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其實,武松之前說要走不過是逃避,随後不想走純粹是他大哥要趕自己走,怕真走了後生分。
但見西門慶鐵了心,到也走的無奈。
這風餐露宿的趕往一友人府上,卻聽聞驚天秘密,渾身泛涼,當即打算抽身而去,只是......
有句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那日剛與友人說要離去,便見在場幾人臉色各異。
說着要拿起包袱,可被人攔下。
“武松可是知道了我們的事兒了?”那人微微挑眉,似是詢問,實則肯定。
“武松不知,可武松卻要回去找我家大哥,出來有些時候,到是想念。”說着還故作憨厚的傻笑。
那人攔着的手卻是一頓,不敢在強留。
畢竟武松話裏話外的意思已經很明确,自己有個兄長在外,不能連累。
他們固然不是什麽好人,卻也講義氣。
只是他一放手,不代表旁人會甘心。
武松乃是一名武将不提,平日也是進退有度有勇有謀。這等人才放過,其可?!
更何況......有心之人更是不由自主的會把注意打到西門府上。
誰人不知西門府家財萬貫,他們缺的可就是銀子。
“明明知道,裝什麽熊!”性子火暴之人已經跳起,攔下武松便是大吼大叫“見兄弟有難便要走,還算不算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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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見他們留人不成,尚有幾分強留的以為,便不由後退三步,面色冷了幾分“我當真不知你們說說到底何事,可如今我切問一句,你們要我做的事,可否會連累我在外的兄弟?可否會連累他被朝廷查抄?那西門府上幾百號人口,可是日日夜夜有人盯着。如若因為一人義氣用事,那才叫不算兄弟!”
這話裏話外的意味太明白,甚至有幾分撕破臉的味道。
誰都知道武松固然豪爽,可卻把西門府放第一,平日好事做的不少,卻絕不會連累西門府。
“這......”一時兩難。
武松當即便推開那人,直徑往外走。
可饒是如此,那魯莽之人依舊不纏不休“你大哥重要,我們大哥就不重要了?夠不夠義氣,夠不夠義氣?!一起救了人,臉一蒙又不知是誰的!”
武松甩開那人的手,冷哼聲“你覺得天底下的人都和你一般愚蠢?!”說着一腳踹開大門,牽了馬便走。
到是讓那魯莽之人氣的直跳腳,咒罵武松不是男人。
反倒是先前那人安撫下後回屋。
“武松到是良材,我們如若要成大事,不可少。”不知何人,忽然惋惜道。
“可武松心系西門官人,而西門慶那人生意做滿天下,家産萬貫,聽聞考上舉人時,更結交了不少狗官之子!”說到此處開口子人咬牙切齒。
“恩,如若要武松的話,勢必得從他手上下手。”
“可,我們該這麽做呢?”微微疑惑,卻更多了幾分深思。
卻說那頭,武松心中暗暗吃驚,卻覺得不可再與這群人結交。
固然往日豪爽,甚至情意頗深,可一旦涉嫌此事,他便不可卷入其中。
自己倒是不怕死的,可,可。
一聯想到自家府中的大哥,那白白淨淨的模樣,還有沐浴時迷離的目光,便更加堅定自己的心思!
可饒是他不願卷入,只怕有些事也會身不由己......
那日,西門慶依舊與往常般給京城幾個友人寫信,可詢問能否擴展到東邊的生意之事。
可偏偏這封信被人搬到截下,偷偷換了封。
到此不夠,還偏偏在入京城後,這封信落入旁人之手!
一時間,西門慶頓時被頂到杠頭上。
前來查抄西門府的是京城高官,固然知道其中有些蹊跷,可當今聖上的意思,先抓了再說。
被扣上鐐铐時,西門慶還有些不知所雲。
到不怪他,這風聲太快,快的自己為何被抓的都不知。
索性,西門慶寫信的對象到也不是普通角色,對方收的信自然也會受到牽連,兩人頓時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
被帶走前,他命安順迅速逃離,并叫武松前來,不許他多生事端,否則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如若因他而敗壞西門府的家業,今後莫要再見自己!
這一番威脅的話,想來武松定然能冷靜。
安順固然不明為何關鍵時刻不找旁人,偏偏找武松,可也不敢馬虎,頓時偷偷牽了寅寅便從暗門逃走。
安順只是個小厮,人也小,沒多少人在意,自然被溜出。
可心腹安和就沒這麽好的待遇,不過所幸西門慶就算不是普通商人,不說功名在身,單單友人之間大多都是高管之後或便是高官的。
一路押送,說是看押,倒不如說是雲游來的散漫。
路上請那看押之人喝喝酒,閑聊一番,送些銀錢的事兒到不難解決。
可他這番輕松,武松那邊卻不然。
一旁早有人盯着,自然西門慶一被看押,那消息就流露武松耳中。
當下記得要死,身旁更有別有用心之人挑撥,說讓武松去劫人!做兄弟的勢必會出一份力。
只因急得要死,武松也沒多想,當下點頭便一路趕往京城。
可路過一快馬加鞭,愣是跑死了當初西門慶贈與的馬兒,看着倒地不起口吐白沫的寶馬。
武松的心更涼,只覺得,西門慶的下場或許也會如此。
身旁友人見他神色空白,當下勸阻“莫要驚慌,明日便可趕到,即時便可劫人!一路押送京城,想來不會吃什麽苦頭。”
武松狠狠點了點頭,抹了把臉“今夜就找家店整頓番,好吃好喝,明兒和我去幹一票!”
“成嘞!”
豪邁的哄笑聲,讓武松微微松了口氣。
可剛到客棧,武松便見客棧門口蹲了個百無聊賴的少年,最最要命的是那少年身旁還有個眼熟的畜生!最要命的是,那畜生身前還挂着一塊牌子,等待出售呢。
“安順!你小子怎麽在這?”說着當即沖上前拽住那小子的前襟。
後者懶懶散散的打了個哈氣“就知道能在這找到你。”說着拍拍地上四肢平躺趴着的老虎。
寅寅立馬抖了抖毛“嗷唔嗷唔”的叫了兩聲。
本以為是死老虎,拿來賣的,畢竟那少年之前在地上放了張紙,說明銀兩,自然以為是死的。
更何況,四腳展開趴窩,怎麽都不想活物。
誰知如今站起來還嚎叫了幾聲,當下奪路而跑,更是喊叫着“有老虎!老虎要吃人了!”
安順仗着人小,騎上寅寅,後者到也不反抗。
“老爺?老爺很好啊,就是讓我來找你,說是別沖動,這種小事兒,他上京解釋解釋就成,沒多大問題,讓你乖乖的別亂折騰。就你這蠢腦子,只會壞事兒。”說着便往客棧走。
客棧老板顯然是認識安順,瞟了眼那老虎,也就身子往後靠了靠,抱怨了句“這幾日的生意都被你敗壞了!”
“老爺又不會說你,唠叨什麽。”安順嘟嚕了句“給那幾位爺好酒好菜的上,我和那頭笨老虎聊聊。”
本先挑唆之人,見這架勢知道自己如若在不做些什麽,必然會無用功。
當即攔下安順“我聽聞西門慶乃是謀反,已經被當今聖上知曉,又如何能不了了之?壓入京城,固然安撫,可入了京城,生死未蔔啊!”
“未蔔?”安順眨了眨眼睛“你覺得,我家老爺一個人逃了然後就好了?”
“自然,蝼蟻尚且偷生,更何況西門大老爺。”那人撩^開袍子,選了張桌子入座。
安順看着他,就和看個傻^瓜似的眨巴眨巴眼睛“那我們西門府呢?本來還沒事兒的,被你們這一折騰本就是做實了?其實你們就想看着我西門府落敗吧!”
這話說得誅心,可眼前這些人到的确想要如此,臉皮子厚了厚便道“怎麽可能?小兄弟莫要說笑,在下當初也是官府衆人。”
“肯定小官,我家老爺只認識京城大官,這次的信寫給皇上的舅老爺,和舅老爺一起串通謀反的事兒還是第一次呢。”安順哼哼兩聲“行了行了,我西門府的事兒,你們這群外人別參合,參合了......也沒什麽好處。”說道其後,更是涼涼笑了聲“別當我不知,窺視我西門府的人可不少呢。”
“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被那少年說的臉皮子都有些泛紅,心裏氣急,卻不能當下對他做些什麽。
安順卻沒理睬,只是轉頭對武松警告道“老爺讓你乖乖的莫要亂動,他早先便說過,西門府在,他在,如若西門府滅了,他也不活了。如若你敗壞了他的事兒,今後,這輩子就別見了!有多遠便給爺滾多遠!西門府養你多年,不是養只白眼狼的,如若因你壞事,爺必然第一個不會饒了自己!”
這話讓武松一陣,頓時拉松下腦袋“我知道了。”
安順瞟了眼別有用心之人,淺笑道“這才乖嘛,武松哥哥如若不放心,此處距離老爺也不遠,你明兒可偷偷去找老爺,但只有你一人哦~”
“嗯!我今晚就去!”不見到西門慶,武松是一刻都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