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大抵是因為瑪奇瑪已經同意和五條悟交往,所以大貓貓也很快變得為所欲為了起來。

五條悟将瑪奇瑪抱到腿上,一雙修長的手臂緊緊地環住她的腰,一頭白毛埋在她的頸窩中,仔細地嗅着屬于對方的氣味。

瑪奇瑪一邊揉了揉五條悟的白毛,一邊撸着狗,還收到了五條悟強烈的譴責。

狗狗與貓不能兼得,你得放棄一個。

于是瑪奇瑪在對方的催促下将狗狗們趕回了屋裏,兩個人單獨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客廳的電視開着,五條悟依舊把瑪奇瑪抱在懷裏:“這麽說來,瑪奇瑪這段時間究竟去做什麽了?你會回來是因為你的能力?”

罕見地,電視中正在播放的是一場愛情電影,情節十分跌宕起伏,這時候正在上演男主發現女主是間諜,然後為了追回女主在家裏打架的劇情。

這部電影很有名,瑪奇瑪聽說過,後面男女主好像還把家給炸了。

按理說兩個人一起看電影的時候都是更喜歡看獵奇一些的片子,不過大抵是為了紀念他們成功交往,五條悟才特地找了個不一樣的。

瑪奇瑪不假思索地說道:“哪也沒去哦,不過确實是我的能力。”

五條悟眨了眨眼,說實話,認識了瑪奇瑪這麽久,他至今都沒有看懂她的能力究竟是什麽,他所看到的一直都只是表面所能看見的冰山一角。

“我的能力實際上是「獻祭」,坦白些說就是以命換命,我會複活也是有因為人替我去死,而複活也需要一個周期,也就是我消失的這一段時間,其實對我來說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瑪奇瑪平靜無波地說着早就構思好的理由,臉上依舊是那副淺淺的笑容,全然看不出一絲是在說謊的樣子。

瑪奇瑪的面部肌肉對比平時沒有一丁點的變化,沒人看得出她有什麽微表情,即使是擁有着“六眼”的五條悟也一樣。

最終也只是會被她騙得團團轉。

她繼續說着:“但其實我每次用這個能力,當然也包括祓除咒靈的時候,都會有人因此死去。”

五條悟湛藍的眼睛聞言緩緩地睜大,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有種“只要瑪奇瑪沒有死,那麽被獻祭的人的死亡就算值得”的想法,可後半句話卻讓他很難接受。

只要用這招祓除咒靈,就會有人因此而死?

的确,那是個十分強大的能力,剛見面的時候,那能力甚至穿過了他周身的無限,直接攻擊到了他本身。

可咒術師祓除咒靈的本質,難道不就是為了保護非術師嗎?

咒術師的存在難道不就是為了保護非術師嗎?

若是為了祓除咒靈而對非術師做出犧牲,那豈不是就本末倒置了?

瑪奇瑪見對方遲遲沒有說話,便又開口道:“悟是怎麽想的?”

“你會覺得我很罪惡嗎?”

幾秒後,五條悟說:“不會。”

“對咒術界來說,非術師的死亡是在所難免的,因為有人因此死亡,所以我們才會發現新的詛咒,從而避免了下一個人的死。”

對于咒術界來說,适當性的非術師死亡是合理的。

五條悟并不是純粹的善人,他會對死去的人感到惋惜,但并不會覺得死的可惜。

若是為了拯救更多的人類而造成的适當性犧牲,那麽他們應該為自己的死而感到驕傲。

五條悟的理念不是守舊的,卻也和那群爛橘子不一樣,對于咒術界高來說,咒靈永遠也不要滅亡才是他們最希望看到的。

因為詛咒所死去的人命在他們看來就如同蝼蟻一般。

少見地,兩個人的理念得到了統一,只不過五條悟想要用教育對腐朽的咒術界掀起質變,而瑪奇瑪則是直接讓上頭的人以自己的想法來做事。

對于支配惡魔來說,改變一群人的理念并不是什麽難事,只要支配他們的領導,便可以靠着他們不停地向下灌輸相同的理念。

五條悟将下巴擱在瑪奇瑪的頭上,低下頭蹭了蹭她的腦袋:“不過瑪奇瑪不用在思考這些事情了,瑪奇瑪已經不用再當咒術師了,瑪奇瑪不用工作,不用努力,一切都有我哦。”

在接下瑪奇瑪的死刑的時候,五條悟就已經決定當演員了,可他沒想到,瑪奇瑪原來才是最終的演員。

她騙過了所有人。

完美地诠釋了什麽叫“我要悄悄地複活,然後驚豔五條悟”。

不管瑪奇瑪騙了他還是騙了誰,最後的結果就是她沒有死,還成功地脫離了高層的視線,可以不用在當咒術師。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最皆大歡喜的一種結果。

“這樣嗎……”瑪奇瑪呢喃道,“那我就多依靠一下悟吧。”

兩個人就這樣膩在一起看了好幾個小時的電影,還是五條悟突然餓得肚子叫,才發現現在已經快要到睡覺的時間了,而他們似乎忘記了晚飯。

瑪奇瑪托着下巴,想了想說:“嗯……這個時候吃的算是宵夜了吧?”

說起宵夜,一般人們都不會将正餐的食物放到宵夜來吃,不然會影響到第二天,現在開始做飯的話當然也還是差點意思。

五條悟提議道:“這樣的話,我們出去吃吧?”

瑪奇瑪眨了眨眼:“可以呀,吃什麽?”

五條悟說:“附近711的關東煮,前幾天我去過一次,發現味道其實還不錯哦,瑪奇瑪也一定會喜歡的。”

按理說五條悟是從來不會去吃路邊攤的東西和便利店食品的,但由于這幾天之中被家入硝子吐槽說“你要食些人間煙火”,才去嘗試的。

有一說一他當時的狀态還很差,只覺得不管吃什麽沒有瑪奇瑪一起就沒味道。

可不嘗試不知道,一旦嘗試了一次就吓了一跳,711的關東煮怎麽可以這麽好吃!

這就是平民的快樂嗎……

五條悟當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想和瑪奇瑪一起來一次,可惜已經沒有機會了。不過現在瑪奇瑪一回來,他的這個想法倒是可以實現了。

瑪奇瑪當然是欣然接受了這個提議。

東京的街頭即使是到了半夜三更也是燈火通明,可五條宅所在的郊區就不一樣了,有人住的地方黑黢黢的一片,向外走的路上只有一排明晃晃的路燈。

路燈發出的光将兩個人的影子伸長再縮短,然後再被伸長,并肩走在一起的兩個人一高一矮,現在看起來明顯極了。

幸虧瑪奇瑪在下午的時候已經遛過一次狗了,不然五條悟所期待已久的單獨相處就要被五只狗狗攪亂了。

兩個人沿着這段路沒有用地走了幾分鐘,便利店并不遠,快些走的話五六分鐘就能到,不過按照他們現在的速度估計要十分鐘。

兩個人離得很近,但是卻并沒有什麽肢體接觸,最多就是瑪奇瑪的肩膀偶爾會碰到五條悟的手臂。

五條貓貓覺得自己被冷落了。

一般來說,情侶之間不應該都是很親密的嗎?怎麽到他這裏,瑪奇瑪都不會親自拉他的手?

明明之前一直都是他主動,可這次他就是不要,想要瑪奇瑪主動來牽他。

不然他就……

他好像也不能做什麽。

貓貓委屈.jpg

白發男人走着走着,就将拳頭放在唇邊,裝模作樣地咳嗽兩聲,再用餘光瞥一眼走在身邊的橙粉發女人。

本就兩眼的橙粉色發絲在白色的燈光下顯得更加亮眼,五條悟很喜歡瑪奇瑪散着頭發的樣子,比起工作時一絲不茍的長辮子,這樣看起來更有些煙火色。

不過這不代表他不喜歡工作時的瑪奇瑪。

瑪奇瑪明明什麽時候都那麽好看!

而瑪奇瑪當然也注意到了五條悟的反常,可不知是出現了一種什麽樣的心理,她突然就很想逗逗他。

對方會因為某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而表現出各種各樣的情緒,而觀察這些可愛的情緒,會讓瑪奇瑪感到一點點愉快。

白發男人又咳嗽了一聲:“咳咳。”

瑪奇瑪這才終于轉過頭,問他:“悟這是感冒了?畢竟正在換季,要注意衣物的增減才行。”

五條悟:“……”

不是,他真沒感冒。

五條悟想,大抵是因為之前在坡的書裏發燒過一次的原因,瑪奇瑪好像更在意他的保暖了,可他在普通的情況下真的不會這麽容易感冒啊!

上次純粹是意外!因為沒有咒力的保護,還有衣服穿的少才會發燒的!!

五條悟只能在內心做着無聲的吶喊。

不知是過了幾秒還是幾十秒,五條悟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時候,他忽然感受到自己的手臂被人環住,那份柔軟的觸感讓他立刻就認出是誰。

瑪奇瑪仰頭看着他,金色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唇角是彎彎的弧度:“這樣看起來才更像情侶吧?”

……靠。

這不是他想說的話嗎?

上次瑪奇瑪說到“情侶”一詞的時候,還是為了甜品店的情侶特供,他們假扮成戀人的時候。

而且……五條悟很難不去看她,他的視線從對方精致的臉上逐漸落在姣好的身材上。

瑪奇瑪這樣真的很犯規,雖然現在他們已經在一起了,按理說就算他對她做這樣那樣的事情,都只能說是雙方都心甘情願。

可微薄的道德感讓他控制住自己不在交往的第一天就對她做什麽。

五條悟扯了扯衣領,好讓秋夜的冷風從領口吹進衣服裏,好讓他自己變得清醒一些。

兩個人挽着手一路走到711便利店,關東煮很便宜也很好吃,五條悟不停地幫瑪奇瑪夾着自己喜歡的東西。

他看着瑪奇瑪一口一口地吃着,湛藍色的眼睛中寫滿了期待,她剛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你問她:“怎麽樣怎麽樣?”

瑪奇瑪眉眼彎彎的:“很不錯,我第一次知道關東煮居然這麽好吃。”

白發男人看似很不經意地問:“喔,那……瑪奇瑪喜歡吃關東煮還是喜歡吃我?”

五條悟一臉平淡地說出了不得了的話。

瑪奇瑪:???

可以,這的确很五條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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