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他和複昕冉在一起
第64章 他和複昕冉在一起
許青與低着頭擠過狂歡的人群，周遭的人穿着都比較前衛，行為舉止也相對不那麽符合功德良俗，至少許青與進門就已經被倚在門邊的激情接吻手也伸到對方衣服裏的一對男性吓到，他幾乎瞬間後悔，想轉身出去，但複昕冉發消息問他到了嗎，許青與便也不好臨時反悔，硬着頭皮擠進去。
複昕冉說自己在吧臺，而要過到那邊去得橫穿整個舞池，這顯然不是個容易的舉措，許青與艱難地在人群中穿梭，期間他甚至感覺到臀部被人不輕不重拍了下，這使得他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猛地擡頭，卻被燈光晃花眼什麽也看不清。
就在許青與手足無措時，他聽見複昕冉在不遠處叫：“青與！”
熟悉的聲音讓許青與松一口氣，他擡頭看見複昕冉在不遠處沖自己揮手，便連忙朝那個方向過去，等差不多到邊緣，複昕冉笑着伸手，把他從人群裏拽出來：“吓到了吧。”
“有…有點。”許青與實話實說。
“怎麽忽然說要來了？”複昕冉幫他把擠歪的眼鏡擺正，“如果你早點說，我就約個清淨些的地方，不把你吓着了。”
“額…沒…沒關系的。”提到忽然反悔來聚會的原因，張瑤那條朋友圈在許青與腦內一閃而過，他語氣加快些，“不用，考慮我。”
又低低掃一眼群魔亂舞的舞池，雖然聽人說過有一些gay吧是比較……前衛，但這麽先鋒，還是令許青與暗暗吃驚：“你們，你…你們經常在這些地方玩嗎？”
“偶爾。”複昕冉笑着說，“你也知道像我們這種小衆性向的人，比較難找到穩定的關系，如果只是想談段短期戀愛或者解決一些生理問題，來這種地方比較合适。”
許青與不适地縮下腦袋，複昕冉又給他揭曉了同性戀群體的另一面，盡管作為同性戀群體一員，許青與并不贊成這種生活習慣，但他也無權對別人的生活态度做出評價，然而他還是有些好奇。
“學長你…你也會這麽做嗎？”許青與小聲問，“短期戀愛…和、和……”
他說不出“約炮”兩個字，但複昕冉顯然不可能不懂其中意思，他笑着不回答，攬過許青與說：“這裏太吵了，又亂，走吧，我帶你認識幾個朋友，他們也都是大學區的，和青與你應該也聊得來。”
在這座酒吧往外兩條街的西餐廳裏，黃煜和張瑤面對面坐在一張四人桌上，在等贊助企業代表過來，F大的學生會每年花銷都很大，但學校并不會提供那麽寬裕的支持，所以拉贊助便成為每次策劃大型活動前必要的事務。
這次張瑤和黃煜出來，就是為了一個半月後的校園歌手大賽争取資金。
拉贊助本來是外聯部的任務，但歌手大賽由文藝部負主要責任，于是派出一位外聯一位文藝部的成員就顯得比較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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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這種和錢相關的重要任務一般是不會落在新生身上的，但黃煜進入學生會不久已經表現出驚人的社交和工作能力，再加上外聯部領導指定要帶他去，這個副部+新人的組合就理所當然地被推出來了。
張瑤拿着酒水單津津有味地看着，實際眼神卻從紙頁上飄起，不動聲色浮到黃煜臉上。帶黃煜來當然有他能力強的原因，但也肯定包含私心，對面的男生垂眸認真看着準備的資料，一身正裝配上單薄但寬闊的肩膀顯出蠱人的男性魅力，但英挺清秀的五官又實實在在凸顯青年人的朝氣，這種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間的迷人氣質讓張瑤很是心動，她不動聲色地前傾，輕巧拍下黃煜手臂，問黃煜酒水的選擇，再擡眼，專注地看他。張瑤知道側俯角度的自己很美，她從許多男生或停頓或急促的呼吸裏得出過結論。
但這招并未在黃煜身上生效，他放下資料瞥一眼酒水單，點出幾個招牌後，建議讓代表來後自己選擇。他表現得游刃有餘，看向張瑤的視線禮貌冷靜，好像面前不是一個對自己釋放出好感的漂亮異性，而單純就是一位同學、前輩。
張瑤笑着誇他想得周到，坐直後心中有點遺憾。她當然不會把這次事務當單純的學生會任務看，她化了精致的妝容，穿着漂亮，出門前還特意做了發型，像對待一次約會一樣認真，她發的朋友圈也暗戳戳把飯局往約會的意味上引，下面不少同學也都接收到其中暧昧意味，發來或祝福或調侃的評論，黃煜沒給那條朋友圈點贊，但他在車上有在刷微信，所以肯定看到了，一開始張瑤還以為他羞于面對異性的好意，就像許多新生面對漂亮女生的示好那樣，現在看來……
這位學弟壓根就沒那個意思，黃煜比張瑤見過的所有男生都難搞，他說話客氣禮貌，唇邊永遠帶着迷人的微笑，但面對暗示卻總不動聲色地繞過去，聽不懂似地忽視。
張瑤心裏嘆氣，果然，這種優秀的男生見過的漂亮女孩、接受過的告白太多了，沒那麽好上手。但愛情這種東西，比起被動的等待，主動争取總歸機會大些，于是張瑤笑着，挑個話題繼續說道。
“話說我在車上看見你朋友了，和複昕冉一起。”
此話一出，張瑤驚訝地發現剛才還态度疏離的黃煜變了，他背兀地直了直，身體緊繃起來，臉上的笑也淡一些。
“哪個朋友？”黃煜說着，在桌下掏出手機，他低頭找到許青與的聊天框，單手快速打字。
黃煜【你在哪】
不怪他如此緊張，黃煜拒絕許青與的約飯邀請後，估算下自己這邊結束的時間，覺得還來得及和許青與見面，便想約許青與一起吃夜宵，去最近很有名的一家新燒烤店，但得到的回複卻是。
許青與【我這邊忽然有個聚會，結束應該不早，夜宵就算了。】
“之前在清吧，你和他聊天那個。”為了不讓自己對黃煜的觀察顯得太直白，張瑤頓一下解釋，“他不是J大宣傳部的嗎，又常和複昕冉一起，我就多留意了一下。”
黃煜敏銳地捕捉到她話語中的隐藏信息：“和複昕冉…學長在一起，有什麽不對嗎？”
“複昕冉這個人，能力是很強的，但當時幹事競選，盡管他是候選人中最有資格的一位，卻仍是一張選票都沒拿，學弟你知道為什麽嗎？”
“我不知道。”黃煜唇邊的笑已經完全消失。
“因為他人品實在太差勁了，雖然表面功夫做的不錯，但基本每年都有F大或者J大的新生出來控訴他……騙感情騙錢已經是不值一提的事了，最離譜的是，去年有個學弟，和他交往後就直接抑郁休學了，當時還以為是學業壓力太重了，後來那學弟的好友出來錘複昕冉，我們才發現事情不是那麽簡單……”
黃煜沒說話，他一動不動，表情沉于燈光陰影中，聽不出情緒地問：“所以是什麽情況。”
張瑤身體前傾，聲音放低些：“說是複昕帶那學弟去聚會，說是認識自己的朋友，實際就是拉皮條，把人灌醉就扔那……黃煜？！”
她還未說完，就見黃煜已經站了起來，張瑤驚愕地想叫住他：“贊助商馬上就到了，你要去哪？”
“抱歉，我忽然有點事。”面對她的疑問，黃煜只來得及留下一句，他幾乎是粗魯地推開椅子，過走廊時險些和端着菜的服務員撞上，他在驚呼聲中猛然錯身，匆匆說句“抱歉”，速度不降地往門外快步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