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生氣

◎老公,是生氣了嗎?◎

年初的時候, 舒年還跟着盛銘洲一起回了一趟老家,周淩悅也在場, 所以氣氛還算輕松。

畢竟現在盛銘洲也工作了, 成家立業之後,和原生家庭的關系越來越遠,面子上過得去, 他也不願意再深究。

反正,他也有自己的家了。

舒年一直都是那種溫柔乖巧的樣子,基本在長輩面前不會出錯, 只有回家的時候才會和盛銘洲撒嬌。

在工作上也是, 舒年是對建築這件事相當認真,她所負責的每一件工作,無論是大是小, 她都盡力完成, 不會馬虎。

她也在考慮讀研和創辦自己工作室的事,在體制內工作這麽久,她也得到了鍛煉,明白了自己在實際工作上的不足,如果考研的話,她自己也很想考東安大學的建築研究生。

這樣可以一邊讀研一邊再選一個自己喜歡的獨立工作室實習,然後再準備自己工作室的事。

盛銘洲對于飛行這件事越來越熟練得心應手, 成為東安航空升任副機長用時最短的飛行員之後,在航司名望和威信也都跟着提升,薪資也是跟着水漲船高。

春天你快到的時候,盛銘洲在郊區買了一套單套室, 寫的是殷萍的名字。

生活越來越好, 在正确且順利的軌道上行穩致遠。

他們很少吵架, 因為互相遷就和讓步,婚姻生活帶給她們的除了責任,條條框框,更多的是幸福,歸屬感和安全感。

只是舒年因為經常熬夜畫圖,又總是在盛銘洲不在的時候飲食不規律,所以身體一直不大好。

趕上春天,東安這幾天又倒春寒得厲害,盛銘洲長航線剛起飛,她當天晚上就發起了高燒。

實在是沒有力氣去遛黑糖,拜托了鄰居帶着下去賺了一圈,連圖紙都沒畫完就躺在床上起不來。

迷迷糊糊的一直睡,只中間打電話給小領導請了個假,再睜眼的時候天都已經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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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年覺得口幹舌燥,喉嚨裏像是着火了一樣,又幹又疼,摸索着拿起床邊的水杯,但裏面是空的。

盛銘洲不在家,舒年莫名委屈,從床上艱難地爬起來,去廚房燒了一壺水。

中間肖雲琪打電話過來。

“昨晚給你打電話怎麽沒接啊?”

“睡着了。”舒年的聲音有氣無力。

“你怎麽了?怎麽聽起來這麽憔悴呢?”

“發燒了,可能是前幾天吹了風有點感冒,問題不大。”舒年含糊解釋,扶着餐桌邊上的椅子,眩暈感越來越重。

“吃藥沒啊,我下班過去看看你吧。”肖雲琪這會正在醫院,有點走不開,“最近倒春寒,我們醫院門診也很多流感的病人。”

“馬上就吃藥,家裏應該有他準備好的藥。”舒年挂了電話,去客廳翻找了一會,在盛銘洲一直準備的藥箱裏,找到了退燒藥,兌了剛燒開的熱水沖了一杯,緩了一會一飲而盡。

黑糖在她腳邊打轉,應該也能感知到她身體強烈不适,嗚咽着又一路跟她回到了卧室。

舒年沒什麽力氣,看了看手機,又借着藥勁兒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但這一覺睡得相當痛苦,來來回回一直在醒不說,又片段式的做夢,醒過來再睡去。也不知道為什麽,夢見回到高中,有盛銘洲,有肖雲琪,很多人,甚至還有朱顏。

退燒藥起了些作用,快黃昏的時候,舒年感覺好受了一些,但起來喝了點水,處理了一點工作上的事,再準備睡的時候,又燒了上去。

肖雲琪要來,舒年沒讓,畢竟流感這東西傳染風險高,但她還是來了。

“我天天在醫院都接觸病人,我也不怕。”肖雲琪帶了藥,還買了水果,“你們家盛銘洲什麽時候回來啊?你給他說沒?”

舒年又吃了一次藥,搖搖頭,晚上的時候,盛銘洲有打電話過來,她給挂了,借口說在開會。

盛銘洲也沒多想,給她叫了小蛋糕和奶茶,這會已經送到在客廳了,只可惜舒年也沒什麽胃口吃。

“他還要飛航班呢,跟他說了,現在他也趕不回來,白擔心。”舒年搖搖頭,還是堅持不想和盛銘洲說自己生病的事,“你去,把客廳的蛋糕吃了。”

肖雲琪忙了一大天,從醫院出來就直接過來,倒是累得很,也沒顧上吃飯。

舒年又吃了藥,白天睡了那麽久也不是很困,裹着厚重的衣服坐在餐廳陪着肖雲琪說了會話。

“幹嘛不和自己老公說,趁機撒個嬌,多好。”肖雲琪喝了一大口奶茶,“這奶茶店不錯,哪家啊,回頭叫盛銘洲也發給段晨瑞。”

舒年精準捕捉到了信息,“你什麽時候和他那麽熟了?”

當時她和盛銘洲的本意也是想要撮合段晨瑞他們倆,但是一直沒有動靜和回音,她都以為失敗了,今天肖雲琪這麽一說,她猛然覺醒。

“就,慢慢就熟了呗,我也二十五了,再過兩年也得考慮結婚的事了。醫院你也知道。女多男少的地,玩得不花花的醫學生早就都有主了。”肖雲琪也沒否認。

畢竟段晨瑞又是東安本地人,家境不錯,爸爸也是醫生,媽媽是教育局的小領導。模樣生得好,工作也穩定,也準備今年升副機長,她沒什麽抵觸心理,接觸一下挺好的。

“嗯嗯,這多好,咱們得先前看!”舒年一直都擔心肖雲琪感情上的事,聽她這麽一說,也算放心。

肖雲琪吃完了蛋糕,舒年就讓她回去了,畢竟明天又是工作日,她硬撐着去洗了個熱水澡,也躺下了。

第二天燒還沒有完全退掉,但是項目不等人,她咬咬牙還是去上班了,接連兩天,不休息,加班加點,一起和同事趕完了工作。

“終于弄完了!”同事黃嘉熙感嘆了一句!

舒年松了口氣,覺得身上最後一點力氣也快要耗盡了。

“年年,你氣色好差,你是不是這幾天加班太狠了。”黃嘉熙詢問了一下,“你要不先回去吧。”

“沒事,我再檢查一遍。”舒年有點眼花,還是堅持把文檔裏的資料又核查了一遍。

從公司回家的路上,舒年真覺得自己快要暈倒了。初春的冷風從衣領灌進來,又冷又深入骨髓一般,她只覺得頭疼得厲害,頭重腳輕,快要傳不過去,依靠着最後一點意識,強撐着終于回到了家,也沒有洗澡,衣服都沒來得及換,飯也沒吃,就裹着被子躺下了。

很冷,但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滾燙。燒灼得厲害。

算算日子,盛銘洲明天就該回家了,明天又是周六了,可以好好休息了。

昏睡過去之後,她一直都沒有醒過來,燒得快要失去意識,只隐約在快天亮的時候,聽到了開門聲,然後熟悉的聲音在她床邊響起。

冰涼的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但是沒有力氣睜開眼。

可她确信這個人是盛銘洲。

甚至還嬌嗔了幾聲。

再然後,她就不知道了,應該是被他抱了起來,去了哪,發生了什麽她一概不清楚。

再清醒過來的時候,周圍一片白茫茫,她感覺到清爽多了,應該是燒退了。

環顧了四周,手上還落着針。

旁邊坐着她最熟悉的人。

“好點沒有?”盛銘洲伸手摸了摸舒年的頭,“燒退了。”

“你回來了?”舒年有點疲憊地笑了笑,“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啊?”

“還好意思說,自己發燒了,怎麽不吃藥打針呢?你也不告訴我,拖了這麽久,還跑去加班。”

盛銘洲一下航班就往家跑,到家的時候天都快亮了,進卧室的時候發現舒年在睡着就沒叫她,去洗了個澡,吃了早飯,回去準備挨着她躺下的時候,才發現她體溫高得不正常。

連續叫了幾次人都沒什麽反應,才覺得不太對,趕緊抱着她去了醫院。

在醫院碰見了肖雲琪,肖雲琪才說了她生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而她居然對這件事只字未提,還以各種理由挂掉他的電話和視頻。

“你知不知道,已經燒成肺炎了,要住院治療的!”盛銘洲真是快要被氣死了。

知道她熱愛工作,不願意拖團隊後腿,但是身體總歸應該是第一位的吧。

“要住多久醫院啊,是不是燒退掉了,就不用再住多久了啊。”舒年有點心急,畢竟項目收尾了,快要到驗收成果的時候,她肯定不想自己的努力付諸東流。

“吃飯,吃完飯好好休息,你電腦我沒有給你帶過來,你再好好養病,我就告訴爸媽!”盛銘洲打開了旁邊早就買好已經放溫熱的粥,口氣強硬。

什麽都好商量,身體上的大事不行!

“別別別,你別告訴我媽,她只知道又唠叨我。”舒年撐了這麽久也沒回家,就是怕汪美玲唠叨,乖乖地聽盛銘洲的話,抿了一口粥,然後可憐巴巴地看着他。

“你是生氣了嗎?”

盛銘洲口氣平淡,臉色不好看,“沒有!”

“你有!”

“我為什麽生氣?”

“我怎麽知道!”

作者有話說:

我再說一遍,兩個人都是戀愛腦,而且就是覺得家庭婚姻是他們人生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是那種很理想化的愛情!接受不了這個設定的,就可以直接避雷,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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