人數不夠，一年級便也要來湊數。
唯一可以不參加交流會的就是剛剛接觸咒術不久的吉野順平，怕不是去了就要挨揍。
當天早上，瑪奇瑪和五條悟兩個人一起出發去高專，五條悟讓瑪奇瑪先過去，他要去找虎杖悠仁然後給大家一個驚喜。
五條悟搓了搓手掌：“悠仁呀，你要悄悄地變強，然後驚豔所有人！”
怕不是驚吓。
瑪奇瑪到的時候，人已經差不多齊了，大家站在一起讨論五條悟那個笨蛋怎麽還沒到。
釘崎野薔薇看到瑪奇瑪來了，就問她：“瑪奇瑪老師，五條老師還沒來？”
瑪奇瑪回答道：“他到了哦，就是在準備一些事情。”
禪院真希：“笨蛋又能準備什麽出來呢？”
狗卷棘：“鲑魚。”
熊貓：“嘛，姑且還是期待一下吧，不然五條先生可是會很尴尬的。”
伏黑惠：“那個人尴尬不尴尬和我們又有什麽關系。”
釘崎野薔薇：“伏黑你說得對。”
京都校的随行老師是位黑發臉上有傷疤的女性，人看起來溫柔又靠譜，與東京校的大人們截然不同。
換言之就是，是個正常人。
庵歌姬發現東京有新老師入職，十分熱情地走了過來，向瑪奇瑪伸出手：“你好，我是京都校的随行教師庵歌姬。我以前沒有見到過你。”
瑪奇瑪也握住對方的手：“是的，我來高專還沒有很久，交流會還請多指教。”
“我們才是，請多多指教！”
大抵是因為好不容易在咒術師中遇到一個正常人，庵歌姬簡直欣喜若狂，當場與瑪奇瑪交換了聯系方式，跨地域姐妹花就這樣結識。
京都校的學生們：“……”
成年女性之間的友誼竟如此随便。
不知道什麽時候，留着長胡子的高齡老人弓着身子走了過來，拐杖一次次拄在地上，發出“嗒嗒”的聲音。
老人上下打量了瑪奇瑪一眼，問道：“姑娘，聽說你是一級，接觸咒術多久了？”
雖然表面上并沒有表現出來，但瑪奇瑪看得出來這位老人來者不善。
她如實回答：“一個月。”
京都校校長樂岩寺嘉伸感嘆了一句，又打算問她：“這可真是難得的人才，你的咒術是……”
可他一句話還沒問出口，就被突然出現的五條悟打斷。
白發戴着墨鏡的男人推着一輛手推車：“大家久等啦！我出差去海外了接下來給大家發伴手禮！”
熊貓：“好突然。”
釘崎野薔薇：“時差沒倒過來吧。”
五條悟走上前分發伴手禮：“來，這是某個部落的護身符，送給京都的各位，沒有歌姬的。”
剛剛還在熱情溫柔地與瑪奇瑪聊天的庵歌姬瞬間炸毛：“我才不要！”
随後他又抓起手推車：“接着，這個送給東京的各位！”
釘崎野薔薇吐槽道：“情緒高漲的大人真惡心。”
下一秒，穿着咒術高□□服的虎杖悠仁就從手推車地跳了出來。
“是已故的虎杖悠仁同學！”
一番鬧劇結束後，五條悟這才走到瑪奇瑪跟前：“怎麽，剛剛瑪奇瑪好像在和樂岩寺校長說話？都說了什麽？”
瑪奇瑪發現老人的視線一直在有意無意地瞥向她這邊，而總體的注意力還是放在作為兩面宿傩的容器的虎杖悠仁身上。
瑪奇瑪搖了搖頭：“沒什麽。”
五條悟轉而又對樂岩寺嘉伸說話：“不過樂岩寺校長沒事真的是太好了，我還擔心要是你受驚過度歸西了，該怎麽辦呢。”
樂岩寺嘉伸震怒，卻并沒有做出什麽事情來：“你這臭小鬼……”
五條悟不愧是你。
大家打過一次照面，兩校人員便分開交流對策。
咒術高專姐妹校交流會第一天團體戰即将開始，五條悟走在日式庭院的走廊裏，發現樂岩寺嘉伸正與白發的女性站在一起談話。
他沒有繼續走動，停下來豎耳聽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