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在聽了瑪奇瑪近期的事情之後,伏黑甚爾腦子裏只有一句話。

緣,妙不可言。

先不說他們兩個死遁的人為什麽會在地下賭場這種地方相遇,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罪魁禍首還都是五條悟。

好家夥,這可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

而也是在伏黑甚爾講了自己的事之後,瑪奇瑪突然想起,伏黑甚爾原來是很久之前她夢到五條悟的過去的時候,在「星漿體」事件中被五條悟殺死的那個男人。

黑發男人毫不客氣地拿着瑪奇瑪一上午賺來的錢點了一堆東西,不緊不慢地吃着。

瑪奇瑪發現,面前的這位暴君雖然看起來粗野,性格也不是很好,但吃飯的時候卻意外地細嚼慢咽,慢條斯理地咀嚼着。

她這才第一次打量起男人的樣子,與伏黑惠不同,伏黑甚爾的頭發服服帖帖,黑色的發絲看上去柔軟極了。

所以伏黑惠的發質是遺傳了母親?

視線逐漸向下,男人的睫毛很長,下颚的棱角十分分明,翡翠色的眸子似乎有幾分勾人,嘴角的疤痕為青年年輕英俊的面孔添加了幾分滄桑感。

總之就是很好看。

而伏黑甚爾似乎沒怎麽思考,既然兩個人都不是明面上的人,也不能強求:“嘛,也無所謂,我在這裏待着也挺好的。”

瑪奇瑪問他:“你不想回去嗎?”

伏黑甚爾挑眉:“你有辦法?”

答案當然是……沒有。

瑪奇瑪一只手撐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叉子,輕輕敲了敲做工精致的盤子,金屬與陶瓷碰撞發出略有些刺耳的聲音。

“嗯……其實我成為術師也沒有很久,對咒術界的事情并不算了解,大概沒有。”

伏黑甚爾聞言略敷衍地點了點頭:“哦,沒有就算了。”

兩個人的對話因為沒人再開口而終止,吃完了飯,瑪奇瑪便問伏黑甚爾之後打算去做什麽,伏黑甚爾說繼續待在賭場。

說實話,瑪奇瑪不是很喜歡這裏的氣氛,可是賺錢是真的賺錢。

不過賭了這麽多盤,瑪奇瑪差不多開始覺得無聊了,她并不像冥冥那樣喜歡錢,就算賺了也沒什麽用,在這裏待久了也只是浪費時間。

伏黑甚爾說:“你要是開始覺得無聊了,就試試別的項目?”

這個地下賭場很大,而且還不只是現在眼前所看到的地方,再往下一層,地下四層便是個寬闊的賭馬場。

瑪奇瑪點了點頭說:“好啊,還有什麽其他項目嗎?”

“地下四層有個賭馬場,在那裏下注,贏了就能得到錢。”

瑪奇瑪這才發覺,怪不得她之前就聽到了奇怪的動物叫聲和腳步聲,原來是樓下的賭馬場發出的聲音。

交雜在之中的還有下注的賭徒們瘋狂的喊聲。

話不多說,瑪奇瑪就和伏黑甚爾一起到了負四層,這層的天花板很高,與負三層賭場不同的是,這裏的燈光照明十分充足,甚至如同是室外一般。

賭馬的賽道上鋪了一層草坪,飛奔的馬不停地經過,一次次地卷起地上的草屑。

這裏不是一般的大,似乎是有好幾組比賽同時進行,她看到伏黑甚爾熟稔地在她前面走着,指了一個方向:“那邊有一場快要結束了,走吧。”

兩個人來到賽道前,護欄後方人流滿貫,賭徒們叫喊的聲音震耳欲聾,比賽馬上就要結束。

草坪賽道上一匹黑馬鶴立雞群地飛奔在最前面,最終第一個沖出重點線,瑪奇瑪注意到身邊的人們有的在狂喜,有的又在後悔。

“太好了,我果然沒看錯你!”

“可惡啊,早知道我就不壓那麽多了!!”

“我贏了,好耶!”

“沒錢了不賭了額啊啊啊啊啊!!”

……

下一場正要開始,場內的人們開始過去下注,伏黑甚爾排在瑪奇瑪前面,直接将他剩下的所有籌碼壓了進去:“買九號。”

看起來像是來買彩票的。

伏黑甚爾見瑪奇瑪沒動靜,就回頭叫她:“你呢?下注。”

瑪奇瑪遞了一疊籌碼過去:“壓五號吧。”

伏黑甚爾接過,拿給負責統計的工作人員:“五號。”

回到賽場前,伏黑甚爾才終于問瑪奇瑪:“為什麽買五號?那個五號上一場是倒數。”

橙粉發的女人疑惑地眨了眨眼:“因為會贏啊。”

黑發男人不解道:“這怎麽出千?”

瑪奇瑪聞言笑了笑:“那甚爾壓九號是因為它上一場贏了?”

大抵是由于她用姓氏叫伏黑惠的原因,到伏黑甚爾這裏就直接叫名字了,而伏黑甚爾對此也接受良好,沒什麽不自在的感覺。

伏黑甚爾理所當然地回答道:“是啊。”

瑪奇瑪知道伏黑甚爾為什麽總是賭不贏了。

“全力地跑在前面才贏了一場的馬,立刻就開始下一場豈不是會很疲憊?”

“你說得很有道理,但好馬就是好馬,總比跑在倒數的強。”

被這樣反駁,瑪奇瑪也毫不在意,微笑着說:“那就之後再看吧。”

不過很快,伏黑甚爾就知道自己錯了。

上一場那匹黑馬九號已經完完全全落在了後面,反之瑪奇瑪下注的五號棕馬卻遙遙領先,這倒讓伏黑甚爾不爽地“啧”了一聲。

一場賭馬很快結束,不出意外的是瑪奇瑪下注的五號馬贏了,而伏黑甚爾壓的九號黑馬則是輸得一敗塗地。

黑發男人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而且他之前還把剩下的籌碼都壓進去了,現在又回到了身無分文的狀态。

伏黑甚爾賭錯是因為沒有發現這之中的規律和玄機,就像之前在賭盤上一樣,瑪奇瑪很快就學會了出千,現在到了賭馬場也迅速就理解了其中的規律。

瑪奇瑪轉過頭問他:“還賭嗎?”

由于身高差太大,伏黑甚爾一般只能居高臨下地看着女人的發頂。

對于他來說,她可真矮啊。

伏黑甚爾不禁想道。

黑發男人左右活動了下脖子,說:“不了,我現在可是身無分文了。”

瑪奇瑪有點驚訝:“你居然把所有的錢都拿來賭.博了?”

不愧是賭場人稱“肥羊暴君”的男人,賭.博起來不吃飯不睡覺。

伏黑甚爾:“留着沒用,也還會再賺。”

瑪奇瑪:“那你現在吃不起飯了怎麽說?”

伏黑甚爾:“……”

此時兩個人已經開始往電梯走,準備上樓去,瑪奇瑪一句話出口,空氣似乎凝固了一瞬,伏黑甚爾也一直沒說話。

直到進到直升電梯裏,黑發男人才終于有了動靜,有着堅實的肌肉的男人極為自然地将手臂搭在了橙粉發女人的肩上,俊俏的面龐貼近她的臉,氣氛頓時變得氤氲。

沙啞而富有磁性的聲音貼着耳邊傳來:“……找個富婆吃軟飯?”

瑪奇瑪這才想起是接的她上一句話。

——那你現在吃不起飯了怎麽說?

——找個富婆吃軟飯。

其實說得也對,只要将贏來的一大兜籌碼都兌換成現金,瑪奇瑪就是個富婆了,所以伏黑甚爾打算吃她的軟飯。

而且伏黑甚爾長得好看,雖說性格不怎麽樣,可一看就像很會哄女人開心的類型,當個小白臉其實也沒什麽問題。

不錯,所以伏黑甚爾你在外面當小白臉的事你兒子伏黑惠知道嗎?

瑪奇瑪沒管他安放在肩膀上的胳膊,電梯一到,她就自顧自地往外走,伏黑甚爾的手臂則是被迫落了個空。

伏黑甚爾無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喂喂,你倒是給點動靜啊。”

瑪奇瑪頭都沒回:“沒必要。”

到賭場前臺将存在裏面的籌碼都兌換成了現金,瑪奇瑪手裏捏着好幾十沓萬元鈔票,徹徹底底地成為了一個富婆。

大抵是勤勤懇懇地工作久了,瑪奇瑪倒是不太習慣輕輕飄飄地拿到這麽多錢的感覺,這看上去都得比她一年的工資還要多了。

兩個人又一路走進直升電梯,随着電梯上方的示數從負三變換成一,電梯很快就到達了一樓,瑪奇瑪也走了出去。

伏黑甚爾跟在她身後。

“你今晚怎麽辦?”

伏黑甚爾自然是知道瑪奇瑪現在的情況才這樣問的,現在他沒錢,但瑪奇瑪有啊。

瑪奇瑪說:“住旅店吧。”

伏黑甚爾走到她前面,勾唇笑了起來:“帶我一個?我是專業的。”

瑪奇瑪:?

什麽專業的?

哦,小白臉專業,專攻吃軟飯。

瑪奇瑪雖然早就知道伏黑惠的母親已經去世,伏黑甚爾也是二婚之後,入贅了伏黑家才改了姓,可這輕浮的感覺卻還是讓她覺得不對味兒。

大概是因為和專情的男人待久了吧。

想了想與她同在一個城市,卻不知道她又活了的某個白毛男人,瑪奇瑪覺着他現在應該還在傷心着呢。

她突然就很想知道五條悟的心理陰影面積。

伏黑甚爾看見橙粉發的女人面無表情地眨了眨眼,完全不像之前在賭場的時候,情不自禁地微笑着的樣子,似乎對他不怎麽感興趣。

他挑了挑眉:“怎麽?不滿意?”

瑪奇瑪搖了搖頭:“沒有,走吧。”

她又一次走在了前面,伏黑甚爾依舊跟在後面,不知走出了多遠,他開口:“放心吧,我的服務絕對是一流的。”

瑪奇瑪:???

她立刻回頭,微笑着拒絕:“算了吧,不需要。”

伏黑甚爾甚至從對方金色的眸子中讀出了幾分威脅,好像要是他敢就絕對不會幫他付旅館錢似的。

有一說一,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必要劃分得這麽清嗎?

伏黑甚爾:“……”

也行吧,省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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