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質疑
◎朱顏回來了◎
舒年還在生病, 但是理直氣壯,看着盛銘洲, 眼神說不上來是可憐還是生氣。
盛銘洲放下手裏的粥, 也沒有逃避舒年的目光,态度很認真。
“你說呢?我為什麽生氣?”
盛銘洲很少态度非常嚴肅地和舒年說話,大多時候都是溫柔有耐心的, 突然一下子這樣,舒年有點适應不了,莫名的心虛。
“我也不知道。”舒年的聲音拉低了很多, 躲閃開盛銘洲的目光, 拉了拉白色的被,蓋住了自己的臉。
盛銘洲伸手拉開被子,怕她會悶到, 盡量克制着自己的脾氣, 好聲好氣,并不那麽嚴肅地說着:“生病了要吃藥,休息,等病好了才能學習工作,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你不知道嗎?”
“知道。”舒年點點頭,“我吃藥了啊, 我也休息了,那天我都沒去上班。”
“然後呢?”
“然後,然後好一點,我就去上班了。”
盛銘洲深吸了口氣, 非常鄭重地強調, “我知道你的工作很重要, 但是身體比工作更重要,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
單人病房裏很安靜,舒年點點頭,也沒反駁,去拉盛銘洲的袖口,像是認錯。
“就算工作一時推不掉,也要學會照顧自己,要是我沒有提前航班回來,你怎麽辦?也不告訴爸媽,也不告訴朋友,準備硬撐到什麽時候?”盛銘洲握住舒年還有些燙的手。
“我......準備去醫院了,要是再不好的話,再說,你這不是回來了嘛。”舒年故作輕松。
盛銘洲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嘆了口氣,又重新拿起了手邊的粥。
“下次不可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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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銘洲這個人,一認真說什麽,就總是帶着一種不可置否的堅定,眉宇間的壓迫感,舒年是最害怕的。
上一次見他這麽認真,還是她們在達成等他學飛回來在一起這個約定的時候,在那個跨年夜,盛銘洲很鄭重地答應她,說等他回來。
舒年趕緊點點頭,喝了一口粥,然後笑嘻嘻地轉移話題。
“你怎麽提前回來?”
“機組那邊臨時通知改了航班時間。”盛銘洲本來是想給舒年一個驚喜來着,沒想到她還生病了,還好是提早回來。
“這粥沒有味道。”舒年吐槽,“我想吃香草冰淇淋。”
“不行,你還沒好呢,吃什麽冰淇淋。”盛銘洲斷然拒絕。
舒年撇了撇嘴。
其實結婚之後,她很少去提香草冰淇淋的事,盛銘洲也知道當年讓冰淇淋給他的人,是舒年。為此還愧疚了好一陣。
但是!
愧疚歸愧疚,身體的還是第一位。
盛銘洲壓住了脾氣,“你好好把粥喝掉,晚上給你買蛋糕吃,等你好了,去給你買香草冰淇淋。”
舒年心滿意足,點頭答應,乖乖地把粥都喝完,護士又過來量了一□□溫,燒退了下去,但身體裏的炎症不是一時半會能消下去的,所以發燒會反複。
在醫院也沒什麽事,盛銘洲剛下航班,連覺都沒睡,就趕緊送舒年來醫院,又守了她一夜。
“你回去吧,我自己在這,一會小琪就來看我了。”舒年心疼他一夜沒睡,這一趟肯定很累。
盛銘洲開始不答應,但舒年堅持。
想着她晚上還有可能發燒,盛銘洲不放心,晚上肯定還是要陪着她,這會回去睡一下,把晚飯做了也好再過來也好。
盛銘洲前腳剛走,後腳肖雲琪就下班過來了,還陪數年聊了一會天。
“你瞧瞧你老公緊張那樣,淩晨跑到醫院的時候,我正值班呢,火急火燎地說你燒得太高了。”
舒年有點不好意思,覺得盛銘洲真是太誇張了,保護她跟保護小孩一樣。
“現在想想,上學的時候,盛銘洲是什麽人啊,除了在咱們隔壁班,跟我們八竿子都打不着,現在居然成了你老公!”肖雲琪想想都覺得奇妙,那時候她其實也暗暗覺得,盛銘洲和朱顏肯定是一對。
舒年笑了笑,她也覺得神奇。
暗戀的時候,再怎麽貪戀,她也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
不過提起朱顏,肖雲琪忽然想起了件事。
“哦對,前天那個同學聚會你不是生病沒去嘛,咱們高中同學基本都去了,朱顏也去了!”肖雲琪也覺得震驚,因為之前朱顏進了娛樂圈的消息,大家都有所耳聞,所以額同學聚會她從來不露臉也就不算奇怪。
但是去年年底,傳出朱顏和經濟公司節約的消息,再然後就再也沒有她在娛樂圈的消息了。
這次參加同學聚會,朱顏不僅參加,還表示已經通過了省電視臺的面試,馬上入職做成為電視臺的主持人了。
舒年聽到朱顏回來的消息,一時陷入沉默,好久都沒說話。
她也回東安了嗎?
和他們又在一個城市了。
肖雲琪又陪着舒年聊了一會天,就下班回家了。
等她走,舒年才拿起手機,翻看這幾天沒有空看的朋友圈,刷到了高中同學放出來的聚會照片。
那麽多人裏,朱顏還是美得那麽出挑。
即使是坐在邊上,但還是可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和上學時候也不太一樣了,除了那種素面朝天的青春氣息,還多了一種溫婉成熟,大氣嬌豔的美。
省電視臺的主持人,也是個很好的體制內工作吧。其實她也不是第一天才關注朱顏的,畢竟前幾年她參演的電視劇熱度不低,她也是小火了一把,但是宣布和經濟公司解約的時候,舒年就知道。
就是不知道,盛銘洲知不知道。
舒年一直沒有在盛銘洲面前提及過朱顏的事,倒是盛銘洲在知道冰淇淋那件事之後,當着舒年的面,直接删了朱顏的微信,連電話號碼都沒有留下。
舒年輕嘆了口氣,心情有點低落,外面又下起了春雨,絲絲寒意,在已經停掉供熱的房間裏格外難熬。
朱顏的微信她是有的,她有刻意選擇不看她朋友圈的選項,但是她自己更新的朋友圈,朱顏是可以看到的,關于她和盛銘洲結婚的那幾條,朱顏還有點贊。
應該沒什麽吧,反正她和盛銘洲已經結婚了。
這是既定事實,他們是合法夫妻,這一點誰也改變不了。
晚上的時候,盛銘洲冒着雨又回了醫院,帶了晚飯,還洗了水果。
但是吃完飯也沒多久,舒年又燒了起來,消炎針打過之後,一時半會沒起作用。
舒年沒什麽力氣,躺在床上,本來想處理一些工作的事轉移注意力,但盛銘洲不讓,她無事可做,腦子就開始琢磨朱顏回來的事情。
盛銘洲去洗了碗回來,和她說話,她也興致不高,他還以為是身體不舒服的原因。
“躺下,乖乖睡覺。”盛銘洲又和舒年說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就讓她趕緊睡覺。
幫她蓋好被子,和哄小孩也沒什麽差別,坐在床邊一直握着她的手陪她。
舒年是燒的頭暈腦脹,沒一會就睡着了,但是睡眠的質量太差,一直在做夢。
還真是想什麽來什麽,夢裏她又夢見了朱顏,她夢見朱顏找她,說她還喜歡盛銘洲......後面額的場面就很亂,碎片化的畫面折磨得她從夢中驚醒,一睜眼,看見盛銘洲握着她的手,就在伏在床邊睡着。
舒年勉強坐起來,輕輕地用手勾畫着他的鼻尖,手指碰到他睫毛的時候,心跳都跟着變快。
結婚半年多了,盛銘洲對她的好,所有人的看在眼裏。她已經習慣并且接受盛銘洲就是完全屬于她,而且不會再離開和從她的生命力分隔開。
她一直覺得幸運,慢慢褪去了暗戀時候的小心和焦慮,卻還是會在他的白月光回來的時候,一下子緊張到做噩夢。
盛銘洲本來就睡得不踏實,這會被舒年攪合醒,揉了揉眼睛,“怎麽了,渴了?不舒服?”
舒年搖搖頭,垂着眼睛,好一會不說話。
“做噩夢了?”
“嗯。”舒年沒否認。
因為住院,所以這兩天都沒有好好洗澡,頭發披散着,面色很憔悴,舒年心裏害怕,忽然摟住盛銘洲。
盛銘洲反應過來,趕緊抱住她,輕輕摸了摸她的背,沒敢多問。
猶豫了很久,舒年還是忍住。
“朱顏回來了。”
舒年的聲音很輕,但盛銘洲聽得很清楚。
“嗯,我知道。”
“你知道?”舒年更害怕了,松開盛銘洲,看着他,眼神下意識地躲閃。
“宋池跟我講了。”
那天剛落地,宋池就提醒他了。
“你這一晚上,是在害怕這個嗎?”前後聯系起來,盛銘洲一下子明白過來。
舒年沒吭聲,也沒否認,算是默認。
盛銘洲簡直要氣笑了,怎麽還會害怕成這樣呢?
“舒年。”
結婚之後,盛銘洲很少直接叫舒年的名字,基本都是老婆,寶貝,年年叫着,這樣一下子叫她名字,她吓了一跳。
“啊......”
“你在怕什麽?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再和她有什麽聯系,她回來不回來,我都不關關心,和我也沒什麽關系。”
作者有話說:
女二不是男女主離婚的本質原因哈,有其他原因,淺淺預告一下。