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抵達【新內容】

第9章 抵達【新內容】

秦浪真沒想到,看着那麽瘦弱的姑娘,力氣那麽大。

褲|裆一腳,屁股又一腳,太慘了。

阮瑤不知道秦浪在想什麽,她将間諜踹飛後便捂着心口跑出去。

一秒入戲。

“有手有腳的幹什麽不行,偏偏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我今天就要把你這個小偷抓去公安局!”

說完她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各位父老鄉親們,麻煩大家幫忙把人綁起來,我一個弱女子實在對付不了他。”

秦浪:?

衆人剛才看到有個人橫空飛了出來,都被吓了一跳,這會兒聽到是小偷,反而放下心來。

幾個男人跑上來把撲在地上的間諜抓起來,還有人把身上帶着的麻繩拿出來。

不一會兒功夫,兩個間諜就被五花大綁,嘴裏還分別被塞了一塊大石頭。

因為這年頭的布都很值錢,哪怕是再破的布也不舍得給這人塞嘴巴。

間諜被抓起來後,阮瑤便去找火車站工作人員。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火車站工作人員騎着一輛破自行車風火輪般趕去公安局,很快一行公安人員便騎着自行車過來了。

人贓并獲,就算兩個間諜有心抵賴也沒用。

周局長道:“阮同志、秦同志,要不是你們及時發現并抓獲這兩個間諜,必然會損害我們國家的利益,我替國家、替所有人民感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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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他深深鞠了一躬,他身旁的公安人員也跟着鞠躬。

阮瑤連忙避開身子:“保護國家和人民利益,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和責任。”

秦浪也避開身子,沒說話。

周局長贊賞道:“兩位同志的覺悟很高,本來應該給你們嘉獎的,只是這事情還得往上報,但火車不能停留太久,所以你們的獎勵得以後才能給你們。”

阮瑤擺手:“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嘉獎就不用了。”局長請別當真。

多大公無私的同志啊。

周局長決定回頭親自寫封信到她當知青的大隊去。

間諜被帶走後,阮瑤等人一起回火車。

阮瑤突然想起一件事,扭頭道:“秦同志,你之前該不會是在跟蹤我吧?”

秦浪搖頭:“不是。”

雙桃花眼卻不敢直視她。

“秦同志就是在跟蹤你。”走在他們身後的司爐工毫不給面子戳穿他:“他說你下火車後的樣子很鬼祟,而且火車每次停站你都要下車,他一早就懷疑你是間諜了。”

秦浪:“……”

阮瑤:好家夥。

怪不得剛才他會出現得那麽及時,原來是在懷疑她。

“阮同志,我跟你道個歉,畢竟你之前行跡實在有些與衆不同,我懷疑你,是我不對。”

秦浪認錯态度很積極,只是他的語氣要是不那麽漫不經心的話,或許會顯得更有誠意一點。

阮瑤似笑非笑:“我接受秦同志的道歉,人年紀大了,多疑是正常的。”

說完她快步走了。

秦浪:“……”

他年老多疑?

今年才二十五歲的秦浪不由有些懷疑人生。

**

回到火車。

溫寶珠立即圍了上來:“你怎麽去了那麽久?發生什麽事了?”

剛才他們被乘務員通知不能随便走動,火車也要延遲半個鐘頭才出發。

而這個時候阮瑤遲遲沒有回來,大家不由有各種猜測。

其中沈文倩最可恨,居然陰陽怪氣說阮瑤肯定是做了壞事被抓起來了。

阮瑤淡定道:“我剛才抓到了一個小偷,因為要等公安同志過來做筆錄,所以才耽擱了。”

為了不引起恐慌,大家對外一致說是抓到小偷,而不是間諜。

溫寶珠頓時一臉崇拜:“我的天啊,阮瑤你太勇敢了吧?我要是遇到小偷,肯定會吓得雙腿發軟。”

其他人紛紛點頭稱贊。

只有沈文倩一臉不服氣的樣子,不過這會兒沒人在意她的想法。

看着被衆人團團圍住的阮瑤,沈文倩眼底滿是嫉妒。

經過六天五夜的漫長旅程,火車終于在第二天中午抵達塔拉圖火車站。

這麽長的旅程下來,大家看上去都恹恹的,好像霜打過的茄子。

阮瑤也忍不住在心裏嘆了一口氣,雖然他們買的是卧鋪票,可卧鋪太硬太小,轉個身子就有可能掉下床來。

更何況每天不是躺着就是坐着,她的四肢簡直快廢了。

塔拉圖作為太利石油會戰的主戰場,小得超乎阮瑤的想象。

所謂的火車站,便是一間俄式尖頂鐵皮小屋。

後世的火車站沒得比,跟京城的火車站也沒得比。

不過環境荒涼歸荒涼,外面卻很熱鬧,從窗口看出去,只見人來人往,到處一片生機勃勃的樣子,讓人燃燒起希望和熊熊鬥志。

“火車已經抵達最後一站——塔拉圖,大家拿上自己的行李趕緊下車。”

阮瑤的東西很多,可以說是一行人裏面最多的。

沈文倩忽悠到一個男知青幫她搬運行禮,從阮瑤身邊走過時,一臉得意道:“這麽多東西很難搬下去吧,可惜你不像我這麽好人緣,沒有人幫你搬運。”

“不過你要是求我,我可以讓周知青幫你搬運。”

話音剛落,就見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朝她們走過來。

“阮同志,我們是過來幫你搬東西的。”

沈文倩:“……”

打臉來得太快,就好像龍卷風。

阮瑤笑道:“那真是太感謝你們了,我正愁着不知道該怎麽把東西搬運下去。”

帶頭司爐工憨笑道:“阮同志不用客氣,哪些是你的東西?”

阮瑤趕緊把自己的東西指給他們看:“東西挺重的,真是太麻煩你們了。”

帶頭司爐工亮着一口白牙:“這點東西跟添煤比起來不算什麽。”

司爐工平時幹的就是體力活,每天要一鍬一鍬把煤添到鍋爐裏,尤其是長途的旅程,一幹就是十來天,要是沒有力氣,還真幹不了這樣的活兒。

說着,幾個男人一把将東西扛在肩上,左右手又各提着幾個行禮,輕輕松松就下車去了。

阮瑤趕緊提着行李袋跟上去。

沈文倩嫉妒得眼睛都紅了,一把抓住阮瑤道:“你什麽時候認識這些人的?”

阮瑤秀眉一挑:“你想說什麽?你最好考慮清楚再說話,你要是敢毀謗我,我一下火車就去公安局舉報你!”

沈文倩:“……”

她原本還真想說阮瑤勾三搭四,這會兒聽她這麽一說,到嘴的話只好咽回去。

別提有多憋屈。

“阮瑤,你讓那些男同志等會過來幫我搬東西。”

要人幫忙,口氣卻一點也不客氣。

阮瑤笑了:“當全世界都是你媽,必須哄着你?”

說完再也不理會她,轉身走了。

“……”

沈文倩氣得差點仰倒。

她的東西

也很多,她雖然忽悠到一個男知青幫她搬運東西,但男知青要搬運了自己的東西後才會幫她搬運。

更重要的是,那男知青一副弱雞的模樣,還不知道有沒有力氣搬運那麽多東西。

阮瑤提着行李袋下了火車,司爐工們已經把東西整齊放在火車站外面。

“真是太謝謝你們了。”

帶頭司爐工擺擺手:“阮同志不用客氣,說起來還是我們要感謝你才對。”

要不是阮瑤發現并抓住間諜,信息一旦被間諜傳遞出去,以後追究起來,他們難逃責任,而且國家也會因此蒙受損失。

因此他們火車的工作人員都很感激阮瑤。

秦浪把行禮放到地上,擡頭看到阮瑤站在陽光下,笑得比陽光還燦爛。

婁俊磊累得腰差點直不起來:“我說秦浪,你讓司爐工去幫阮同志搬東西,你怎麽不讓他們幫我們?”

秦浪桃花眼微微一挑:“你沒手沒腳嗎?”

婁俊磊:“……”

婁俊磊突然壓低聲音道:“你這麽幫那個女同志,你該不會是對人家女同志有意思吧?”

秦浪冷冷看了他一眼:“你都一把年紀了,什麽話該說什麽不該說你應該明白,以後別再這樣為老不尊了。”

婁俊磊:“…………”

一把年紀?

為老不尊?

他才二十四歲啊。

看着婁俊磊一副懷疑人生的樣子,秦浪嘴角輕輕勾了勾。

**

等了一會兒,政府過來接知青的車還沒到,石油基地的車倒是先來了。

石油基地的車一過來,阮瑤的眼睛就挪不開了。

吉普啊。

那吉普看着破破爛爛,外面還罩着一層厚厚的灰塵,但再破那也是汽車。

這年頭的汽車可比後世擁有一輛限量跑車還要拉風。

她知道秦浪是要去太利石油工作,只是她不知道對方身份居然如此不簡單。

這樣的人脈,她怎麽能放過?

于是她嘴角一勾,趕緊朝吉普車奔過去:“秦同志,請等等。”

秦浪讓司機停車,頭從窗口伸出來,一雙桃花眼看着她。

“阮同志有什麽事嗎?”

阮瑤笑道:“是這樣的,石油基地不能随便進入,因此嘉獎的東西十有八九會送到我那邊去,到時候我該怎麽聯系秦同志?”

秦浪慢條斯理地:“阮同志可能有所不知,基地有郵政,全國各地的東西都可以寄到那邊去。”

“……”

阮瑤嘴角扯了扯:“原來是這樣,對了,知青隊伍裏有不少人對石油知識很好奇,要不秦同志留給聯系方式吧,以後要是遇到不懂的,我們可以問秦同志。”

秦浪目光越過她的頭頂,落在那一堆知青身上:“好學是好事,不過我很好奇是哪些知青,不如讓他們都過來,彼此先認識一下。”

阮瑤:“……”

這人怎麽這麽龜毛?

那不過是她随口說的,要是讓人過來不是要穿崩了。

秦浪桃花眼掃過她憋紅的臉,嘴角一勾,從口袋拿出鋼筆和紙,在上面唰唰寫了一行字後遞過去。

“我的聯系方式,阮同志要是想找我,打上面的電話。”

筆力徑挺,铿锵有力,很有大家風範。

都說字如其人,可這字跟他騷包的外表一點也不像。

“阮同志還有其他事情嗎?”

“沒有了。”

“我們可以走了。”秦浪對司機說了句,又扭回來看着阮瑤,“阮同志再會了。”

“再會,秦同志。”

一陣風吹來,混雜着泥土和青草的清新,阮瑤很喜歡這味道。

沈文倩累得氣喘呼呼,提着幾個行禮從火車站走出來,看到這一幕不由瞪大了眼睛。

阮瑤居然背叛她哥哥!!

可她還來不及發作,生産大隊的車馬到了。

塔拉圖總共有十個公社。

現在是六十年代,上山下鄉的人還不是很多,對很多公社來說,知青不僅是知識文化的象征,更是一種榮耀。

所以這次為了搶奪更多的知青去自己的生産隊,有些公社書記都親自過來了。

十個公社的車馬過來,加上還來了不少人,一下子把火車站外面的空地擠得滿滿當當的。

熱鬧得不行。

溫寶珠一雙圓珠子轱辘轱辘地轉着:“阮瑤,你想去哪個公社,我跟你一起。”

阮瑤漂亮又有本事,跟着她準沒錯。

阮瑤搖搖頭:“我暫時還沒主意。”

其實她心裏早就有目标公社,那就是鐵人公社,只是這會兒直接說出來,顯得好像目的性很強。

至于她為何選擇鐵人公社,那是因為鐵

人公社離石油基地最近,那十年一旦開始,鐵人公社會因為受惠于石油基地而被影響最小。

就在這時,一個尖銳的嗓音響了起來:“阮瑤!這裏誰叫阮瑤?”

???

阮瑤一臉疑惑,但還是舉起手:“我是。”

話音落地,一個瘦高黑的中年女人從人群中擠出來,抓住她的手腕哭嚎道:“我的好侄女,伯娘終于見到你了。”

伯娘?

阮瑤搜索腦海的記憶,但沒有相關信息。

阮瑤甩開她的手:“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

“我叫趙香蘭,我家那位叫阮保田,是你爸的堂兄,因為我們家多年前就搬來塔拉圖,兩家人斷了聯系,你才會不認識我們。”

涉及到阮保榮,阮瑤覺得事情應該不會那麽簡單。

果然,下一刻就聽趙香蘭扭頭對政府工作人員道:“這知青是我親侄女,她媽說她長相太勾人了,怕她到了生産隊會惹是生非,讓我把她領回我們生産隊,好生看住她。”

這話就差說她生性放蕩喜歡到處勾三搭四。

阮瑤笑了,沒想到阮家還有後招在這裏等着她。

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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