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在五條悟激烈的反對下,姐妹校交流會決定在第二天繼續進行，并且抽簽抽到了“棒球”。
第二天一早，五條悟就穿着便服出現在了辦公室內,見到家入硝子也在裏面,打招呼道：“早呀硝子,報告寫完了嗎？”
見到五條悟來了，家入硝子熟練地将煙掐滅在了煙灰缸裏：“勉勉強強，所以從今天開始又是批文件的生活。”
她又看了看五條悟身後,發現沒人跟着一起進來，問道：“瑪奇瑪沒來嗎？”
五條悟走到自己的位子，拉開椅子坐下：“她已經開始工作了，現在大概在新宿吧。”
“這樣……”家入硝子去泡了杯咖啡，回來的時候說，“我覺得你們最近關系要好一些了,應該不是錯覺吧。”
瑪奇瑪會直呼他的名字,語言也偏随意,而且她曾經還瞥到過，五條悟的手機壁紙是他和瑪奇瑪的合照,從照片上的動作來看兩個人親密如一對情侶。
可五條悟還是說沒在一起。
“嗯……會嗎？”
五條悟本人聽到這話,倒是比家入硝子想象中的冷靜多了,也沒有出現什麽特殊的表情，一副淡然的樣子。
家入硝子猜測道：“你不會是……不喜歡她了吧？”
五條悟：？
家入硝子：“……啧，人渣。”
五條悟：？？？
“沒有啊，硝子你聽誰說的。”五條悟下一刻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雙手撐着辦公桌。
“沒聽誰說,只是感覺你沒那麽在意了。倒也是,覺得你這種人會一直喜歡同一個人的我才是傻子……呵,我要告訴瑪奇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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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急忙擺手：“不是……你別太武斷嘛，我剛剛是在想事情！”
說着，他又一把奪過家入硝子手裏握着的手機，将對方編輯了一半的話删掉，再關掉手機，扣在桌子上。
家入硝子眼神帶着殺氣：“還給我。”
五條悟遞過去：“……請。”
家入硝子奪回自己的手機，也沒打開看，坐下說道：“然後呢，你在想什麽事情？”
五條悟見對面沒有要發信息的意思了，這才安心地坐下：“喔，我想寫昨天的事……”
将自己的顧慮告訴了家入硝子之後，對方才知道他這幾次看到她都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的原因。
其實實際上也沒有多愁眉不展，只是心不在焉的時候多了起來，而相處了這麽多年的家入硝子當然明白五條悟心不在焉的時候就是有心事。
家入硝子手裏端着咖啡，一口都沒碰，思考了片刻後開口道：“她不說一定有不能說的原因吧，你也別太糾結了，至少現在她還在這邊的人。”
“那如果以後……以後她要是……”
“別想着以後了，你不也沒見過她與咒靈勾結的時候嗎？”
五條悟自嘲地笑了一聲：“我沒見過并不代表就不存在，我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多了，比如現在她就在自己一個人工作。”
家入硝子緩緩地眨了眨眼。
上次見到五條悟表現出這種樣子的時候，還是一年前他親手殺死了夏油傑的時候，上上次則是十年前得知夏油傑叛逃的時候。
她知道，他不想再重蹈夏油傑的覆轍了，當時的他什麽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對方成為詛咒師，在最後殺死對方。
只有在面對真正重要的人的事情事，五條悟才會這樣。
他大概在想，至少要做點什麽。
明明知道他們是不一樣的，瑪奇瑪也不一定是在瞞着他們什麽。
大抵是因為有夏油傑的前例，兩個人都對這種事情莫名地多慮。
詛咒師，是個罪惡的詞彙。
至少對于咒術界來說是這樣。
五條悟不想重要的人再次沾染上這個詞彙了。
家入硝子走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她不會的。”
她不會的。
這是她唯一能用來安慰他的。
“嗯，也是，也不一定就是瑪奇瑪在說謊嘛，可能事實便是如此，她沒見到那個咒靈。而且……她說過會站在我身邊的，我相信她。”
五條悟自我安慰了幾句，就告別了家入硝子，前往了今日打棒球的場地。
——
瑪奇瑪下班後，接到了五條悟發來的信息，似乎是東京校和京都校的老師們要一起去喝酒，讓瑪奇瑪也到場。
瑪奇瑪回複了個收到，開車前往了高專。
老師們的酒會肯定不包括校長們，這就和同事們私底下去喝酒一般不帶領導一個道理，夜蛾正道和樂岩寺嘉伸理所當然地沒有通知到。
所以參加的是五條悟、瑪奇瑪、庵歌姬、冥冥、家入硝子……和伊地潔高知幾個人。
七海建人還在任務中，就沒叫他來。
至于為什麽有伊地知潔高，當然是被五條悟逼來當司機的。
在坐的六個人裏，瑪奇瑪、家入硝子和庵歌姬都是很喜歡喝酒的，冥冥倒是還好，畢竟她對金錢以外的事情都提不起什麽興趣，可只有五條悟是一杯倒。
五條悟縮在椅子上，委屈巴巴地喝起了橙汁。
家入硝子看他乖乖地喝着橙汁，忍不住感嘆道：“果然五條只要是瑪奇瑪說的就都聽，以前這個時候你都已經喝得爛醉了。”
喝得最少，醉得最早。
五條悟撐着下巴：“要是讓瑪奇瑪把我擡回去就太麻煩她了嘛。”
庵歌姬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想到，即使是五條悟這個混蛋在在意的人面前也還蠻乖的。
兩秒後，五條悟指了指坐在他對面的庵歌姬：“啊，但要是歌姬你醉了我是不會把你擡回去的。”
庵歌姬憤怒地拍桌：“我才不會啊！！”
桌上放着的酒杯驀地一顫，伊地知潔高被吓得心髒一跳，發現不關他的事之後就又一次縮進了角落裏。
冥冥惬意地撐着下巴，時不時喝上一口酒，她幽幽地說：“五條，我們畢竟是前輩，再放尊重一點怎麽樣？”
說完，她又看了一眼坐在五條悟身邊的瑪奇瑪：“瑪奇瑪小姐也對不尊重前輩的人沒什麽好感吧？”
瑪奇瑪莫名被cue：？
她放下手裏的酒杯，愣愣地回答道：“……是吧？”
五條悟：“……”
冥冥成功get到了用來治五條悟的新方法。
冥冥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這麽說來，臉皮太厚我好像也不行，瑪奇瑪呢？”
不知道為什麽，此時的稱呼已經從剛才的“瑪奇瑪小姐”變成了熟絡的“瑪奇瑪”，一副想和她當朋友的樣子。
瑪奇瑪想了想：“大概吧。”
冥冥又說：“以後找伴侶的話，我首先是得要有錢，也不能吝啬，性格也要差不多，至少某個家夥那樣的就不行。”
找伴侶？
為什麽讨論到了這種事情？
瑪奇瑪表面上一臉疑惑，但還是跟着點了點頭：“……唔，是吧。”
庵歌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家入硝子：“噗嗤。”
另外兩個女人笑得直拍桌子，心裏不停地給冥冥叫好。
伊地知潔高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五條悟不信邪，還親自開口問了一遍瑪奇瑪：“這樣說的話，瑪奇瑪覺得自己會和什麽樣的人成為伴侶？”
他一說出口，桌上便寂靜了兩秒。
瑪奇瑪眨了眨眼：“性格好一些的，只要我喜歡都可以。”
五條悟：“……”
為什麽受傷的總是他？
一桌子上除了瑪奇瑪以外的幾個女人都發出了爆笑的聲音，就連冥冥也一時間沒憋住。
可見五條悟吃癟是多麽喜聞樂見的一件事。
白發男人低着頭捂住心口，随後又舉起杯子将橙汁一飲而盡。
“老板再來一杯！”
“好嘞，一杯橙汁！”
真的，他們第一次見喝橙汁喝得如此熱血沸騰，一臉爛醉的人。
真有你的啊，五條悟。
幾個人從酒館裏出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天色如墨，甚至還下了雨，雖然并不大，但這樣走出去衣服一定會濕。
庵歌姬站在酒館門前望着外面的雨幕：“啊……什麽時候下了雨啊。”
瑪奇瑪回想了一下：“大概十幾分鐘前？”
從那段時間開始，外面就響起了零零碎碎的雨聲，此時的雨滴落在棚頂，不停地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
伊地知的車停在不遠處，幾個人只要跑幾步就能到，可除了五條悟和瑪奇瑪兩個人，其他人都是要去高專的方向。
伊地知潔高提議道：“要不五條先生陪我們去一趟高專，之後我再拉你和瑪奇瑪小姐回家？”
因為這次人比較多，伊地知也開了一輛可乘人數多一點的車，按理說這樣是沒問題的。
只聽下一秒，五條悟就拒絕了：“啊，不用了。”
說我他就一個人走了出去，雨水只落到距他本身幾厘米的處的位置，顯然是被無限隔絕開了。
五條悟還炫耀似的說：“怎麽樣？我的無限方便吧。”
然而并沒有人理他，庵歌姬先行一步走到瑪奇瑪面前：“瑪奇瑪和我們跑一趟吧，應該不會很久的。”
瑪奇瑪正欲回答：“我……”就不用了。
大半截的句子還沒說出口，她就被人抓住了手腕，兩腳俨然已經站到了篷外。
但她并沒有感受到雨水落到她身上的觸感。
五條悟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看吧，和衣服一樣，只要把人想象成身體的一部分，就也可以被無限覆蓋到。”
被截胡的庵歌姬：“……噢，是挺方便的，可剛才是我在和瑪奇瑪說話！”
五條悟當然沒理她，還順勢将瑪奇瑪抱在了懷裏，在他面前她小小的一只，正巧可以被他整個裹住。
“不用麻煩伊地知啦，我們用術式回去。”
話音剛落，下一秒瑪奇瑪就發覺自己已經到家了。
五條悟，真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